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譚的雨一直在下,窗外“隆隆”的雷聲也一直不停,濕潤微涼的空氣順著窗戶縫涌進來,早就已經涼透的咖啡中,倒影出閃電的光輝。
雨果拿下自己的眼鏡,揉了揉眉心,從辦公桌上直起身,他看了一眼手邊的資料和已經涼掉的咖啡想,他真的不適合熬夜加班,總是會睡著。
這時。他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回蕩在房間當中:“雨果又在辦公室中醒來了,他中午給自己泡的咖啡已經涼透了,不過沒關系,如果他把這杯咖啡喝掉,就能看到杯底藏著一把鑰匙,這把鑰匙到底是打開哪里的門的呢?”
雨果緩緩把手伸向那杯咖啡,然后拿起咖啡灌進嘴里,已經涼掉的咖啡并不好喝,雨果皺起眉頭,然后他感覺到自己的嘴唇碰到了一個金屬物品,那是一把鑰匙。
一把鑰匙,它會打開哪里的門?
雨果搖了搖頭,在辦公桌前左右尋找,他發現只有他右手邊的一個柜子里有一個帶鎖的抽屜,他把鑰匙插進去,然后向右一擰,抽屜打開了。
那個聲音再次響起:“哦,看來這是打開辦公室柜子抽屜的鑰匙!雨果可真聰明!”
“雨果拉開了抽屜,發現里面放著一份日程表,日程表上寫著,他在9:20要到達302號病房進行查房…”
“雨果是一個盡職盡責的醫生,他希望不要錯過查房的時間,可302室在哪呢?”
雨果打開抽屜,打起抽屜里的一張紙,那上面寫著一行字:“于9:20前往302室查房。”
雨果回頭看了一眼,窗外的天氣,那個聲音再次響起:“雨果向窗外望了望,發現外面是陰雨天,他并不能通過窗外的天色來判斷現在的時間,看來,他現在面臨的問題是,他要找到一塊表…”
雨果轉了轉頭,然后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腕,那個聲音又說:“雨果突然想起,自己的手腕上戴著一塊表。”
于是雨果的手腕上就出現了一塊手表,上面的時間是9:17,那個聲音繼續說:“遭了!太遲了!看來他只有3分鐘去前往302室了,雨果知道,自己的動作得快點!”
雨果快步走出自己的辦公桌,然后走到門邊,他擰了一下門把手,發現打不開,那個聲音又說:“毫無疑問,這又是一扇需要鑰匙的門,雨果需要去找尋鑰匙。”
就在雨果開始有些焦急的在房間里東翻西翻找鑰匙的時候,那個聲音一直在他耳邊說:“這其實很奇怪。對吧?這又不是個游戲,為什么每一扇門都需要對應的鑰匙?”
“說真的,我很討厭那些走兩步就要解謎的游戲,那完全是在浪費我的生命,我們不如采取一點更快捷的方式,比如,直接把門踹開,如何?”
“不必擔心,你只是著急去查房,是為了病人好,現在時間很晚了,同事都下班了,沒人會看到的…”
雨果停住了手上的動作,然后看向那扇門,那只是一扇木門,在雨果的視線當中,木門的門板開始急速老化,變得搖搖欲墜,于是他也覺得,與其費勁去找鑰匙,不如直接一腳把門踹開。
他走到門邊抬起腳,然后用力一踹,就在他的腳即將接觸到那扇門的一瞬間,那扇門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紅色按鈕,整個房間中,無數警燈開始瘋狂閃爍,并且發出尖銳刺耳的警報。
當雨果一腳踹到那個按鈕上,按鈕被按下去的時候,房間的墻壁墻紙脫落,里面全是各種各樣的炸彈,劇烈的爆炸聲當中,雨果被炸得粉身碎骨。
而他在臨死前看到的最后一幅畫面就是,門外站著一個帶著惡劣笑容的他自己。
看到雨果再次回到一層,維克多問:“這應該又是一個特殊區域吧?”
“沒錯,我叫它自制力之間。”
“那個一直在誤導雨果的聲音是什么?”
“他叫‘誘惑’。”
在其他幾人不解的目光當中,席勒再次開始了解釋:“我們生活在社會當中,就難免需要遵守規則,但是遵守規則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人們往往會面對許多誘惑。”
“他會說謊、做出假象,一步一步誘導人們去破壞規則,雨果受到的誘惑已經很小了,誘惑只是給他虛擬了一個平常工作的場景,然后誘導著他一步一步去踹那個按鈕…”
“我去那的時候,他對我可沒這么溫柔,上百層的連環計都是家常便飯。”
“那要怎么從這里離開?既然你說了,誘惑可以無限的設下陷阱,用各種各樣方式引誘你上鉤,那到底要怎么才能突破這個樓層?”
“其實方法有很多,誘惑雖然會制造假象和陷阱,但其中總有破綻,具體方式我很難和你們細說,但依舊有一個正確例子…”
“還是上次那個爬樓梯瘋子,他從進到這一層之后就坐在原地不動,然后一直跟誘惑聊天,直到把他聊瘋,誘惑哭著喊著跑去上層訴苦去了,于是他就通過了。”
席勒又把腦袋轉向了杰克,杰克依舊不理他。
“好吧,但現在,雨果好像又回到了一層,這次怎么辦?”
席勒嘆了口氣,雖然維克多不知道地球儀該怎么嘆氣,但是他還是聽到席勒嘆氣的聲音,他聽到席勒接著說:“說真的,他讓我有點失望…還是說那個瘋子的表現無限的拉高了我對于闖關者的期望?”
“算了,我跟電梯管理員說一聲,讓他把雨果傳送到一個高一點的樓層吧。”
傾盆大雨逐漸減弱,變成了細密又陰冷的小雨,密密麻麻的雨線從黃昏光線之中落下,像是從天空飄落的金粉。
雨果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被綁在了一個椅子上,然后他看到一個長相奇怪的人走了過來。
他的頭是一個圓柱體,身體是方形的,胳膊和腿也都是方形的,背后掛著一條漆黑的披風。
他伸出一只手指著前面,雨果看到,他的手是一個大寫的“c”型,和胳膊連在一起像一個扳手,他伸出手,指著雨果身后說:“放開他!小丑!不然我會讓你好看!”
雨果努力回頭,發現他身后也站著一個形狀差不多的人,只不過穿著紫色的西裝,臉上畫著小丑的妝容,這個小丑也伸出他的c型手說:“蝙蝠俠!是時候做選擇了,你…”
正說到這,“啪”的一聲,整個世界熄滅了,雨果又被扔回了一層,觀眾席上的維克多站起來說:“等等!這是怎么回事?怎么這里的所有人都是積木人?這是哪兒?”
維克多看到,席勒正手忙腳亂地把幕布拉上,他心虛的說:“這是一個名字不能說的樓層,你就別細問了…”
維克多思考了一下,露出一個戲謔的笑容說:“…沒想到你還有這么童真的時候,你該不會躲在自己的房間里用積木小人玩角色扮演吧?”
“我沒有,別瞎說,要扮演我也不扮演他們…”
此時杰克卻醒了過來,他瞇起眼睛,然后抬頭向上看,露出了一個幸災樂禍的笑容。
順著他的視線一直往上,穿過層層疊疊的樓層,視野不斷拔高,最后停在一個有些昏暗的放映室中。
放映室中有兩個沙發,上面坐著一黑一白兩個身影,白色的身影穿著白色的白大褂,黑色的身影穿著黑色的長風衣,這兩個人影都是席勒。
穿著白大褂的漫威席勒呼出一口氣說:“好險,要是再繼續往下演,不光黑歷史要被發現了,版權問題也…”
隨后,他又看向旁邊dc席勒,笑著說:“不過也沒關系,反正是你的黑歷史。”
“你這是刻板印象,為什么成年人就不能拼積木了?”
“但是你在哥譚市里生活著,還在腦子里拼dc世界的某積木,然后還拿著積木小人玩角色扮演,確實有點奇怪吧?”
“就算這次的樓層不算。雨果應該也快被刺激到極限了吧?”dc席勒轉移話題道。
“按照我們之前的推測,當他對此完全信以為真,并達到一定的堅定程度之后,就能利用他的執念撬開深層意識的通道。”他接著說。
“理論上來講的確是這樣,但我們的計劃是否能夠成功還不一定。”漫威席勒說道。
“上一個樓層不算,那我們還要再找一個樓層,你覺得哪一個比較好?”
“就讓他去困了那個瘋子很久的190層吧…”
雨果再醒來時,發現自己處在了一片白茫茫的空間裡,然后他面前,有一個正在跳舞的蘋果。
這個蘋果長出了漫畫里一樣的,由黑色細線構成的手和腳,正在跳芭蕾。
他就這樣看著這個蘋果跳舞,觀眾席上的所有人就這么看著他看著這個蘋果跳舞,伊文斯打了個哈欠,然后問:“這里是什么鬼地方,怎么會有個蘋果跳舞?”
“這里啊…”席勒也打了個哈欠,維克多完全看不出來一個地球儀是怎么打哈欠的,但他聽到了席勒打哈欠的聲音。
“這里是無聊廣場,就如同字面意思一樣,這里的主題就是無聊,這里會把你覺得最無聊的事聚現出來,看來,雨果博士覺得最無聊的事就是看蘋果跳舞。”
“那你之前說的那個闖關達人是怎么突破這一層的?”
“事實上,他現在還沒突破這一層。”
“那我們是不是能看到他現在的情況?你能把舞臺切換一下嗎?我還挺好奇的。”
席勒站起來,維克多以為他要走到舞臺旁邊去切換舞臺。誰知道,他卻走到了杰克身邊,然后用手指著杰克說:“這就是他現在的情況。”
杰克一只眼睛閉著,另一只眼睛微微睜開,看了席勒一眼,然后又把那只眼睛閉上了。
席勒解釋道:“一個因為蝙蝠俠不在哥譚,已經無聊到瘋了的瘋子。”
“瘋了的瘋子?”
“沒錯,根據負負得正理論,我們把這種人叫做——正常人。”18339/1043928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