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中午。
由于瀟瀟和桃子一個上班一個上學,隔壁鄰居也跑外面浪去了,眼看著應該是回不來,陳舒和寧清就像孩子不在家的家長一樣,飯菜都做得比較簡單。
陳舒一時興起,炒了一盆很久沒做過的泡豇豆肉末,沒有隔壁鄰居的話,他們應該能吃好幾天。
再煮了鍋番茄丸子湯,炒了個酸辣大白菜,就是今天的午飯了。
飯菜雖然簡單,卻都很下飯。
前兩天隔壁鄰居送了個高科技飯鍋來,造型像是一個大桶,煮飯的過程完全模擬傳統甄子飯的過程,就是先煮米再瀝干然后插孔上鍋蒸,蒸出來的飯粒粒分明,松散可口,而且是全自動的,很高級。
陳舒愛吃這種飯。
鄰居費了心的。
粒粒分明的蒸米飯,配上酸辣大白菜,或者舀一勺泡豇豆肉末,別的什么也不要,也能吃下幾大碗。
果然不出所料,一頓飯吃完,除了酸辣大白菜被清清吃完了,番茄丸子湯剩了半鍋湯半鍋丸子,那一大盆酸豇豆肉末大概只消耗了五分之一,只他們兩人的話,放冰箱能吃五天。
下午一點鐘,飯后攤尸。
“嗡嗡!”
手機突然響起。
八塊腹肌的美女:有人想看酸奶師姐和喂喂喂師姐的比斗嗎?
八塊腹肌的美女:我錄了像浩然正氣:速速發來青燈古佛:阿彌陀佛,實不相瞞,剛認識的第一眼,貧僧就看出肌八施主必是個大善人 青菜可可:在世菩薩!快發快發!
無名人士:發出來給大家學習一下。
青燈古佛:青菜施主可是在叫我?
青燈古佛:/慈眉善目 陳舒立馬露出了地鐵老人臉。
可偏偏還真是這樣——
佛門的高階修行者一般被尊稱為尊者,細分的話,七階為使者,八階為羅漢,九階為菩薩。雖然說這其實主要是對高階佛門修行者的尊稱,但除了極少數品行不端者,一般大家都會這么尊稱他。
就如當初的應劫菩薩。
同燈法師已是九階巔峰,自然該當菩薩之稱。
并且他雖然年紀尚小,入九階也才兩年不到的時間,可由于接下來的戰爭,以及未來可能的成神之路,佛門已經火速的將他的金身安排進了各大寺廟,是貨真價實的同燈菩薩。
只是…這違和感怎么這么強呢?
一想到這玩意兒被人尊為菩薩,受世人香火祭拜,還跑到他面前來秀,陳舒就感覺渾身不自在。
像是有螞蟻在爬。
所幸消息及時到來,轉移了這種不適感。
八塊腹肌的美女:視頻八塊腹肌的美女:視頻八塊腹肌的美女:視頻 連著三條,都挺長的。
陳舒一一點開看。
網速略慢,緩慢加載。
視頻剛一播放,便是漫天劍光,視線所及之處,哪怕是天空的最邊緣,也被劍光所染成了玉白色,世人經常念叨的天上下刀子也遠不及這場景可怕。
吳誒蔚則是另一個極端,到處都是她的身影,像是有分身之術一樣,每道身影都在劍雨中極限穿梭。
終極劍道,陳舒早已體會過。
“哦呀…”
陳舒看得呲牙咧嘴,連連感嘆,真是慘烈,連馬賽克都被打出來了。
等他看完,群主已在群里發話了。
浩然正氣:怎么還打了碼?
青燈古佛:人之常情 青菜可可:是不是把我們當外人?
眾妙之門:是啊是啊,八九十年的群友和戰友了,社死與共,有什么是我們不能看的?
青菜可可:/舉手同意 無名人士:第二個視頻第36秒,奶奶是怎么破解女俠的致命殺招的?被碼遮住了看不見。
忽然閉口立:角度也不夠好,難道現場就沒有一位男同胞去觀戰嗎?我相信男同胞拍的一定比女同胞好眾妙之門:我當時恰好在南洲/舉手眾妙之門:本來想看看的,不過在開打前,她們先把我打了一頓,把我眼睛戳瞎了,好半天才長回來浩然正氣:這就是我不去的原因奶奶總說:照夜清 奶奶總說:截圖:青菜可可:是不是把我們當外人?
奶奶總說:截圖:青菜可可:/舉手同意 照夜清:1
浩然正氣:漂亮!
眾妙之門:阿彌陀佛青燈古佛:造孽啊 青菜可可:/你…
照夜清:原地別動青菜可可 青菜可可:…
青菜可可:等我死了,把我葬在山頂,不要辦法事,敲鑼打鼓又唱又跳的,聒噪得很,安安靜靜下葬,遺體捐獻給醫院做研究,告訴我家小貓娘好好學習 浩然正氣發起了群視頻。
八塊腹肌的美女、青燈古佛、無名人士、眾妙之門、忽然閉口立、奶奶總說、姜來、空白昵稱、就叫羅懷安算了加入了群視頻。
“好家伙!”
一個沒落屬于是,都潛水是吧?
這個空格又是什么鬼?
身后已有腳步聲了。
陳舒直接關閉了群聊,一轉身,滿臉笑容,連稱誤會。
當天晚上。
桃子縮在地板上,用茶幾當桌子,認認真真寫著作業。
主人就坐在她身后,冷冷的盯著她的書本,使她不敢使用自己的高效做題法,只能按照老師教的寫。
而在沙發另一邊,下午挨了打的陳舒、晚上還和姐姐犟嘴挨了打的瀟瀟并排坐在一起,認真看著新聞,上面講到了益皇出席某場盛典的事情。
益皇從藍亞回來了,宗主也已經回到了靈宗,其它的九階或臨近九階的前輩們應該也從藍亞回來了。
藍亞那座禁地已經關閉。
這不光是因為每座禁地每次開啟時間有限,自然散溢的神力也有限,還有葦神將回歸戰場的原因——據說從這里到達神靈們所在的“戰場”需要一定的時間,所以他要提前前往那里,早做準備,這也是枯萎位面毀滅之后的幾百年來一直沒有神靈隨便回來的原因之一。
屆時的位面戰爭雖然是九階修行者們的戰爭,雙方神靈不可進入,但也是需要與對方神靈隔空角力的。
并且還不止雙方神靈。
雙方緊鄰的,存在生命、文明和神靈的位面也會下場幫忙,枯萎位面的枯萎力量蔓延是一個前車之鑒,讓這些鄰居們都明白了唇亡齒寒的道理。
陳舒不由扭頭看向身邊:“瀟瀟你們的項目是不是要做好了?”
“快進入測試階段了。”
“真厲害啊。”
“是的!”
“臉皮真厚啊。”
“人造修行者性能好嗎?”
“可好了。”
小姑娘與他目光對視,又悄悄瞄了眼旁邊監督桃子寫作業的姐姐,欲言又止。
陳舒猜她想說的是“吊打姐姐”或者“以后群毆姐姐”之類的話,只是因為剛剛才挨了一頓打,雖然她對此既不怕也并不是很在意,但也不想一天挨兩頓,于是又憋回去了。
“真厲害啊!”
“是啊。”
陳舒一想到這么厲害的一個研究員,這么辛辛苦苦的搞開發,回家還要挨打,就感到異常悲哀。
就像自己一樣…
5028年底,沅州,白市。
陳舒拿著一個雞翅包肥腸,清清抱著一杯檸檬茶,兩人曬著太陽,緩慢的踱著步。
慢慢的走到了第七才學門口。
兩人看了眼門口寫著“第七才學”的石頭招牌,又互相對視,便同時邁步走了進去。
才學四年,從十六歲讀到二十歲,恰好是最青春純凈的年紀,任何感情、無論好的壞的,都炙熱鮮明。而這四年的時光其實已經比前世的大學更長了,也比這一世的大學更長,因為它是滿打滿算的四年,而前世的大學多數只有四年且三年在校,這個世界的大學雖然有五年,卻也只是四年在校,且每天遠不及才學更長。
才學是從早到晚,一直待在一起。
這里全是兩人的回憶。
陳舒和寧清一邊走一邊聊著,說到不同地方發生的趣事,說到哪里與以前有了變化,哪里還是老樣子,又站在有著他們倆照片和名字的名人榜前,細細觀賞,就連寧清也露出了淺淺的笑意。
隨即兩人逛到了儲物室外。
透過玻璃,能看到里面有個很大的柜架,架子上滿是密密麻麻的玻璃罐,上面貼著樣式不同的標簽,有一些標簽已經有些褪色了,每個罐子里裝的都是色彩各異的膠囊。
陳舒扒在窗邊看,和寧清對視一眼。
“嘿嘿…”
“蠢。”
“取出來看看?”
“隨你。”
陳舒低下頭,伸手一指,門鎖就開了。
推門進去,一股灰塵味。
不知是陽光映照出了灰塵的軌跡,還是灰塵勾勒出了陽光的形狀,那光柱中細塵飛舞,像極了電視劇里面描寫回憶之類的片段會出現的畫面,一時好像將他們拉回了從前。
兩人挨著尋找,很快找到了寫有“5020屆1班”的罐子,沒待陳舒翻找,就有兩顆膠囊飛了出來。
陳舒追隨著膠囊轉過頭。
只見寧清站在光芒所照之處,靜靜的攤著手,兩顆時間膠囊已經落入她的手上,掌心白白嫩嫩的,而她便伸手將膠囊遞向他,微微一偏頭,似是在告訴他我已經幫你找到了,又似乎是在示意或許可他將它們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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