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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戰前模擬

  這片海岸看起來平淡無奇,看起來甚至有點陰森凄涼。一大片叢林的邊緣綠得發黑,鑲著白色的海浪,仿佛用尺子畫出來的白線,筆直地沿看一片藍色的海洋延伸開去,薄霧慢慢升上來,遮住海水的閃光。

  烈日炎炎下的陸地仿佛在放光,冒看水汽,濕淋淋的。白浪里不時冒出一些灰白的斑點。乘風破浪的“安莉斯號”,在駛入河口的時候,關稅站來了幾個海關職員——他們都沒有上船,對于這些人只要丟下幾十個比索,就可以直接駛入河口,朱先海特意打量了一下河口的關稅站,在關稅站附近有一座小炮臺,炮臺邊還有幾名士兵,大概是需要保護那些海關職員吧。

  熱帶的太陽曬的讓人昏昏欲睡,不過這會朱先海卻打足了精神。

  “朱大哥,咱們應該快到了,我記得這條河,當初咱們乘船過來的時候,也就是一天的功夫,就到了金礦。”

  金礦!

  他們口中的金礦位于科拉蒂納城和利尼城之間,是一家英國人開辦的金礦。雖然規模不大,但朱先海還是查到了那座金礦。

  畢竟,這個年代金礦總是極其特殊的存在,況且還是一個擁有上千礦工的金礦。

  在船沿著寬闊的河面逆流而上時,躺在床上的朱先海閉上了眼睛,然后呼喚道。

  “系統!”

  眼下已經到了這個時候,朱先海自然是有些迫不及待的要模擬接下來的局勢。

  一切順利的超出朱先海的想象,對于金礦的看守來說,他們從不曾擔心過來自外部的襲擊。

  襲擊?

  土著人嗎?

  最近的土著人都在幾百里之外,如果有土著人的話,估計他們會興奮的嚎叫著把土人捕來當奴隸,男人在礦上淘金,女人充當發泄欲望以及生養奴隸的工具。

  第二天清晨,朱先海一行人就解決了金礦的看守,那些手持前裝槍,只有少量轉輪槍的看守,完全不是朱先海他們的對手。在激戰中亨利步槍的強大的火力是難以抵擋的,看守們不是被擊斃,就是匆匆逃潰。

  如果說有什么美中不足的話,就是被擊潰的看守和金礦員工乘汽船逃離了金礦。

  被賣到礦場的同胞們被解救了。

  1786人!

  人數之多超出了朱先海的想象,這些遭受了四年虐待與奴役的同胞們被解放了。

  面對解放,這些同胞是興奮的,同樣也是激動的,他們放聲哭喊著,發泄著,宣泄著內心的激動。

  可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卻遠遠超出了朱先海的意料。

  因為船只不足,他們只能選擇步行離開礦場,經過一天一夜的長途跋涉,在他們即將抵達河口時,他們遭遇了一艘停泊在岸邊的軍艦。

  逃離礦場的礦場主將奴隸暴動的消息稟報了官方,官方派來了軍隊,軍隊的到來改變了一切。

  那艘不大的,甚至有些破舊的軍艦一發現他們,就往叢林里使勁兒發炮,船上的士兵往雨林里射擊。

  面對軍隊的阻擊,面對軍隊的槍炮,他們只能匆匆逃入雨林。

  也就是從那時起,所有的一切就越來越艱難了,他們沒有足夠的食物,甚至都不需要軍隊的進攻,這支隊伍就被雨林里的蚊子給搞垮了,逃入雨林后,死神好像把成群結隊的蚊子都放出來,撒到他們的身上,他們日夜追逐著朱先海一行,浮來蕩漾去,形成一團團嗡嗡作響的的不祥的云霾。蚊子透過帽子和衣服吮吸著他們的血,把疾病注入到他們的體內。

  他們漫無目的在雨林里穿行著,向南,就像當年李富貴他們一行人出逃時一樣,沿著當年的道路,他們一路前行,雨林里的沼澤漫到腰間,所有人都是又累又餓,在讓人絕望的雨林中,他們沒有火,沒有床,也沒有房屋。

  一路上,不斷的有人倒下,可沒有人停止腳步,對于身為奴隸的人們來說,他們是渴望自由的。

  總算,運氣還不壞,越過了沼澤地帶,一路辛苦跋涉以后,他們來到了一條河邊,活下來的人們用刀斧筏木制成了木筏,然后,他們就撐著船,沿著曲折的河流行進。

  可是在前方等待他們的是什么呢?

  是饑餓和是巴西軍隊的堵截,是奴隸主們的捕奴隊,為了生存下來,他們從逃亡者變成了戰士,一路向著未知的地方行進著。

  “我們去那?”

  “自由的地方!”

  “那里有自由?”

  “遍地都是壓迫。”

  “那么我們就用槍來奪取自由。”

  [1865年7月19日,在突圍時你死于槍傷導致的敗血癥…]

  他死了!

  又一次!

  這一次,他是作為英雄死去的。

  甚至成為了一個傳奇,成為了百年之后的傳奇人物,整個美洲世界的傳奇。在報紙上,朱先海成了“巴西的斯巴達克斯”,成了“奴隸解放者”。

  當然也是英雄!

  他的人生經歷,絕對是一個傳奇。

  同樣他也是一名科學家——阿司匹林的發明人。

  是一個武器專家——持有多項左輪手槍專利。

  還是一個英雄!

  一個充滿悲劇色彩的英雄。

  如果他不是為了解救同胞,走上了另一條為受奴役者爭取自由的道路,或許他將會成就的事業是難以想象的,或許他會成為人類近代史上最偉大的科學家之一,許多人都深信不疑,不知多少人為之惋惜。

  甚至直到二十一世紀,網絡上仍然有許多關于他的爭論,他傳奇般的經歷以及悲劇的收場,不知吸引了多少歷史研究學者的注意,他的經歷甚至被寫成了小說,拍成了電影。他甚至成為了某種符號,某種象征,在南美,在長達百年的時間里,不知多少人以他為榜樣,投身到自由的事業之中,似乎他真的成為了星星之火。

  甚至就連阿根廷的切·格瓦拉也在訪問華夏時稱是受朱先海的感召,投身到爭取自由的事業中。

  當然了,最后他們的命運也都是相似的,都是被自己想要解放的人給出賣了…

  當然了,在大洋的彼岸,作為華人圈子里有史可查的,在海外成就一番偉業的華人,他的傳奇不知養活了多少自媒體。嗯,還有許多地區爭奪他的故里之權,紛紛修建“故居”。

  可無論如何,這一切,都不是朱先海想要的。

  “我,我…我去,這…切,又白忙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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