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難道不是我自己寫得好嗎?
虞良感到有些不可思議,因為他確定自己的創作過程并沒有受到別人的干預,所謂的提高職業技能水平,這和怪談世界有什么關系?
至于靈感的話,那不也是他自己在怪談世界里的經歷嗎?
總不會是怪談世界給他偷偷在文筆、劇情能力上加點另外吧?
“我現在的職業是學生,雖然不能異化,但也擁有一些特殊的職業能力,所以我還不急著轉職。”許辭兮接著說道。
“職業學生?”虞良倒是第一次聽見這種職業,頓時覺得有些新鮮,于是便追問道,“能和我說說大概是什么樣的能力嗎?”
“也沒什么。”許辭兮將自己的頁面打開,然后自然地抓起虞良的手握住。
這一刻虞良也看見了許辭兮的職業頁面,但這里并沒有她物品欄、字符欄和圖章欄的信息。
許辭兮職業:學生梯度等級:暫無 福佑:遭遇無法抵擋的怪談事件概率減小。
備注:畢竟…咱們是溫室里的花朵嘛。
祿佑:任何怪談事件中,獲取收益的概率提高,包括圖章獲取率、字符合成率、特殊道具獲取率等。
備注:我是學生,快送給我!
“呃。”虞良看著這怪談世界給出的備注,也是啞然失語。
很顯然,寫這些備注的家伙肯定是有些惡趣味在身上的。
從這技能的描述來看,這就像是一個反向的賭徒,擁有天然的保護和收益加成,并且這都是被動。
“也正是因為福佑,所以我才被選派到忘城外圍進行探索。”許辭兮繼續道,“然后就遇見了…遇見了你身上的那個什么東西。”
“你就當他是我的第二人格就行。”虞良道,“他叫李花朝,你看過我的書的話,應該知道他。”
“是當時在動物園里的那個家伙?”許辭兮想了起來,動物園副本時那個瘋瘋癲癲的公交車司機就是和虞良一起的李花朝。
許辭兮對那個司機沒什么印象,只記得那家伙似乎很能打的樣子。
原來不是伙伴,而是第二人格的具現化嗎?
不對,不是具現化,在忘城見到的時候,那家伙就變成了“鬼上身”一樣的狀態。
如果能具現化的話,顯然是將李花朝變成實體組成兩人隊更適合一些。
所以是將“李花朝”變成了自己的人格?
她的心中生出對虞良能力的猜測。
但這也僅限于猜測,她也沒有主動去問。
任何一個玩家異化職業能力的詳情都是這個玩家最關鍵的情報,這其中的重要可不是她那種“學生”能力可以相比的。
換言之,她也一樣,一旦獲得了異化職業,那職業能力的詳情就只能有她一個人知曉。
“對,就是那家伙。”虞良也沒有隱瞞,倒不是因為他絕對無條件地信任現在的許辭兮,主要是他現在的能力實在是太難被克制了。
本體能開召喚流,配合囚鏡也能保證自身的安全;切換到李花朝,直接擁有肉身平推地圖的能力,正常玩家只有被獵殺的份。
如果遇上同樣是肉身戰斗類職業的玩家,比如保鏢、武館教練什么的,他也可以切換到陸保身…
不對,是陸明哲。
擁有極強控場能力和字符操控能力的陸明哲完全可以壓著這類職業打。
召喚師、戰士、法師三位一體的虞良,在單挑上基本上不虛任何一個玩家。
只怕別的玩家組隊來霍霍他,那他就有些難受了,畢竟同一時間只能使用同一個角色的能力。
他接著問道:“你剛剛說了‘選派’,你現在是在為什么組織做事情嗎?比如怪談玩家組成的組織什么的。”
“嗯。”許辭兮點點頭,“沒錯,海城的部分玩家組建了一個比較松散的聯盟,我也加入其中成為一員。”
“這樣子。”虞良表示明白,“能給我介紹一下嗎?”
“這個組織就叫‘玩家聯盟’。”許辭兮道,“已經創立了很多年了,玩家聯盟中的成員基本上都是匿名,只用簡單的代號相互稱呼,而代號基本上都是玩家的職業名稱。其中的玩家大部分都擁有異化職業,這倒不是因為玩家聯盟有歧視心理,主要是因為大部分普通玩家活不了太久,還沒有找到組織就已經死在怪談副本里了。如果有萌新,還是有不少玩家愿意給點小恩小惠幫助萌新活下來的。”
“這樣嗎?”虞良摸了摸下巴,他的耳朵精準地接收到“小恩小惠”幾個字,于是便反問道,“那我這樣的能算是萌新嗎?”
許辭兮:“…”
“如果你要加入的話,我可以為你引薦。”她繼續說道,“總的來說,玩家聯盟內部的環境還是不錯的。這里是現實,怪談世界會限制玩家間的惡意爭斗。”
“我會考慮的。”虞良應下,他并非是在敷衍。
加入玩家聯盟還是挺有收益的,畢竟他還要推廣自己的草嬰呢。
而許辭兮也遞過來一張名片,輕聲道:“有什么事情的話,你也可以來找我。”
虞良接過名片,這是一張私人名片,上面有許辭兮的電話和微信號,還有比較大致的住址。
當然,住址不關鍵,因為李花朝知道她住在哪…
“對了,看看這個。”虞良從宇宙里取出一只草嬰,放在許辭兮面前的桌子上,“這是我在某個副本里抓到的草嬰,你應該也看見那個更新了吧?怪物欄什么的,這就是一個很適合放進怪物欄的小怪物,只需要澆澆水就能養活,屬性和技能都不錯,所以我準備對它們進行繁育和出售。”
許辭兮便接過這只最簡單的未經魔血澆灌的草嬰,查看了它的具體介紹。
不多時,她便在腦中大概推測出草嬰的作用,點評道:“這很適合新手玩家收服,但他們應該買不起。”
“不不不,買得起。”虞良笑笑,“這就是為新手玩家準備的,你現在看到的基本就是最便宜那一檔的數據,只需要四個字符就能交易得到它。”
“四個字符?”這下輪到許辭兮詫異了。
怪物欄是剛開啟的特殊系統,一個能夠收進怪物欄的怪談生物,在這種時候肯定算是個搶手貨,而虞良只賣四個字符?
對于新手玩家來說,四個字符也彌足珍貴,但咬咬牙還是能買下來的,畢竟這草嬰真的很有用。
“對,因為它們本就是為新手玩家準備的,賣貴了就沒有意義了。”虞良道,“這些小怪物應該可以幫助更多的玩家度過艱難的前期。”
他微笑著:“若是能為他們提供一些幫助,于我而言也是幸事。”
許辭兮也是默默點頭,對虞良的話表示贊同。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
她的心中莫名出現了這句話。
過去的相處中,她能感受到虞良是一個平和的人,但仔細觀察就能發現,他同樣還很冷澹,對于不符合自身利益的事情并沒有那么上心。
而現在,虞良也算是刷新了她對他的認知。
沒想到他還有這么偉光正的一面。
“不過之前我聽說過,怪談副本中的玩家是不同時間來的,那么怪物欄在同一時間開啟的話,過去時間的玩家豈不是會提前獲得這次更新?”虞良對此尚有疑惑。
“的確,怪談世界的時間理論上會出現悖論,但實際上我還沒發現過這種情況。”許辭兮道,“時間是穩步向前的,某種程度上來說,你可以理解為宿命論。一些極為特殊的情況里,也會有玩家在完成副本后被傳送到其他時間節點,大概就是為了避免這種悖論的發生。”
虞良聽明白了,于是舉了個例子:“就像是回到過去的你無論如何也不會找到我?直到我參加完第一次第一次動物園副本,你才突然發現了我的線索?”
“嗯?”許辭兮聞言也是一怔,然后微微別過臉去,輕輕地點了一下頭。
“行,還有最后一件事。”虞良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你知道有什么地方出租空地的嗎?我需要場地來養殖這些草嬰,還挺急的。”
確實挺急的,如果不能在下次副本前培育出足夠的草嬰,那和面具男的合作可就泡湯了。
他想了想,又補充道:“它們沒有什么體味,大部分習性就和普通草一樣,也不會傷人。至于租金…最好是便宜一些,我現在還沒有多余的資金投入到這里面。”
“我在郊區…”許辭兮下意識地答道,但似乎是想起來什么,她又迅速改口,“不,我家里就有一大片地,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直接養在那里,我還可以幫你照看。”
“我又欠了你一個人情。”虞良不好意思地笑笑,他并沒有察覺到許辭兮改口的原因,因為現在他滿腦子想的都是養殖草嬰的事情。
這可是征服世界的第一步!
不過又欠了一個人情…
上次在動物園的就沒來得及還上,這次又欠一個。
他的心里有些無奈,決定等下讓陸明哲出來,開能力造一只擁有稀有能力的草嬰送給許辭兮。
能還一個是一個。
順便再釣釣魚,地精釣魚竿還從來沒有用過呢。
“沒關系。”許辭兮飛快地搖搖頭,一頭黑長發輕輕晃動,她似乎是察覺到自己似乎有些過于“熱情”了,于是便按捺下心緒,冷靜地解釋道,“相較而言,一個強大玩家的人情有更重要的意義,不是嗎?”
“謝謝。”虞良也只有感謝了。
現在他連第一個月的稿費都沒有拿到手,現實里過得的確窘迫了一些,若是能減少一筆支出,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值得慶幸的是,上一個副本并沒有消耗現實里的時間,畢竟他只準備了幾天的存稿,如果現實里也過了幾天的話,此刻的他就要苦逼地坐在電腦桌前趕稿子了。
至于現在,他還有短暫的休閑時光。
談完正事,許辭兮和虞良就不約而同地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安靜之中。
似乎…
也沒有什么多余的話題了。
虞良抬眼看了一下許辭兮,許辭兮穿著一條簡單的黑色長裙,整體寬松,盡顯高挑的身材。
說起來,和原來相比確實變化很大。
他忍不住在心中感嘆。
“那么…我們直接去看看你要的場地吧?”許辭兮提議道。
“也行。”虞良自然沒有意見,能提前將草嬰的事情處理掉,那也是了卻一樁心事。
于是兩人便走出臥室,而虞良也叫上了“之”,“之”自然是沒有任何的意見,放下手柄就站了起來,走到虞良的身邊。
“之”常穿的同樣是黑色長裙,和許辭兮類似,甚至臉上的表情都和許辭兮相似,同樣是萬年不變的冷澹表情,所以當她們一左一右站在虞良身邊的時候,看起來就像是一對冷艷的姐妹花。
此時的“之”也注意到這件事,于是微微皺眉,直接向許辭兮伸出手。
許辭兮身上的裙子頓時化成水一樣的黑色液體,淋在她的身上。
“啊?”許辭兮頓時一驚,她感覺身上傳來一種涼意,低頭望去時,引以為傲的換裝能力正在被“之”操控著。
這黑色液體覆蓋在她的身體表面,倒是沒有裸露出太多的皮膚,但緊貼著身體,還是半流動的狀態,看起來就更加…
令人害羞了。
于是許辭兮便一下子慌張起來,想要捂住虞良的眼睛不讓他看。
“想看什么裝扮?”之倒是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直截了當地問虞良。
“呃,隨便吧,得體的衣服就好。”虞良很君子地別過臉去不看許辭兮那一邊,他是有道德的,不該看的不看。
原本高冷的許辭兮突然露出嬌羞的表情,配上現在這有些色氣的裝扮。
很戳人。
“哦。”之點頭,于是許辭兮身上的衣服再次幻化成形,變成簡單的休閑裝。
衣服重新蔽體,許辭兮也松了口氣,她瞥了眼轉過頭去的虞良,心中仍有些許羞怯,心跳根本壓不住。
她決定了,以后一定要穿衣服出門,再也不依賴能力化形出來的衣服了。
這種被根源怪談隨意操控的感覺…
確實不好。
“你很不錯,比那只兔子強。”之依舊玩著掌機,冷漠地點評一句,“換你進動物園的話,說不定能成就根源。”
虞良詫異地看了眼身邊的許辭兮,他反應過來“之”所說的就是兔柚,可是…
許辭兮比兔柚強?
還有成就根源的潛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