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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我只是正義使者

  吐迷度想的很清楚,他也想的很明白,留在草原,不僅回鶻保不住,自己也會死,只有離開這里,去往西域,在那里才能有一番作為,甚至是讓回鶻再度崛起。

  留下來,死路一條。

  現在他控制著回鶻所有兵馬,自然可以離開這里。

  但是他不會想到,在他秘密準備離開草原的時候,呼延都督府和云中都督府,兩府合并的近萬余唐騎趁著夜色,正在快速接近回鶻駐地。

  這是一場注定的屠殺,同時這也是一場毫無懸念的屠殺。薛延陀是怎么死的,今天回鶻就會怎么死,而且死的要比薛延陀還要慘。

  這就是現實!

  森白冰冷的板甲散發著讓人畏懼的膽寒,唐騎如同黑夜死神,沖進回鶻所在駐地。他們見人就殺,不管老幼青壯,一律格殺。尉遲恭和秦瓊的命令就是如此,這一次只要死人,不要活人,僥幸活下來的回鶻人,才有資格成為奴隸。

  血腥嗎?

  很血腥,甚至是沒有人性。

  但是對付這群草原野獸,根本不能講什么人性,因為有朝一日,這些草原野獸若是得到機會南下,他們會更沒有人性。

  今夜注定是回鶻人永遠不能忘記的一夜。

  因為唐騎的屠刀宰殺著他們的所有族人。

  帳篷被唐騎的戰馬踏碎,屠刀落在那些剛剛驚醒的回鶻族人身上,帶起一片猩紅。

  血液濺射在地上,拖出長長的痕跡。

  回鶻的女人們呼喊著丈夫,小孩們呼喚著父親,牛羊們則慌不擇路的到處亂跑。

  這不是人間,這是地獄。

  或者說,人間即地獄。

  吐迷度率領兵馬稍作抵抗,而后便快速逃走,他知道自己不是唐騎的對手,他只想逃,逃的越遠越好。

  只要他能活下來,他一定要唐朝皇帝付出代價!

  可惜,他逃不掉。

  “吐迷度!”

  黑夜之中,一聲雷喝,吐迷度戰馬仰天嘶吼,最后力竭倒地,將吐迷度甩出去老遠。

  戰馬盡力了,它陪著吐迷度從萬軍中殺出來,再也支撐不住。

  尉遲恭龐大的身形,漸漸在吐迷度童孔中出現。

  “尉遲恭!”

  這是吐迷度看見的最后一個人。

  半炷香后,尉遲恭將吐迷度的頭顱高高的拋起來。

  回鶻,結束了。

  隨著最后的掃尾戰爭宣告終結,打成篩子的草原終于迎來了和平的黎明。

  薛延陀死,回鶻亡!

  但其實,真正的損失遠不止于此。因為歸附唐朝的草原小部族們死傷的更加慘重。

  整個草原,陷入前所未有的虛弱。

  毫不夸張的說,現在五千唐騎就足夠橫掃草原各個部落。

  但是沒必要,因為到這里,戰爭已經徹底結束,薛延陀和回鶻的牛羊,女人,小孩,奴隸,全部被唐朝吃的干干凈凈。

  剩下的,就是慢慢吸血草原,讓草原成為大唐的殖民地,讓這里的草原牧民們為大唐提供羊毛,藥材、寶石、戰馬、牛羊等等,甚至奴隸。

  皇帝李智云在得知消息之后,以薛延陀原族地,設盧山都督府,由柴紹擔任大都督,契必何力擔任長史。以回鶻之地,設立瀚海都督府,冊封李道宗為大都督,由咄摩支擔任長史。

  同時,讓大都督們互相配合,解除草原所有部族的武裝,不準草原任何部族擁有軍隊。此令,明旨下發。若是草原部族不尊,那就視為向大唐宣戰。

  有人不尊嗎?

  答桉是沒有。

  因為剩下的草原部族,根本不敢不遵守唐朝皇帝的命令。

  薛延陀和回鶻完蛋,標志著草原再也不可能誕生任何一個會對唐朝產生威脅的部族。

  如果有,那就是大都督們瀆職!

  長安。

  李智云在兩儀殿和李道宗見了一面,說了很多的話,總結而言就是李道宗對皇帝的感謝。

  自皇帝登基以來,宗室大將,始終沒有什么出頭的機會。這次李道宗白撿一個大都督,讓宗室們覺得,皇帝沒有忘記他們!

  其實李智云一直沒忘記宗室戰將。

  除卻陳王李叔良不提,荊王李孝恭,徐王李道宗,除王李道玄,這三位都被皇帝李智云所倚重。

  之前之所以不用,那是為了保證戰爭勝利。

  而現在嘛,突厥完蛋了,薛延陀完蛋了,回鶻也完蛋了,他自然可以用這些心腹宗室大將去鎮守一方。

  “陛下放心,臣去了草原,一定本分做事,絕不給陛下丟臉。”李道宗說道。

  李智云頷首,言道:“你做事素來穩重,朕是相信你的。草原此番之虛弱,堪比前漢武帝之后,你去了那邊,一定要盯緊了周圍的小部族。朕,絕對不允許再養出一個突厥出來。”

  “是,臣遵旨!”

  在李道宗下去之后,李智云回到御桉前坐下,提筆寫圣旨。這是一封嘉獎獨孤瑛的圣旨,調他回長安,冊封永清縣公,擔任司農卿。

  至于秦瓊、尉遲恭二人,另有食邑加封,自是不必言表。

  長安西郊。

  “駕!”

  馬蹄奔騰,文士在馬背上起躍,他一雙冷目,緊緊盯著漸漸出現在視野中的那座帝都。

  越靠近帝都,他的視野越來越清晰。

  滾滾黑煙從渭河側畔升起,不是一處,而是很多處。

  “工業區么......”高季輔想起皇帝陛下對那些劃分出來的區域命名的名字。

  以往,他覺得那個地方很神奇,能產出香皂,出現茶葉,甚至于是誕生白糖。

  可是現在,他只覺得那個地方充滿著骯臟和血腥。

  哪怕,他知道水磨誕生于那里,逆行水車自那里傳播,甚至于曲轅犁、土化肥、新式織布機都出現在那里。

  可是,那里現在在他眼中,充滿著罪惡!

  “我回來了!”

  半個時辰后,高季輔在長安大門即將關閉的時候,縱馬進入長安城。

  “我不是在執行正義,我只是正義的使者!”高季輔默默的告訴自己,而后直奔皇城。

  含光門。

  隨著馬蹄聲越來越近,右監門衛將軍張士貴走到門中央。

  “來者止步!”

  一聲大喝,高季輔立即停下馬匹,而后翻身下馬,走到張士貴面前。

  “監察御史高季輔,有要事求見陛下,請將軍通稟!”他朝著張士貴抱拳。

  張士貴看了看黑下來的天色,說道:“高御史,這個時辰陛下已經休息了,你要不明日再來吧。”

  “不行!”高季輔拒絕。

  “你?”張士貴蹙眉:“你知不知道,擅闖宮門是什么罪!”

  “下官非常清楚,但是我有不得不立即告訴陛下的大事,一刻也不容耽誤。”高季輔目光灼灼的看著張士貴。

  他的眼睛中沒有一絲一毫的雜質,只有肉眼可見的執著與堅定之色。

  張士貴與其對峙須臾,說道:“你等著。”

  言罷,他轉身進去通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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