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在此時,張三豐大步踏出,瞬間出現在蘇晴的面前,雙手抱月,一面碩大的陰陽魚出現在張三豐的身前。
透明的陰陽魚彷佛是整片天地凝聚而成,恐怖的能量狠狠的轟擊在陰陽魚上。張三豐腳下連連后退,但面前的陰陽魚卻絲毫不退。
陰陽魚所在的空間周圍,出現了清晰的拉扯扭曲。
張三豐雙手快速舞動,借乾坤之力不住的畫圓。連續顛倒了十數次乾坤這才穩穩接下了這一招。
“去!”
張三豐高喝一聲,勐地向天空托舉。
巨大的能量沖天而起轟進蒼穹。云海之上頓時布滿絢麗的電光,而后一聲巨響。
漫天云海瞬間為之一清,星空璀璨,從未有如此干凈過。
蘇晴懸起的心落下,再看眼前,已無古越王和另外兩個銀色面具的宗師高手。
今日一戰,原本就是個試探。蘇晴雖然早就想過古越王可能是宗師高手,所以自己在明,明西門吹雪和張三豐暗中策應。
可萬萬沒想到,古越王竟然也有三個宗師高手。
三個宗師聯手,顛覆一國是不可能,但要顛覆一座城卻綽綽有余。
一陣橫風掠過大地,揚起了一陣遮天蔽日的沙塵。
六個宗師高手混戰,其聲勢對普通百姓來說是真正的神仙打架。環顧四周,一道貫通整個峽谷的巨大甬道被生生的轟擊了出來。
原本地形樣貌此刻已不復存在,四壁的荒谷被轟擊的四壁漏風。
過了許久,蘇晴才回過神來,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
“西門,你多久沒有聯系沉劍心了?”
“有半年了吧。”西門吹雪澹澹說道,“要我叫他來支援么?”
“能叫來他相助自然好,但恐怕…已經叫不來他了。”
西門吹雪眼神一寒,“什么意思?難道他已遇害了?”
蘇晴搖了搖頭,“有無遇害我不知道,但他肯定已經聯系不上了。還記得之前古越王說什么么?你和沉劍心一起來,他拿不下我們,但今天只有你來,你和我都得死。
他既然這么說就一定想到你和沉劍心一起來的可能。可他既然布下此殺局必然是肯定沉劍心不可能和你一起來。”
聽了蘇晴的話,西門吹雪臉上殺氣縱橫。
“那我一定要替沉劍心報仇。”
“先別著急,我只是猜測沉劍心來不了。以沉劍心的修為,應該不至于保不住性命。”
“我知道,我只是做最壞的打算。
另一處,相隔百里外的有一處山谷之中。
虛空之中一陣扭曲,數道身影如流光一般從虛空之中落下。
正是剛才撤離的古越王一行人。
古越王落地,連忙摘掉臉上的面具,噗的一聲,一口鮮血噴出。而他身后的兩個宗師手下也沒比古越王好多少,紛紛在下面具口吐鮮血。
吐完鮮血,兩人傷勢已經無礙。
“好一個蘇晴,還有一個陰陽老道…我以為拿下了沉劍心蘇晴就是囊中之物,沒想到他竟然還藏了這么一張底牌。”
“我王,是我失察,沒有查到蘇晴的身邊竟然還跟著這樣的高手,請我王懲罰。”
“你的確有失察之罪,但也不能全怪你。這個陰陽老道從來沒有出現過查不到也是正常。
只是那老道明明是道家高人,為何會在蘇晴身邊?就算是蘇家派來的高手,也該是儒道高人才是。
這時,另一個手下來到古越王面前抱拳,“有蘇晴在此,我們復國大計必遭重挫,大王,屬下以為欲復國大越,先殺蘇晴。”
三天過去了,那次和古越王一戰雙方相互探了一下底,而后就彷佛什么都沒有發生,一如往常平靜。
這天下午,宵靈珊再一次來到蘇晴府邸。來的無比自然,就像是回自己家一般。
難怪世上有一句話,規矩一旦打破,那就不是一次兩次的事情。
在之前,宵靈珊一直遵守著規矩,若非必要之要事,不可暴露與蘇晴的關系,不可去蘇晴府邸見面。
可自從上次上門找了一趟蘇晴之后,這條禁令似乎從宵靈珊的心底被打碎了一般。
短短十天,這已經是宵靈珊第四次登門了。對宵靈珊的登門,蘇晴當然是樂意的。蘇晴是個男人,一個正常的男人。正常男人就不可能拒絕一個漂亮女人主動接近。
“宵姑娘,幾日不見,今日感覺你風采更甚往昔,艷麗的讓我的雙目無處安放了。”
“這就是蘇大人如此輕佻的看遍我上下的理由?”
“本公子看人,向來正經,從不輕佻。”蘇晴不知廉恥的笑道,“宵姑娘今天來是有要事?”
說到正事,宵靈珊臉上的玩笑之意收起,換上了一本正經的嚴肅。
“錦衣樓樓主要來了。”
“錦衣樓樓主?”蘇晴疑惑的問道,而后又瞬間意識到了什么,勐地臉上一變,“皇城司錦衣樓樓主?”
“沒錯,錦衣樓主劉文定。”
皇城司是獨立于六部之外的部門,職能類似于民國時期的軍統中統結合,只對皇帝一人負責。
皇城司的指揮使為一品武將,指揮使下有三個副指揮使。為二品武將。后來蘇晴才知道三個副指揮使其實就是皇城司三樓的樓主。
皇城司明面上的都是錦衣樓,其實還有天策樓,布衣樓。天策樓是交通站,布衣樓是真正的暗子。皇城司設立已有三百年,但鮮有人知道此三樓。
對皇城司的實力,蘇晴也向家族問過,皇城司指揮使以下的提司們實力如何不知道,但四個指揮使皆是宗師境界。
所以這次來的劉文定,應該是宗師境界了。
“挺好啊,又來了個宗師境界,我們實力大增,對付古越王就更有把握了。”蘇晴聽完宵靈珊的話后澹然說道,再次看向宵靈珊卻看到宵靈珊略帶揶揄的表情。
“怎么了?”
“你是從五品的靈溪府通判,比知府大人矮了一級尚可以不看劉大人臉色自行行事。但這次來的可是錦衣樓樓主,皇城司的副指揮使,堂堂二品大員。
蘇大人是聽命行事呢?還是不聽命行事?
聽命行事吧,你堂堂宗師高手,手中還能調動兩個宗師境,聽命行事是不是太拉不下臉了?倘若不聽命行事,那蘇大人就是以下犯上,目無上官。”
這個問題,蘇晴還真的是沒考慮過。
眉間一凜,隨即又將此事放下。
“劉大人好歹是堂堂宗師高手,二品大員,應該不會那么不知分寸的吧?”
宵靈珊狡黠一笑,“應該是。”
蘇晴雖然沒有明說,但宵靈珊已經聽懂他的言外之意。劉大人混了這么多年,應該是個識時務的,他要不識時務,那就別怪我蘇晴不給面子了。
“正事談完,我們要不要聊些別的?”
“蘇公子要和我聊什么?”宵靈珊微微詫異宛然問道。
“比如,風花雪月。”
兩朵紅云爬山了宵靈珊的臉頰,氣氛頓時變得旖旎了起來。正在這時,房間外傳來了輕輕的腳步聲,打破了旖旎的氣氛。
“公子。”小雅的聲音響起。
“什么事?”
“門外來了一個自稱楚昭陽府上的人,奉楚公子之命來送一封信。”
“信呢?”
“那人說一定要親自交給公子。”
“知道了,我隨后就到。”
“楚邵陽派人來送信?他這人極少寫信的。”宵靈珊遲疑的說道。
宵靈珊和楚昭陽認識的時間比蘇晴長多了。只是無塵死后,楚昭陽只有和蘇晴在藝術上面有比較多的共同話題,兩人關系才變得更加親近起來。
但楚昭陽和宵靈珊依舊是關系極好的朋友。
“那就一起去見見吧。”
來到前院,一眼就看到了院中背著行囊的青衫男子。對這個男子,蘇晴有些印象,此人確實是楚昭陽的下人。
看到蘇晴走來,男子也是連忙上前對著蘇晴躬身拜倒,“拜見蘇大人。”
“楚昭陽的信呢?有什么事不能直接來找我,還寫什么信啊?”蘇晴隨口說道。
“信在此。信上有蜂蠟,蜂蠟沒有動過。”中年男子拿出信,雙手遞到蘇晴面前。
“信是我家公子一個月前交給我的,他說他有事要離家一趟,倘若一個月沒有回來,就將這封信交給大人。”
聽眼前這人這么說,蘇晴和宵靈珊的眼神頓時變了。
蘇晴拆開信,取出信紙。
看完信之后,蘇晴的眉梢已經擰成了疙瘩。
信是楚昭陽一個月前寫的,有個自稱吳老板的要他去做一件手工凋飾,對方開出了楚昭陽不能拒絕的價碼。
那時候楚昭陽感覺到了危險卻又不能有何異樣。所以楚昭陽寫下這封信,如果一個月后沒有回來,讓下人送信給蘇晴救他。
可信中卻什么都沒透露,對方是誰,上哪救他一字不提。
蘇晴看完了信,宵靈珊也看完了信。
宵靈珊抬起頭對著蘇晴投來一個詢問的眼神。蘇晴臉上露出一抹苦笑。
“看來楚昭陽是不想讓我救他啊!竟然一點線索都不透露,讓我怎么救?”
兩天后,靈溪府的城北江岸碼頭。
一艘客船緩緩的靠岸。不一會兒,密密麻麻的旅客如泉眼涌出,沿著跳板踏上靈溪府的土地。
人群之中,一個頭發花白的樸素老者身后跟著四個年輕后生。樸素老者手執一根龍首拐杖,步履矯健的沿著甲板上岸。身后的四個后生上岸之后瞬間以四象站位,將老者護在中間。
才踏出一步,四個年輕人腳步突然停下。
因為四人的面前,一襲白衣勝雪的少年彷佛從畫中走來。等四人發現的時候,他已來到五人的面前。
“下官蘇晴,參見劉指揮使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