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嗟女兮,無與士耽!士之耽兮,猶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
“總角之宴,言笑晏晏。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
趙昊這一首《氓》已經落墨許久了,瑯嬛仙子卻遲遲回不過神來,腦海中不斷回蕩著這兩句話。
而此時,第二次選題的結算時間也到了,文曲玉璧散發著淡淡的微光,一絲絲才氣從微觀眾人的身上深處,融入到玉璧當中,分別向不同的詩詞匯聚去。
只不過,大部分的才氣,都匯聚到兩首四言詩中了。。
而趙昊這首《氓》足足占了所有才氣的一半以上,才氣匯聚的時候,沒有半分阻礙。
看到這幅場景,瑯嬛仙子猛然驚醒,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心神失守了。
若是現在阻止,倒也來得及,不過她并沒有選擇這么做,而是靜靜地看才氣匯聚。
一,現在中途使壞,很可能引起別人注意。
二,愿賭服輸,她瑯嬛仙子不是輸不起的人。
終于,前三甲排出來了。
趙昊的《氓》當之無愧的第一,第二則是南子陵,第三是一個齊國名宿。
一縷氣機纏繞在趙昊身上,與九州鼎聯系又近了一步的同時,他又獲得了一個坐標。
“婚”項魁首,又落在了趙昊的手上。
一時間,會場鴉雀無聲。
文會的形勢,好像已經相當明朗了,雜項荒國三項奪魁,詩詞也已經奪魁了兩項,兩個大項都是魁首。
別的國家想要在總積分上超過他們,光后面詩詞文章選題奪魁還不夠,除了魁首還需要拿到二甲或三甲,而且要集中到一國身上。
很難!
難于登天。
甚至可以說,九州鼎三條腿,已經有兩條腿落入荒國地界了。
眾人不由看向趙昊。
此子當真恐怖如斯!
趙昊則是笑嘻嘻地看向瑯嬛仙子:“我的章呢,我的章呢?”
“放心!答應你的東西,一個也不會少。”
瑯嬛仙子長長地吁了一口氣,看著趙昊認真道:“你這首詩寫的很好,我很滿意。”
趙昊頗有些詫異,沒想到這瑯嬛仙子雖然不講武德,但文德還是很講的。
光是這風度,就已經比很多人強了。
趙昊也不擔心她反悔,賭約已經落成,她要是反悔,變成小瞎女小聾女,趙昊可能比得到一枚孔圣印章都開心。
看著別人虧錢,比他自己賺錢都爽。
瑯嬛仙子則是繼續說道:“后面一個選題,還是會有一個人阻止你,不過我肯定不會出席了,還請你拿出十成的功力,不然想跟我爭還是差了一點。”
這一句話,頗有挑釁的意味。
趙昊眉毛挑了挑,已經猜到了這好吃嘴的想法。
她是有能力提前進入虛空的,但卻沒有提前進去,就是想要在詩詞項上奇襲一波,換取南子陵這個籌碼。
但現在,詩詞魁首已經擺明跟她們無緣了,后面三天,自然沒有留下來的必要。
倒不如提前三天,雖然意義不是很大,但好歹也是一個優勢。
只是…
趙昊心眼比較小,他不想給她這個優勢,可是怎么操作呢…
這個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從玉璧后面走了出來。
正是寧婉梨。
趙昊想給她打招呼來著,卻被這狗婆娘直接無視,也不知道是不是為那天的事情生氣。
寧婉梨神情平淡,靜靜地走到了眾人的面前,緩緩開口道:“諸位,‘婚’題已經結束,荒國的趙兄又摘得魁首,詩詞之驚艷,令吾等大為佩服,只希望詩詞最后一個選題,諸位都能拿出驚艷的作品。”
眾人雖然心里不爽,但還是都點了點頭。
別管別的方面如何,單是詩詞,趙昊沒有任何黑點。
瑯嬛仙子面紗下的小嘴則是抿著,接下來可能還是有驚艷的詩詞,但她明顯不太想觀戰了。
正準備轉身擠出人群透口氣,卻察覺到寧婉梨的目光在她身上短暫停留了一瞬。
隨即,身后就傳來了寧婉梨的聲音。
“下一個選題:桃!”
“嗯?”
瑯嬛仙子愣了一下,齊國這么給面子的么?
趙昊也差點撲哧笑出聲,心想寧婉梨這狗婆娘還真是壞啊。
雖然選題并不是她一手決定的,但寧無垢有最終選擇權,負責從六國老資歷問題篩選出來的選題中,選出一個他想選的,這便是文會主辦國的優勢。
也不知道是不是運氣好,剛好有這么一個選項。
這狗婆娘選了“桃”,指定是想搞侯桃桃的心態,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拖她三天。
眼見瑯嬛仙子神色有些不對勁,趙昊當即就說道:“我怎么總感覺公主在給我送助攻?我大荒青樓戰神這輩子最不缺的就是桃花,此次更是恰好妙手偶得一首絕美的桃花詩。齊國真是太好客了,天天追著我喂飯,怪不好意思的!”
聽到這話,在場的齊國文人皆是面色有些古怪。
他們誰不知道自家公主和這位荒國青樓戰神的軼事。
雖然大家都知道,這是公主為了自污名聲的無奈之舉,但還是不太接受。
我們齊國力斬納貢派的鐵血公主,竟然跟這么一個浪蕩子鬧過緋聞。
不能接受!
寧婉梨也是剜了趙昊一眼,不過還是飛快把視線瞥到了一邊,下意識地觀察瑯嬛仙子的舉動。
只可惜,這個好吃嘴竟然還頗有城府,這都沒有表現出什么。
寧婉梨也不急,反正這件事情能拖就拖。
拖住了血賺,拖不住也不虧。
又說了幾件關于文會的瑣事,就直接離開了玉璧,從頭到尾跟趙昊沒有任何交流。
“這狗婆娘,真記仇!”
趙昊心中吐槽,還沒得到自己肉體呢,就先開始玩冷暴力了,呵…女人!
寧婉梨一走,其他各國的文人也都散開了,決心認真備戰后面的詩詞選題。
畢竟他們現在還存在理論上的奪魁可能。
人散得差不多了,瑯嬛仙子才開口道:“走吧,我把孔圣印章取給你!”
說罷,就扔出了一張符,化作一道薄幕,將趙昊包裹了起來,兩人的身影在別人的視線中就憑空消失。
趙昊不由撇了撇嘴,心想這好吃嘴還真是一個小富婆。
晚上偷偷過來不就行了,還浪費一張符。
不過他還是老老實實地跟了上去,到了玉璧后面就迫不及待地問道:“話說,這孔圣印章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瑯嬛仙子白了他一眼:“我怎么知道?”
趙昊嘴角抽了抽:“這是你的東西,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瑯嬛仙子撇了撇嘴:“這東西是瑯嬛玉洞傳承下來了,我除了知道它能影響才氣,不知道它任何的用途,若不是需要南子陵奪魁,我甚至都想不起來有這個東西。
不過既然跟才氣有關,想必也只能用才氣調動吧,整個六國之中就沒有能夠調動才氣的,所以你等會也別虧得哭鼻子,立賭約的時候你也沒問我孔圣印章有什么價格。”
趙昊:“…”
真要說調動才氣,其實我也不是不會。
至少劍膽文星就是以才氣催動的唇槍舌劍。
這好吃嘴運氣還真好,這不送上門來了么?
瑯嬛仙子見他神色有異,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就直接把玉璧里面的半塊藍玉印章取了出來,隨即又拿出另外半塊一起遞了過去:“吶!拿去蓋章玩吧,賭了半天換了一個雕版印章,可千萬不要哭鼻子。”
“嚶嚶嚶…”
趙昊象征性地哭了哭,便隨手把兩枚印章拼到了一起。
“仁恕誠孝…”
不知為何,在印章拼起來的一瞬間,他文星中的文氣動了動,仿佛要被它吸走了一般。
他嚇了一跳,趕緊將文氣壓制下去。
他向來是一個體貼的人,這要是被瑯嬛仙子看出來了,還不立刻跳腳哭得冒鼻涕泡啊?
“沒事,帶回家哄娘子開心!”
趙昊笑了笑,便直接把印章揣到了懷里。
“行吧,后會有期!”
瑯嬛仙子拱了拱手,便準備直接離開。
趙昊卻從兜里掏出三張卡片:“齊國境內共有百果仙釀十壇,我作為荒國酒莊小股東,還能調動三壇,交個朋友?”
“切!”
瑯嬛仙子嗤笑了一聲:“你以為你和寧婉梨的把戲我看不穿么?不就是想拖住我幾天么?”
“不是!”
趙昊一臉嚴肅,睜著眼睛就開始瞎扯:“實不相瞞,從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把你當成我的桃花仙子。不如容許我斗膽自薦一下,鄙人人帥活好還溫柔,娘子情人無數,個個溫柔以代,缺愛的給愛,缺地位的給地位,缺追求的給追求,而且從不搞精神控制這一套,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加入我的團隊。”
瑯嬛仙子:“…”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能把這種不要臉的話說得如此一本正經的人。
這個人,好他母親的渣啊!
但出乎意料的,她竟生不出厭惡的心思,反而抱著胳膊饒有興趣地打量著他:“哦?若是想加入,應當如何?”
趙昊從不知從哪摸出了筆墨紙硯:“你先把你的姓名、籍貫、生平、三圍寫成簡歷,我娘子是我們團隊管招人的,把簡歷投過去先!”
瑯嬛仙子:“???”
趙昊卻絲毫沒有羞恥,直接把簡歷塞到了她的手里,然后晃了晃三張酒牌:“當然,這團隊講究的是你情我愿,三日之后,我在文曲玉璧前擺上你最喜歡的酒,作出你最喜歡的詩,到時候你要是真看不上我,那就只能說咱們有緣無分。桃桃,三日后見。”
說完,直接溜達著走了。
瑯嬛仙子嘴角瞥了瞥,這理由找得可真蹩腳。
若三天后到場,就白得三壇百果仙釀和一手桃花詩啊。
而且若真是提前,那也只能是跟秦墨一起進入九州鼎,兩個人相互算計,未必能夠有所進展。
就好比十二年前的那次,他跟師尊謀劃了那么長時間,卻連傳國玉璽的影子都沒見到,還害了師尊的性命。
若是進去的晚一些,給秦墨一些壓力,還能讓他先把心思用到對付別人身上。
“嗝…”
遲來的酒嗝響起,一股馥郁清甜的果酒香味在唇齒間彌漫。
瑯嬛仙子咬了咬嘴唇:“要不再留幾天?酒不酒,詩不詩的無所謂,關鍵是不能讓秦墨太好過。”
五國使館。
荒國駐院。
待夜深人靜,房間里只有趙昊和凰禾的時候,他才從懷里掏出了孔圣印章。
凰禾也是看著一陣稀奇:“這便是圣人遺物?”
趙昊問道:“凰禾姐,你知道它怎么用么?”
凰禾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接過來看了好一會兒,還是看不懂,愁得瘋狂搖頭,身軀劇烈搖晃。
最終,只能搖搖頭:“不知道!這玩意兒不在我認知的法寶之列,宗師之上的高人我見過,但圣人只是有所耳聞,而且即便聽說,也只聽說了兩個,都是在大漢神朝曇花一現的人物。”
“這樣…”
趙昊也不由咂吧咂吧嘴,他也知道,圣人只是境界,不是修為。
縱神通無比,但與目前的修煉體系實在不互通。
既然如此,那便試試吧,看看這圣人遺物,究竟有何神奇的效用。
有了這個念頭,他開始瘋狂催動體內文星,文氣源源不斷地灌輸到兩半藍玉印章當中。
頓時,劇烈的藍光亮起。
凰禾眼疾手快,當即布下陣法,將屋內異象全部與外界隔絕。
在才氣的灌輸之下,藍玉印章的裂紋緩緩愈合。
同時,本身的才氣也與趙昊體內的才氣融為一體。
趙昊先是一喜,因為這明顯就是認主的現象。
但他很快就發現了不對。
認主了!
但沒完全認主,似乎還有考驗未曾通過。
猛然間,一道虛影憑空出現,是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
來了!
印章里的老爺爺。
老者就這么靜靜地看著趙昊。
趙昊也這么靜靜地看著他,眼神毫不躲閃。
良久良久,老者神情古井無波,卻還是緩緩開口:“后生,仁否?”
這,這種感覺!
趙昊渾身生出了一身冷汗,這種感覺他出現過兩次,一次是妄語戒尺心頭懸時,另一次就是跟瑯嬛仙子滿頭綠光時。
比起前兩次,這次感覺尤其強烈。
這要是說一次謊言,保證形神俱滅。
他深吸一口氣,趕緊說道:“仁者愛民,我雖然是個奸商,但是從來不騙老百姓的錢,荒國酒莊還給老百姓創造了無數工作機會,心悅茶樓的戲曲也經常讓老百姓免費旁聽。我可太仁了,良心大大滴有啊!”
老者虛影依舊沒有表情,不過微微點了點頭,表示了對這句話的認可,隨后繼續問道:“恕否?”
趙昊繼續說道:“殺我者以刀劍還之,犯法者以律法制之,背德者以德行訓之。”
見老者皺起眉頭,他心中一緊,連忙補充道:“以直報怨,以法治國,從未逾矩,可否為恕?”
娘的!
能做到這一點已經很夠意思了。
人不惹我,我從不想著害人。
這要是換做某些小說的主角,人家不讓他進大門,就直接“取死之道”。
我這已經很“恕”了吧?
老者皺眉沉思許久,終于還是點了點頭,便繼續問道:“可為!誠否?”
趙昊繼續道:“人以誠待我,我必以誠待人!人以利謀我,我便以商待之。”
老者顯得有些不滿意,不過還勉強在可接受的范圍,只能繼續問道:“孝否?”
“嘿!這您可問到點子上了!”
趙昊不由笑了:“實不相瞞,在下對爹媽爺奶盡心盡力盡孝,別管理念合不合,從未生出過忤逆之心,就連想害我的老丈人,我都想盡辦法要保全他,實乃大荒…哦不!六國第一孝子啊!”
“如此甚好!”
老者終于點了點頭,虛影頓時光芒大亮,化作四道流光融入到印章當中。
而印章也飛入趙昊的靈臺,與琴心文星融合在一起。
頓時,本身黯淡無光的琴心文星光芒大作,竟然直接完全點亮了。
之前,他作出了仙凡戰九首曲子,都匯聚了海量的才氣,其中“戰”引來的才氣都融入到了劍膽文星中,將唇槍舌劍凝實了數倍。
但仙凡六部曲以及《氓》引來的才氣,卻懸在了琴心文星中,久久不得點亮。
沒想到,琴心文星點亮的契機,竟然在這個印章上。
而此時,他也終于明白了琴心文星與孔圣印章的作用。
琴心文星,養浩然正氣,邪祟妖魔皆望而生畏。
而浩然正氣,也是孔圣印章…準確說孔圣鎮天印的唯一使用方法,共有仁恕誠孝四項神通。
仁者,對不仁者懲以天譴,鎮殺當場,也可與劍膽文星聯動,唇槍舌劍增益十倍。
恕者,可恕天下,消減負面狀態,相當于米特爾坩堝。
誠者,以誠待天,則可祈雨祈雪等利民宏愿。
孝者,可代長輩受過,以心血壽元幫長輩消減災禍,標準的騎士之誓。
四項神通,貌似都有點牛逼轟轟的,不過都需要浩然正氣來支持,具體效果怎么樣,趙昊也不知道。
“呼…”
他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心中說不出的滿意。
只想立刻找到侯桃桃,給她一個摸摸大。
太夠意思了。
不僅點亮了文星,還送來四個牛逼炸了的技能。
他轉過頭,發現凰禾正面色嚴肅地看著他。
“好弟弟,你這寶物,為何如此強悍?”
“哦?有多強悍,能鎮殺宗師么?”
趙昊也來了興趣,他只知道孔圣鎮天印強,卻沒想到已經強到了讓凰禾都忌憚的地步。
凰禾沉思片刻:“我也不知,它能否鎮殺人與修為無關,而與心性有關,心術不正的人,即便是宗師,也能當場鎮殺元神。”
“原來如此!”
趙昊笑了笑,便把孔圣鎮天印的效果給凰禾講了一遍。
凰禾點了點頭:“如此便好,這樣一來,我們進九州鼎的勝算就又大了一分。不過你還是要小心,宗師之威甚巨,想要鎮殺,對你的消耗也不少,若是胸中才氣不能支持,恐怕會掏空你的本源。”
“嗯!”
趙昊認真應道,心中卻是暗忖,感覺凰禾學的東西有些過于科學。
藥代動力學也就算了,這種說法貌似有種能量守恒定律內味兒了。
不過不管怎么樣!
咱現在也是特定情況下能與宗師抗衡的高手一枚了。
算了一算,孔圣鎮天印、唇槍舌劍再加上幾十萬根鎮魂釘,只要用得好,別說鎮殺宗師了,甚至能夠將一個宗師凌虐致死。
就是不知道自己這個宗師級高手,什么時候能真正出手一次。
他的唇槍早已饑渴難耐了。
凰禾伸了一個懶腰:“沒別的事還是快睡吧,三天后的這個時候,也許我們已經得到進入九州鼎的契機了,到時萬萬不可馬虎。這些天一定要養精蓄銳才行!”
“嗚嗚嗚…”
趙昊心中微苦,養精蓄銳?
凰禾姐,你這樣會讓我養得很痛苦啊!
三日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第三日下午,文曲玉璧前早已經擠滿了人。
因為大家都知道,若是這次趙昊再次奪魁,九州鼎的歸屬就徹底塵埃落定了。
就算后面詩詞大項,目前積分最高的燕國包攬三個選題的全部三甲名額,也不可能在小積分上比得過荒國。
更何況,燕國文壇本來就不強。
文會還遠遠沒有結束。
但九州鼎的爭奪,恐怕今天就要落下帷幕了。
所以趙昊出現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
魏國文使最先走上前來,神色復雜地看著趙昊:“趙公子,沒想到荒國第一次參加文會,便是如此勢如破竹之勢,實在是可喜可賀。看來這三年之約,倒是我們定錯了!”
本來想著,修養三年之后,魏國恢復了元氣,實力定當強于荒國。
可聽了趙昊的《大荒軍魂》,他就明白荒國軍隊的戰斗力不是一般的高。
荒國土地貧瘠,糧食畝產不高,這是他們最大的劣勢。
但九州鼎卻有促進風調雨順,使土壤肥沃之功效,荒國若是養三年,必將變得十分恐怖。
三年之約一到,魏國必將面臨一場惡戰。
不過,魏國文使忽然話鋒一轉:“不過,趙公子有沒有想過,今日你之努力,明日很可能變成了別人的嫁衣?據我所知,趙家在荒國的局勢可不妙。”
趙昊瞇了瞇眼睛:“這種事情,就不勞貴國操心了!”
說罷,便不搭理他,直接找了一個座位坐下。
這挑撥離間也太明顯了。
但不得不說,挑得很到位。
這些天,他收到了好幾封來自于姜崢的信,都是興奮得一頓夸,讓自己一定要把九州鼎拿回來。
信中,倒是沒有什么負面情緒。
但小老頭的筆鋒,卻越來越孱弱了,可見身體條件相當不好。
恐怕…
若是把九州鼎帶回去,小老頭肯定會高興一陣。
等這股子高興勁兒過去,或者說等民間的高興勁兒過去,雙方便可以圖窮匕見了!
所以,這些天趙昊越來越煩躁,每晚做夢都會夢到傳國玉璽被別人搶走。
寧婉梨也看出了趙昊的心事,壓低聲音說道:“趙兄,先前小妹說過的話,現在依舊作數!”
趙昊嗤笑一聲。
可拉倒吧!
真要搬過來,別說老爺子和黑臉漢的意愿,也不說趙家未來的前途。
單說這個狗婆娘的性子!
這些天來趙昊已經看透了,寧婉梨絕對不可能容忍趙家有狐族血脈的后人,不然還怎么控制趙家?
總之,對姜芷羽不利的選擇,趙昊是萬萬不會做的。
他歪著頭看了一眼寧婉梨,壓低聲音道:“公主考慮得未免太多,有這時間,還不如檢查一下黑絲準備齊全了沒有。”
看他這幅態度,寧婉梨也不由露出一絲惱怒之色:“那也得趙公子擊穿了詩詞大項再說,不然虛空都進不了,到最后空手而歸,又從動蕩的荒國逃到齊國求助,我還真未必能保住你們趙家所有人。”
好心當做驢肝肺,真當我寧婉梨稀罕你們趙家么?
幾天沒說話,兩人都生出了一絲火氣。
倒是一旁的瑯嬛仙子看得直樂,掩嘴輕笑道:“趙公子,看來你的團隊也并不融洽啊,寧公主莫非也寫了那所謂簡歷,送去了荒國?”
寧婉梨不明所以,人在氣頭上也沒跟她搭話。
趙昊也是嘴角抽了抽,這侯桃桃哪壺不開提哪壺,那么多人簡歷都通過了,就這個寧婉梨通不過。
他嗖得站起了身,直接提筆走到玉璧前。
瑯嬛仙子笑道:“趙公子不先看看別國的詩詞么?”
趙昊擺了擺手:“不必!我這首桃花詩,天下無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