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宗十九年。
林國大將軍黃文龍領軍大戰三年,于三王山會戰中,陣斬‘吳王’叔孫章、‘大義王’劉穹…‘木王’孫卓僅憑武功帶領百騎殺出重圍,隨后不知去向…
安定林國北方之后,黃文龍率軍入京,廢舊皇,改立藩王桂王為帝。
改元——祥武元年!
黃文龍被拜為太師,領傾國之軍南下平叛。。。
南方諸多反王,一日三驚!
太澤湖上。
亞倫默默泛舟。
“自從赤血鯉魚王之后…這六年總算沒有什么大事,漁民得以休養生息。”
以他不惹事的性子,一意低調,倒也太太平平地過了六年。
亞倫掃了一眼屬性面板:
“不知不覺間,我都三十了啊…嗯,在古代三十差不多都有孫子,可以自稱老夫了…武師也是如此,三十歲一過,氣血到了巔峰之后,就要緩緩下滑了,練武進度同樣會事倍功半。”
“六年苦修,終于將黑砂掌刷到絕頂…”
亞倫不得不承認,自己不是什么練武天才。
而黑砂掌法到了第六重之后,又變得艱難了許多,特別是最后幾十點熟練度,大概平均要十天半個月才能加上一點。
亞倫估計,這大概是因為他甚少與人動手交流,缺乏對拳經驗的緣故。
即使如此,他也暗自忍耐,只要能茍住,還能看得到進步,就絕對不出去浪!
這也是這個自己捏的金手指優點之一。
每天的努力,都能看到!
世上有多少人,是努力而看不到收獲,因而絕望的?
一路撐著船,來到了三水碼頭。
嗯,金魚幫與老瘸腿的血斗,幾年前在南天王府中有人發話的情況下,終于勉強握手言和了。
碼頭歸十二連環塢,魚市歸金魚幫,雙方不得再犯!
‘段大通死了兒子,都這么忍了…怕也是最近幾年氣血下滑,沒法維持巔峰了吧?’
‘他雖然死了一個兒子,但還有其它兒子…也只能忍了。’
亞倫頗有些躍躍欲試。
當初記下的仇人,也是時候開始清算了。
他表情平靜,來到碼頭上的三水酒家。
“呦,玉爺來了!”
那個熟悉的店小二已經換人,如今是當初店小二的兒子,同樣的諂媚笑容:“您老當真越活越年輕啊…”
“爺才三十,還不老呢。”
亞倫瞪了他一眼:“上酒!”
“馬上、馬上…”
小二下去準備酒菜,亞倫則是找了幾個熟人,聽他們談論最近的天下大事。
現在最大的事情,無疑是太師黃文龍率領數十萬大軍南下,南天王出兵抵抗了。
“唉…好不容易才太平幾年,又要亂!”
一名酒客嘆息:“哪怕是朝廷官兵,也未必是什么好貨色啊…”
“這天下大亂十年,也差不多是時候該一統了…”
另外一人壓低聲音:“就不知道…真龍何人啊?”
酒足飯飽之后,亞倫來到太澤府城。
四娘子家。
望著庭院中自己栽種的一株銀杏已經從樹苗變得枝繁葉茂,亞倫就不禁感慨:“十年人事幾番新…”
“玉叔!”
房簾掀開,一位明眸皓齒的芳齡少女走了出來,脆生生叫著:“您來啦?”
她瞧著亞倫的臉,不知道怎么的,竟然臉頰有些緋紅。
這可愛的模樣,讓亞倫忍不住想像小時候那樣,去捏捏她的臉頰,但旋即反應過來不行,對方已經是大姑娘了。
“你看什么?”他笑問一句。
“玉叔你跟幾年前完全一樣呢,簡直就沒什么變化…太澤湖水如此養人么?”
囡囡笑嘻嘻說道。
亞倫心中一凜,當周圍人開始這么說之時,差不多就要到了他該遠行的時候了。
“畢竟男人嘛…不顯老。”
他哈哈笑了一聲,又問:“四娘還是不愿見我?”
“嗯。”
囡囡有些黯然。
實際上,在幾年之前,四娘開始逐漸人老珠黃的時候,就不太愿意見依舊風華正茂的亞倫了。
到了現在,則更加如此。
畢竟四十歲,真的不是什么徐娘半老,而是老態畢露了。
“那就這樣吧。”
亞倫嘆息一聲,取出幾片金葉子,交給囡囡:“最近朝廷發兵南下…怕是又要亂起來了,你跟你娘趁早出城躲躲。”
“我知道了。”囡囡咬著嘴唇:“玉叔…您呢?”
“我有事,要出一趟遠門,大概很久都不會回來了。”
亞倫微笑回答。
在說話之時,他已經聽到了門簾之后的腳步聲,一道人影靠在門邊,顯然在傾聽。
“趁現在還有時間,先帶你娘去鄉下避避…等大亂過了再回來吧。”
亞倫并未揭破什么,也沒有闖進去,踐踏一個女人最后的一點自尊。
他叮囑幾句,轉身告辭離去。
在走出四娘子家門之時,心中忽然就生出不少感慨:“自古美人如名將,不許人間見白頭…”
“遠行之前…就將恩仇都了結吧?”
不知不覺中,亞倫就走到了太澤府城權貴聚集的東城區。
然后,在一家大宅之前停下腳步。
這里是‘劉家’,作為太澤府傳承世家,劉家可謂根深蒂固,縱然‘金魚幫’也不過劉家養的狗!
但這時,劉家門前,竟然掛了兩盞雪白的燈籠!
哭喪之人排成長隊,門口的劉家家生子也都穿著麻衣,戴著白色頭巾,一副披麻戴孝的樣子。
“這…出了何事?”
亞倫拉住旁邊一個路人,開口問道。
那路人感覺亞倫手掌宛若鐵鉗,知道對方是武師,敢怒不敢言,只能低三下四地解釋:“據說…劉家家主死了,劉家老太爺乍聽噩耗,一口氣上不來,也跟著去了!”
這劉家家主,就是之前的劉家大公子。
劉家老太爺是他爺爺。
這么一說,似乎有些道理,但亞倫本能就感覺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