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魔都目前最高檔的小區之一。
季成開的又是奧迪車,在當前年代桑塔納都屬于豪車,就更別說奧迪車。
這不,秦公子的舉動,立刻吸引了無數目光。
好多人都看了過來。
其中不乏魔都上流人士。
這群人也第一時間認出了秦公子和車里坐著的季成。
“咦?這不是老秦家的獨生子么?”
“他怎么狼狽成這樣?”
“不知道呀,看樣子好像在求饒?”
“放眼全國老秦興許不算什么,但在魔都這一畝三分地能量還是很大的,還有人能讓小秦求饒嗎?”
眾人在認出秦公子時,便發出了陣陣議論聲。
一開始他們還納悶呢。
秦公子家世那么深厚,怎么還一口一個“饒命”?
可當他們看到車里坐著的人之后,全明白秦公子為什么求饒了。
“臥槽!這是季成?”
“啊?真是季先生!”
“我的天啊!我竟然跟季先生住一個小區?”
“哎喲喂,好榮幸!”
“這可是季先生啊,連全國播放性質晚間新聞都要濃墨重彩報道!”
“聽說他現在通天了!”
“啊?真的假的?”
“真的,具體情況不太方便和你仔細說,反正你記住季先生現在可不是誰都能得罪得起,最起碼秦家大少不行。”
圍觀的眾人恍然大悟,這才明白季成目前在華夏處于多重要的地位。
只是他們問題又來了。
新聞中說這位季先生常年在漂亮國發展事業。
怎么又和秦公子鬧矛盾了?
而且還要讓秦公子這位魔都有名的二世祖凄慘無比的跪地求饒?
就在大家好奇不已的時候。
季愛國、季慶等人似乎也從樓上看到情況沖了下來想保護季成。
“姓秦的,你干嘛!”
季慶脾氣比較火爆,人剛到樓下距離還有十幾米呢就瞪眼大喝一聲。
季愛國為人比較老實。
此刻的季愛國雖然一言不發。
但攥著一根木棍青筋暴起的手筆能看得出他此刻有多么憤怒。
好像只要秦公子敢傷害季成身上一根汗毛,他就會撲上來拼老命的!
季成本來沒弄清楚狀況沒準備下車。
畢竟他不知道姓秦的會不會突然襲擊自己。
如今他身份尊貴,不能以身涉險。
然而季慶和季愛國在不了解情況的前提下義無反顧沖下來想保護他。
這讓季成感動之余的同時。
又生怕兩人太沖動再把姓秦的打傷坐牢。
于是,季成連忙打開車門下來,一把橫在剛沖過來的季慶和季愛國面前,然后面無表情看向秦公子。
“姓秦的,大清早撲我車上干嘛?”
四周數十號人看著呢!
秦公子卻毫不猶豫“噗通”一聲真跪在了地上。
他不斷地磕頭,額頭和水泥地實打實碰撞,發出“砰砰”的響聲。
“季先生,饒命!求您繞我一條狗命啊!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以后再也不敢得罪你了!”
這姓秦的是來求饒的?
季慶和季愛國這才搞清楚狀況松了口氣,先前的緊張驟然消散。
在緊張感消散之后。
他們兩人不由對視了一眼,都從各自眸子里看到了古怪。
他們可是聽柳志、高峰等人說了。
昨兒個這姓秦的在環宇貿易還耀武揚威羞辱人。
今兒個就跪地求饒了?
還是眾目睽睽之下?
季愛國和季慶覺得好笑。
季成卻一點都不覺得好笑。
甚至他還很緊張,霎時間就打開了感知增強,觀察四周有沒有埋伏,檢查秦公子身上有沒有藏什么傷人兇器。
狗急了還跳墻呢。
更何況秦公子一活生生人。
誰知道他惱羞成怒下會做出多喪心病狂的事。
慶幸的是,季成利用感知增強檢查了一圈,沒在四周和秦公子身上發現任何危險。
甚至感知增強分析出秦公子求饒時說話散發的腦電波,也沒有任何欺騙在內。
是真心實意來求饒的!
這姓秦的這回真怕了!
季成確定以后才放下心來,緩步上前來到秦公子面前。
“起來,你一男子漢大丈夫跪在地上哭哭滴滴成何體統?”
聽著季成毫無波瀾的聲音,秦公子痛哭流涕:
“季先生,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求您大人不記小人過繞我一次!”
秦公子來之前早就想好了,今天他一定要忍辱負重,不論季成怎么羞辱他都要忍住。
然而事情發展和秦公子想象的截然不同。
季成壓根沒有羞辱的意思,他只是很平靜地說道:
“你起來,我和你好好說。”
態度這么好的嗎?
別說秦公子愣了一下。
季愛國、季慶以及旁邊圍觀的眾人都有點懵。
不了解情況的人都能看得出秦公子這副模樣很明顯得罪季成的很狠。
換成任何一個人像現在這樣占據了絕對優勢都不可能態度這么好吧?
季愛國和季慶更是清楚季成和秦公子之間的恩怨情仇究竟有多深刻。
屬于不可調節的那種。
要么你死!
否則我亡!
誰都不知道季成這么做為什么。
秦公子雖然同樣不明白。
可現在他知道能救他命的只有季成,便聽話地小心翼翼站起。
季成看著因為求饒額頭都磕出血的秦公子,好聲好氣道:“你什么情況我知道,你是因為借了別人一大筆錢還不起來找我,對吧?”
秦公子用力點了點頭,眼神里全是期盼,期盼季成能夠撤回這樁收購,挽救他的小命。
畢竟他借錢那人得罪不起。
如果不還錢,他只有死路一條。
季成嗯了一聲,說道:“人生在世沒有誰永遠一帆風順,總會在某些時候遇到自己覺得度不過去的困難,比如現在,你肯定以為自己天塌了,這么大一筆錢拿不出來怎么辦,你是這么去想的吧?”
秦公子不停地點著頭。
“其實曾經我也有過和你類似的情況。”
季成目光變得縹緲,追憶過往,回想到當初自己欠了三十多萬外債時的情況與秦公子何其相似。
“當時我也以為自己走投無路了,甚至想過唯有一死來解決問題。”
季成語氣深沉娓娓道來:“但我在困難的時候沒有放棄自己,我用自己努力換來了今日的成功,你也看到了,我目前擁有多少財富,事業有多么成功,對吧?”
“對。”秦公子贊同,“可是我現在的…”
季成如沐春風地笑著,伸出手輕輕地擺了擺,打斷對方繼續說下去。
他一臉神圣地說出了一段震驚在場眾人的話!
“大雨過后,有兩種人,一種人抬頭看天,看到的是蔚藍與彩虹;一種人低頭看地,看到的是淤泥和絕望。心中有陽光,雨天也是一種浪漫,心中下著雨,晴天也是世界末日。相同的環境,不同的心態,會給你帶來不同的人生,心懷熱愛,奔赴山海,循夢而行,芳華待灼。”
眾人聽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他們怎么都沒想到季成面對不對付的人求饒時居然能說出這么不含一絲仇恨、且美麗到讓人動容的格言!
秦公子聽的如癡如醉!
季愛國和季慶則是陷入了沉思,好像在思考季成這段“人生格言”里面究竟蘊含多大道理。
然而季成還沒停止,他用一句經典的不能再經典的心靈雞湯收尾了!
“你不能戰勝困難,困難就會戰勝你!”
說到這里,季成一臉真誠地看著秦公子,“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秦公子恍若大夢初醒,被季成熬的心靈雞湯感動的不由淚流滿臉了,“我…我明白了。”
“很好,我相信你會用自己努力走出困境。”
季成在對方肩膀拍了拍,隨即一言不發轉身上車,直接驅車離開了。
望著奧迪車遠去的車尾。
秦公子突然嚎啕大哭,然后緩緩跪了下來。
此刻的他就跟電影《功夫》最后火云邪神聽到那句“想學嗎?我教你啊”幾乎一樣的心態。
在這一刻,秦公子終于意識到他輸的不是心計和人脈,而是境界,而是格局。
他費盡心機想要整死季成,換來的卻是失敗后季成的“寬恕”。
這一刻他才知道季成為什么能事業成功。
這一刻他才知道季成的胸襟像天空一樣寬闊。
這是一個什么樣的人才能擁有如此心懷大愛?
秦公子哭的稀里嘩啦,他知道他這一次真的輸了,輸的徹徹底底,季成境界高他實在太多,多到他窮其一生都只能仰望。
慚愧。
自責。
悔恨。
各種情緒在流淌。
秦公子悔恨不已,悔恨他不該與季成為敵,悔恨這輩子沒能和季成這種境界的人結交一番。
只是現在說什么都晚了,過去的事無法倒轉。
秦公子失魂落魄地站起身,步伐蹣跚地在朝陽下緩緩地離開了小區,就如同離開塵世一般。
圍觀的人群千想萬想都沒料到事情轉變如此,一個個心中感慨不已。
不愧是大愛無疆的季成!
這人生境界高的沒邊了。
季愛國和季慶同樣在這樣感慨和唏噓呢。
然而就在此時大哥大響了。
季愛國趕緊從腰間取下大哥大接通,道:“你好,季愛國。”
電話那頭傳來季成的聲音,“姓秦的走了嗎?”
“嗯,走了。”季愛國先是回答了問題,隨即唏噓不已地說道:“大哥,你這個人真…”
他后邊“境界太高了”這幾個字還未說完呢。
季成就打斷道:“派人時刻盯著姓秦的,要是他想要搞錢,想轍阻止,他不死我心難安。”
季愛國:“…”
他聽到這句話整個人傻了!
“啊?大哥,不是,你剛才不是還勸他嗎?”
季愛國壓低聲音詢問。
“你傻啊?剛才那么多人看著,我難不成還能打他罵他?傳出去不得壞我名聲?而且如果他情緒激動一頭撞死在我面前,別人不得說我逼死他?我會很麻煩。”季成嗤笑著說道:“我剛才那些話就哄哄小孩子的,讓他別煩我,你看來找我求饒,我說了那么多有實質內容嗎?我給他錢了嗎?我撤回收購了嗎?都沒有!嗨,這種話也只有小孩子會信,你不會也信吧?”
尼瑪,大哥你好猥瑣!
季愛國剛才都聽感動極了,怎么可能不相信啊?
但他又能承認,只好捏著鼻子說道:“咳,我肯定不相信吶。”
“我也覺得你沒那么傻會相信我這種鬼話。”季成沒再多說什么,“我這邊還有點事,你讓人盯著一點姓秦的。”
“好咧。”
掛斷電話。
季慶看過去,問道:“愛國,是小成哥嗎?”
季愛國嗯道:“對。”
季慶好奇道:“他不是剛開車走嗎?這會兒又打電話你有什么事?”
季愛國本來想說情況,可他回想到季成剛才說過的話,不由眼珠子一轉,他嘿嘿壞笑著問道:“小慶,你覺得大哥剛才說的話怎么樣?”
季慶肅然起敬道:“好,小成哥那番話說的太好了,境界太高了!”
“這么說來你信了?”季愛國目光閃爍再問。
季慶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肯定得信啊,我還要抄寫下來經常看,時刻提醒自己向小成哥學習,誒,問這干嘛?”
季愛國這才小聲把季成剛才說過的話復述,然后幽幽地說了一句,“小慶,你真天真。”
季慶:“…AA!#!
他罵娘的心思都有了,艸,你這個濃眉大眼的家伙居然也學會損人了?
在內心暗罵季愛國不厚道的同時,季慶也心中暗暗贊嘆季成這一招實在是高。
如果季成剛才像秦公子昨天那樣羞辱人,且不說傳出去名聲好聽不好聽,光說別待會秦公子情緒一時激動真的一頭撞死在大伙的面前,到時候季成好不容易剛建立起來的偉人人設可就毀了。
建立一個好的名聲千難萬難,但毀一個人的名聲太容易了。
不得不說季成這次處理事情實在太成熟了,在讓秦公子不記恨的同時,還給給自己人設在旁人看來增添了一絲魅力。
可以這么說,如果接下來秦公子出了什么事也不會有人怪季成頭上,甚至還會惋惜季成都這么好言相勸了,還是沒能挽救秦公子的命。
至于秦公子真的從季成言語中領悟到什么振作起來?
只要有腦子的人都知道這種事不可能啊,姓秦的再振作還能憑空變出一億元還給別人?
不可能的事!
只要秦公子拿不出這筆錢,他除了以死謝罪別無他法!
另一邊,秦小慧家。
季成敲門進去后立刻受到了最熱情款待。
“哎喲,季先生來了?”
“季先生快請坐,孩子媽,快給季先生泡好茶,拿我那藏著的上好碧螺春拿出來泡茶啊。”
“伯伯,伯母,你們別這么客氣,我是晚輩,你們叫我小季就行。”
“別,別別別,季先生對社會功在千秋,我可不敢叫你小季。”
季成跟秦父秦母客氣了一番。
最終老兩口在他和秦小慧極力勸說之下,這才改口稱呼他“小季”。
老兩口態度好極了,哪里還有之前把季成當成“流氓頭子”那幅橫豎不順眼的樣子啊?
末了,季成和秦父兩人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秦母和秦小慧則是忙上忙下給兩人端茶送水。
秦父跟季成聊起天來,“小季啊,聽說你在漂亮國事業做的很大?”
季成謙虛道:“還行吧,勉強混口飯吃。”
“呵呵,過分的謙虛等于驕傲哦。”
秦父怎么看季成怎么滿意,這小伙子年紀輕輕事業做那么大就算了,為人還謙遜低調。
只不過秦父心里還有一件事始終想不明白,可他又不知道怎么問,生怕問了季成不開心。
思考了半晌之后,秦父最終還是決定試探試探,“小季,我聽小慧說你把環宇貿易賣了?”
季成嗯道:“賣了。”
“為什么賣了?”
秦父還以為季成意識到手底下那群人全是流氓了,所以忍痛把公司賣了。
可季成的答桉和他想的不一樣,“哦,利潤太少了,做著沒什么意思就賣給了別人。”
“利潤少確實沒什么意思。”秦父贊同地說了一句,隨即好奇問道:“每年能有個多少利潤?”
“不多。”
季成說這句話的時候秦父還在頷首,可他下一句話差點沒把秦父給嚇個半死,“也就兩三千萬而已。”
“也就兩三千萬?還而已?”
秦父眼睛一下子瞪圓的像個電燈泡似的,他早就知道季成生意做得大,可也沒想到連兩三千萬都不放眼里啊。
尼瑪!
這可是兩三千萬!
你特么居然看不上?
秦父不由冷汗淋漓,都不知道怎么套話了。
一旁正在削土豆皮的秦母也抬起頭一臉吃驚看來。
給母親幫忙的秦小慧卻笑嘻嘻道:“爸,你就別吃驚了,季大哥生意做的比你能想到的極限還要大不知道多少呢。”
“哦,哦哦。”老秦宛如做夢一般,他盯著季成半天沒說話,可他還是想知道季成之前招納柳志那群人是為什么,猶豫片刻,繼續套話道:“那你手底下那群人呢?公司賣了,他們也遣散了嗎?”
“哦,這倒沒有。”季成很認真地回答道:“我把他們安排在其他公司了,畢竟都跟了我這么久,不能就這么打發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老秦眼看這樣問下去始終問不出什么來,只好說話稍微直白點了,“你知道那群人底細嗎?”
“知道啊。”季成感到有些奇怪地反問道:“秦伯伯,你問這干嘛?”
秦小慧一點面子沒給她爹留,嗤之以鼻道:“我爸說你公司里那群人全是流氓,所以認為你是流氓頭子呢。”
“你這丫頭怎么說話呢?”
老秦瞪了瞪眼睛,其實心里尷尬極了。
“噢,這事啊。”季成笑了起來,“那秦伯伯你可能想岔了,我是知道他們底細不假,不過我可不是流氓頭子。”
老秦趕緊補救道:“我沒覺得你是流氓頭子,只是覺得你和這群流氓混在一起不太好。”
“秦伯伯您有所不知。”季成嘆了一口氣解釋道:“我認識他們的時候,這群人確實是社會閑雜人等,他們年紀不大,一個個卻沒走正途,我一看這哪行啊,便把他們收為己用多加約束,目的就是希望他們不再為禍社會害人害己,幸運的是,這么久以來總算有點成效,他們不僅和社會上那群地痞流氓劃清了界限,還再次走上了正途努力工作,當然,我這么說你可能未必相信,有機會的話我可以陪你去看看他們這群人現況如何。”
“啊?”
“這么說來,你不僅不是流氓頭子,還挽救了他們的前途?”
秦父和秦母大吃一驚。
季成笑道;“是不是挽救了他們前途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他們現在每個人都積極向上,想為自己、家人和社會做貢獻,這點小慧應該清楚,她和我拜把子兄弟季愛國認了干姐弟,之前也經常去我公司里,你們要不聽她說說看?”
秦父秦母刷地一下看向女兒。
“季大哥說的都是真的。”
秦小慧如實把她知道的情況說了遍,有些是她聽季愛國說的,有些則是親眼看到的。
其實無非就是柳志、高峰和王健等人跟季成認識及認識以后發生的事。
聽上去很普通,普通到秦父秦母在秦小慧講訴中找不到柳志、高峰等人身上一丁點流氓的影子。
這一刻他們才知道柳志、高峰等人確實不是流氓了。
同時,秦父秦母也知道之前他們錯的多離譜了,虧他們此前一直把季成當成流氓頭子,哪怕看了新聞報道之后還在心里納悶,這么一個心懷大愛的人怎么喜歡和流氓玩。
合著弄到最后全錯了!
季成不是喜歡和流氓玩,而是以身教化,讓那群曾經社會的殘渣變成了對社會有用的人!
又是大愛無疆解救蒼生!
又是有教無類挽救了那么多小青年前程!
這一刻季成在秦父和秦母心目中的形象光輝不已,他們夫妻倆感到有些慚愧,虧他們之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把季成當成了流氓頭子。
唉,這年輕人太優秀了,咱們家女兒真配得上?
之前還覺得季成這種人配不上秦小慧的秦父秦母此刻感慨萬千,甚至還覺得女兒配不上季成,態度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小季,伯伯之前錯怪你了。”老秦倒也光明磊落。
秦母也不好意思道:“是啊小季,不生氣吧?”
季成笑著擺擺手,道:“不生氣,不生氣,正常人都會你們這么想,再說你們也是關心小慧結交了什么樣的人,愛女心切,我怎么會生氣?”
“這就好,這就好。”
秦父秦母松了口氣。
隨后,搞清楚狀況的老兩口對季成那態度簡直別提了啊,那叫一個熱切,就差沒把他當親兒子了。
夜晚。
在秦父秦母熱情的歡送之下季成開車回家了。
他一到家就收到了一個驚人的消息——秦公子跳樓自殺了。
雖然季成一開始的目的就是要逼死姓秦的,可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還是內心好像被什么東西狠狠揪了一下。
畢竟這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畢竟這條鮮活的生命是被自己逼死的。
季成明白這一切都是秦公子咎由自取,如果今天跳樓自殺的人不是秦公子,那么很有可能就是他季成了。
可以這么說,在這件事上季成問心無愧。
但他到底是一個人,在發現自己悄無聲息用資本殺了一個活生生的人之后,內心還是季動了。
“大哥,你怎么不說話了?”季愛國關心地問道。
季慶也不明白季成為什么面無表情,秦公子跳樓自殺不是季成想要看到的結果嗎?
“沒什么。”
季成搖了搖頭,“外面在下雨,你們早點休息吧,明天你們還要去漂亮國,我也要北上去熊國考察。”
“好的,我去睡了。”季愛國沒再說什么進屋了。
季慶看了看季成的臉龐,似乎看出了點什么,忍不住安慰了一句,“小成哥你別太自責,俗話說一將功成萬骨枯,前進的道路總要有墊腳石的,況且也是這個姓秦的挑釁我們在先,甚至他還想著殺了你,如今只是惡人惡報。”
“我知道,你快去睡吧。”
季成對著他笑了笑。
季慶也進臥室睡覺去了。
季成心中久久不能平靜,隨手關了客廳的燈,本來想進臥室睡覺的他不知道為什么又轉身走到沙發前坐下。
屋子里一片漆黑,屋外還在下著瓢潑大雨。
季成坐在暗黑中沉思。
突然,窗外一道劇烈的雷光閃耀照亮了整個人間。
隨即“夸察”一聲巨響,震得墻面都在顫抖。
雷光照耀下的季成面目顯得那么地可怕猙獰,宛如來自地獄的惡魔,他似乎走過了一段心路歷程想通了什么一樣。
是的,季成心態在這一刻徹底轉變了。
“一將功成萬骨枯嗎?”
季成目光漸漸變得堅定,“姓秦的雖然不是我親手所殺,但卻是被資本逼死,而且如果不是我有些手段去國外發展,恐怕今天死的人是我。”
季成明白,不是他要秦公子死,而是秦公子自己把自己作踐死了。
但同時季成也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資本的威力究竟有多么地恐怖。
它可以輕易逼死一個人。
甚至,如果讓資本發揮威力的話,不僅僅是逼死一個人那么簡單,就算是摧毀一個國度也不過朝夕之間的事情。
掌控資本等于掌控命運。
只有自己擁有足夠的資本,才不會像自己逼死秦公子那樣被別人資本殺人。
雖然逼死秦公子讓季成內心有些難受,畢竟他不是冷血動物,如果發生這種事都沒任何情緒的話就是滅絕人性了。
但在難過之后,季成卻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了資本的強大威力,并且,他渴望掌控這股無可匹敵的力量,渴望憑借著資本的力量登上這個世界的巔峰,成為無可匹敵的王者!
我…要成為這個世界的主宰!
此刻,季成的野心發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