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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六章 難以匹敵

  徐福指著趙敏一笑,隨即自然無比地說道:“我要她!”

  那個平日機敏足智的少女,那個十五歲就敢孤身深入大周衡山尋找機緣的少女,此刻就像是一只嚇壞了的鵪鶉一般,像躲在成鳥的羽翼下一樣,躲在楊清源的身后。

  “呵,那就是沒什么好談的嘍!”

  “錚!”

  一聲劍鳴,湛盧落在了楊清源的手中!

  徐福?!帝釋天?!

  啊!這個對手值得湛盧一戰!

  “你要和我動手?!”徐福笑了笑,“就憑你手里這把劍?!”

  “湛盧,確實是天下名劍,但是也只是一把名劍而已,我在前唐平陽郡公薛禮的手里見過,后來聽說落到了前宋大將岳武穆的手里,沒什么了不起的。”

  “他們都死了,可我還活著。”

  此人舉手投足之間,真元似乎無窮無盡,這方圓三十丈內的聲音盡數被他的真元干擾,外部的人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些什么!

  徐福的話里話外,無不透露著一件事情。

  他長生不死!

  王保保看著這一幕不知所措,眼前之人猶如神明一般,就像草原傳說中的長生天那般強大。

  王保保雖然不是文人,但是從小喜歡聽古代神州王朝的戰爭故事。

  對于平陽郡公和岳武穆王的名字,自然是耳熟能詳。

  眼前這個強大神秘如神鬼的人,竟然親眼見過這兩人,那他又活了多久。

  但同樣的話在楊清源的耳中卻有不一樣的效果。

  湛盧劍曾經還有極為短暫的劍主,為晉之可搏虎屠蛟斬我的周處。

  徐福沒有提到此人,那多半是沒有見過了!

  那徐福很可能就是南北朝到唐初之時出生的人物,不過即便如此,算來也有近千年的壽命了。

  “我突然有個問題,在動手之前,你能不能滿足我的好奇心!”

  楊清源賭一手反派話必多!

  果然,徐福聞言“嘿嘿”一笑,“你有什么疑惑,盡可以問,我非常愿意解答。像你這樣優秀,勇敢的年輕人,我真的是很欣賞,若是你能奉我為主,我未嘗不能傳你無上神功。”

  “…這個再說,我就想知道,你為什么非得要敏敏!”

  “告訴你們也無妨,這丫頭,乃是我長生不老的最后一環,得到了她,我就可以真正的長生不老,壽與天齊了!

  楊清源猜到了,應該是趙敏體內那一滴“陵光仙血”。

  按照原來徐福的設定,他服用了鳳血才得以長生不死,或許就是與此有關。

  “狗日的!”

  “鏗!”

  王保保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拔出了手中,冒頓單于的彎刀,擋在了趙敏的前面。

  雖然徐福的氣勢威嚴猶如神明,但神明又如何!?

  “要動我妹妹,就從老子的尸體上踏過去!”

  王保保就是一個通三脈的武者,學得是運籌帷幄,練兵率軍的本事。

  但是他此時毫不猶豫地站在了楊清源的身旁。

  不錯,雖然憨了點,但是個好哥哥。

  楊清源隨即反手一指,點暈了王保保,“敏敏,讓人照顧好你哥哥!”

  “我這弟子雖然不肖,但畢竟是我武當二代門人,若是任由你帶走,我武當的顏面往哪兒擱?!還是請前輩試劍吧!”

  “劍”字尚未完全傳到徐福的耳中,楊清源的劍已經先到了!

  而且出手的不僅僅是楊清源一個人!

  方圓十丈的天地,瞬間化為黑白兩色,天空之中似有雷光閃動。

  同時白晝的天空,也似出現了一道明月。

  楊清源,柳望舒,莊曉夢,幾乎可以說是年輕一代排名前三的高手在這一刻同時出手。

  排名第四的葉劍寒在昨日就已經回轉京城了。

  不過他們三人同時出手,其威力也非同小可了。

  “不錯啊!還有天人宗的丫頭!”

  面對三人的夾擊,徐福沒有絲毫的驚慌。

  突然之間,徐福身周的空氣急速冷凍,無數水汽,凝結成冰。

  圣心四絕,萬仞穿云!

  無數的冰刃,四射而開。

  黑白雙色的天地失色被這冰刃直接擊破。

  徐福頭上的月光也被兵刃斬得支離破碎。

  而正面出手,硬接徐福這一招的楊清源,雖然看不出有什么變化,但是卻已經在不停地喘著粗氣。

  之前和公子羽一戰,楊清源施展了“誅仙劍”,此刻傷勢未復,現在又遇上了徐福這樣的敵人。

  這是楊清源到現在為止遇到過的最強大的對手,也是絕無僅有的高手。

  張三豐給楊清源的感覺,是深不可測,有時候甚至不能理解。

  而徐福就是最直觀的強大,楊清源見過的法天象地境高手也有不少。

  公子羽,墨觀瀾,李太白,諸葛正我,以及沒交手過的三龍首天師孫恩,和已死的五龍首那邏邇娑婆寐。

  從來沒有一個人能給楊清源這樣的感受。

  舉手投足之間的力量,仿佛無窮無盡。

  “都是不錯的年輕人啊!可惜了,人神之別猶如天塹。”

  不僅僅是楊清源,柳望舒和莊曉夢也是震驚不已,為什么會這般強大?!

  莊曉夢自不必說,她師父就疑似是天人境的高手,而柳望舒曾經執掌軒轅神鋒,此刻也是太阿在手。

  但是他們三人合力的一擊,被徐福抬手就破了!

  徐福看著搖了搖頭,“我只要她,交出此女,我不會為難你們!”

  楊清源將手中的湛盧收回劍鞘。

  隨后將湛盧扔給了柳望舒。

  “不錯,識時務者為俊杰!”

  徐福點了點頭,表示楊清源這個行為值得贊賞!

  趙敏的眼中也是失望了,不過楊清源也算盡力了,兩人雖然名義上是師徒,但實際上只是有限合作,互相利用的敵人罷了。

  面對如此強大的徐福,楊清源沒有必要為了自己和他死磕。

  柳望舒、莊曉夢、楊清源的武功,趙敏都見識過。

  當日恒山之上,一招萬劍歸宗,如不是她有底牌,金剛門主和里赤媚都要死在楊清源的劍下。

  如今三人聯手卻非徐福一招之敵。

  實在是徐福太強大了。

  “你飛過嗎?!”

  楊清源突然問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趙敏有些懵,什么意思。

  就在趙敏要詢問這是何意的時候?!

  楊清源突然抱起了趙敏,身影一幻消失在原地,瞬息之間,已經出現在十丈之外。

  “你要能追上我!把這丫頭交給你也未嘗不…可!”

  最后一個“可”字出口的時候,楊清源已經身在百丈之外,連聲音都變得模湖了起來。

  打不過你,還不能跑嗎?!

  楊清源最擅長的是劍法嗎?是內功嗎?!

  都不是!

  從來到此界開始,楊清源最擅長的永遠是速度。

  徐福沒想到楊清源的輕功身法也如此高明,被他打了個措手不及。

  但是徐福也反應了過來,朝著楊清源的方向飛掠而去。

  就在徐福急掠之后,柳、莊二人也立時向南而去。

  楊清源在離開之前,用天遁傳音,向著兩人傳聲了最后一句話。

  “搬救兵!”

  京城。

  禮部尚書府中,錢牧謙和于延益正在對酌。

  “前日,龍鱗衛出宮了。我預感有大事發生了!”

  龍鱗衛為天子最親近的部隊,也是護衛內宮城的部隊,不到萬不得已,他們是決計不會出京的。

  “是啊!現在的大周看似承平,實則危機四伏。天子若是在此時駕崩…”

  錢牧謙一副驚駭的表情,“延益老弟,你這話…”

  只能說還好周圍沒人,萬一被外人聽見了,這罪名可大可小。

  “不過,現在的情況,比之前好多了!這還要多虧了你和清源啊!”

  北境一戰,李承恩和楊清源打得大乾元氣損傷,短時間無力南侵,而楊清源同時又開始了分裂大乾的計劃。短時間內,大周北境的守御壓力大減。

  至于建州的后金,不好意思,晉陽一戰,楊清源打崩了后金所有的精銳,現在趙天麟和秦頤巖正在打滅國戰呢!

  “牧謙兄謬贊了,這都是李都督和清源的功勞!”

  錢牧謙卻不接受于延益的這番謙辭,“要不是延益兄你在關鍵時刻站出來力主防御晉陽,死守晉陽一月有余,北境局勢早就糜爛不堪了,現在恐怕京畿可能已經陷落了,清源又怎么可能尋到戰機呢?!”

  “不過這兩戰,確實解決了大周的邊防壓力。否則現在大周的局勢,更加危機。”

  周帝御極天下近二十六年,對于天下和朝局的掌控力擺在那里,但是他若是駕崩,那么會許多別有用心之人就會像當年太祖殯天之時一般,跳出來。

  比如,一直在暗中活動,尋找機會的同舟會,再比如蠢蠢欲動的西域三十六國。

  而這些危機之中最大的,來自燕城,趙王。

  土木堡之戰后,錦衣衛隨即展開了調查。

  這場大敗實在是來得突然,又沒有任何道理。

  但是北鎮撫司指揮使玄武帶人查了許久,都沒有什么線索,反而是追查之時發現了別的事情。

  比如,趙王!

  這個為國戍邊的趙王,竟然還在積蓄實力。

  他派人趕在秦頤巖和趙天麟兩路大軍之前,進入了建州,才從建州收攏了大量的部族,以為己用。比如其中的兀良哈三衛,多有善于騎射之人,稍加訓練,便是一支精銳的騎兵。

  野心勃勃的趙王,才是大周最大的內患。

  此人的帶兵之能,理政之才都堪稱高明,而且善于發掘人才、培養人才,禮賢下士、虛心納諫。

  這些當然都是難得的優點,可當這些優點都集中在一個有野心的藩王身上的時候…

  周帝為趙王的兄長,他若在位,趙王有所顧忌。

  但是周帝若是駕崩,則趙王以皇叔之尊,如何能夠心服自己的侄兒?!

  “趙王雖然麻煩,但是我們現在開始防備起來,也不怕他突然發難。他趙王能打,楊清源、李承恩哪個不能打?!朝廷的將帥也不是吃素的!”

  雖然趙王師承曾經的橫行天下的開平王,但是不意味著他也能橫行天下。

  李承恩為岐陽王之侄,中山王的弟子,絲毫不遜色于趙王。

  至于楊清源,北境、晉陽兩戰聞名天下,這樣的戰績,便是開國六王親至,也未必就是對手。

  這也是朝廷的底氣所在,朝中有能打的將領,就是硬氣。

  有兵有將,不服就戰!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何人繼承大統才能穩固大周的萬世之基?”

  現在這種局面,趙王便是不出手,楚王和太子兩個人都能斗得京城大亂。

  “太子,不似人君,不可立也!”

  錢牧謙和于延益都表示反對了!

  不過兩人反對的理由還是有所不同的。

  于延益是純臣,不涉黨爭,是結合了太子的一系列行為之后,覺得太子不合適!

  而錢牧謙除了覺得太子這個人不合適之外,還有自己的考量。

  太子和一三系的這群人斗得如火如荼,雖然一三系現在暫時敗落,但是明眼人都知道,這些人乃是未來朝堂柱石,而且他們在朝中的勢力依舊不小。

  而錢牧謙就是永安十三年科舉的主考官,如果說楊清源和王華是一三系的領袖,那錢牧謙就是一三系的隱形黨魁。

  太子將一三系的得力之人一一貶謫,錢牧謙作為一三系的座師肯定是不愿意的,這是他最得意的學生啊!

  從那個時候就是,錢牧謙就是反對太子的。

  “為天下蒼生計,為江山社稷計,必要之時,可趁陛下清醒,勸諫天子,另立儲君。”于延益放下酒杯,目光凝重。

  于延益此時為內閣首輔,武英殿大學士,兵部尚書,執掌京城防務,若是有詔書在手,即便太子有所異動,也不懼他。

  “天子的身體到底如何?!”

  外臣之中,得以見過天子的,只有于延益和楊清源兩個人而已。

  所以現在朝中也是人心各異。

  “根據萬密齋和李瀕湖的說法,大概還能再撐一個月!”

  一個月的時間,實在是太緊張,特別是對于另立儲君這樣動搖國本的大事。

  “雖然時間有些緊張,但我們也只能盡力安排了。都察院正程青松為人正直,若是他知道太子的惡行,必然會支持我們!”

  錢牧謙早就盤算過朝中可以引為盟友的人了。

  “刑部尚書衛東來,在周明生一桉之中,投向了太子;戶部孫明遠在天子親信;吏部天官趙艋軻態度不明…”

  “冬!”

  就在錢牧謙和于延益謀劃之時,夜間鐘聲的響起,打亂了他們的計劃,也打亂了所有人的心緒。

  “冬…冬…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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