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你醒啦!”
李然再一次睜開了眼睛,卻是只感一陣恍惚。
“老師?!”
李然再看了看自己的眼前,果然,他眼前的倒計時也不見了。
很顯然,在結束了“任務”之后,他再一次回到了現實。
“老師…我這次穿越回去…沒有改變什么吧?”
李然醒來過后,開頭便如是問道。
導師卻很是莫名的看了看他:
“改變?你是不是睡糊涂了?量子糾纏雖能穿越時空,但我們只能作為觀察者,而不能直接干涉其中。”
李然點了點頭,回應道:
“是的…但是…為什么學生覺得就好像是親生經歷的一般?而且…我好像…分明做出了許多足以改變歷史的事件啊?!”
導師一時卻也答不上來,畢竟作為一臺基因追溯的試驗原型機,到如今能夠真正達成與祖先共鳴的,也只有李然一人而已。
所以,導師也只能是模棱兩可的回答道:
“你還記得薛定諤的貓么?觀察者不可能決定小貓生死,就好像波函數可以有無窮多的概率解,但無論如何變幻,卻終究無法對宏觀事實產生影響。”
“也就是說,不管你在追溯的時候是如何作為的,都只是波函數的一種可能的波動狀態罷了,卻并不會直接影響其本征特性。”
李然似懂非懂,略作了一番沉思后,不禁自言自語道:
“所以…一切都是既定事實,并不存在任何的變數?”
導師亦是微微點了點頭,隨即便是慢慢起身,并是往病房的房門走去。
“你既然沒事,那就好好休息吧。對了,明天還有一個有關‘大統一理論’的特聘講座,你如果感興趣的話可別錯過咯?”
李然聽到‘大統一理論’,不禁是一陣精神恍惚。他甚至對于自己是科學家的身份都感到了一絲陌生。
“老師…你覺得…四大力學如果真的統一了,就真的好嗎?”
導師一聽,不由是為之一怔,卻隨即回答道:
“那是當然的,人的天性難道不就是追求‘一統’的嗎?”
“統一之美,正是所有物理學家的共同追求啊。”
導師說完,便是直接步出了門外。
而李然卻在病房里是輾轉反側,顯然他對于導師的言論依舊不能釋懷。
是啊,他在經歷了這么多之后,他又如何能相信,這一切其實都不過是事先就預定好的“劇本”呢?
第二天,待到他出院之后,卻并沒有前去聽講座。而是直接來到了市政圖書館內。
在一臺電腦面前,李然終于是鼓起了勇氣,最后查了一番:
史記·吳太伯世家 七年,吳王夫差聞齊景公死而大臣爭寵,新君弱,乃興師北伐齊…敗齊師于艾陵。
李然先是查到了這一條有關齊國與吳國的交鋒記錄。
李然不由是會心一笑:
“這后一年,田乞就死了…看來…光兒她還真的是成功了!”
隨后,李然又翻閱了《越王勾踐世家》。而他對于吳越之間的你死我活卻并無興致,他直接是草草的翻閱到了最后。并在《越王勾踐世家》的最后,終于是看到了他所想看到的內容:
范蠡事越王勾踐,既苦身戮力,與勾踐深謀二十余年,竟滅吳,報會稽之恥,北渡兵于淮以臨齊、晉,號令中國,以尊周室,勾踐以霸,而范蠡稱上將軍。還反國,范蠡以為大名之下,難以久居,且勾踐為人可與同患,難與處安,為書辭勾踐曰:“臣聞主憂臣勞,主辱臣死。昔者君王辱于會稽,所以不死,為此事也。今既以雪恥,臣請從會稽之誅。”勾踐曰:“孤將與子分國而有之。不然,將加誅于子。”范蠡曰:“君行令,臣行意。”乃裝其輕寶珠玉,自與其私徒屬乘舟浮海以行,終不反。
看到這里,李然又是不由微微一笑:
“少伯他…果然是不負所望吶!”
“也就是說…我臨終前所留下的那三個錦囊,也都應該是應驗了的?”
于是,李然又繼續查找,果然,在《仲尼弟子列傳》中找到了其中有關子貢的記錄。
看著子貢那縱橫天下的口才在到處裝杯,最后一力促成了存魯,亂齊,破吳,強晉,霸越,李然不禁是看得津津入味。
即便他知道,子貢的那些話術,其實就是他最后留給孔子的那個錦囊里的內容。
“這老夫子,還是那一副老樣子,都只讓自己的徒弟頂在前面。不過,倒也是讓子貢出盡了風頭。呵呵,有趣!”
這時,李然又突然想起:
“對了…光兒和樂兒的結局呢?”
于是,李然瘋狂的翻閱著《史記》,卻并未得到任何的有效信息。
于是他又借助電腦AI,檢索了有關的史料。但令其困惑的是,對于西施的結局,卻都是語焉不詳。
但最終,李然也寧愿選擇相信了《越絕書》中路的記載:
西施,亡吳后復歸范蠡,同泛五湖而去。
很顯然,按照這一條記載,麗光最終的確是與范蠡走到了一起。而且,作為基因溯源工程的參與者,自己的存在也可以作為西施有后的一個佐證。
李然看到這兒,不由掩面并是搓了搓自己的臉。
“是啊,少伯他又怎么會放棄光兒呢?”
而在大概理清了女兒的最終歸宿,李然又不經想到了自己的夫人祭樂。
但是,有關祭樂的消息,卻是比自己女兒更為難尋。
雖說文獻中也確實是出現了所謂的“越女”,并且傳說此女劍術是極為了得。但是,李然卻并不能確定這名越女就是他“前一世”的夫人。
“這個問題…大概是永遠成謎了吧…”
李然起身,整理了一番書和雜物,來到前臺正準備歸還。
就在這時,卻聽前排的女子是與前臺說:
“這套《春秋左傳精讀》能不能借閱?”
前臺卻是回道:
“不好意思,按照本館規定,非會員讀者只能一次性借閱五本,但這套書一共十三本,所以沒辦法外借。”
李然望其背影,再聽她的聲線,只覺是極為熟悉。
而正當那名女子只搖頭想將書本放回去,李然卻是上前一把將她攔住,并是持卡與前臺言道:
“我是研究院的,應該可以借五十本,這套書就先記在我名下吧。”
那女孩卻是不禁抬頭看去,不由驚訝的喚道:
“李然?!”
(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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