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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6章 夜談

  過了一小會,可可穿著毛茸茸的睡衣打開了門,臉上敷著面膜問道:“干嘛啊?”

  “進去嘮嘮!”秦禹回了一句,邁步就要往屋里走。

  “哎哎,你這個人怎么這樣啊?都幾點了,你隨便進女生的房間啊?”可可攔了一下:“到底有事兒沒?”

  “有空嗎?喝點啊?”秦禹笑著問道。

  可可眨巴眨巴大眼睛,見秦禹情緒有點不對:“你怎么了?”

  “唉,我可能要離開九區,有些拿不定注意,想和你聊聊。”秦禹如實應道。

  可可猶豫半晌:“你去買酒,我洗個臉。”

  “呵呵,行!”秦禹點頭。

  大約二十多分鐘后,秦禹拎著點小菜和酒,邁步進入了可可的閨房。

  這個房間以前是秦禹的,后來于家搬到松江,可可就強行霸占了這里,屋內的陳設并沒有什么改變,只不過變得更加干凈,屋內有著一股子香噴噴的氣息。

  可可拿出折疊式的小桌,擺在了床鋪旁邊,盤腿坐在鋪墊上,聞著飄香的夜宵,搖頭感嘆道:“這個點吃東西,真是好有罪惡感呀。”

  秦禹坐在可可對面,倒上酒,笑著問了一句:“藥業集團那邊,這幾天怎么樣?”

  可可吃著很辣的雞翅,話語平淡的回道:“老張和宏利他們出事兒后,公司內確實人心惶惶的,不過姐一回來,分分鐘就解決問題了,在加上你們在前臺表現的也不錯,這幾天穩定多了。”

  “那就行。”秦禹點頭。

  “哦,這個好辣呀!”可可喝了口水,看似無意的問道:“你剛才說要離開松江,是什么意思啊?準備給林家當全職女婿去了?”

  “當個屁的全職女婿啊,因為跟一戰區鬧起來的事兒,我和林驍談的不太好,已經很長時間沒通過電話了。”秦禹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輕聲回道:“是陳俊,他今天跟我聊了一下,建議讓我自己放棄在松江的晉升渠道,全力發展天成安保公司。”

  可可一怔:“什么意思?”

  秦禹組織了一下語言,體態慵懶的坐在鋪墊上,把今天自己和陳俊的談話,一五一十的說了清楚。

  可可聽完后,抿了抿紅唇:“你想聽我說啥呢?”

  “你也是天成集團的核心管理層,我想想聽你的意見啊。”秦禹直言回道。

  “我覺得沒問題啊。”可可俏臉紅潤,水靈靈的大眼睛瞧著秦禹:“對政局有敏感性的人,應該都已經預感到了,未來九區的局勢會非常復雜,如果你在軍政內部能發展的很好,有兵有槍,那一旦未來發生什么事兒,咱也有自保的能力啊,這個年代,自身能量直接決定了別人用不用和你講道理,這一點你從這幾次事兒上,就應該看的很明白。”

  “是的,我也是這么想的。”秦禹緩緩點頭。

  可可瞄了秦禹一眼,再次夾起了一塊雞翅:“我知道,你今天找我談話的意思,你去吧,只要有我在,天成集團就不會出現任何問題的。”

  秦禹怔了一下:“不,你誤會我的意思了,今天來找你,并不是非得要往你身上壓什么擔子。”

  “那是為什么?”可可喝了一大口酒,似乎很隨意的問道。

  秦禹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唉,就是朋友嘛,遇到選擇困難癥了,想跟你談談心。”

  “林念蕾沒有給你打電話嗎?”可可非常想控制自己的情緒,但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這時候,不應該是她陪在你身邊嗎?”

  “…!”秦禹沉默。

  “嘿嘿,逗你玩呢,看你這表情,好像我在故意拿話刁難你一樣。”可可俏皮的一笑,輕聲說道:“其實天成集團在松江,兩年前就已經處于發展飽和的狀態了,藥業集團,鐵路項目,以及地面上的生意,還有你,吳迪,馮玉年,和咱們自己供養的關系,都可以在松江的政治圈內拿到應有的話語權。可想再往上走,就很難了,尤其現在軍政入駐松江,徹底讓這個城市跟長吉和奉北剝離開了,那我們想把天成集團的生意繼續往外擴,還有可能嗎?”

  秦禹喝了口酒,緩緩點頭。

  “松江沒和長吉,奉北剝離開的時候,咱們都很難進入長吉市場,那現在你軍政在這里當家了,對面怎么可能讓我們這種標簽最為明顯的企業,去他們那里發展呢?”可可很認真的說道:“陳俊讓你換條路走,我覺得是可行的!一旦你在這條路上走寬了,那說不定天成集團在原本的位置上也會有突破。”

  秦禹聽著可可條理清晰的話,也更加堅定了心中的想法,他很認真的沖著可可問道:“其實,我一直很擔憂一件事兒,這也是為啥我有點猶豫的地方。”

  “你說。”

  “我走了,你和老二這邊其實受到的影響不大,因為你們不在體制內,外面又有吳迪照顧,日子應該不難過。”秦禹舔了舔嘴唇,嘆息一聲說道:“但警司這邊的朱偉,老貓,小豪,珍珍這幫人有點讓我擔心…我不在警務系統了,這幫人沒了依靠,可能日子就不比從前了。”

  “老馮不是在嗎?”可可問。

  “你不能什么事兒,都指著人家照顧啊。”秦禹嘆息一聲回道:“反正我要走,也得把這幫人安排好。”

  “想個辦法,讓自己人接了黑街警司司長的位置。”可可低聲說道:“哪怕付出一點代價,也沒什么。”

  “我要想在天成安保公司這邊拿到更重的話語權,就要把黑街警司司長的位置騰出來。”秦禹擺手說道:“讓自己人上來,那等于是把左手的錢放在了右手,對面夠嗆能同意的。”

  可可托著下巴,皺眉陷入了沉思:“這個事兒,我來幫你想想辦法。”

  七區南滬市,某墓地之中。

  林成棟胡子拉碴,頭發散亂的坐在自己兒子的墓碑旁,一邊喝著酒,一邊輕聲說道:“兒子啊,爸爸不能在這么活下去了…我記得你在機場哪天跟我說的話,我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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