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臨安城千里之外的襄陽城。
重新回到這里,李庭芝不深吸一口氣,似是還可以感受到此間的硝煙味,斑駁的城墻之上,也將歷次激烈的戰斗記錄下來,教人看著是驚心動魄。
“祥甫兄,此一去不知有何收獲?”
正當時,自城門之中走出一人來,對著李庭芝便是俯身一拜。
“初然兄,你也知曉那蕭鳳的來歷。和你一樣,皆是北歸之人。而我朝之中,對北歸之人素來對立,又豈會輕易答應?”李庭芝不禁搖頭,看著眼前雙十少年,卻覺得有些心酸,訴道:“正如將軍所言。那蕭鳳于朝廷如今已然形成對立,莫說是締結盟約一事,便是是否會就此敵對,也猶未可知。這般模樣,能有什么收獲?”
姜才面露苦笑,摸了摸手臂之上疤痕,這疤痕卻是他曾經被韃靼俘虜時候所受的傷勢,嘆道:“這倒也是!”復有想及自己此刻處境,更是感覺有些懊惱,憤憤不平的說道:“早知如此,當初我直接投奔赤鳳軍算了,何必來到這里?”似是感到有些尷尬,又是抬起頭來問道:“不過到時候,你會不會追捕我?”
“放心吧。以你我交情,我又豈會將你逼上死路?”
李庭芝搖著頭否決道,借著又是自嘲一聲:“只是到時候你打算離開此地時候,知會我一聲。可以嗎?”
別人或許并不知曉,但李庭芝卻明白,姜才才華還有武藝并不下于自己,只是他礙于身份緣由,很少被人提拔,一直以來都始終停留在防御使的身份上,并沒有得到提拔以及重用。
聳聳肩,姜才應聲訴道:“這是自然。”拇指一指遠處帳營,他又是吩咐道:“還有,孟將軍等著你的消息呢。你可莫要懈怠了。知道了嗎?”
李庭芝頜首回道:“放心吧,我會將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都告訴孟將軍的。”
從城門口走進來,來到了衙門之下,李庭芝有些忐忑。
他自知此行目的并不理想,至少對于孟珙來說的確如此,因為一旦宋朝和赤鳳軍起沖突的話,那襄陽就要憑空多出了一個仇敵了。
本來應對蒙古就頗為吃力,若是赤鳳軍在這個時候也興兵來犯,就算是孟珙如何天才,又豈能同時面對兩個方向的敵人?
踏入軍帳之中,李庭芝看著遠處孟珙,卻發現孟珙此刻已是眉頭緊鎖,很顯然也是在思考著究竟應當如何面對!
“祥甫啊。你可否和我說道說道,那蕭鳳此番前往臨安城,究竟是存了什么心思”正在這時,遠處的孟珙微微抬起頭顱,清澈的目光看向了李庭芝。
“孟將軍。”
李庭芝立時挺直腰桿,對著孟珙便是一拜,訴道:“將軍。我實在是愧對您的栽培,未曾如你一般火眼金睛,看出那蕭統領究竟是如何打算的。”
孟珙雙眉緊皺,似是陷入困難的抉擇之中,問道:“也就是說尚未達成協議一事嗎?”
“沒錯。正如你所料的,此番相見并不成功。朝中官員始終拒絕接受封王一事,而那蕭鳳也打定注意,除非封王否則不接受談判。兩者可謂是陷入僵局之中。而就目前的狀況來說,兩者隨時隨地都有可能發生矛盾,所以我等要提前做好準備。”李庭芝一時愣住,隨后便露出苦澀的臉蛋來,然后對著孟珙提醒道。
無論如何,他都不希望赤鳳軍和宋朝聯盟一事宣告破滅。
孟珙嘴唇輕啟,將肺中濁氣排出,又道:“做好準備?這事兒談何容易?本來我軍兵力便有不足,能夠抵御張柔進攻已然是竭盡全力,若是這時那赤鳳軍由長江而下,我等如何能夠守住襄陽?”復有攥緊五指,低聲喝道:“屆時襄陽一失,對方便可以借助水軍長驅直入,直接進攻我朝腹心之地。這種場景,絕不能讓他出現。”
“所以將軍才力推和赤鳳軍締結盟約嗎?”李庭芝有些詫異看著孟珙。
孟珙點著頭回道:“沒錯。所謂王爵不過是區區一個虛名,何許將其放在心上?而我朝若是能夠和宋朝締結盟約,則邊境會安穩下來,而我等抗蒙壓力也將小了許多。”
“這么說來,將軍算是支持蕭鳳封王嗎?”李庭芝又問。
孟珙輕輕頜首:“沒錯。而且那蕭鳳也曾說了,愿意舍去俸祿之類的東西,只求能夠以王爵之名,好能夠庇護其治下百姓。我朝什么也沒做,憑空便得了一州之地,這般事情,我又如何不會支持?”
“但那些朝官卻說,那蕭鳳背德忘倫、牝雞司晨,按照法理來說,根本就沒有資格封王?”李庭芝一想到當初時候,朝中列位大臣究竟是怎么干的,居然直接就將蕭鳳給氣走了。
這幫家伙,難不成不知曉現在宋朝狀況如何?
孟珙輕笑一聲,甚是鄙夷的說道:“普天之下,若此女都無法封王,那這世間便再也無人能夠封王了。至于那些文武百官,你莫要理會他們。這群家伙不過是庸碌之輩,無需擔心。只是你可知曉,那蕭鳳目前究竟是如何打算的?”
對于朝中百官,孟珙打交道多了,自然知曉這些文武百官貌似喧囂,但其中不過是色厲內荏,只需要稍微動用一下真武力,曾經的那些諸如秦檜、史彌遠這等權相,就能夠權傾朝野,壓得所有人都喘不過氣來。
“蕭鳳?我離開之前,曾經和她談論過了。目前此人卻并未糾結于赤鳳軍之事,卻似乎正在和朱府對峙。其緣由,似乎是因為她隨身而來的一位侍女。”李庭芝稍稍思考了一下,便將朱玉真之事和孟珙一五一十,說的是清清楚楚。
“原來是這樣?”
孟珙不免笑了起來,訴道:“沒料到這位居然有這等魄力,居然敢和朱府對抗?難不成她不知曉此人究竟是何身份嗎?朱大家的后裔,可絕非尋常人所能冒犯的。”
那朱熹畢竟也是一代大家,其麾下門生故吏向來眾多。
而這些門生故吏盤踞于朝廷之中,可謂是占據了每一個角落,就算是當今宋朝官家趙昀,也不敢有所動作,以免的被這幫自稱理學繼承者的儒生罵了個狗血淋頭。
李庭芝搖搖頭,無奈笑道:“不清楚。不過在我離開之前,據說那朱府就放出風聲,說若是蕭鳳敢離開臨安城,他們就敢闖入鳳梧府,將那逃走棄女抓回來。若是有他們的話,想必蕭鳳短時間內應該不會離開臨安城。”
“哦?本以為那官家若是忍不住的話或許會出手,沒想到這朱府卻是搶先爆炸了。不過這樣也好,至少也讓那些家伙明白赤鳳軍究竟為何有這般實力?以及為何我們需要和他們聯盟!”孟珙聽完此事,自然感覺欣喜無比。
既然那蕭鳳未曾離開,那盟約一事還有締結的希望,那他們便可以繼續努力,以求能夠度過這一次的絕境。
臨安城,鳳梧府。
立于校場之上,蕭鳳對著眼前的朱玉真訴道:“你本身根基不錯,早已成就真元之境,只是因為久居閨閣之中,未曾受到水火摧折、陰陽顛覆,故此無法搬運真元,令其玄化化作劍芒,進而殺敵。”
如今時候,這臨安城風云詭譎,而那朱府也對朱玉真虎視眈眈。
蕭鳳自覺這里只有自己一人,勢單力薄之下,若是自己被別人困住了,那府中兩人便會處于困難之中,故此便起了心思,指點朱玉真,令其能夠實力更進一步。
當然,這也幸虧朱玉真本身底子不錯,自幼時便開始修行家傳武學,雖是未曾練過格斗之法,但一身真元也算是充沛無比,自然是最適合的對象。
“我明白了,主公!”
朱玉真連忙點頭,雙手有點緊張,握住手中的長劍。
蕭鳳又是訴道:“但是你也應當知曉。我等女子,若論力氣以及耐力,要遠遜于男子,唯有在速度以及靈巧之上,要比男子更高。故此若要能夠和男子對抗,你卻需要多多借用周遭環境,莫要和對方多做糾纏,知道了嗎?”
朱玉真自知此次乃是絕佳機會,猛地點頭以示已經明白。
“很好。既然你已經明白了,那我就先以玄靈火陣助你激化真元,唯有如此你才能突破桎梏,進而進入下一輪。知道了嗎?”蕭鳳面容肅穆,旋即沉聲一喝,周遭赤焰顯現,須臾之間化作數十只火鳥,火鳥只有巴掌大小,但卻靈異非凡,雙眸轉動之下,竟然也透著幾分靈氣。
“去!”
一聲呵斥,這火鳥立時竄出,直接撲向朱玉真。
朱玉真心驚之下,立時便騰空而起,避開了這火鳳沖撞,但就在這時,另一只鳥卻揮動雙翅,自天空直直落下,正好自其胸口之處穿過。
被這火鳥一穿,朱玉真立感體內臟腑如遭火焚,劇痛之下不免叫了起來,自口中亦是嘔出數滴鮮血,動作亦是凝住。
站在遠處,蕭鳳不禁凝眉,張口呵斥道:“記住了,這火鳥非是尋常之物,其速度以及靈敏度,屆時遠超燕子。此處有三十六只,而你需要在它們的攻擊下支撐一個時辰,一個時辰之后才會解除法陣。你知道了嗎?”
“我,我知道了。”
朱玉真勉強張口,眼珠子不斷的閃動著,想要捕捉到那些火鳥詭計。
但這火鳥實在太多,她根本就無法捕捉到,更是無法預判出這些火鳥的詭計,于是她又被打了好幾下。
也不知曉蕭鳳究竟在這火鳥之中藏了什么手段,這些火鳥明明看起來仿佛有生命一樣,但是它們卻似毫無身體一樣,不僅僅能夠在空中翱翔,甚至穿過石頭、樹木乃至于土地也不再話下,而它們若是轟在人身體之上,更是足以讓被襲擊者感覺腹中五臟六腑疼痛難忍,根本就提不起力氣躲避。
“莫要慌張,仔細凝神靜心,莫要僅僅依靠眼睛。將自己的耳朵、鼻子還有觸感也動用起來,去‘觀察’周圍的一切。”在遠處的蕭鳳看著焦急,也是張口訴道。
聽到蕭鳳這一說,朱玉真立時閉上眼睛,似是想要通過耳朵鼻子來判斷敵人。
但是這一下,她反而更加難以躲避火鳥攻擊,甚至就連腳下碎石也未曾注意到,“哎呀”一聲整個人便跌倒在地,雙手從那粗糙的石頭上蹭過,刮下了老大的一塊皮肉。
“糟糕。朱姐姐受傷了。”
站在旁邊,楊鳳還看見這一幕,立刻便想要走入其中,替其醫治。
但蕭鳳卻一伸手,便將楊鳳還衣襟拉住,看著她那疑惑神色,蕭鳳搖搖頭訴道:“只是一點小傷而以,并無大礙。繼續!”
“可是主公,看姐姐的樣子,她很痛苦唉。”楊鳳還聽見朱玉真呻吟之聲,心中更覺不安。
“這么一點傷勢算什么?不過是”“去!”
一聲呵斥,這火鳥立時竄出,直接撲向朱玉真。
朱玉真心驚之下,立時便騰空而起,避開了這火鳳沖撞,但就在這時,另一只鳥卻揮動雙翅,自天空直直落下,正好自其胸口之處穿過。
被這火鳥一穿,朱玉真立感體內臟腑如遭火焚,劇痛之下不免叫了起來,自口中亦是嘔出數滴鮮血,動作亦是凝住。
站在遠處,蕭鳳不禁凝眉,張口呵斥道:“記住了,這火鳥非是尋常之物,其速度以及靈敏度,屆時遠超燕子。此處有三十六只,而你需要在它們的攻擊下支撐一個時辰,一個時辰之后才會解除法陣。你知道了嗎?”
“我,我知道了。”
朱玉真勉強張口,眼珠子不斷的閃動著,想要捕捉到那些火鳥詭計。
但這火鳥實在太多,她根本就無法捕捉到,更是無法預判出這些火鳥的詭計,于是她又被打了好幾下。
也不知曉蕭鳳究竟在這火鳥之中藏了什么手段,這些火鳥明明看起來仿佛有生命一樣,但是它們卻似毫無身體一樣,不僅僅能夠在空中翱翔,甚至穿過石頭、樹木乃至于土地也不再話下,而它們若是轟在人身體之上,更是足以讓被襲擊者感覺腹中五臟六腑疼痛難忍,根本就提不起力氣躲避。
“莫要慌張,仔細凝神靜心,莫要僅僅依靠眼睛。將自己的耳朵、鼻子還有觸感也動用起來,去‘觀察’周圍的一切。”在遠處的蕭鳳看著焦急,也是張口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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