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破開千重浪”!
這一劍,柳哲學了五年,直到他突破到二品后,才掌握其中的劍意,能使出這一招絕學。
從那之后,他就正式成為師尊的衣缽傳人。
當年,他師尊憑借這一劍,大殺四方,敗盡天下高手,最終邁入神通境,成就一段傳奇。
他出得山門后,意氣風發,立志要追隨師尊的腳步,鑄就屬于自身的傳奇。
可惜,他碰到的第一個對手,就是顧陽。
那石破天驚的一刀,于絕無可能之間,擊中他劍勢最薄弱處。
這是連他自己都從未察覺到的弱點!
一劍破開千重浪的奧義,就是尋得對方招式中的弱點,將其破開。
如今,卻被人以他最擅長的方式所擊敗。
一道刀意透體而來,讓柳哲張口吐出一口血,腦中卻是一片空白。
他難以接受被人一刀擊敗的事實。
下一瞬。
一抹刀光映入他的眼簾,死亡的恐懼,將他籠罩住了。
突然,兩根纖白的手指從旁邊伸了過來,牢牢捏住了那抹刀鋒,再也無法寸進。
剛剛從鬼門關走了一圈的柳哲心頭怦怦狂跳,后怕到了極點。
就差那么一點,他就死了。
他咳出一口血,虛弱地說道,“多…多謝師姐…”
緊急關頭,救了他一命的,正是他的二師姐。
顧陽一刀擊敗柳哲后,下手絕不留情,下一刀,直奔他的腦袋而去。
直到,兩根手指將鳳羽刀捏住,一個人憑空出現,徒手接下了他這一刀。
他的真元有如泥牛入海,無堅不摧的鳳羽刀,被那兩根春蔥般的白嫩手指夾住,竟然紋絲不動。
一品!
而且,不是一般的一品。
顧陽心知碰到了一個可怕至極的強者,毫不猶豫松開鳳羽刀,身形暴退,拉開了距離。
徒手接下他這必殺一刀的,是一名女子,穿著一件湖綠色的長裙,眉心處,有一粒紅痣,渾身上下,透出成熟女子特有的那種慵懶氣息。
她紅唇輕啟,聲音帶著一點點沙啞,“刀法練得不錯,就是殺心有點重。”說著,隨手將鳳羽刀收起,絲毫沒有要歸還的意思。
顧陽看得眼皮一跳,這把鳳羽刀,價值二十萬。
他沉聲道,“姑娘怎么稱呼?”
女子目光在他身上逡巡了一會,饒有興致地說道,“怎么,你不服氣,想要以后找回場子?”
顧陽不卑不亢地說道,“我只想知道,剛才那一戰怎么算?還是說,姑娘打算以大欺小?”
“呵呵,本姑娘行事,從來不理會別人的看法,就算將你殺了,那又如何?”女子說著,眼中閃過危險的氣息。
這一下,在場所有人都是如臨大敵。
那是武者本能感應到了威脅。
顧陽依舊不為所動,淡然道,“姑娘若要殺我,剛才就已經動手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想讓我當他的磨刀石吧。”
他很篤定,這份篤定,正是來自于系統。
到目前為止,他都是按照上一次模擬的經歷來行事。
這意味著,在模擬中,他必然也碰到了這名女子,結果她并沒有殺他。
所以,在現實中,她也不會動手殺人。
女子眼中閃過一道異色,嘴角浮起一絲笑容,有一種奇特的魅惑,“你膽子真的很大。顧陽是吧,我記住你了。想要回你的刀,就來東海找我。記住,我的名字叫蘭姝。”
說著,她便消失在原地。
顧陽甚至看不清她的身法。
他終于知道,自己跟頂尖的一品強者之間,差距有多大。
不過,她居然把他的刀給吞了。
這件事,他記下了。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抱起地上的柳哲,轉身便逃。正是柳澄見勢不妙,趕緊跑路。
“想跑?”
顧陽冷笑一聲,身形一晃間,已經追至柳澄的身后。
“哲兒,快跑。”
柳澄聽到身后的破空之聲,便知逃不掉,將懷中的柳哲拋出,轉身迎向顧陽,一劍向他刺去,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顧陽人在半空,隨手折下一截樹枝,哧的一下,點在柳澄的胸前。
在他眼中,此人的劍法太過平庸,跟柳哲完全無法相比,也就是一招的事。
他現在所用的,和擊敗柳哲的,是同一招,滅神九式的第三式,截刀式。
這一招,專破天下招式,以不變應萬變,在對方出招的一瞬間,尋得對方的破綻,一刀破之。
跟破浪劍法有異曲同工之妙。
想要練成這一招,需要對各種刀法和劍法有著極深的了解。他能練成,也多虧有模擬器,那么多次模擬,得到了常人無法想像的武道經驗。
練成這一招后,面對實力不如他的人,幾乎都能夠一招解決。
柳澄當場吐了一口血,整個人萎靡了下去。
他面如死灰,顧陽這一刺,點破他的氣法,讓他真元盡失,失去了反抗之力。
“三叔——”
不遠處的柳哲看到這一幕,不由目眥欲裂。
顧陽正向他看去,目光冰冷,似乎在說,下一個就輪到你了。
那位蘭姝既然走了,就是表明一個態度,柳哲不能殺,別的事,她懶得理。
所以,他悍然出手。
柳哲殺不得,難道還殺不得他身邊的人嗎?
蘭姝并沒有出現,意味著他的猜測是正確的。
柳澄用怨毒的目光盯著顧陽,喘著氣說道,“哲…兒一定會替我報仇的…”
顧陽沒有理他,將他拖到馬車旁,蘇青芷的面前,說道,“交給你了。”
蘇青芷早就認出柳澄,此人是柳家的三號人物,也是柳家的劊子手,所有臟活,都是由此人來做。
蘇家滿門被滅,應該也是此人做的。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蘇青芷抽出隨身攜帶的短劍,沖過去,一劍砍在柳澄的脖子上,血液噴出來,濺了她一臉。她猶不解恨,砍完一劍又砍一劍…
不一會,他的脖子幾乎被砍斷了,只連著一點血皮。腦袋垂下來,死得不能再死了。
蘇青芷終于停了下來,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顧陽沒有開口,任由她發泄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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