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
秦禹拿著電話,扭頭看著老貓回道:“談談,談啥?”
“你在哪兒呢?”徐洋直言問道。
秦禹猶豫一下回道:“去樓下吧,我在后門等你。”
“好。”徐洋點頭,直接掛斷手機。
旁邊,老貓抱著肩膀問道:“他咋說?”
“他要來找我!”秦禹原地轉了一圈后,立馬說道:“你趕緊藏起來,咱倆看看他到底要干啥!”
“好!”老貓應了一聲,邁步就跑到了旁邊,藏在了小胡同內。
幾分鐘后。
徐洋從后門走了出來,抬頭看向秦禹:“你下來的這么快?”
“我剛才正好要出去買東西。”
“秦禹,你是不是懷疑我?”徐洋單手插兜,面無表情的問道。
秦禹聽到這話一愣,攥了攥拳頭回應道:“你今天不是給媳婦打電話,你有些反常。”
“老裴抓了我家里人。”徐洋瞇眼看著秦禹,直言說道:“今晚我要搞董司,但他走了。”
秦禹聽到對方的話,瞬間愣在了原地,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回應。
“我最開始跟你們接觸,就是為了幫老裴。”
“那魏智呢?”
“是老裴故意殺的,為了讓你信我。”徐洋知無不言的回應著。
秦禹呆愣的看著他,沉默半晌后問道:“那你為啥又全告訴我了。”
“我不敢拿我家里人冒險,我也不再跟著老裴一條道走到黑了。”徐洋聲音顫抖的說道:“你跟我演一場戲,幫我把家里人救出來。”
“演戲?”
“老貓的房間,一會會去一個姑娘,這個人是裴德勇找好的,她進去之后,馬上會跟過去一個男的,這男的會故意激怒老貓…!”徐洋將整件事情的計劃,全盤托出:“事成之后,我拿錄像去換自己家里人,然后你帶著警員去抓裴德勇。”
秦禹聽完,眉頭緊皺的看著徐洋:“你不敢拿家里人賭,我就敢拿老貓賭嗎?!戲雖然是演的,可視頻的內容卻是真的,那個男的如果在被處理了,那你嘴一歪歪,老貓不就完了嗎?”
“你要相信我!”徐洋低聲說道:“這次我沒騙你。”
“我之前相信你,可你還是騙我了。”秦禹瞪著眼珠子回應道。
“我配合你。”
就在這時,老貓邁步從胡同內走出來,張嘴看著徐洋說道:“這個戲,我跟你演!”
徐洋愣住,秦禹扭頭看向老貓,眉頭緊皺的看著他。
“但凡遇到事兒,你只要細分析,那他媽全有風險。”老貓撓了撓鼻子,抬頭看向徐洋說道:“裴德勇之所以要搞我,無非是我和老李之間有親戚關系。那既然別人演不了,我愿意配合你。”
徐洋嘴唇蠕動。
“但我要告訴你,人有時候只能選擇一次,就一次。”老貓豎起手指,話語沉穩:“所以你到底要干什么,最后提前想好,因為沒有人會一再容忍你。”
“老貓,你也要想好了。”秦禹毫不避諱徐洋的提醒了一句。
“我想好了。”
“老貓,今天你干的事兒,我記你一輩子。”徐洋臉色十分認真的說道。
“你說吧,咋干。”老貓擺了擺手,直言問道。
徐洋聞聲后,就要將計劃說出,但秦禹卻率先開口:“你拿到證據后,不用回去找裴德勇!”
“什么意思?”徐洋一愣。
“你去找袁克。”秦禹扭頭看向徐洋:“你告訴他,只要他能幫你救出老婆孩子,你就把老貓殺人的證據給他。”
徐陽怔在原地,一時無言。
“裴德勇已經臟了,袁克現在肯定正在猶豫要不要棄他,而你要能拿著老貓的證據找他,他肯定會心動。”秦禹語氣激動的說道:“因為楊楠死了,牛振進去了,現在只有你在黑街還有號召力!只要裴德勇一完蛋,你帶著老人加入袁克,那他就一定還能繼續在黑街阻擊我們,并且手里還能掐著老貓的證據,握著我們的軟肋。”
徐洋看著秦禹的表情驚愕。
“這事兒對袁克來說,風險小,見效快。”秦禹目漏精光的說道:“他一定能答應!”
徐洋沉默半晌:“…難怪裴德勇斗不過你啊。”
幾分鐘后。
徐洋先上樓之后,老貓給秦禹打了個電話,直接問他:“如果徐洋拿著我的證據,真跟袁克合作了,那咱們怎么辦?豈不是等于白白把把柄交給了對方。”
“視頻是真的,可直接證人是那個拿攝像機的男的。只要他不死,那個視頻就沒用。”秦禹低聲回應道:“徐洋不管跟誰合作,都一定會去救老婆孩子,所以,只要他們動手,我們就連袁克和裴德勇一塊搞!唯一區別就是,徐洋心在咱們這邊,我會送他一個前程,他如果要玩別的,今晚他的下場會跟裴德勇一樣。”
“拿攝像機的那個男的誰來辦?”老貓問。
“涉及你身家性命的事兒,我親自來辦。”秦禹毫不猶豫的說著。
老貓一笑:“…你替我都想好了,那就你辦吧。”
過了半天后,當徐洋和那個當托的男子,一塊行走在胡同內的時候。
秦禹與徐洋擦肩而過。
“老裴安排了人在聽動靜!”徐洋話語簡短的交代著。
秦禹邁步上前,持槍對準了青年,沖著他腦袋旁邊空放了兩下。
“咕咚!”
男子看著秦禹嚇的癱倒在地,面容驚愕。
秦禹回頭喊道:“我等著你!”
徐洋快步離去。
秦禹低頭看著男子,面無表情的說道:“你不死,老貓就不會出事兒!”
男子愣了半天:“徐洋玩我”
“你的角色,不就是讓人玩的嗎?”秦禹低頭扯住他的脖領子,話語簡短的說道:“如果沒有我,你現在已經被人弄死了。”
男子呆愣:“不可能,裴哥是個講義氣的人。”
警署下屬醫院內。
裴德勇聽著秦禹敘述完整件事的經過后,久久無言。
“老裴,沒抓你之前,我就告訴過自己。只要你落網了,你在監獄里剩下的這點日子,一定不會好過。”秦禹指著裴德勇:“但你今天沒動那個孩子和他爸,我又改變主意了。你把事情全交代完,我讓你體面的走。”
“呵呵。”裴德勇低頭一笑,突然聲音沙啞的說道:“秦禹,我問你個問題。”
“什么?”秦禹皺眉看著他。
“你說,為什么我在醫院救人的時候,錢沒賺到,尊嚴也丟了。”裴德勇笑看著秦禹,聲音輕柔:“那為什么我開始殺人了,反而我卻賺到了錢,甚至得到了社會的認可。”
秦禹看著他,一時語塞。
“你看,你是警隊大隊長,也沒辦法回答我這個問題吧。”裴德勇略顯失望的低下了頭。
秦禹拿起煙盒,慢步走到裴德勇身邊,低頭說道:“社會和環境,只是小病,而人才是大病。你病了,但你還不知道…社會有認可過你嗎?!你的那些馬仔,那些酒桌上的朋友,在最后時刻,有幾個管你的?!有嗎?”
裴德勇看著秦禹,不自覺的抽了一下嘴角。
江南區,白家大院。
老白頭坐在沙發上,臉色陰沉的說道:“找找關系,問問袁克和小巖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