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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七章 謝安竟是厚臉皮

  “稚遠長途跋涉,多有勞累,無妨,都無妨。”

  司馬曜也沒有那么小心眼,揮揮手就把這件事抹了,卻在這時,王謐終于抬起了頭,與他的頂頭上司對視。

  司馬曜是個優柔的長相,唯是一雙眼睛,卻可以稱得上是有幾分銳利,只看他的眼神,王謐就能夠斷定,對這個爛攤子大晉,對司馬家的前途,司馬曜還是有追求的。

  這種追求嘛,可不是好事…

  眼神在朝堂上掃了一圈,王謐心下安慰,都是老熟人嘛,很好,還知道親自來迎接。

  尤其是那端坐胡床,身邊圍著伺候的小廝的謝安,他老人家能來上朝,他王謐簡直是受寵若驚。

  “北府中還有些后續事宜要料理,謝將軍或是要推遲一兩日入城,擔心陛下會掛念,這才讓臣早一步回到建康。”

  這些話,既是講給司馬曜聽的,也同樣是說給在座的謝安聽的,可不是我自作主張脫離大軍的,這是謝玄的主意。

  “王秘書多慮了,老夫早就知曉了,陛下,大約明日幼度就可以進城,到時候,一定來覲見陛下。”

  司馬曜才想表現一下他的大度,居然就被謝安搶了先,登時氣得鼻孔冒青煙。

  “謝公知曉就好,幼度行軍千里,日夜征戰,很是疲累,朕心中感念,待他回京,不妨先回府休息,擇日在進宮也無妨。”

  什么都是他們謝家人串通好的,司馬曜還沒有得到的消息,他謝安就先一步得到了。

  好啊!

  你想見我,我還不想見你呢!

  謝安對司馬曜扔過來的軟刀子,接收良好,絲毫沒感到有任何的不悅。

  難得起身,笑道:“那就多謝陛下恩典。”

  氣死我了!

  謝安坦然接受,司馬曜感覺脖子特別難受,一種窒息感,深深的將他困住。

  這個老謝…

  這個老謝!

  我去!

  謝安竟然是這樣的厚臉皮!

  真是低估他了!

  雖然擁有前身記憶,但是對朝堂上的爾虞我詐并沒有太多實感的王謐,此刻站在朝堂上,總算是找到了感覺。

  還沒有談論到我,他們怎么就打起來了?

  “謝公,今日稚遠也回來了,朕看來,可以議一議給他的封賞了,稚遠是朕派到北府去的,此前一直在朕身邊做事,從來也沒有上過戰場,眾位都知道,這次稚遠在襄陽城立下了赫赫戰功,朕以為,稚遠在此戰中功勞極大,給他的封賞,一定不能低了。”

  司馬曜也很難,依他看來,此戰王稚遠的功勞就應該是最大的,他倒是想提拔稚遠,可是,他有這個權力嗎?

  要提拔,卻又不能引起謝安不悅,王稚遠若是頭號功臣,那我家謝玄要放到哪里去?

  都督中外諸軍事那個差事,陛下就一起恩準了吧!

  司馬曜還未曾提到此事,卻已經想到了將要發生的事情,若是換做他是謝安,也必定會這樣做,無可厚非。

  “啟稟陛下,為大晉效力,鏟除外敵,是臣應盡的責任,臣跟隨北府出征,斬殺敵將,并不是為了加官進爵,只是為了佑護大晉疆土百姓。”

  “去了一趟北府,王秘書不只是武藝精湛了,就連唇舌也比以前更加油滑了。”

  “舅舅,你看,為何人家王稚遠能節節高升,你卻不行,你呀,就應該多向人家學習才是。”餓昏了頭的王國寶,開始發揮自己攪屎棍的特長。

  原來就是他啊!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這個詞用來形容王國寶,卻是再合適不過。今天朝堂上暗中對峙的,可不只是王謐和司馬曜。

  卻見那謝安,自從落座,看到王國寶,就好像是害了斜眼似的,視線都是偏向一邊的,堅決不與王國寶視線相接。

  一對翁婿,居然交惡如此。

  “國寶,不得無禮!”范寧時刻牢記袁悅之的叮囑,與王謐建立良好關系的任務還壓在他的身上,他可做不到王國寶這般蠻橫不講道理。

  范寧站了出來,一通賠禮道歉,王國寶得罪的,還是無關人士,他都算上了。

  那叫一個殷勤,只是,國寶卻并不領情。

  呵呵,一個沒骨氣的人,怪不得小號阿魚,真是軟趴趴。

  “范中書,不必多言,國寶不過一句玩笑話,我不會放在心上的。”你雖然惡語中傷,我卻還保持大度,這個朝堂上,是非自有公斷,誰更丟人,也是擺在明面上的。

  “國寶,既然你先開口了,不如就由你來說說,王稚遠當有何賞賜?”一人聲調朗朗,透著一股要搞事的氣息,放眼望去,竟是儀表堂堂的瑯琊王司馬道子。

  對了對了,差點忘了。

  司馬道子和司馬曜這對連體嬰,自從司馬道子開始參與朝堂正事,便幾乎是形影不離。

  今天這樣重要的朝會,司馬道子怎會放過,當然要跳出來攪局。

  “還要什么封賞?”

  “我怎么就看不出,他有什么功勞?”

  “殿下看得出嗎?”

  歷史上,司馬道子和王國寶就是穿一條褲子的,而且關系鐵的很,為了護著王國寶,司馬道子可是得罪了不少朝廷重臣。

  現在看來,兩人的關系確實非比尋常。

  “那是看不出,不如讓稚遠自己說說?”

  司馬道子站了起來,欣欣然走到了王謐的身前,調笑的目光在王謐的身上來回的打量。

  “也沒什么變化嘛。”

  “枉我還以為會有殺神附體,腰上掛著符睿的首級呢!”

  這個爛廝!

  他算哪根蔥,居然還敢張口說話!

  王謐自知,今日的朝堂,必定是仇敵環繞,卻沒想到,司馬道子居然是第一個跳出來的。

  王國寶為何能在朝堂上這樣蠻橫,還不是因為有司馬道子給他撐腰。

  決定了!

  與其先和謝安互掐,不如先干掉司馬道子!

  “瑯琊王說笑,那種兇險的東西,怎能帶到朝堂上來。”

  “不過,大王若是想看,可以與我出宮去看,符睿的人頭,就在我的護衛身上帶著。”

  “大王想看,可以看個夠。”

  人頭?

  誰要看那種晦氣東西,提到人頭,司馬道子便嫌棄的跳開了老遠。

  “既然有人頭作證,老夫認為,王秘書的功勞便是可以定下來的,不必再有所懷疑。”

  謝安:對,沒錯!

  這種和稀泥的話,就是老子說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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