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啊!”
“干掉金魚幫的雜碎!”
“干死那些十二連環塢的水匪!”
兩撥人馬狠狠撞在一起,兇殘地搏殺起來。
這一次,可就不是之前的小打小鬧,而是真正的刺刀見紅。
沒有多久,一個個活生生的人就紛紛倒地,失去了他們的生命…
楚天河握著手上的長刀,眼睛死死盯著段浪。。。
‘只要撐過這段時間,等到大頭領派人來增援,老子一定發達!我要往上爬,做人上人!’
一住s://qItxtc
來的人是金魚幫,他沒有絲毫妥協的想法與可能,決意死戰到底!
而他眼角余光一瞥,發現方玉跟那些漁民早跑得不見蹤影,不由更加氣急敗壞:“這些墻頭草,之前就是對他們太好了!”
“殺!給我殺!”
“宰了一條死魚,過后賞銀十兩!”
楚天河將自己的猶豫與恐懼都在一聲聲叫罵中喊了出來,同時運刀如飛!
噗噗!
兩名撲過來的金魚幫幫眾頓時被抹了脖子,捂著喉嚨倒了下去。
他所學的武功,名為‘披風刀法’!
‘老瘸腿’在教導他的時候曾經說過:“縱然暗勁高手、甚至化勁宗師…被一刀捅入要害,照樣得死!因此練兵器,就是比練拳腳占便宜!”
楚天河練武之時,年紀已經比較大了,因此專心在刀法上,是真正從廝殺中練出來的功夫。
此時一刀在手,鬼神難擋,眨眼間就殺了三四人。
“呼呼…”
每次全力運刀,他的力氣也在飛快消耗。
最關鍵的是…那點明勁已經快耗盡了!
“好家伙!”
段浪格斃了兩名兇悍的老水匪,看到自己這方雖然人多,但還真的不如水匪敢拼命,居然弄出個平局!
而在那群水匪之中,楚天河宛若瘋虎,不由眼睛微微瞇起:“找死!”
他雖然是暗勁高手,但如果落入水匪圍攻,還人人都有兵器的話,也會十分麻煩!
段浪看準了楚天河的位置,施展開身法,整個人宛若一條魚兒一般游竄過去。
一路之上,想要阻擋的水匪都被莫名其妙地彈開。
這是段家家傳的‘魚鱗勁’,段浪已經將之練到了暗勁入門的地步。
“殺!”
楚天河眼睛通紅,長刀所向,再無其它人的身影。
段浪直接躲開這一刀,手指輕彈。
明明指甲距離刀身還有三寸,但長刀本身已經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音。
暗勁勃發之下,楚天河手中的長刀直接脫手飛出。
‘不!’
‘我還要報仇,怎么能死在這里?’
他雙目赤紅,左手一揚,一蓬毒粉就在半空中炸開。
趁著這個機會,楚天河手中浮現出一柄匕首,就要沖到段浪身前,一匕首捅死這個仇人!
但當他看到段浪是閉著眼睛之時,神情卻忽然轉為驚恐。
武師聽聲辨位的功夫,也是一絕!
段浪嘴角勾勒出一絲殘忍的笑意,于煙霧中猛地出手,一掌按在楚天河胸口。
咔嚓!
楚天河倒飛出去,被千斤之力砸中胸膛,骨頭不知道斷掉多少,不斷往外吐著鮮血,眼看是不活了。
“我…我恨!”
他不甘地抬起手,但最終仍舊落了下去。
“少幫主!”
幾個幫眾連忙過來,守護在段浪身邊。
“我已經屏息了,沒什么大事!給我找個地方,洗去附著的毒粉就行…”
段浪擺擺手,又罵了一句:“這小崽子,倒是頗為陰毒!”
十二連環塢的人馬已經開始潰逃,
幾名金魚幫弟子連忙帶著閉著眼睛的段浪來到旁邊一處建筑內休息。
大量金魚幫幫眾散開,控制魚市與碼頭。
屋子里的幫眾則是幫忙打水、找毛巾…
“啊!”
斷浪正坐在凳上休息,忽然聽到外面一聲慘叫,繼而是水盆落地的聲音。
他倏然站起,就要不顧損傷,直接睜開眼睛:“是誰?”
就在他睜眼之時,一道人影已經撲了進來,一掌拍出!
掌風猛烈!
段浪舉臂格擋,就在手臂與敵人手掌接觸的瞬間,無數暗勁宛若飛針一般爆射!
以手臂射出暗勁,是‘魚鱗勁’的秘傳,縱然來者是明勁大成的武師,段浪也有把握令對方吃個大虧!
然而,就在暗勁勃發之時,他感受到同樣的暗勁,自對方手掌中涌出,抵消了自己的勁力。
繼而,明勁的沛然大力,直接打斷了他的手臂,重重轟在他的胸膛位置。
段浪胸口凹陷,吐出內臟碎片,睜眼望著來人,臉上不由露出難以置信之色:“是你?”
來人是暗勁高手,他還以為是老瘸腿麾下的高手到了。
卻沒有想到,來人竟然是他一直看不上眼的方玉!
“金魚幫剝削我那么久,我先打死你收點利息,過個幾年再去打死你老子!”
亞倫平靜地道。
時間是永遠站在他那一邊的好朋友。
如今的金魚幫幫主段大通是暗勁大成的高手,他還不是對手,不過自己在進步,對方在退步,過個幾年,局面就大不一樣了。
“你是暗勁高手,你早說啊!”
段浪瞪大眼睛,心中無比憋屈:‘難道我金魚幫,還會收暗勁高手的錢?’
不過此時他身受重傷,再被這消息一刺激,直接雙眼一瞪,噴出一大口鮮血,就此氣絕!
亞倫又仔細檢查了一番,確認段浪不是假死,立即開始收拾周圍線索。
有著金如松的筆記,他在這方面堪稱專家,不會留下絲毫破綻。
‘狼顧鷹視的金魚幫少幫主,就死在這里,也是憋屈…不知道段大通會不會發瘋…’
‘嗯…看起來這段浪,果然還是克不了我…’
亞倫做完一切,施施然從窗戶跳了出去,繼續前往太澤府城。
從現在開始,太澤湖上發生的一切,以及那條赤血鯉魚王,就跟他沒有關系了。
“…我跟四娘子的關系,也不是什么秘密…”
“為了以防萬一…先去其它地方躲個十天半個月,再去四娘子家好了…”
“一個手藝與武功略好的漁民而已,其它勢力最多找兩天,甚至根本就不會找…”
府城之中,倒是略微恢復了幾分繁華。
除了守城士卒是黃蟻軍之外,與以往大致便沒有多少不同。
亞倫先去一處,將自己之前藏的金銀挖了出來,然后就大搖大擺地前往一處私館。
嗯,這種館子里往往只有一位名妓,卻住著一幢大宅子,有仆役、侍女伺候,宛若大戶人家的小姐一般。
實際上也差不多。
并且,主要業務還是負責飲宴、待客居多。
不過亞倫直接砸出銀子,要包個十天半個月的場,那看門的婆子笑得牙都快掉了,又怎么可能拒絕?
半個月后。
享盡風流的亞倫走出大院,來到城中一處酒樓,照例要了一桌好酒好菜。
果然。
在聽了一耳朵南天王如何大勝官軍,而曹家也投了南天王,命曹紅顏等武師隨軍的消息之后,終于有客人聊到了太澤湖。
“聽說了么?金魚幫少幫主都死在魚市…段幫主快瘋了!”
“是啊…段大通雖然有幾個兒子,但段浪最成器,年紀輕輕就是暗勁高手,可見平時下了不知道多少心血!縱然砍掉段大通一條胳膊,也未必有此心痛啊!”
“此人已經快瘋了,連殺十二連環塢許多高手,日后可怎么交代?”
“反正金魚幫后面有劉家,劉家也不是好惹的。”
“老瘸腿雖然只是十幾股水匪之一,但名義上直屬南天王啊…”
“說到這里,這些事情的起因,不是太澤湖又有赤血鯉魚王出世了么?”
“是啊,金魚幫、十二連環塢、曹家、劉家…都派人去了。那些漁民真是慘…被逼著天天下湖,但赤血鯉魚抓到不少,就是沒見魚王的蹤影。”
“這情景,恍若當年啊…”
“那一年可是寒冬,現在是入夏,沒法比,沒法比啊…”
亞倫一邊聽著消息,一邊喝酒吃菜。
等到酒足飯飽之后,他在街上逛著逛著,看到有賣糖葫蘆的,就買了一串,來到四娘子家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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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叔叔?!”
正在院子里數螞蟻的囡囡看到亞倫,頓時眼前一亮地叫道。
“嗯,囡囡乖!”
亞倫將糖葫蘆交給小女孩,順帶摸了摸她的臉。
房間里的四娘子也走了出來,望著亞倫,不由拍著胸脯:“謝天謝地,奴還以為…還以為…”
說著說著,語氣甚至有些哽咽。
“你不是見到了么?我沒事…我如此穩健的人,怎么可能卷進那種漩渦里呢?早就跑出來了,之前是去躲一躲…”
亞倫笑著安慰幾句,拉著四娘子進入臥房:“晚上吃什么?我餓了…”
半年后。
天氣入冬,一天比一天冷。
囡囡的個子也肉眼可見地飛速長高起來。
亞倫每天雷打不動三個時辰練功,然后其余時間無聊,除了教導囡囡以及跟四娘子玩游戲之外,就開始撿起其他技藝。
這一次,被他選中的是金如松筆記中的易容術與縮骨功。
這兩樣技藝雖然不能增加戰力,但某些時候,還是挺有用的。
“玉叔叔…”
囡囡過來,抱著亞倫的大腿:“昨天那個哥哥去哪里了?”
“這個么?你找他做什么?”
亞倫好奇問道。
“我想跟那個哥哥玩。”囡囡一臉天真童稚地回答:“還有前兩天的爺爺,他的糖人好好吃…”
“嗯嗯,改天讓你見見…”
亞倫心不在焉地敷衍著,囡囡所見的,當然都是他易容過后的樣子。
此時掃了一眼屬性欄:
姓名:方玉天賦:長生不老 年齡:4
境界:暗勁武學:流沙掌、黑砂掌第五重技能:打漁、趕海殘術、易容術、縮骨功 ‘倒是沒有想到,易容術也就罷了,縮骨功都歸于技能一欄,大概是沒有后續境界,更偏向于能力,而非武學?’
易容術亞倫學起來倒是簡單,至于縮骨功需要從小練習,并且用特殊藥水浸泡身體,他估計自己是沒辦法練到圓滿的了。
但即使如此,他現在易容一下,縱然四娘子都未必能認出來――嗯,這是指扮成其它男子的時候。
“感覺如果易容術與縮骨功的熟練度刷上50,大概就是那個扮女人都沒人能發現的江洋大盜程度了…”
“不過對我來說也沒多大用,現在這點已經夠用。”
亞倫趕走囡囡,對著銅鏡不斷改裝。
沒有多久,一名面色冷硬的劍客形象就呼之欲出。
他走出房間,摸了摸呆滯的囡囡腦袋,前往集市。
君子不立危墻之下。
此時數個月過去,感覺太澤湖那邊的事情也快結束了,亞倫準備去打聽打聽消息。
他一身武師打扮,uu看書自顧自進了最大的茶樓――慶云閣。
據他所知,這家閣樓也做點情報生意。
“這位爺,您是來喝茶還是?”
一名店小二迎接出來,看到滿身凜然煞氣的亞倫,頓時就被震懾住了。
“來購買些消息。”
亞倫丟出一錠銀子。
“那請樓上雅座。”
店小二帶著亞倫,來到樓上一個包廂,當關門之后,外界的聲音竟然都似乎被隔絕了。
“這是上好的碧玉春,爺您慢用。”
小二又倒了茶,這才告辭離去。
沒有多久,一名穿著銅錢花式錦袍的白胖子走了進來:“這位客官,想買什么消息?”
“太澤湖,赤血鯉魚王!”
亞倫言簡意賅。
“這個啊…本人恰好知道,自從半年之前,鯉魚王問世的消息傳出,不知道多少武師涌入太澤湖…奈何半年以來,赤血鯉魚都變得漸漸稀少,赤血鯉魚王更是一無所獲…”
白胖子攤開手道:“根據本閣猜測,這要么赤血鯉魚王出世是個假消息,要么它已經別人悄悄抓走,不留痕跡…日前,劉家、曹家已經撤出,只有金魚幫還在與老瘸腿死磕。”
“畢竟金魚幫主死了兒子嘛…”
亞倫默默頷首。
心中卻是道:‘看來…那個段大通一直以為他兒子是老瘸腿的人打死的?’
‘不過不管怎么樣,反正懷疑不到我身上…畢竟,我只是一個弱小的入勁武者,怎么可能謀害得了一位暗勁高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