“侯爺,你真的領悟了領域?”
“能施展一下不?讓我感受一下…”
“不得不說,剛剛與侯爺你交戰一次,在下受益匪淺。”
“我能明顯感受到,自己對劍一的領悟有長足的進展。”
“是不是我的錯覺,我學的劍一和您的劍一,好像有點不一樣。”
“難道是劍魔后來又完善了?”
“也對啊,
我在書上看到過,當初劍魔前輩說過,獨孤劍法還在完善。”
“侯爺,您既然會劍一,想必得到了劍魔前輩的傳承吧?”
風千雪坐在馬車上,一改之前的高冷,
嘴皮子得吧得吧,
簡直就像一只蒼蠅。
左重明一開始還搭腔幾句,后來索性不說話了。
可饒是如此,這貨依舊能不停的說…。
好不容易挨到侯府,煩不勝煩的左重明連忙喚來齊浩,讓他去安排風千雪,自己則逃也似地溜了。
沒過多久,江楓龍敲門而入:“侯爺,熙云府那邊送了東西。”
左重明抬了抬眉毛:“誰的?”
江楓龍將靈戒放桌上,皺眉說道:“陸大人發來的。”
“陸偉光?”
左重明好奇的把玩著靈戒,隨即從中取出幾樣物什。
里面的東西并不多,僅是一封信,一塊留影石還有給大箱子。
花點時間看罷之后,左重明好奇的撇了眼箱子,彈指甩出劍元將之打開。
里面的東西不是別的,正式經過n次改良,最終作為初代型號的蒸汽機。
對于蒸汽機這玩意的出現,左重明并不感到驚訝。
因為他早就對此有過暗示,且由于玩家所處的現實,
科技水平已經發展到很高的水平。
他們通過人類文明發展史,清楚的知道科技發展,
前進的方向,并有大量知識做輔助。
盡管《歸途》世界和現實略有不同,但有上述二者的助力,依舊比盲人摸象快了太多。
江楓龍驚嘆的看著這東西,好奇問道:“侯爺,這是什么東西?看著像是…工藝精湛的機關。”
左重明笑笑,意味深長的道:“這東西可比機關暗器強得多,它能真正改變世界。”
“啊?”
江楓龍楞了下,眼中不由浮現出狐疑之色。
倒不是他不信,實在是這話的口氣太大了,單就這么給破東西,怎么改變世界?
須知,這世界可太大了,哪怕是法相境強者,也不敢這么口出狂言吶。
左重明沒有細說,只是低頭思索片刻,輕聲吩咐:“告訴陸偉光,
大致方向按照他說的辦。”
“但是,有一點需要記住,
首先將它應用在衣食民生方面,滿足了自己,再說盈利。”
江楓龍點點頭,轉身欲走。
“還有…”
左重明補充道:“動用一切辦法,建立糧倉大庫,對外購置糧食,調料,菜種等一切日常物資。”
“一切支出優先以銅錢,白銀為主,實在不行就用元石,對于黃金這東西,咱們只收不出。”
江楓龍頷首應下,遂忍不住問道:“侯爺…是不是要發生什么了?”
左重明的這一番話,透露出的意思太明顯了。
這是要準備打仗啊。
因為只有戰事將起之際,才會大量囤積糧食等民生物資。
而從左重明說話的語氣和內容判斷,這次的收購絕對屬于鯨吞級別的…。
難道,天下要亂了?
所以侯爺才如此大手筆,不惜一切的提前布置?
“當然。”
左重明拍了拍蒸汽機,嘆道:“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
江楓龍觸及他的眼神,臉色不由微變:“額…,真,真的沒其他辦法了嗎?”
左重明促狹道:“如果你能勸某些皇子放棄野心,武朝還能續命一波。”
“屬下告退。”
江楓龍臉皮一抽,無語的離開了這里。
待他離去,左重明坐了下來,閉目輕嘆:“武皇,本侯真是好奇,你接下來會怎么做?”
其實,留給武皇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一來是因為他的身體越發惡化,這一點從最近他在朝會的狀態,就能清楚的看得出來。
二來,左宗河尚未抓住,內衛之事愈演愈烈,眾多皇子的目標已經不自覺的產生了變化。
以前,大家爭搶的是儲君之位。
可現在,他們忽然發現,儲君也沒那么重要,一步到位也大有可能啊。
所以武皇如今的處境,就像他的身體一樣惡劣,而他能做的選擇極為有限。
左重明站在他的角度,只想到了兩個選擇項。
要么,武皇自斷一臂,斬掉內衛,從而讓眾皇子再無發難的理由。
可問題在于。
內衛是他的一把刀,一把劍啊。
如果武皇自己斷了這把劍,就只剩下鎮撫司了。
單憑鎮撫司的力量,以及一些保皇派的力量,根本不足以對峙官僚世家,連五五開都做不到。
第二個選擇就是,武皇推出儲君,轉移大家的注意力。
當然,只是轉移而已,內衛這事兒終究繞不開,他必須要給出一個答復,無非早死晚死而已。
左重明好奇的是,武皇到底會怎么選,他會選哪個?
皇宮,御書房。
臥榻批閱奏折的武皇,驀地甩掉毛筆,目眥欲裂的盯著他:“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
劉福面露惶恐:“圣上,左重明他…領悟了領域,此事超出我等預料,所以并,并沒有殺…”
武皇猛地掀翻了桌案,發出野獸般的低吼:“左,重,明,你又一次出乎了朕的預料。”
劉福打了給寒顫,連忙出聲:“圣上息怒,保重身體啊。”
武皇充耳不聞,冷笑呢喃:“朕每次動作都能化險為夷,呵,朕真是好奇,你到底還有多少底牌?”
“圣上…”
劉福張了張嘴,欲要說些什么,卻被武皇粗暴的打斷。
“傳朕旨意。”
武皇道:“命六部大員準備禮器,祭品,鸞駕…,令讓宗室子嗣待命,朕要…祭祖。”
劉福垂下腦袋,恭敬地應道:“謹遵圣諭。”
武皇深吸口氣,繼續說道:“另外,派人通知大皇子即刻覲見,朕…有話要交代他。”
劉福瞳孔縮了縮,他從這番話里品出了一些意思。
難道,武皇打算立大皇子為儲君?
武皇道:“讓胡梅抓緊時間,朕最多再給她五天,五天內務必找到左宗河,生要見人,死要見尸。”
劉福吶吶應下,不敢聲張。
說到這里,武皇沉默了很長時間。
足足半刻鐘之后,他倦怠的道:“冠軍侯戰勝風千雪,朕心甚慰,特賜元石三千,金銀萬兩…”
甭管他心里再怎么想弄死左重明,但人家終歸是朝廷的冠軍侯。
僅從這件事來看,左重明卻是為朝廷爭光了,武皇于情于理都要予以賞賜,以示嘉勉。
當然了,這么做確實讓武皇很難受,發自內心的難受。
半個多時辰后。
心緒復雜的南玉回到家里,正要跟南川說說太學院的事。
但沒等她開口,南川率先道出的一句話,直接把南玉震得外焦里嫩。
她喃喃失聲:“你,你說什么?”
南川黑著臉:“大哥剛剛進宮了,六部也接到了旨意,正在準備些什么,似乎和祭祀有關。”
“難道…”南玉冰雪聰明,瞬時領悟到了意思。
“沒錯。”
南川嘆道:“這次父皇不是玩虛的,他真的要立大哥為儲君,畢竟立儲必須要祭祖…”
南玉沉聲發問:“兄長打算怎么辦?”
南川冷笑一聲:“不是我打算怎么辦,而是…對了,太學院那邊到底發生了什么?”
南玉嘴角抽搐,低聲講述:“唉,一言難盡,事情是這樣的…”
聽罷之后,南川陷入沉思。
好一會兒,他撫掌笑道:“原來如此,妹妹你做的太好了,誤打誤撞的幫左重明圓過來了,他可不能出事。”
南玉頗為贊同這番話:“沒錯,起碼現在不行。”
南川沉吟著說道:“為兄本來剛出丞相府,得到大哥進宮的消息后,又折返了一趟。”
“丞相和為兄都覺得,現在最好的辦法是按兵不動,滋事甚大,會有人忍不住當出頭鳥的。”
南玉皺眉發聲:“兄長的意思是,三哥,五哥他們會忍不住?”
“當然。”
南川嘖聲道:“倘若大哥坐上儲君之位,那么只等父皇駕崩后,他便能順理成章的登基。”
“如果僅是嫡長子的話,那么大家都是皇子,自然都有登基的可能,無非是各憑本事。”
南玉隱憂憂色:“但是大哥名分足夠,又沒犯過錯,想阻止他可不容易。”
南川瞇了瞇眼睛,目露冷色:“人非圣賢,孰能無過?有沒有犯過錯,不是他說的算的。”
南玉知道他啥意思,但還是有點擔憂:“倘若父皇執意…”
“那更好辦了。”
南川撇嘴:“內衛之事本就讓父皇處境難過,倘若父皇再執意立一個昏君,勢必會導致局勢走向極端,屆時各方齊齊發力,父皇就得…退位讓賢。”
“嘶…”
南玉美眸驟然圓瞪,不可置信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