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兔柚強?”虞良不解,“兔柚應該有將近T1的實力吧?”
“那些分級沒有任何意義。”之只是清澹地回道,“T2也好T1也罷,只是能力的區別,但在掌握某種規則之前,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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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不是說你都還沒完全掌握規則嗎?然后才惹事的。”虞良好奇地反問道。
之:“…”
“我的情況比較特殊。”她不愿多提,迅速轉移話題,“你應該也可以發現,她和那只兔子一樣都會吞噬怪談生物來獲取能量,但兔子的本體已經完全變成了怪物模樣,這說明她沒有梳理好進入體內的能力就開始進化異變,而這只倉鼠卻還能保持住原來動物的模樣,只是體型有所變大,這是一個好的現象。”
虞良點點頭,他也能聽懂之的意思。
倉鼠和兔子都是通過吞噬進化,但兔子受動物園內情況所限,為了快速獲得強大的力量就加速進化的過程,因此來不及對吞噬進身體里的能量進行梳理,最后才導致本體出現了明顯的異變。
類似于為了短時間內變強就毀壞了根基。
不過“之”說這么多話的情況還是挺少見的,大概是因為她急于轉移話題,不想虞良將關注重心放在她到底有沒有掌握規則上面吧。
“那只兔子只用了一年左右的時間就進階到你所說的T1,而這只倉鼠用了三四年才到T2,基礎上還是有所差別的。”之又多說了幾句,“按理說,晉升為T2左右就能掌握一部分關于影子的能力,比如她,已經可以化形出衣物,這屬于根源怪談規則能力的范疇,但兔子就做不到。”
“嗯?細說。”虞良一聽也是來了興趣,他確實見過一些根源怪談,但要說了解那也是微乎其微。
只知道無論是T2還是T1都還有方法對付,而到了根源怪談那個層級后,實力上巨大的差距只會令人感到絕望。
“到此為止。”之只是搖搖頭,她始終是一副平澹的模樣,因此她的話也分不清真假,“知道得太多對你沒有好處。”
見“之”不愿再說,虞良也只有聳聳肩,再看向許辭兮,她倒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但同樣沒有任何的言語。
三四年的時間里,許辭兮真的變了挺多的,讓他有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十八歲時還只是少女,而二十二歲時就已經將要步入社會,這四年里人的變化本來就是最大的。
更何況她還是反轉了性格才逃出動物園。
虞良拿上面具男給的手提箱,和許辭兮走出門,他們兩人在前面走著,而之則是不遠不近地吊在他們身后,似乎是并不想和他們產生什么別的聯系,又像是在避嫌。
下樓之后,虞良便打了一輛車,三人乘上車去往另一個方向,目的地是在另一片郊區的別墅區。
虞良拿出剛剛許辭兮的那張名片,看著住址上面的靜庭區,暗自咋舌。
那片區域可是不折不扣的富人區,再加上又是比較有名的別墅小區,這許辭兮的有錢程度可以說是令他感到吃驚了。
按照許辭兮之前的說法,擁有異化職業的玩家在現實中的職業能力水平也會有所提升,因此往往能成為成功人士。
但她不是一個學生嗎?
一個學生再能學也不至于能賺到這么多錢吧?
難道是天才槍手?
虞良忍不住在心中吐槽道,但他大概也猜得到其中的原因。
許辭兮還有一個異姓的哥哥薛武斌,職業和機器人有關,這種高科技相關的職業應該是不會缺錢的。
之坐在副駕駛,虞良和許辭兮坐在后排,三人分別看著自己那面窗的窗外,車內很是沉默,就像是他們彼此互不相識一樣。
司機大叔倒是三番兩次想找話題,但都被三人間這種詭異的氣氛所勸退,最終也是一路緘默,將他們送到了目的地——靜庭凰別墅區。
許辭兮下了車,走到其中一棟別墅的門前,回頭看看虞良和之,說道:“來吧,我家沒有別人,只有暫住于此的調香師,你應該知道她。”
“嗯,李花朝和我說過。”虞良點點頭,跟著許辭兮走到門前。
“女主人:許辭兮,身份驗證。”門上的智能門鎖掃描過許辭兮,然后才將厚實的大門打開。
虞良看了眼這明顯有幾分科幻風的黑紅色大門,再看別墅周圍這一圈圍墻上的電網和自動鎖定的攝像頭,周圍的別墅都沒有進行這樣的布置,所以這應該是許辭兮的家里自己這么布置的。
他跟著許辭兮走進大門,再穿過一片修剪齊整的小花園就走到了許辭兮的家門口,一棟三層高的小洋房。
“三樓是空缺出來的,可以用來養殖。”許辭兮直接說道,“反正它們也沒有什么異味。”
“這個房子真的可以用來養怪談生物嗎?”虞良抬頭看了一眼三樓,三樓的外墻依舊是裝飾豪華,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個即將成為養殖場的地方,“你家里人不會有什么意見嗎?”
“不會。”許辭兮只是搖搖頭,“我的父母很早就去世了,我算是我哥帶大的,而他在進入幾年前的一個副本后就再也沒有回來過,這些財富都是他留給我的。”
“好吧,節哀。”虞良嘆了口氣。
的確,作為一個怪談玩家的確就像是這樣朝不保夕。
薛武斌的異化職業已經夠強大了,更是有著數十種圖章,但仍舊會在某個副本后徹底消失。
“沒事。”許辭兮搖搖頭,打開房子的門,走進別墅之中。
剛好,此刻穿著睡衣的調香師睡眼朦朧地從房間里走出來,一看見許辭兮就伸出手:“狐姐,早飯呢?”
“我沒有買早飯。”
“那你這么早出去做什么?誒?他是…”調香師一下子瞪大眼睛,她似乎是才注意到許辭兮邊上的虞良。
只用一眼,她便能確定這個男人才是許辭兮所說的初戀。
因為此刻他的氣質和上次在忘城里見到的那一個完全不一樣。
那個…
看起來就有些搞笑。
“你…才發現我離開了?”許辭兮的關注點則是調香師的前一句話,當即無語。
所以她消失了一整晚都沒有被調香師注意到?
反而以為她是早上才出去買早飯的?
如果不是被虞良帶走,而是被別的什么人抓走,那可能等到她涼了調香師才會發現吧。
“啊?不然呢?”調香師沒聽懂許辭兮的回答。
“沒什么。”許辭兮搖搖頭,不想多說什么。
總不能說她昨天晚上就被“虞良”抓走了,還在人家那里過夜了吧?
接下來,虞良和許辭兮也沒怎么和調香師多說什么,而是直奔三樓,只剩下有些不明所以的調香師。
她看著兩人的背影,搖搖頭又擺擺手,轉身走進自己的房間。
銀狐不喜歡在做正事的時候被打擾,而現在他們看起來似乎很忙的樣子,就先讓他們去忙好了,調香師覺得自己還是老老實實地補個回籠覺,醒來再點個飯,等會兒再給他們送上去一些。
正如許辭兮所說,三樓里是空蕩蕩一片,這似乎是個閣樓,所以只有一個大房間,里面放著幾個雜物箱,或許是因為角落里放著一個全自動掃拖的機器人,所以這里并不臟亂,也沒有積塵。
于是虞良便宇宙里剩下的幾十只用于繁育的草嬰都放出來,他在腦海中規劃了一下地方,這三樓的采光很不錯,而且通水電,草嬰養在這里的話會過得很舒適。
這里有將近兩百平米,用來養殖一百只草嬰肯定是夠了。如果以后要擴大養殖規模的話,他也不可能再養在許辭兮這兒。
現在只是解決燃眉之急而已。
他叫出守財鬼,讓守財鬼用罐子里的金銀造出一些金磚什么的,用來在這三樓鋪設出一片能用的場地,用來容納需要的土地。
之前守財鬼就說過,它可以將罐子里的金銀粗略改造成自己需要的樣子,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至于為什么要用金銀鋪地磚…
當然是因為他買不起地磚。
這鏡中的金銀也不能在現實中使用,還不如拿來鋪地磚。
雖然看起來很是奢侈,但此刻卻是無奈之舉。
至于許辭兮,此刻也是瞪大了眼睛看著虞良和忙碌著的守財鬼。
為什么…
要在她家用金磚鋪地?
這是什么意思?
他不是說自己很窮嗎?
而且那罐子怎么裝得下這么多金磚的?
“這金子是從怪談世界里拿出來的,比較特殊,不能在現實兌換錢,反正也沒什么太大用,直接用來鋪地磚好了。”虞良便向疑惑中的許辭兮解釋道。
許辭兮默默點頭,她其實想說自己可以找人送一些陶瓷磚過來,也不必用金磚,但看著虞良已經鋪了這么多,想想也就作罷。
在金磚鋪設完成后,守財鬼又走上前去,用手指沿著金磚之間的縫隙摸過去,那縫隙便立刻消失,兩塊金磚馬上嚴絲合縫。
許辭兮將好奇的目光放在這個穿著工裝服戴著紙頭套的怪談生物上,由于已經過去了三四年,所以這時的她才隱約想起這副裝扮似乎就是動物園里那個宿管身上的裝扮。
所以這個是縮小的宿管嗎?
她心中抱有疑惑,但并沒有問,只是走上前去幫忙一起鋪地磚。
有守財鬼的bug能力在,鋪設地磚和墻體并不需要太久,大概十幾分鐘后兩人就完成了任務。
“樓下花園有一片空地,需要土的話,直接用那里的就行。”許辭兮提議道,“但我們沒有裝納土的容器,我可以叫人送個小推車過來。”
“不用不用。”虞良搖搖頭,他走到窗戶邊向下望去,指著一片空地問許辭兮,“是那里嗎?”
“嗯。”許辭兮應道。
而虞良也是從三樓一躍而下,在空中釋放出自己的那些小紙人。
小紙人們彼此相連接,形成一股紙繩纏繞到三樓的窗臺上。
虞良抓住紙繩,穩穩落地。
現在的李花朝和陸保身都在休息,所以他也就沒有切換到李花朝。
許辭兮見狀便跟著他一起跳下來,她的身體素質已經和T2級的血肉系怪談生物相當,三層樓的高度自然是不用擔心。
接下來,虞良又用225號房間裝了足夠的土帶回三樓。
如果不是擔心被鄰居看見,他其實想用這些草嬰來幫忙干活的。
這些低梯度的怪談生物戰斗能力不行,但用來干活倒是正合適,以后不但可以開養殖場,還可以建造一個怪談生物工廠之類的東西,用來幫他生產一些需要的物品。
待兩人忙完已經是接近中午,他們之間的那種生分感覺也在這共同勞動中削減了不少,許辭兮也開口詢問了一下虞良到底要做什么。
虞良也沒有隱瞞,將生長素和繁殖素告訴了許辭兮。
這段時間要在這里養殖草嬰,他估計會經常來,先說明清楚也不錯。
他按照面具男給的說明書配出比例合適的生長素和繁殖素。
這生長素只適用于未到成熟期的草嬰,所以他只是配比出來備用,而繁殖素的話…
再次之前他就仔細考慮過,草嬰是一夫一妻制的怪談生物,并不能像正常養殖場一樣用一個種公配那么多的雌性。
如果強行這么做的話,草嬰的繁殖欲望也會大大降低,直接擺爛不干。
是真的不干。
因此虞良在選取草嬰的時候就是按照1:1的比例選取的,而且經過觀察,情侶優先。
在他睡醒后,被賣出去的基本上都是草嬰中的單身漢或單身娘。
沒有多想,虞良當即就決定試試看,他急切地想要知道草嬰一胎能生多少只,再確定一下草嬰的繁殖周期,以此來做好規劃。
他將些許繁殖素放進這些草嬰的水中,然后潑灑到土里,草嬰們頓時鉆出土壤,兩兩相對,開始不可名狀。
而草嬰們原先的繁殖就不避諱其他草嬰或者是外人,所以對這聚眾大會沒有半點抵觸的情緒。
幸好李花朝還沒醒,不然指不定又要冒出來什么奇怪的詞兒,又或者是覺醒什么奇怪的癖好。
“呃,要不我們先走吧,給它們留一些私人空間。”虞良便沖著身邊的許辭兮說道,現在他也有些尷尬。
沒想到草嬰繁殖居然是鉆出土進行的,他自己在這兒看倒是沒事,但帶著許辭兮的話,就感覺有些怪怪的。
許辭兮早已別過臉去不看那些草嬰,這些草嬰不是人卻有幾分似人,所以這粗暴的場景讓她也有些尷尬。
而這個時候,調香師拎著兩份外賣直接開門進了三樓,待看見閣樓內的情況后,她也是呆若木雞地站在門口。
只感覺腦海被什么東西狠狠沖擊了一下。
調香師是故意不敲門的,因為她很好奇,此刻上來送飯的目的就是突襲。
很好,讓我看看這對年輕的初戀男女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