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對面的小寶雙手握著棒球棒沒有先出手的打算,雞烈陰沉著臉突然一個箭步向前,手里的尼泊爾狗腿朝著小寶當頭劈去!
小寶把球棒揚起格擋住這一刀!
合金球棒與刀鋒碰撞瞬間,火星四濺!
幾乎是刀鋒被格擋的瞬間,阿烈右腿迅速彈踢而起,朝著小寶的襠部蹬去,小寶卻不閃不避,甚至沒有和他一樣使出這招古惑仔打架常用的招數。
而是手里剛才高舉格擋砍刀的球棒迅速下落,剛好穩準狠的砸在阿烈右腿膝蓋骨上!
“嘭!”“砰!”被踢中襠部的小寶咬著牙齒弓著身體連退兩步,顯然襠部被這一下踢中,讓他疼痛難忍!
但是對面的雞烈卻傷勢更重!膝蓋骨被球棒重砸之后身體已經站立不穩,慘哼著用手抓住旁邊的同伴,才避免失衡栽倒,只敢用左腳支撐,右腳腳尖輕輕點地!
“砍死他們!”雞烈忍痛大喊一聲!隨后就想要朝后退出大空公司!
小寶雖然臉色因為疼痛而變得鐵青,卻咬著牙齒露出了獰笑,大吼道:“想跑呀!威Co!攔住他!”
吼完之后,他深吸一口氣,身體猛然直起,手里棒球棒掄起,憑借練拳多年的靈活步法躲閃著對面幾人的攻擊,球棒不時砸在對方的頭臉或者手臂上,雖然不如花九毫無章法的野蠻殘忍,但卻更加兇猛剽悍!
花九此時后背已經鮮血淋漓,嘴里不斷吸著涼氣呼痛,手里提著一把被球棒砸的有些彎曲的砍刀,與小寶并肩朝前方砍去!
外面小寶的同伴,哨牙堅,撻沙,威Co此時也已經殺紅了眼,威Co聽到小寶的吼聲之后,看到雞烈果然正一瘸一拐退出來,拼著后背肩膀中了其他人三四刀,沖上去硬是揮舞著手里的家伙把雞烈逼回了大空公司!
“雞烈!”殺到雞烈身后的小寶大喝一聲,手里球棒朝著雞烈砸去,雞烈轉身用刀格擋住小寶的這一擊,卻右腳無法站穩發力,身體一個踉蹌歪斜,尼泊爾狗腿脫手!
花九從旁邊撲上來朝著雞烈揮刀砍來,雞烈用手臂倉皇阻擋,砍刀深深剁在雞烈的臂骨上被卡住,雞烈慘叫出聲!
雞烈倒下,小寶毫不停留的撲向公司外面正與哨牙堅,撻沙,銘哥等人械斗的雞烈手下,幫自己的同伴解圍。
只有花九看到一刀居然沒有斬斷雞烈的手臂,干脆左腳踩住雞烈的肩膀,右腳踩住雞烈的手掌,避免對方掙扎,隨后拔出卡住的砍刀,如同彎腰鋤地的農夫一樣,發瘋朝著那條手臂狂砍十余下!
直到“喀!”一聲,徹底讓那條手臂與雞烈分離,花九才抹了一下臉上的鮮血,朝已經疼的昏死過去的雞烈獰笑:“動我大佬的平治!我就剁下你的手!”
“差人來啦,神父報警啦!”不知何時,口水居然出現在大空公司對面的街邊,雙手攏在嘴邊,如同好事看戲的觀眾,主動開口提醒道。
本來互毆死斗的兩班人聽到差人出現,顧不得再分勝負,雞烈手下還能掙扎動身的幾個同伴,跳上面包車倉皇逃離,小寶,銘哥等人也想要攙扶著受傷較重的Power,撻沙,威Co等人逃走,口水卻提醒道:
“喂,你們跑咩呀?一個大空公司業務經理,三個大空公司正常繳納強積金的貨倉工人,五個見義勇為的市民,當然留下啦?”
花九此時渾身鮮血的走出來:“挑你老母,砸車的仲剩三個未砍斷他們的手,我…”
看到花九那副如同屠夫一樣的模樣,口水打了個冷戰,側過頭去:“這個阿九趕緊讓他走,他不在公司職員名單上!讓他不要多事,挑你老母,這副模樣一看就是反派!”
小寶反應最快,拉起花九指著對面的小巴:“銘哥,讓你的小巴司機帶花九哥走先!自己人!”
銘哥拽著兇光四射的花九迅速跑到對面小巴前,對司機叮囑了幾句,小巴司機顧不得再排隊等客,甩掉香煙,空車載著花九迅速離開。
“口水叔…要不要先聯系救護車…”小巴揉著身上被打中的幾處傷勢,靠在公司門外,喘著粗氣看向氣定神閑的口水。
“不急,電視臺的新聞車在教堂那邊仍然在拍,不要急,給他們多一些新聞素材,反正是黑社會打砸正當公司,你們是遇害一方,當然多留些凄慘畫面博取同情。”口水取出香煙點燃:“何況這種傷死不了人。”
小寶也從口袋里摸出皺巴巴的香煙,咬在嘴里:“我不是擔心…我們兄弟掛掉,是里面倒下三個天龍的人,不及時送醫,我怕死在公司里晦氣。”
“無所謂,記清楚,沒有律師之前,任何話都不需要講,警方如果客氣呢,就告訴他們伱們來公司開會,結果天龍公司的人來搞事,你們正當防衛。”口水看看小寶和他三個兄弟,欣慰的點點頭:“阿樂有眼光,選中你出來,我看很快你就會從業務經理升職。”
“所以業務經理是升職機會多些,仲是升天機會多些?”小寶聽到口水叔的話,叼著香煙苦笑著說道。
口水說道:“古惑仔不食腦,又想靠拳頭出頭,不就是一步天王,一步死亡?至少你今次未死,離天王就更近一步。”
遠處,警車的警笛聲已經響起,由遠及近。
聽到警笛聲響起,口水這才叼著香煙,慢慢退到遠處,仿佛一個與己無關的看客。
莊春萍臉色難看的朝旅行箱內塞著衣物,嘴里對鄒淑儀開口問道:
“阿樂到底搞什么鬼?無端端讓你陪我去豪華游輪參加什么東南亞雙周游?他是不是遇到麻煩?那他留在香江豈不是更危險,打又不夠打…讓他陪我們一起走啦?”
“等你們上船,我也會離開,放心啦?”盛家樂從外面走進來,身后還跟著個樣貌普通年約四旬的漢子,盛家樂手里拎著一個小巧的皮箱,遞給鄒淑儀:
“這里是二十萬,足夠你同我老媽見識風景,這位是城寨里的雙哥,泰國籍,如果東南亞旅行遇到些不必要的麻煩,他會處理。”
說完之后,盛家樂看向雙哥,對他介紹著兩人:“我老媽萍姐,另一個是我大嫂。”
“萍姐,阿嫂,車在外面等,游輪今晚出海,但是現在就可以登船。”雙哥朝兩人點頭打招呼。
盛家樂拍拍雙哥肩膀:“照顧好他們。”
“放心,大摩哥。”雙哥面無波動的開口答應道:“我下去等。”
說完,雙哥幫莊春萍拎起旅行箱,轉身先朝著樓下走去,莊春萍看向自己的兒子:
“阿樂你…”
“走啦,不用擔心,你們離開我馬上就消失在港九,等我電話,我親口讓你們返來時,你們再返香江。”
盛家樂的電話此時響起,口水的聲音在那邊響起:“天龍那邊死了一個,重傷兩個,差佬把小寶他們四個,巴士站的五個號碼幫孝字四九仔,連同神父,修女,電視臺記者等目擊證人都帶去了警署,你最好現在消失,不然當心對方反應夠快,今晚就收拾你。”
“知道了,剩下就交給天博,我即刻隱身。”盛家樂掛斷電話,對莊春萍和鄒淑儀說道:“聽到啦,我都要隱身,放心,我會在一個對方絕對找不到,而又絕對安全的地方。”
“你,千萬不要學你那個老豆…我同他告別,就再也未見過他。”莊春萍伸手摸了摸盛家樂的臉:“答應老媽,活著最重要,我就你一個兒子,不想白發人送黑發人。”
“玩得開心點,再回來時,你就是千萬富翁的老媽。”盛家樂擁抱了一下莊春萍,笑著說道。
莊春萍也知道盛家樂讓自己離開,多半是擔心對方找他家人的麻煩,所以松開盛家樂之后,抹了一下眼角,就快步下樓。
鄒淑儀則最后看看盛家樂:“自己小心些,我會照顧好萍姐。”
不等盛家樂開口,鄒淑儀就干脆的走了出去。
盛家樂等家中只剩下自己之后,用手提電話連續撥了幾個號碼,打通之后只說了一串數字,隨后就把手提電話關機,打開洗手間馬桶水蓋丟了進去,又收拾了一些物品之后,這才轉身離開了缽蘭街的住處。
從這一刻開始,他和肥佬黎,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哪一個先出現,哪一個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