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
這個晚上,柳青是真正的睡了一個比較早的覺,第二天早晨六點多就醒過來了。
這種早睡早起的生活,對他來講已經很難得了。
當天晚上,他和黎晗真的是什么都沒有做,也就是摟抱著睡了一個字面意義上的覺。
不過早晨醒過來后,倒是在情不自禁的情況下,做那些情不自禁的事情。
這也讓黎晗小小的松了一口氣——不是自己對柳青沒有魅力,是柳青真的不想在她身體不適的情況下折騰她。
內心:“愛了愛了,這個男人真的太好了!”
八點左右吃的早餐,吃完早餐后,又去拜訪合作伙伴,八點多出去,到晚上九點多回酒店,一共拜訪了四個合作伙伴。
天元集團的投資業務太多了,有的投資項目很大,一個項目就會有好幾十個合作伙伴。
大大小小的算起來,合作伙伴有幾百個。
主要的合作伙伴,分布在京城、包郵區,還有粵省這三大區域,占了總數的八成以上。
在京城的就有一百多個有著業務合作的公司或者個人。
他當然也不可能每一個都去拜訪到,主要是拜訪一些背后有著大能量的,以及目前還有著很重要的合作項目的對象。
他不到京城,這些事情就會有分公司的人來做。
到了京城,對于某些重要的人物來說,最好還是要親自過去一下,才能表現出誠意來。
就這些篩選出來的重要的人物,也列出了一個一二十人的名單。
這些人都是需要柳青去登門拜訪的。
京城那是真正的臥虎藏龍的地方,柳青現在雖然有了一些耀眼的成績,也得到了一定的肯定,不過以他的身份地位,在京城還橫不起來,能夠壓制他的人太多了。
可不僅僅只是錢的問題。
其實錢在這個社會,并不是最重要的。
對老百姓來說,那確實是最重要的東西。
可是再往上一個層次,就會發現僅僅只有錢,那還是屬于食物鏈的底層,也就是比無產者們高的那么一個臺階而已。
在這個地方,柳青狂不起來,他也不敢狂。
在那些合作伙伴面前,他表現得很謙虛。
當然,也只是謙虛,并沒有到謙卑的地步。
畢竟他是天元集團的總裁,不能自己作踐自己,作踐自己,那就等于作踐天元集團。
謙虛有禮,進退有度,這是蘇綺對他的要求,他也是這樣做的。
要是在一年前,他明白這樣的道理,也不能有這樣的表現。
但是在商界也有了近一年的時間,不知不覺中就學到了很多東西,整個人的言談舉止都有了一個質的飛躍。
處理事情的能力怎么樣不說,但在氣質這方面,已經有了一個脫胎換骨的改變。
也就是說,從表面上來看,他已經是一個很合格的集團總裁了。
甚至還因為年齡的問題,顯得比大多數人都優秀,成為了很多商界大佬心目中別人家的孩子。
有合作伙伴在他離開后就對旁邊的人感慨:
“這年輕人啊,很不簡單,在他身上一點暴發戶的嘴臉都找不到。”
這一天的拜訪中,大家還多了一個談資,那就是興國制藥在股市中的表現。
當天股市開盤沒幾分鐘,興國制藥的股票就來了一個漲停。
前面幾天這只股票就在上漲,但是幅度不是很大。
可是天元集團投資興國疫苗項目的消息發布出去之后,很多從來沒有關注到這只股票的人都知道了有這么一只股票,還有著很美好的前景。
這也使得大家的投資欲望高漲,當天股市一開盤,這只股票價格就一路上揚。
要不是有著漲停限制,也不知道這一天會上漲到什么樣的地步。
這樣的表現,也讓大家對柳青推動股價的能力大為贊嘆。
——在疫情相關的股票上,柳青能夠發揮的影響力,在商界恐怕沒有人比他更強了。
在那些人的夸贊中,柳青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資本可以這么玩。
更知道了,自己現在擁有的能量不低,做出一個合作決定,竟然可以影響到某只股票的走勢。
這樣的能量,讓他在接下來的拜訪中受到了更多的尊重。
自己賺錢不算是很大的本事,能夠幫助別人賺錢,那才是最大的本事,那也才能獲得更大的尊重。
現在,柳青已經表現出來了這樣的能力。
接下來幾天時間里對合作伙伴的拜訪中,柳青受到了更高的禮遇。
在這幾天時間中,柳青還接受了兩家電視臺和三家紙面媒體的采訪,每一次采訪都有一兩個小時。
另外,還參加了兩場比較大的聚會。
一場是某一個京圈大佬過生日,一個柳青才拜訪過的合作伙伴將柳青也拉了過去。
參加那一場生日宴會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有商界大佬,也有娛樂圈大咖。
柳青能夠叫得上名字的明星就有十幾個。
當時他抑制住了找人家要簽名的沖動,很矜持的微笑著跟他們互換了名片,有的還加了微信。
男的女的都有。
有一點可惜的是,沒有發生他臆想中的美女明星主動往他身上撲的情況。
不知道人家是在大眾面前要表現出一個明星該有的矜持,還是人家的財富已經足夠了,看不上他這個暴發戶,或者是人家身后的金主比他更大。
反正就沒有發生那種事情。
他知道有這么一場聚會,都愁了半天該怎么拒絕人家美女明星的誘惑,到了那里才發現自己白擔心了。
確實有那么一點遺憾。
還有一場聚會,是京城文學界的聚會,也是通過某個認識的人把他邀請過去的。
參加那一場聚會的,大部分是詩人,少部分是小說作者,還有微量的文學評論家。
柳青是一個渾身上下找不出一根雅骨的人,參加這樣的聚會,感覺特別的不自在。
他倒是,不過他看的是網絡小說,但參加這一場聚會的小說作者,都是寫純文學的。
眾所周知,網絡小說是不屬于文學范疇的,這種高大上的聚會,網絡小說不配有名字。
柳青進入到這樣的局里面,都不知道除了“久仰大名”之外,還應該說些什么。
世界上也沒有一個久仰大名的,都是他不知道的名字。
但是他接到了那樣的邀請,也不敢不過去,甚至還為這一場聚會提供了十萬塊錢的贊助。
不是喜歡文學,而是不敢得罪這些文學圈的人。
這個圈子的某些人,賺錢能力不行,但是碰瓷能力很厲害,而且在輿論界也有著一定的影響力。
要是不如他們的意,說不定第二天晚上就開始了對天元集團的討伐,一篇篇的小作文寫起來,再互相轉發擴展,天元集團好不容易攢下來的名聲就要毀掉了。
柳青惹不起他們,只能選擇參加那一場聚會,交了十萬塊的保護費,贊助他們圈子里面評選出來的什么詩歌獎和小說獎。
贊助方可不只是他一個,一共有五六個人。
十萬塊錢對他來說算不得什么,他這個金主過去,也沒有受到多大的優待,大家好像都不怎么樂意跟他這個俗人玩。
倒是有一個活動的組織者對柳青特別的恭敬,讓柳青感覺稍微舒服一點。
不過對方也不是沒有目的,給他拍半個小時馬屁,然后提出了一個設想——希望和天元集團聯合組織一個面向全國的“天元杯”詩歌散文大賽,天元集團提供運營資金,他們負責具體操作。
這個提議倒是讓柳青有那么一點心動,覺得好像是一個可以提升天元集團企業形象的機會。
人家提出的運營資金也不是特別的多,只要拿一百萬出來,他們就可以承包這個項目所有的運作,包括推廣,包括最后請來權威的評委。
不過他沒有馬上答應,只表示會考慮這件事情。
結束聚會之后,和蘇綺聊到了這個。
蘇綺回答得很干脆:“不合作。”
柳青愣了一下:“為什么?我覺得這是一個提升企業形象的好機會,一百萬也不多啊。”
蘇綺反問:“你讀詩歌嗎?”
柳青:“我不讀詩歌。”
又好奇的問道:“你讀詩歌嗎?”
蘇綺:“認真干活的人誰讀詩歌啊?”
柳青明白了:“現在都沒有人讀詩歌了,弄出這么一個詩歌大賽,除了投喂他們,就沒有別的意義,社會層面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到。”
“就是這個道理,”蘇綺道,“一百萬雖然不多,但是咱們錢不能那樣浪費。”
停頓了一下,又笑著說道:“當然,你要是有了喜歡的女詩人,想要捧一下她,給她內定一個一等獎,那一百萬就一百萬,無所謂的。”
柳青想到自己在那一場聚會上看到的女詩人們,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說道:
“你搖了我吧,都一群大媽了。”
蘇綺也不覺得意外,道:“這很正常,現在年輕人誰還寫詩啊?”
這件事情也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這算是唯一一件讓柳青京城之行感覺到有些不爽的事情。
整體來講,這幾天他還是挺愉快的。
最主要的是,提前購買的興國制藥的股票,在這幾天時間里連著來了幾個漲停,讓柳青也賺了不少的錢。
不只是柳青賺到了錢,小雯、葉婉容她們幾個跟著買的,財富也大幅度增加。
柳青并沒有動用太多的錢來購買這只股票,對他的總體財富而言,漲幅可以忽略不計。
那幾個女人卻是差不多把自己手上能動用的現金都投入進去了,那財富的增速就比較大了。
幾個漲停之后,她們都把自己手中的股票給賣掉了,賺到的錢入袋為安。
柳青倒是勸她們可以繼續持有,因為他知道,只要疫苗成功上市,這支股票還有很大的上漲幅度。
疫苗的市場太大了。
現在只能算是開始。
后面再翻幾個倍都不是太大的問題。
在他重生之前,興國疫苗的表現就相當的優秀。
這一次他投資了十億進去,就算不會讓這個疫苗的表現比他重生之前更好,但也不可能更差。
對于這個項目,他有著很大的信心。
他還是希望自己的女人能夠擁有更多的財富。
不過,小雯她們都沒有太大的賭性,已經賺了那么多錢了,她們就滿足了。
繼續放在股市,誰也不知道以后會怎么樣。
畢竟國內的股市大家都知道,那風險不是一般的大。
就算是蘇綺,在賺了一兩百萬后,也將手中的這只股票拋了出去,沒有繼續持有。
——她也是一個穩重的性格,不喜歡賭,以前都沒有投資股票。
賺了一些錢,對她來講就已經很滿足了。
她要錢也沒有太大的用處,就是日常零用,能夠做到買東西不看價格標簽就可以了。
在拜會的人都拜會完之后,柳青又一次巡視了天元集團在京城的分公司,還有京城附近的兩家下屬企業,然后就上了回羊城的飛機。
回到羊城的那一天,是7月25日,星期六。
上午到達羊城機場,蘇綺親自開著車過去迎接。
兩個人已經有十多天沒有見面了,見面的時候,很自然的來了一個擁抱。
黎晗和喬木就跟在柳青身后。
看到這一幕,喬木什么反應都沒有。
——兩口子這么長時間不見了,見面擁抱一個,這再正常不過了。
畢竟這兩口子還這么年輕。
只是在黎晗的心里,多少都有那么一些泛酸。
但是她也知道,她沒有資格吃這個醋。
人家才是正經的兩口子,是得到了法律承認的。
——也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心里的酸意更重。
知道,卻無力改變,還得以最卑微的姿態來接受這樣的情況,這才是最讓人心傷的。
和柳青擁抱之后,蘇綺又微笑著跟黎晗打了一個招呼,說道:
“這十多天都是你在照顧柳青,辛苦你了,謝謝你。”
黎晗想到這些天自己的照顧,有一些心虛,低聲說道:“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心里卻知道,自己做了一些不應該做的事情。
照顧著照顧著,都照顧到床上去了。
她真的當不起這一聲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