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的幾十號人和季晟幾乎一樣的反應。
每個人都知道拍賣會壓軸的一般都是好東西,尤其這些人當中不少都不止一次參加過程建軍的私人拍賣會,更是清楚其喜歡把好東XZ到最后。
“老程,這次壓軸的到底是什么啊?”
“我可是聽到你說有好東西,特地推掉了一筆生意趕過來的,你可不能讓我失望啊。”
“是啊,到底什么好東西,你快點拿出來亮相。”
底下的人迫不及待道。
程建軍面露笑容,道:“今天壓軸的可是大戲,是我組織的二十幾次競拍有史以來最好的寶貝,你們錢準備好了嗎?”
這句話明顯開玩笑。
下面嬉笑聲一片了。
“沒錢,拍下來賒賬。”
“想賺我們錢,你也得真的拿出好寶貝。”
“一般的東西壓軸可入不得我們的眼睛啊。”
眾人有說有笑的。
程建軍也沒有繼續賣關子,伸手掀開旁邊小推車上的紅布,介紹道:“今晚最后一件要拍…”
他說話間紅布被掀開,里面赫然出現了一只小巧的酒杯。
季晟清晰地看見,這只小酒杯恰可握于掌上,對準他這一面的部分有一組繪雄雞昂首傲視,一只雌雞與一只小雞在啄食一蜈蚣,另外兩只小雞玩逐。
當看見這只雞缸杯的時候,季晟一下子激動了!
有人比他更加激動!
還不止一個人如此!
程建軍話沒有說完,現場已經驚呼聲此起彼伏!
“臥槽!”
“明成化斗彩雞缸杯!?”
“我的天吶!真的假的啊?”
“我的眼睛沒花吧?這…這是明成化斗彩雞缸杯?真是雞缸杯?”
“不敢相信!真的不敢相信老程居然弄來這樣的寶貝拿出來競拍!”
“老程,牛逼!你這回真的牛逼透頂了啊!”
一群人還沒上前分辨真假就在這邊驚呼連連。
祝植絨和支有才雖然此前已經聽程建軍說過,但此刻也眼睛瞪大和電燈泡一樣,仿佛不敢相信這樣的絕世珍寶真會出現在私人拍賣會上!
現場的人都瘋狂了,小張、老陸、朱姐等人全都騰地站起身踮腳看!
因為沒有得到程建軍的許可上前觀看,有的人按捺不住直接站到了凳子上拉長脖子朝前看。
如果說現場有誰沒顯得那么瘋狂,恐怕也只有早就有心理準備的季晟了,即便他沒有和眾人一樣失態,可也激動地臉都紅了。
不激動不行啊!
先前只是聽說,現在親眼驗證了雞缸杯存在!
這可是能拍出將近三億軟妹紙幣天價的絕世珍寶!
況且這玩意不是說你有錢就一定能買到,季晟在現代社會查閱過很多瓷器的拍賣記錄,迄今為止也只聽說過三次雞缸杯的拍賣,而且每一次在當時的大環境之下成交價都是天價!
程建軍似乎很樂于見到大家瘋狂的反應,他在享受大家震驚之后,才笑吟吟說道:“行了,有興趣的可以上前來看一下了,事先說好,這只雞缸杯不準上手。”
“哎喲,快去看看!”
“讓我先看兩眼!”
“你急什么啊?又不會跑。”
“你不急你沖第一個干什么?”
現場幾十號人都沖了上去,一個個爭先恐后擠在那邊不停地觀摩雞缸杯。
哪怕是季晟也第一時間和祝植絨、支有才三人擠進了人群之中,不斷透過前面人群的縫隙打量。
程建軍則是徐徐地轉動這只雞缸杯,讓大家能夠看的更加清楚。
祝植絨看的都有點不太敢相信,側頭對著支有才道:“有才,你瓷器鑒賞水平比我高一些,這只雞缸杯你覺得是真是假?”
季晟也朝著支有才看去。
支有才面色凝重道:“這只雞缸杯敞口微撇,口下漸斂,平底,臥足。杯體小巧,輪廓線柔韌,直中隱曲,曲中顯直,呈現出端莊婉麗、清雅雋秀的風韻。杯外壁飾子母雞兩群,間以湖石、月季與幽蘭,一派初春景象,足底邊一周無釉,程先生舉起來的底心青花雙方欄內楷書‘大明成化年制’雙行六字款,從工藝和彩釉上來看,確實沒什么問題,是大開門的成化斗彩雞缸杯。”
祝植絨也認真分析道:“其胎質潔白細膩,薄輕透體,白釉柔和瑩潤,表里如一。杯壁飾圖與型體相配,疏朗而渾然有致。畫面設色有釉下青花及釉上鮮紅、葉綠、水綠、鵝黃、姜黃、黑等彩,運用了填彩、覆彩、染彩、點彩等技法,以青花勾線并平染湖石,以鮮紅覆花朵,水綠覆葉片,鵝黃、姜黃填涂小雞,又以紅彩點雞冠和羽翅,綠彩染坡地。施彩于濃淡之間,素雅、鮮麗兼而有之,收五代畫師黃荃花鳥畫的敷色之妙。整個畫面神采奕奕,盡寫生之趣。我也覺得是真品!”
兩位瓷器方面的行家都說這是真品!
季晟心臟撲通直跳,哪怕現在看到了實物,他還是有點不敢相信這樣的寶貝就在自己眼前!
別說他不敢相信了,現場幾乎每個人是如此!
小張吸著氣道:“成化斗彩雞缸杯!真是成化斗彩雞缸杯啊!”
朱姐更是語氣哆嗦道:“此雞缸杯這新穎的造型、清新可人的裝飾、精致的工藝真讓人贊賞,堪稱明成化斗彩器之典型!”
人群中有個老者激動地面紅耳赤,“這種絕世珍寶能看上一眼此生無憾了,哪怕是現在讓我去死都心甘情愿,要是能拍下就更好了。”
“拍下談何容易啊。”老陸一臉感慨道:“成化斗彩雞缸杯別說現在了,哪怕放在神宗時期都是價值千金的寶貝,萬歷年間記載:神宗時尚食,御前有成化彩雞缸杯一雙,值錢十萬。可想而知其究竟有多珍貴。”
另一個二十七八歲打扮的很時髦戴眼鏡女子道:“我聽說早幾年香江那邊就有過成化斗彩雞缸杯拍賣,拍出了五百多萬港幣的天價呢!”
眾人一邊欣賞一邊唏噓。
末了,大家依依不舍地回到了各自座位上。
季晟和祝植絨、支有才也是如此。
程建軍說道:“東西大家都看過了,那我就不耽誤時間了,這只成化斗彩雞缸杯起拍價四百萬,每次加價不得低于二十萬,現在大家開始競價吧!”
我去!
起拍價四百萬?
大家聽得目瞪口呆,很顯然,這個起拍價已經超出了在場不少人的預想,畢竟當前年代的四百萬啊。
反倒是季晟心中一喜,起拍價高代表很多人不會參與競價,他能拿下的可能更大!
然而就在他竊喜之時,立刻有人出價了!
是坐在第四排的一個中年男子,季晟記得此人姓趙,只見老趙舉手。
程建軍立馬道:“趙先生起叫價四百萬。”
話音剛落,先前一直沒參與過任何東西競拍的時髦戴眼鏡女子跟著舉手。
“孫小姐,四百二十萬!”
小張也舉手了,他一下子把價格報高了四十萬,“四百六十萬!”
隨后,又有幾個財力雄渾的人加入了戰局。
一會兒功夫,價格就來到五百六十萬,比之前香江索斯比那只雞缸杯成交價還高,可想而知大家對這只雞缸杯多看重!
季晟一看都五百六十萬了,也跟著舉手。
“季先生,五百八十萬。”
明明才五六個人競價,卻從四百萬抬到了五百八十萬!
但競價還未結束!
孫小姐、小張和朱姐再次舉手。
“六百萬!”
“六百二十萬。”
“六百四十萬。”
程建軍笑的嘴巴都歪了,很顯然這個價格已經超出了他最開始的期盼。
季晟也沒想到現在的人財力雄渾到這個地步,他隱約能感受得到,這里的人都是真正富豪。
不過…再富豪今天他也必須把這只雞缸杯拍下!
季晟再次舉手,直接叫價道:“七百萬!”
話音一出,現場火熱的叫價一瞬間停止了!
所有人都刷地一下看向了季晟。
七百萬!
當前年代的七百萬啊!什么概念?
這個價格都足以買下十幾個南輝開關廠那個級別的小廠了啊!
“牛逼!”
“七百萬了!”
“這個季先生好猛!”
“是啊,之前就花了二三十萬出去了,現在為了這只雞缸杯叫價七百萬?太他媽豪氣了!”
“季先生到底什么來頭啊?我怎么沒聽說過華夏有他這么一號人?”
“不知道啊,不過看他今晚參與競拍出的價格,這人肯定不是一般人。”
一群人對季晟這個出價十分的震驚,畢竟華夏目前舍得拿七百萬出來拍一件古董的人可沒有幾個,并不是說沒人有七百萬,實際上華夏現在最有錢的商人身價已經好幾個億,這還是明面上的,暗地里那些大家族暗地里不知道積累了多少財富,根本無法統計,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些大家族的資產肯定比明面上身價好幾個億的那幾位多不知道多少倍,自然,七百萬對于那些真正大家族和頂尖富豪來說,并不算什么大事。
但問題是,有幾個人愿意花七百萬買一只酒杯?哪怕是成化斗彩雞缸杯!
在場雖然剛才朱姐叫價到了六百四十萬,但這也已經是她心理價位,再加絕對不可能。
畢竟香江索斯比此前拍賣的雞缸杯也才五百多萬港幣,哪怕過去好幾年了,可七百萬太多了,況且要加價的話就不是七百萬了,而是七百二十萬。
自然,當季晟叫出這個價格之后,現場此前參與競價的幾人都露出了無奈的神色,有人倒是想加價,可仔細考慮過后,還是嘆了一口氣,沒準備加了。
程建軍還在鼓動著加價,“七百萬,還有人加嗎?”
季晟風輕云淡地坐在那邊,享受著眾人無奈或者佩服的眼神。
見到沒有人加價,程建軍再次道:“七百萬,還有沒有人加價了?”
季晟表面看上去很平和,心里卻希望沒人加價了,不是錢不錢的問題,而是他真的想拿下來這只成化斗彩雞缸杯。
幸運的是,七百萬超出了在場幾乎每個人的心理價位,沒有人吭聲。
程建軍雖然很遺憾沒有人繼續加價,但七百萬遠超他一開始的預想,微笑著繼續道:“七百萬,最后一次…讓我們恭喜季先生獲得!”
成交了!
七百萬成交!
這個價格對于在場絕大多數人來說已是天價。
對于季晟來說,七百萬在當前年代是很多,然而他拿回現代社會拍賣的話就不是這個價了,可能拍出兩三億價格!
發了!
這次真的發了!
季晟知道光憑這只成化斗彩雞缸杯就足以讓他在現代社會那邊暴富,更別說這次還收集了很多很多值錢的古董,季晟都有點迫不及待想回到現代社會參加聯合拍賣,然后財富暴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