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流逝。
轉眼之間,三年過去了。
三年時間,羅閻見識到了莊青眉種種的手段,也深刻明白到了征伐型大修士的恐怖。
這三年來。
他在莊青眉的幫助下,在暨城站穩了腳跟,成為了正七品暨城巡城司司長。
他的氣運瑞獸,如今已經頭角猙獰,有了化蟒趨勢。
而他的念頭,相較于三年前,更是強大了數十倍!
他的成長,可謂驚人。
但跟莊青眉相比,他什么都不是。
和他不同的是,莊青眉并沒有走大慶朝廷這條路,而是創建了一個名叫婆娑教的教派,以婆娑女仙之名執掌這個教派。
如今。
婆娑教的勢力觸角已經遍及整個東廂州。
婆娑女仙的大名更是如雷貫耳,深受百姓的喜愛。
莊青眉只要出現在百姓面前,必會得到山呼海嘯般的簇擁,她在東廂州的威望,甚至已經堪比東廂州州牧盧承平。
而究其原因,便是莊青眉帶給這個世界的變化。
莊青眉花費小半年時間,培育出了幾種產量翻倍乃至翻十倍的農作物,除了農作物外,她還培育出了不少不同類型的肉獸。
可以說,莊青眉直接解決了這個世界的糧食危機,讓這個世界的人口承載量直接翻了數倍。
而除此之外。
莊青眉利用傀儡術,還制作出了種種機械造物,小到抽水馬桶、除塵器,大到浮空飛艇、蒸汽馬車…
她的造物,幾乎遍及生活的方方面面,直接給這個世界帶來了巨大變化。
不僅令這個世界的普通百姓震撼。
就連王劍玄等大慶官員,都直接驚為天人。
與莊青眉的成就比起來,羅閻,什么都算不上。
“今日不流汗,明天就流血。給我練,不要停!”
暨城外,巡城司訓練沙場,數百士兵正在操練《武典》。
《武典》乃是武道集大成者,以精神意志不斷突破,可反哺肉身。
羅閻成為巡城司司長后,便開始操練手下的士兵,讓他們練習武典,強化肉身和精神意志。
如今。
他手下這些士兵,可謂是精英中的精英,都是能夠以一敵百的威猛悍將。
只是可惜,這個世界的規則太特殊了,縱然他手下士兵強到沒邊,遇上大慶官員,依舊只能臣服在官威之下,和失去爪牙的小白兔沒什么兩樣。
羅閻赤著膀子,目光灼灼的望著手下這群士兵。
這些士兵有沒有用不重要,他教導武典,也只是想讓這群人意志和體魄能夠變得更強,僅此而言。
這時候。
一道白袍身影從遠處走來,很快來到他身邊。
來人一身白袍,帶著高高在上的氣息,看上去有些神圣意味。
“羅閻,你還在操練他們?”
屠飛看了眼沙場上的士兵,神情有些古怪。
這個世界,并不注重肉身上的修行,縱然將肉身修煉到無敵,也抵不過氣運,抵不過官威。
“閑著也是閑著。”
羅閻笑了笑,望向屠飛,“這次來找我有什么事?”
他在莊青眉的安排下,混入了大慶朝廷,短短三年,便平步青云,成為了正七品官員,而屠飛等人則跟在莊青眉身邊,他們的身份,是婆娑教中的神使,地位僅次于婆娑女仙莊青眉,在百姓中同樣擁有極高聲威。
“是莊前輩讓我來找你的。”
“讓我做什么?”羅閻看向屠飛。
他能平步青云,除了依靠王劍玄,自然也是因為他擁有大量功勞。
這些年,他在莊青眉的安排下,覆滅了不少盤踞在暨城以及暨城周邊的邪惡勢力,甚至博得了一個冷面閻羅的稱號。
“暨城最邊緣,靠近云川府的方向,有一古廟,喚做苦禪寺。莊前輩讓你去滅佛,順便取到‘佛骨舍利’。”屠飛沉聲道。
“佛骨舍利?那是什么?”羅閻挑眉。
“這三年來,莊前輩一直都在調查此界特殊規則的原因。及至如今,也算有了些眉目。”屠飛臉色變得凝重,頓了幾秒,繼續道:“這一切,要從一萬年前說起。”
“一萬年前,有天外流星從天而降,史曰‘太星沖盈’。據史籍記載,天外流星墜落后,巨大的光柱接天連地,持續整整三日才消散。”
“是年,慶帝剛剛繼位,此等天地異象,自然引起了慶帝注意。于是慶帝便差人前往光柱中央,尋找可能留下的天外之物。”
“此界的規則,是一萬年前才出現的?”羅閻吃驚。
“史籍語焉不詳,并沒有具體記載。莊前輩也是翻閱大量典籍,對比了萬年前后所發生的種種事件,才判斷此界規則跟一萬年前的‘太星沖盈’事件有關。”
屠飛眼中露出一抹敬意。
若是他,他肯定找不到此界的轉折點是太星沖盈事件。
因為關于萬年前的典籍實在是太少了,像是一只無形的手,故意抹去了一切一般。
“那佛骨舍利跟太星沖盈又有什么關系?莫非佛骨舍利就是太星沖盈時的天外之物?”羅閻問道。
“沒錯。”
屠飛點頭,沉聲道:“莊前輩說,當初引起太星沖盈事件的,應該是一塊大道兵器的殘片。大道兵器,都會擁有獨屬于自己的規則大道,當大道兵器墜落此界后,兵器的規則,也將此界浸染,造就了此界獨有的規則。”
“莊前輩還說,殘片的主要部分,被鑄成了大慶的鎮國玉璽,擁有吸收分封天下氣運的無上威能,但仍有小部分,被鑄成了十大神兵,散落在大慶朝各處。”
“佛骨舍利,就是其中之一。”
羅閻心中震撼。
大道兵器的一塊殘片,竟然就改變了整個世界的規則,把一個原本普通的世界變得這般特殊。
若他能得到大道兵器的殘片…
“大道兵器,比之永恒兵器如何?”
羅閻想到了之前閑聊時,有人曾提起過的永恒兵器。
同時是殘片,那永恒兵器的殘片,似乎鑄就了一位可怕的界主境強者。
“大道兵器在永恒兵器之上。莊前輩說,大道兵器,在整個星盟當中,都屈指可數,擁有鎮壓一座宇宙的可怕力量。”屠飛目露向往之色。
“鎮壓一座宇宙?”羅閻眼眸顫動,喃喃道:“大道兵器有多可怕?”
“那是你無法想象的可怕。你瞧,光是一塊殘片所造成的規則,你都無法打破,無法抵抗,只能存在于規則之下。”屠飛搖了搖頭。
大道兵器,真的太可怕了。
也就是對他們沒有敵意,不然,光是一絲規則壓下,他們就會被彈劾成虛無。
“莊前輩忌憚慶帝,慶帝掌控玉璽,已經足足一萬年。誰也不知他參悟出了什么,是否能主動催動玉璽中的規則力量…若能,縱然我等遠在天邊,也難擋下他隨手一擊。”屠飛憂心忡忡。
大道兵器,根本不可敵。
所以莊青眉在推斷出還有部分殘片遺落在外后,才會急著派人去尋找。
只要找到大道兵器的其他殘片,他們才有跟慶帝扳手腕的資本。
“我明白了,我會踏平苦禪寺,取回佛骨舍利。”羅閻沉聲點頭。
“嗯。”
屠飛點頭,又拿出一封文書,遞給羅閻:“這是暨城郡守王劍玄的親筆文書,苦禪寺名為佛寺,其內僧人卻不守戒律,以拜佛名義充當官商捐客,聚集大批財物,甚至犯下女的大罪。”
“我明白。”
羅閻接過文書。
師出不能無名,他踏平苦禪寺,必須有一個理由,而這文書中的內容,就是他的理由。
“記住,快刀斬亂麻。苦禪寺雖在暨城范圍內,但實際上離云川府更近。而苦禪寺的方丈,和云川府府尹畢岫相交莫逆。”屠飛忽然開口提醒。
“什么?畢岫?!”羅閻瞳孔驟縮。
在這個世界呆了三年,他對自己的實力已經有了清楚認知。
他現在,能越級而戰,轟殺暨城郡守王劍玄。
但面對正三品的畢岫,他必然不敵,只有死路一條。
“你放心,只要你沒有被當場逮到,莊前輩會幫你擺平一切。”屠飛笑了笑,說道:“現如今,莊前輩已經是東廂州州牧盧承平的座上賓。那畢岫身為盧承平麾下之臣,還敢得罪莊前輩不成?”
“莊前輩已經接觸到了盧承平?”羅閻挑眉,感到不可思議。
盧承平那可是一品大員。
慶帝不出,他就是這個世界最有權勢的人物之一。
而現在,僅僅三年時間,莊青眉就從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成長到了這等恐怖的境地。
“哈哈,莊前輩可是征伐型大修士,你也見到了,莊前輩對這個世界做出了多大貢獻。如此巨大的貢獻之下,莊前輩的威望,早已不在盧承平之下。”屠飛大笑。
“還是小覷了莊前輩。”羅閻嘆息。
他本以為,在念頭被壓制的情況下,該輪到他大展身手了。
結果沒想到,征伐型大修士畢竟是征伐型大修士,人家扶持他,只是將他當成一顆安插在大慶朝廷中的棋子,根本沒想著培養他去與慶帝爭鋒。
三年時間,他還在暨城當正七品的巡城司司長,人家已經跟一品大員盧承平平起平坐了。
“我早說了,找到莊前輩,一切就能迎刃而解。”屠飛大笑。
他們畢竟是年輕一輩,從未征伐過異世界,不如莊青眉老辣也很正常。
羅閻笑了笑,沒說什么,但內心卻被打擊到了。
去救人家。
結果還沒動手,人家就自己走出來了。
覺得要大展身手了。
結果人家只是將你當成一枚棋子,根本沒怎么用你。
“行了,你先回去,我現在就出發,踏平苦禪寺。”羅閻看向屠飛,正色說道。
他心志堅毅,不會因為被打擊就失去斗志。
相反,這是一種鞭策,是一種激勵,讓他明白,想成為征伐型大修士,光有武力可不行,還必須像莊青眉一樣博學。
他打算回去之后,每天再抽出兩個時辰,用來看書。
“嗯。”
屠飛轉身離去,婆娑教越來越大,已經成了不少人的眼中釘肉中刺,所以他也有很多事要去做。
屠飛剛離去,羅閻便清點出三百精銳,朝苦禪寺方向趕去。
苦禪寺是一座位于大山中的寺廟。
最初,這是寺廟就如其名字一樣,廟中和尚都是苦修之士,崇尚以苦修的方式,磨礪意志,從而達到‘佛’之心境。
不過隨著時間流逝,苦修之士消蹤匿跡,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群和官商勾結的假和尚。
名義上是和尚,實際上則成了官商之間的捐客,甚至還開始扮演起了皮條客的角色,在寺廟這等神圣之地行茍且之事。
對于這種和尚,羅閻殺起來自然沒什么抗拒之心。
羅閻帶著三百人馬,快馬加鞭,在第二天夜里,便來到苦禪寺前。
望著眼前燈火通明的繁華寺廟,他沒有猶豫,直接大手一揮,冷聲道:“封鎖寺廟,一只鳥也不能讓他飛出去!”
“是!”
三百士兵,都是精修武典的精銳。
隨著羅閻一聲令下,士兵們快速沖出,將苦禪寺所有出口全部堵死。
“你們干什么?”
“哪里來的兵?敢堵我們苦禪寺的門?”
突兀的變故,讓苦禪寺中的和尚們臉色巨變,當即就要怒聲叱罵。
他們早就發現了羅閻帶兵過來。
只是羅閻的速度太快了,他們還沒來得及通知方丈,寺廟就被圍住了。
“本官不僅堵你苦禪寺的門,還要殺你圖禪寺的禿驢。”羅閻聲音清冷,話音落下,整個人飄然而起。
人在半空,寺廟門口的幾個和尚就化成血霧,鮮血染紅了大地。
“苦禪寺方丈何在?還不出來,聽候本官發落!”
羅閻騰空而起,飛至高空,居高臨下的俯瞰苦禪寺。
而他的聲音,則如天上降下的悶雷一般,音浪滾滾,回蕩在整座苦禪寺。
他已做好打算,只要苦禪寺方丈出來,他就擒下方丈,然后殺死寺內其他人。
“好膽!”
“區區七品小官,竟然也敢來苦禪寺撒野?”
一道陰冷聲音響起。
下一刻,一個身穿從五品官服的中年男子推門而出,站在苦禪寺內,抬頭和羅閻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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