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厲害了。”
一旁觀戰的烏行云,依舊沉浸在剛才兩人那驚世駭俗的交鋒中,仔細揣摩著顧陽的刀法和柳哲的劍法。
到這一刻,他才意識到,自己與這兩人的差距有多大。
同是二品,實力卻是完全不在一個層次。
他雖然敗在楚惜月的手下,但是自問還是有機會能超過她。
但是,顧陽這一刀,還有柳哲這一劍。哪怕是五年后,他也沒有把握接得下。
烏行云喃喃地說道,“這才是當世天驕的實力嗎?”
記得當初,他登上潛龍榜第一時,也產生了與天驕榜的人一較高下的想法。
于是,他便去問院長,自己與天驕榜上的天驕相比如何。
院長當時問了他兩個問題。
一是,他修煉的是否絕世功法?
他搖頭。
二是,他是否練成了絕世劍法?
他還是搖頭。
院長說,天驕榜將二十歲設為一個界限,是有原因的。
若修煉的是普通功法,不管天資如何出眾,都無法在二十歲之前修至二品。因為身體還未完全長成,無法承載二品的力量。
想在二十歲之前修至二品,唯有修煉絕世功法。
這些絕世功法,都是上古流傳而來,直指天人境。每一門,都有著神異之處,修煉的過程中,能夠不斷改造體質。
正因為如此,才能打破人體的極限,在二十歲之前,成就二品。
這些人,是當之無愧的天之驕子。其功法之神奇,實力之強橫,絕不是同一個境界的人可比的。
武院當中,同樣著著絕世功法傳承,是建立之初,大周的太祖留下的,總共有兩門。可是至今四百多年了,還沒有出過一個天驕榜的人物。
可見想在二十歲之前,將絕世功法修至二品境界,有多難。
一般來說,只有體質極為契合這門功法,同時又擁有絕頂的資質,才能成為天驕。
烏行云很不幸,生在這個天驕井噴的時代。
同時期,竟有九位天驕,這是極為罕見的。
一般來說,一個時代,天驕榜上只有兩三位。
少的時候,只有一位。
甚至有時,連一位也沒有。
天驕榜上出現九個名額,也只有五百年前,前朝末年,風云激蕩的大爭之世時,才有這樣的盛況。
“天驕,那又如何!”
烏行云意識到自己與柳哲這樣的天驕的差距后,反而激起了心中的豪情。
他看向不遠處的顧陽,目光炙熱。
顧陽同樣是潛龍榜出身,同樣能夠擊敗柳哲這樣的天之驕子。
既然他能做到,我為何不能?
“一劍破開千重浪!”
“滅神刀法!”
楚惜月同樣大受震憾,心中有些不甘。
她們楚家,同樣有著不遜色這兩者的武技,明月刀和影月劍法。
可是,她母親卻一直沒有傳她,只說她實力不夠,無法習練。
若是她能練成任意一門,未必不能跟這兩人爭鋒。
楚惜月心中一橫,傳音道,“小姨,這趟回去,我要求母親傳我影月劍法。”
她的耳邊,卻傳來小姨的嘆息,“惜月,你母親并非不想傳你,而是不能。明月刀遺失,老祖又在閉關,你想學也無從學起。”
楚惜月心頭劇震。
家傳至寶明月刀被秦家奪去一事,她是知道的。
當時,她向秦尚挑戰時,下手特別狠,便是為了出這一口惡氣。
卻沒想到,明月刀遺失后,楚家最厲害的刀法和劍法的傳承都出了問題,必須老祖出關才能得到傳授。
她也終于知道,為什么秦家前來提親,母親竟然沒有將人打出去。
因為,秦家的聘禮,正是明月刀。
這把刀,對楚家來說至關重要。
想到這里,她的心不由亂了。
蘇青芷哭了一會,終于停了下來,站起身,面朝巴郡的方向,跪下身,磕了幾個頭,以此告慰蘇家一門數十口的在天之靈。
她起身后,走到顧陽的身邊,說,“可以走了。”
顧陽能明顯感覺出,她變得有些不一樣了,看來,手刃了一位仇人后,她積郁在心中的仇恨化開了一些。
他說道,“現在還不是除掉柳家的時候,那個女人,很厲害。”
殺掉一個柳家人也就算了,真要殺上柳家,將柳家人盡數殺了,難保柳哲不會發瘋。到時候,那個叫蘭姝的女人出手,后果不堪設想。
報仇這種事,不急在一時。
蘇青芷點點頭,柔聲道,“都聽你的。”
顧陽讓她先上了馬車,轉頭對楚惜月和烏行云說道,“楚姑娘,烏兄,多謝二位仗義出手。不知二位接下來要去何處,若是不嫌棄的話,可否一起同行,正好向二位請教。”
烏行云當即笑道,“求之不得。”
楚惜月也點點頭,表示同意。
傍晚時分,兩道人影飄然而至。
其中一位不起眼的中年人看著身首分離的柳澄,臉色凝重到了極點,“竟然連柳哲都不是他的對手,此子若不盡快除去,日后必為林家之大敵。二長老,這一趟,還得您親自出手。”
旁邊是一位孤傲的中年人,穿著一襲白衣,頜下三縷胡須,看起來氣質不凡,他輕蔑一笑,“一個二品而已,不足為慮。”
這兩人,都是林家的重要人物。
先前說話的是聽風堂堂主,專門負責情報工作。
后者則是林家的二長老,一品強者,在林家地位超然。
這一趟,林家的大公子林子華將他請了出來,可見其對顧陽的必殺之決心。
林子華很清楚,當他派出莫宇去殺顧陽的時候,跟顧陽之間,就已經結下了死仇。
顧陽練的可是滅神九式。
歷來,武家的行事風格就是有仇必報,任何人得罪武家之人,都是不死不休,有如瘋狗一般。
武家人會有這樣的性格,與其修煉的功法,大有關系。
這顧陽既然練了武家的刀法,難保不會像以前的武家人那樣。
林子華不愿冒這個險,還是派人殺了干脆。
“你盡管回去,等老夫的好消息,三日內,必取其小命。”二長老話音未落,人已經消失在原地,沿著車轍追了過去。
聽風堂堂主還想說什么,卻已經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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