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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 記

  “哥,你不會真的練了葵花寶典吧?”

  前去東方明珠的路上,車流如梭,被丟在后排的武圣扒著前面的椅背,心如貓抓。

  未成年不能坐副駕駛。

  “想學嗎?我教你。”

  江老板沉著的開著車。

  我湊!

  武圣驚恐的后縮,跌坐在后排,搖頭如搗蒜,趕忙道:“這功夫我學不了。”

  “很簡單的。”

  內后視鏡里。

  江老板那雙眼睛平靜似潭,明明波瀾不驚,卻似乎蘊藉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決絕與深沉。

  “哥,你還沒留后呢!”

  武圣語氣悲愴,滿臉惋惜,就差捶胸頓足了。

  誰說他哥沒留后?

  “你們今天怎么安排?”

  “哥,要不咱們上醫院?現在醫學發達,說不定還能接上,不能意氣之爭啊。”

  兩人你說我話,雞同鴨講。

  江老板虛懷若谷,車開得很穩,“花無百日紅,你姐有一天勢必會為她的囂張付出代價。”

  “噗——”

  終于忍不住,武圣握著肚子,哈哈大笑,倒在后排打滾。

  “哥你真牛逼,差點我都信了,你當時要是表演個蘭花指,肯定效果更好。”

  武圣說著還親自演繹了一番,揚起胳膊,小拇指翹起,而后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琉琉璃姐不會當真了吧?”

  江老板專心開車,沒答理他。

  雖然他有后了,但是找回場子,有很多種方式,而且男人和女人的斗爭,不一定非得付諸拳頭。

  對女人動武,那是得遭受唾棄的。

  昨晚在沁園,他也只是裝模作樣,多半時間在走位閃避或者借助工具格擋,可沒碰對方一根汗毛。

  就是這么紳士~

  “哥,昨天晚上到底咋回事?皮帶都抽斷了你怎么還能自個回來?給我講講唄。”

  勻過氣后,武圣又重新趴了過來,反正窗戶紙捅破了,沒必要再遮遮掩掩。

  “你覺得你姐真敢對我動手嗎。”

  某人這句簡單利落的反問把武圣有些整不會了,關鍵后視鏡里那張認真開車的臉還相當一本正經。

  “你姐只不過裝腔作勢而已。”

  某人不疾不徐道:“我們悄無聲息把你爸媽弄到了東海,在和平飯店,她明明那么生氣,按照你的想法,她是不是得當場把我揍成豬頭,可是結果呢?她還不就是捏了個瓶子,做做樣子。”

  武圣震驚,仰著下巴,愣愣的看著后視鏡,“可是哥,你從洗手間回來的時候,腿不是都軟了嗎?難道不是我姐對你做了什么?”

  “所以她對我做了什么?”

  還是那么利索干脆。

  武圣再度無言以對。

  做了什么,他哪里知道?

  “所以,哥,你們干嘛去了?”

  挫其銳。

  解其紛。

  和其光。

  同其塵。

  這是當初發現攻略目標綁定為那尊菩薩時,別無選擇的江老板懷著視死如歸的壯烈情操定下的十二字方針,現在任務結束了,而這十二字引導的攻堅策略也步入了最后的終極階段。

  “未成年,少問一些不該問的問題。”

  語言之所以是一門藝術,在于可以制造出無限空間任由想象力馳騁。

  武圣渾身巨震,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直接破了音。

  好小子。

  都飆起外語了。

  尖銳的聲線,他倒像是練了葵花寶典。

  江辰也不解釋,安靜開車。

  過了半晌,武圣自個平復下來。

  “哥,你和我姐,到底發展到哪一步了?”

  “你覺得呢。”

  “我不知道。”

  武圣不敢再胡思亂想,雖然早就把前面開車的男人當成姐夫,但就像姐姐出嫁那一刻真正來臨的時候,做弟弟的,心情永遠灰常復雜。

  “我不是隨便的人,你姐也不是。”

  某人還是有底線的,沒胡說八道,哪怕他胡說八道,武圣也不敢去找蘭佩之對質。

  借著紅燈,他的聲音跟著車一起停了下來,幾秒后,繼續道:“只是拿了你姐的初吻而已。”

  雖然不像剛才仿佛觸電般那么反應激烈,武圣的瞳孔依然猛然收縮。

  某人是有道德底線的。

  不會拿這樣的事情隨便編排。

  吻過,是事實,至于是不是你情我愿,那是無關緊要的細枝末節,不需要深究。

  而至于是不是“初吻”。

  更不需要去糾結。

  他認為是,就足夠了。

  “就只是…親過嘴嗎?”

  憋了半天,武圣才蹦出這么一句,果不其然,還是誤會了。

  肯定不止是親過嘴,還喝過洗腳水,拍過屁股…

  只不過這些成年人之間的花前月下,就沒必要和一個十五歲的未成年一一贅述了。

  江辰沒回應,武圣也沉默下來,沒有繼續追問。

  路燈亮起。

  車子跟隨前車重新啟動。

  江辰不禁抬眼觀察后視鏡,畢竟這小子才十五歲,而且她姐在他心目中從小到大樹立的形象太過巍峨,驟然之下,擔心他弱小的心靈承受不住這樣的沖擊。

  忽而。

  武圣也朝后視鏡看來。

  二人視線在鏡片交匯。

  “哥,和我姐接吻,是什么滋味啊?”

  江辰差點沒控制住方向盤。

  杞人憂天了。

  江辰收回視線,目視前方,“你沒和女孩接過吻?”

  “可她是蘭佩之啊,能一樣嗎?”

  這小子儼然滿血復活,適應能力令人發指,眼睛里燃燒起熊熊的八卦之火,扒拉著駕駛座。

  “是不是法式濕吻?”

  “你認為你姐有那么浪漫嗎。”

  “沒有。”

  “那你還問。”

  “哥,還是你生猛,天下膽共一石,我得一斗,自古及今共用一斗,你獨占八斗。”

  武圣唏噓。

  學沒白上。

  和當初從巴蜀農村離家出走那個少年判若兩人。

  “學過桃花源記沒。”

  “啥?”

  武圣震驚。

  桃花源記?

  初極狹,才通人,復行數十步,豁然開朗?

  “世之奇偉、瑰怪、非常之觀,常在于險遠,而人之所罕至焉,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

  江辰念叨。

  “呼…”

  武圣松了口氣,而后五官擠縮,表情古怪。

  “這不是王安石的游褒禪山記嗎?”

  后視鏡片中。

  兩雙眼睛再度交匯。

  “哈哈哈哈——”

  響亮的笑聲在前后車廂同時爆發。

大熊貓文學    我有十萬億舔狗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