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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三尊真神石塑之像睜開了眼,一股浩蕩神威以之為核心,如沖擊波一般迅速向四周空間擴散。
且祂們的神威皆帶有一股睥睨眾生,唯我獨尊的氣質,當祂們彼此接觸,立刻便形成了一種互不相讓的角力態勢。
而在祂們三者彼此角力之外,在更大的區域,三重神威卻仿佛聯合一般,自動向四周擴散。
吳凡等人所乘飛梭停留在圓形廣場之外,距離三真神所在方形廣場還有一段距離,卻立刻感覺到一股若有實質的威壓迫向心頭,要讓他們匍匐,要讓他們臣服。
幾位站在船首的學校高層立刻以自身修為撐起一個小小的護罩,將飛梭籠罩在內,可他們這點防御,相比于浩大神威而言,卻如同大海中的孤舟,顯得搖搖欲墜,危在旦夕。
不止他們這一處,其他從各處過來的飛梭全都陷入類似的險境,大家之所以如此一致的抵達此處,一方面是為了觀禮,畢竟這也算是一件稀罕事,對所有人來說都是頭一次,有機會當然都想近距離觀察一番;
另一方面,也是為了看看這些新人的成色。
三真神甫一出場就來了這樣一個下馬威,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
就在這時,已經完全黑暗下來的高天之上忽然傳來一聲霹靂雷響,無云的天空中忽然閃電縱橫,瞬間不滿長空,一閃即逝。
這聲響徹天地的雷鳴,聽在所有人心中,卻似一道淡漠的冷哼聲,仿佛某種意志在表達不悅。
睜眼的三真神石像也都收回了目光,把心思全部放在任務本身。
在信眾的贊頌牽引下,三真神的神意錨定、進入到了此地——當然,這其中有一個隱含的前提,那就是他們的進入受到了九州之主的默許,不然,哪怕錨定了此界,祂們也只能撞到一面被封得嚴絲合縫的天幕上,而不可能就這么輕松的進來。
隨著祂們神意降臨,事情就變得更加輕松。
在祂們親手牽引操持下,簇擁在祂們周圍的那一尊尊不比常人大多少,代表著祂們各自重要從神的雕像也逐漸“活”了過來。
這代表著祂們各自的從神的神意也被牽引了過來。
當所有神祇全部就位之后,大大小小的神光將三座廣場周邊大片空域擠得滿滿當當。
雖都是神光,卻也各有區別。
光明真神所轄神光趨近于一種類似陽光般純粹的光華,讓人看到便心生歡喜,感覺其色本身就是圣潔、純粹、真理的化身;
希望真神所轄神光則時時處于流變之中,似乎萬紫千紅,五顏六色皆在其中,細看卻又并非其中任何一色,既可稱之為無色,又可稱之為萬色;
而毀滅真神所轄神光則是紅黃藍三色,此三色恰與其三相互相對應,顯然這絕非巧合,而此三色在藍星所有文明陣營的觀念中,又都是三原色,顯然這同樣不是巧合。
用那些投效在祂們麾下的、來自諸神世界的“狗頭軍師”們的話說,拋開炎夏神龍、九州之主這兩個存在,祂們仨哪怕放在諸神世界,從被炎夏神龍點化,真正蘇醒,迄今也才不到兩百年時間,這么短時間內能夠成長到如此地步,更難得的是隨著前行道路逐漸明晰,且都蘊藏著無限的可能性,哪怕是放在諸神世界眾神之列,也是罕有的。
所以,萬不能因為祂們的光彩在炎夏的襯托下顯得黯淡尋常,就真以為其黯淡尋常。
這些神光在眾神有意識的梳理下,在三個廣場上空逐漸形成了三個漩渦。
那些從未斷絕過的、回蕩在天地間的贊頌聲隨著這三個漩渦的形成,變得越發真切。
當神光漩渦穩定下來,形成三面澄澈鏡面,通過這鏡面,另一片時空的景象歷歷在目。
那是無數信眾聚集在廣場上,聚集在教堂中,聚集在神山下,聚集在神廟內,在神官教士的引導下,虔誠贊頌禮拜的場景。
這些影像仿佛快剪一般浮光掠影般一閃而過,最后,在幾個地方停了下來。
這些所在雖然地方不同,可與那些浮光掠影般掠過的無窮信眾影像相比,這些所在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
首先是場地。
干凈,整潔,有序是最基礎的,而且,處處都透出極致的匠心與設計的美感,精心設計的雕塑,修剪得毫厘不差的綠植園林,更別說種種珍貴材料被直接用來當做裝飾點綴,鋪在地板上,鑲嵌在塑像中。
風格上,或綺麗,或恢弘,或優雅,或閑適,或壯美。
其次,是聚在這些地方的祈禱者,他們都是以家庭為單位,聚在一起進行著對他們所信奉神祇的贊頌禱告。
哪怕是小孩,身上都帶著一種仿佛與生俱來,從血脈中就流淌出來的天然自信。
讓人一看就覺得,這就是精英,這個文明的支柱!
和之前浮光掠影般一閃即逝的影像中,那些大多難掩生活疾苦,除了虔誠的信仰外幾乎無一可取的底層信民形成鮮明對比。
隨著神光閃爍,整個鏡面出現了些許恍惚,那些影像在這一瞬仿佛也暫時消除了鏡像與真實的區別,等神光再次穩定,這些遠在藍星世界的信眾們便以家庭為單位,出現在了此方天地,布滿了廣場之上的天空。
他們也并未驚慌,好像對這次遭遇早有知悉,只是好奇的打量著周圍的一切,任由神力將他們送到地面,將天空留給后來者。
三個鏡面仿佛三個特殊的虛空通道,源源不斷的人群從藍星世界被他們的真神攝來此間。
上一次人生常與三真神陣營打交道的吳凡只一眼就知道,這些人,這些家庭在三真神陣營意味著什么。
可以說,除了真神以外,他們才是這些陣營勢力真正的核心,其人口在整個社會中的占比不足萬分之一,而從他們手指縫中流出去的資源,同樣不足萬分之一,其中超過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都被他們自己消化掉了。
這樣畸形的社會形態,若是換在一個力量不顯的世界,早就被打碎,但現實是,這在三真神陣營維持得很好,很穩定,一方面,資源便可以等同于力量,另一方面,他們這個層級聯合在一起,雖無壟斷之名,卻有壟斷之實,哪怕真神至高無上,可真要在人數以萬兆計的人類中深入傳播真神的信仰,依然少不了他們。
他們與真神之間的關系,在某些方面真的與炎夏古代君王與士大夫之間的關系差不多,當然,因為這些真神永遠理智清醒、冷靜客觀,所以,這里的君王專指那些強勢的君王,那些庸弱昏聵被士大夫群體反過來欺負的無能君王沒資格代入其中。
所以,他們雖不能聯合起來騎在真神頭上,卻也是真神不可或缺的重要臂助。
看著這樣的家庭,一個個被三真神從藍星世界“連根拔起”,遷來九州,他心中忽然有了新的感悟。
這個群體固然是三真神不可或缺的臂助,但若這個群體徹底僵化形成實質的壟斷,對著眼于全局的祂們而言,就漸漸顯得有害了。保持適當的流通性,確保整個體系還有新陳代謝的能力,這是非常重要的。
所以,這個群體本身固然是不可或缺的,但組成這些群體的個體,卻常有變化甚至消亡,鮮有百年神眷不衰的家族,其中的起起落落,甚至種種不可言喻的血腥之事不要太多。
這個道理,這些人又何嘗不明白呢?可是,真神的意志不可違逆。
可現在,九州世界卻給雙方提供了一個新的解決方案。
這些被強行遷來九州世界的家族,固然失去權柄和財富,可九州世界也同樣給了他們嶄新的可能,而他們因為所處層次的不同,對于藍星世界的真實格局也是有所了解的,也確實最為適合。
而他們的離開,則意味著大量的坑位空了出來,這必會讓藍星世界的信仰之力來得更加洶涌。單純的虔信固然很好,可若能與現實的餌料結合起來,自然會激發出更好地效果。
隨著這些家庭源源不斷的涌出,前來觀禮的各方心中也非常滿意,因其本就是經過重重競爭淘汰的優勝者,其平均素質都非常高,并不比九州人類的平均素質差。
而早有準備的新夏市相關部門,已經開始對這些人進行更進一步的疏散引導,不讓他們過多的聚集在這周圍,以免造成“瘀滯堵塞”。
按照計劃,這一次三真神可是要遷來八百萬人口。
九州之主除了讓開一個通道,并不會提供任何額外的幫助,真神的能力固然強大,可跨越兩個世界,將數百萬的人類全須全尾的遷移過來就已經傾盡全力,實在沒辦法做更多,后續的安排只能交給新夏市整個城市本身的運轉來處置消化。
索爾·林恩看著周圍熙熙攘攘的人群,雙手插兜,一副輕松淡然的神色混在其中,依照那些炎夏人的引導,遠離真神廣場所在之地。
登上一輛內部空間極大的鐵盒子,鐵盒子迅速升空,懸在離地大概十幾米的高度,沿著一條筆直的大道向前疾行。
周圍人都有意無意的關注著他,眼神中頗有好奇探究的意味。
他當然知道這些眼神中的意味,因為除他意外,其他人都是以一個個家庭為單位,人數最少的,也至少是夫妻兩個帶著兩三個子女,人數多的則是老夫老妻帶著三五個子女,而這三五個子女本身又各有家庭,最后是一個家庭人數在數十人以上的大家庭。
這還不是最多的,因為那些引導者已經對他們做了一定程度的“分揀篩選”,那些一個家庭的成員便在百人以上的大家族并沒有與他們同乘一輛浮空飛車。
沒過一會兒,浮空飛車便駛入一座教堂之內。
雖然他對光明真神的信仰算不上多么強烈,單是在這個異鄉異地看到這種熟悉的建筑,他心中依然不可避免的生出親切之感。
隨著一輛輛浮空飛車的往返,用拓空陣放大了的教堂內聚集了上萬人。
最后,所有人的目光就向一群人集中過去,一群位高權重的紅衣主教陪著一群炎夏人走了進來,一位面善的炎夏人對他們此行目的做了簡單的說明。
“為了方便你們盡快融入這座城市,開啟全新的生活,我們希望咱們能夠有一個初步的雙向了解。
首先,我會向大家介紹一下新夏城現在的情況,然后,我們會對諸位的情況做一個了解,這是你們未來能在這座城市中以何種身份生活的重要依據。
所以,如果你們有什么意愿或者傾向,請最好也在這次提出,不然,若在我們做出安排以后,再想調整就會牽扯很多,非常麻煩,還不一定能成。”
說到這里,他想了想又補充道:
“不過,在尊重每人意愿的基礎上,我們也有一些大原則希望大家一起遵守。
第一,每個成年人都應該有一份工作,新夏城不養閑人,雖不強制要求你做出多大貢獻,但是,自食其力是必須做到的。
第二,所有未成年都要按照九州法律入學讀書,接受完整的義務教育。”
當他說出第二條時,旁邊一位地位尊崇的紅衣大主教臉色一變,想要說點什么,他卻不等他話出口,就直接打了一個補丁。
“當然,考慮到大家以往成長環境的不同,針對你們的義務教育非常淺顯,也不做強制要求,僅是給你們一個走近炎夏、了解九州的窗口,你們既然來到了這里,這本來就是理該掌握的知識;
至于你們內部要進行何種模式的教學,只要不違背基本的準則,原則上我們是不做任何干涉的,怎么教,怎么學都是你們的自由。”
索爾·林恩無可無不可的聽著,最后,當談話來到他這的時候,一位炎夏男子在對他做了一些基本了解后,驚喜道:“以你的能力,足夠去新夏大學就讀,我給你開封推薦信吧。”
周圍人紛紛投來羨慕眼神,通過剛才的介紹,他們都知道新夏大學意味著什么。
若能進入其中,基本就代表著前途無量。
索爾·林恩卻是最淡定得,搖頭道:“我的年紀,應該過了強制入學階段了吧?”
炎夏男子驚愕道:“你不想去?”
索爾·林恩點頭。
“那你想去哪兒?”
索爾·林恩道:“我可以申請服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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