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拍才剛剛開始!
但季晟一出手立刻就將現場的氣氛給活躍了!
二十萬對于在座的各位,并不是特別大的一筆數字,但季晟從十五萬一下子拔高到二十萬,加價幅度足足五萬元,這讓大家看到了他的豪氣。
同時,剛才對季晟興趣乏乏的人,此刻也心生了結交的年頭。
有錢人自然喜歡和有錢人交朋友,這是一種資源。
當然,他們也不是一定要和季晟交朋友,只是季晟第一次來到這里就展現出不錯的財力,讓他們覺得能成為一個圈子的人。
“恭喜季先生拿下兩枚樣幣。”
程建軍說著,便讓人把樣幣給季晟當場送過去。
因為這里是現金交易,季晟也從包里拿出二十捆百元大鈔放在盤子上。
四周的人也在恭賀。
“恭喜。”
“呵呵,季先生初來乍到就拍下心儀的寶貝,幸運啊。”
“也不單單是幸運,主要自身有實力,我也很眼饞這兩枚樣幣,可始終覺得花二十萬有點多。”
“嗯,說到底還是季先生個人有實力。”
“恭喜啊,季先生。”
季晟也微笑著跟眾人拱拱手,不得不說這樣的私拍現場氣氛很好,不像正規拍賣那么沉悶。
第二件拍賣品很快呈遞了上來,程建軍指著小推車里的瓷瓶道:“第二件要拍賣的是清朝乾隆時期的青花礬紅彩云龍戲珠紋長頸瓶,有興趣的可以上來看看。”
清三代的瓷器在現代社會那邊非常的珍貴,但如今清三代瓷器在琉璃廠也很容易買得到,大家的情緒沒那么高漲,只有七八個人過去看。
季晟讓祝植絨和支有才兩人也去看了一下。
祝植絨看完后回來,說道:“是真品,還行。”
支有才也贊嘆道:“看樣子制作工藝也算精品了,如果價格不貴,老板,我覺得值得拿下。”
季晟心里有數了。
程建軍微笑著道:“清乾隆青花礬紅彩云龍戲珠紋長頸瓶,起拍價四千元,每次加價不得低于五百,現在開始競價。”
朱姐舉手。
程建軍道:“還是朱姐,起叫價四千。”
話音剛落,先前在外面見過的老陸也舉手了,“五千。”
目前還是小張的老張舉手。
程建軍伸手,“五千五。”
隨后又有兩個人舉手,都是默認加價。
價格一會兒來到了七千五。
“七千五還有人加價嗎?”程建軍詢問。
季晟眼看差不多了,這才舉手,“九千。”
老陸好像挺喜歡這只瓷瓶,再次舉手默認加價。
季晟也舉了一次手,這次沒有像剛才那樣加價,而是默認加價,他對這只瓷瓶可有可無,畢竟白天花幾十萬買了太多清三代的瓷器,有沒有這只瓷瓶都無所謂。
老陸咬咬牙,再次舉手叫價道:“一萬一。”
季晟心理價位是一萬,一萬一超過他的底價了,他有那么多錢,還不如去琉璃廠淘瓷器呢,于是很自然沒再競價。
“恭喜老陸拿下這只清乾隆青花礬紅彩云龍戲珠紋長頸瓶。”程建軍和剛才一樣,讓人把瓷瓶給老陸送了過去。
老陸擺擺手道:“錢先給你,東西放你那邊,待會走的時候給我捎上就行了。”
程建軍笑道:“也是,瓷器這玩意要一不小心打碎了可就價值大跌了,放我這吧。”
最先兩件藏品都沒流拍,現場氣氛更熱烈了。
第三件拍賣的是明版古籍,起拍價五百塊,最終被一個叫做“蔣云”的中年男子以九百塊價格拿下。
季晟本來也想拍下的,不過他看到蔣云一臉渴求的樣子沒奪人所好。
第三件拍賣的是大齊三年王馬居曹眷屬造像石制硯臺,起拍價一千零五十元,因為祝植絨挺好看的關系,最終季晟以兩千元價格拍下。
陸陸續續字畫,寶石之類都出來了。
季晟期間出了四五次手,成功拿下一塊燈光凍印章、一塊雕刻好的昌化雞血石雄雞雕刻,還有一枚田黃印章,他選擇的都是玉石類,玉石類不像很多古董有跡可循,不用怕拿回現代社會那邊撞車。
因為他的心思一直在明成化斗彩雞缸杯上,所以現在沒怎么出手。
但就在私拍進行兩個小時左右的時候,程建軍拿出了一樣季晟拒絕不了的字畫拍賣。
只見前面的程建軍讓他手底下兩個小伙子把一幅畫展開,伸手介紹道:“這幅是張大千先生暮年之作,他創作這幅畫的時候已經是八十二歲高齡,該畫作以寫意為主,以自然、隨意的筆墨描繪出了阿里山云霧繚繞的美景。”
程建軍不斷地介紹著這幅畫的信息,“這幅畫縱六十六點五厘米,橫一百三十六厘米,大概八點一平尺,大家也知道張大千先生的畫作拍賣的很火熱,有興趣的可以上來看了。”
臥槽!
張大千的畫作?
季晟眼睛一下子瞪圓,整個人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要知道張大千這種宗師級別的人,畫作不是后來價格才炒起來的,哪怕現在是八十年代拍賣價格一樣很高!
早在一九八二年,紐約的藝術品拍賣會上,張大千的就以七萬美元落槌。
聽上去不是很高,對吧?
但那是一九八二年的價格!
一九八七年的時候,張大千的在香江索斯比春拍,成交價達到了驚人的一百八十七萬港幣,直接創造了當時華夏近代書畫作品拍賣的最高記錄!
季晟雖然知道現在社會那邊可能會有眼前這幅一模一樣的畫作,可這是張大千的暮年之作,他真的抵抗不了這樣的誘惑,哪怕是現代社會有同款,他今天也一定要拍下,這種級別的寶貝,不說賣不賣出去,自己能也是一件幸事!
“張大千的大作?”
“我的天!程先生你從哪里弄到的?”
“這幅不是在彎彎那邊嗎?程先生,你是怎么弄到手的啊?”
大家也是一陣驚呼,很顯然不敢相信這件神作會出現在這里啊。
程建軍哈哈大笑道:“我前陣子去了一趟彎彎,正好在那邊碰到一個熟人,他給介紹買來的,當然,這幅畫我個人也不保證真假,還要各位各憑眼力。”
雖然程建軍也沒法肯定這幅畫是不是真跡,但季晟還是怦然心動,他毫不猶豫對著祝植絨道:“祝老師,幫忙看看這幅畫。”
祝植絨早就興奮了起來,“沒想到在這里會碰到張大千大師的神作,我一定會好好看的。”
他說著就迫不及待和一群人圍到了那幅畫旁。
季晟也跟著上前看了看,不過他對字畫不了解,也只是簡單地觀摩,并不是過來辨別真偽。
他率先看的是圖畫上的鈐印,寫著“張爰大千父、張爰之印、庚申、千千千、摩耶精舍”。
作品上落下款識是:“蓬池幾回干,桑田幾番改,誰信天地間,竟有山頭海。六十九年歲庚申夏孟,憶寫二十年前阿里山舊游。八十二叟大千張爰。雙溪摩耶精舍”。
季晟知道張大千于七十多歲移居彎彎,這幅畫既然是張大千暮年之作,很有可能是憶游之作,這落款倒也符合張大千創造的心境。
他看完這些基本信息,這才繼續觀看畫作其他信息。
該幅作品以潑墨為主,幾乎看不見勾勒、皴擦法的影子。然山腳幾筆簡單的房屋勾勒,頓使抽象筆墨轉化為萬千氣象,實乃筆簡意周、意趣天成,這樣自然的筆法描繪出的畫作氣質和畫作的題目十分吻合。
一看就是精品!
看完之后,季晟回到了位置上。
大家也陸陸續續回來了。
祝植絨皺著眉頭回來了,小聲道:“季總,雖然憑我的感覺這幅畫像是真跡,但我聽說這幅畫在彎彎那邊,實在不確定程先生剛才說的話真假,個人建議你稍微謹慎些。”
季晟不動聲色道:“好,我會謹慎一些的。”
嘴里這么說,他心里卻在想,謹慎個雞兒,既然老祝看著都像真跡了,季晟管它是不是可能假的,就算待會花大價錢拍下確實是假的,也就浪費一些錢而已,可如果這幅畫是真跡,那季晟可就賺大發了啊!
是不是真的都要拍下!
季晟已經下定了決心!
“你們說是真是假?”
“不好說啊,程先生他自己都不能肯定呢。”
“我看著像是真的,可如果是假的,這拍下去又不是一星半點的錢。”
“唉,好像拍下來,可又擔心是贗品啊。”
大家也非常的糾結。
程建軍把這些聲音都聽在了耳朵里,不過他也沒有放在心上,而是微微一笑,直截了當道:“真偽各憑眼力,如果覺得是真跡那就競拍,覺得是贗品就不用叫價了,我現在說一下起拍價,起拍價八十八萬,大家可以開始競價了。”
起拍價就八十八萬了!
這讓很多人心生退卻,畢竟他們不確定真假,如果是真跡,別說八十八萬,哪怕是一百八十八萬都有可能有人出價,但現在,因為無法確定是真跡,大家聽到八十八萬的起拍價之后,全都坐在那邊很沉默。
季晟一點猶豫都沒有,直接舉手默認起叫價。
“季先生起叫價八十八萬,還有人加價嗎?”
程建軍看見有人出價,忍不住松了一口氣,他自己確實也不確定真假,否則這樣的絕世精品就不會拿出來拍賣了。
人群中小張猶豫了好幾次,似乎想要出價,可最終還是沒有舉手叫價。
程建軍繼續道:“八十八萬,有人加價嗎?”
下邊依舊沉默一片。
程建軍第二次道:“八十八萬,沒人加價了嗎?”
還是沒人吭聲。
程建軍頗為無奈道:“八十八萬,最后一次,成…交,恭喜季先生。”
眾人又一次朝著季晟看去,心說不確定真假你都舍得掏八十八萬出來,還真特么豪橫啊!
季晟微笑著和程建軍打了個商量,大概意思是沒那么多現金,事后按照外匯價格折算給老程。
程建軍一口答應下來。
天空已經出現魚腹白,很顯然再過一會太陽就要升起。
程建軍看了看手表,“嗯,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快點把今晚最后一件藏品拍了,然后大家吃個早飯,回去好好休息一會兒。”
最后一件藏品了?
季晟立刻意識到,肯定是明成化斗彩雞缸杯來了,他的心一下子激動起來,等了一晚上,終于把這件絕世珍寶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