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九人聽到唐邪如此說,都是吃了一驚。
唐老大這話完全跳出了他們固有的思維,將一種全新的思路輕輕遞到他們面前,簡直有種羚羊掛角的感覺。
大家都非常吃驚的看著他,想起他前世的老大作風,和現在這種畫風完全是判若兩人啊。
真有種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之感。
不過,想想從穿越投胎到現在的經歷,他們又不得不承認,此方世界對他們的心智成熟都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他們曾經或許修為很高,但心智真的很不成熟啊,宛如叛逆期的青少年,甚至如同人見狗嫌的熊孩子。
大家都不是笨人,以前只是沒有往這方面去想,現在經唐老大點開迷霧,順著這個思路想下去,似乎…真的也可以是一條選擇啊。
雖然不可能非常順利,甚至很可能會遭到拒絕。
可是,假如真的能成,那他們就可以真的硬氣到底,不去吃圣族這棵回頭草了。
大家認真思考起了這件事的可行性,有人便皺著眉頭提醒道:“咱們現在都已經直到圣族在這個世界上的來歷,雖然現在同為星球陣營的一直,可其本質上與其他陣營的人類乃是敵對關系,這是從他們誕生那一刻就決定了的,無法改變。”
有人搖頭道:
“炎夏對待非人種的政策咱們都是知道的,雖然絕大多數鮫人的源頭是人類,可也有部分鮫人的血脈源頭是水生種,我甚至還見過他們彼此結合生育的后代,也沒見他們遭到什么區別對待。
他們在化形鮫人之前和人類的關系不也和人類與圣族的關系很相似嗎?也沒見有什么影響。”
他這話一出,當即遭到多人反對,一人道:
“你這比喻不恰當,而且,你站的立場也不對,在人類與非人種的敵對屬性中,人類是占絕對優勢的一方,他們當然可以大度不計較。
可在人類與圣族的敵對屬性中,人類明顯是弱勢被欺負的一方,他們能大度寬容不計較嗎?
即便那些被圣族以各種方式殘害的人類與這些炎夏人沒有任何關系,可這邊不是有個詞語叫同理心嗎?
難道你指望他們對以人類為食的圣族抱有好感,甚至接納?”
正彼此爭執著,又有人跳出來,道:
“你們是不是跑偏了,你們討論的這些與我們有什么相干?
我們雖然有著圣族的身份,可我們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啊?
甚至連青銅徽章的提貨權都沒有使用過一次,我們現在都還不知道這邊的人類到底是什么味道呢,這有什么可爭論的!”
其他人的臉色忽然變得有些古怪。
他們沒有嘗過這邊人類的味道,可不是他們有什么潔癖或者愛心環保,最初確實是因為不需要,剛完成轉化的他們不想完全順著轉化后的血脈本能行事,甚至還要刻意“逆反”一下。
以他們在魔道修行上的眼見和經驗,雖然艱難,但也不是無法做到,這樣做最大的收獲就是他們可以盡可能的做這身體的主人,雖然無法完全將唐爸與伊莎媽媽留在體內的印記消除掉,但卻能將它們對自身的影響降到最低。
等到這一切調整完畢,想要開始動用攢了多年的青銅校徽內的提貨權,結果出現了能夠隨自身一起成長的本命圣器,這該如何選那還用說嗎,他們立刻將這些提貨權當成了首付籌碼,然后就苦逼的還貸生涯,最后一度被逼得要去賣精為生,哪有資格嘗到什么人味。
后來的事情就更不用說了,進入海域,與鮫人廝混,這樣的心思更是連想都不敢想。
這么一想,他們忽然覺得,自己等人是不是該要感謝那幾年的貸奴生涯?
當然,這樣的念頭只是在心中存在了那么一小會兒就被他們徹底甩出腦海。
唐邪見眾人在這些問題上糾纏爭論,但就實效來說,其實沒有卵用,等大家休息的間隙,忽然插嘴道:
“咱們自己也不可能整出個所以然來,即便咱們爭出個結果,對真正的結果有任何指導意義嗎?”
當然沒有。
眾人忽然全都紛紛閉嘴。
唐邪繼續道:“炎夏判人功過不是論跡不論心嗎?咱們不僅沒有傷害任何一個炎夏人,連這個星球上的人都還沒有傷到一個。
自從入海之后這么多年,咱們多多少少也對炎夏有些微薄的貢獻,咱們直接去詢問一下,看看他們的答復,再根據他們的回饋決定之后的行止,你們覺得如何?”
“好,就這么辦。”眾人對此紛紛贊同。
因為長期與鮫人族保持合作關系,他們探索出來的各類信息情報更是會在回到鮫人海市后第一時間叫到相關部門手中。
所以,并沒有經過太多流程,唐邪等人就找到了廟門。
一間并不起眼的,如掛蒜瓣一般被掛在一根石柱上的普通屋舍。
門口比較顯眼的位置掛了一塊土鱉到爆炸的木質豎匾。
洞天福地管理委員會海域分會駐新洛代表辦事處 當他們走得近了一些,居然又看到另一塊豎匾。
監察司實名舉報上訪人員臨時收納點 眾人面面相覷,感覺這個廟門有些邪門。
待走得更近了一些,又發現一塊比較隨意的放在門口,角度有些傾斜的木牌,如果不走近,根本很難發現它,更別說看清上面的文字。
招聘:
洞管委駐新洛代表處急需大量充滿愛與正義的青年為了炎夏更好的明天發光發熱。
我處現急需五名耐得住寂寞,擅長文書管理、函件往來的紫府境以上修行者。
注:此工作需要頻發使用傳送盒,偶爾也會大量使用傳訊符,對精神力有著硬性要求,并無境界歧視,謝謝。
另,我處還需招募十名以上對新洛海市情況熟稔,喜愛四處走動,具有正義心的筑基境以上修行者。
再注:此工作需要長時間游走在新洛海市街頭巷尾,最初可能有趣,時間久了也會很枯燥,而且,每天有著硬性的任務要求,筑基境以下者恐無法長期堅持,謝謝。
再再注:此兩份招募男女性別不限,如有意者,請來我處直接面試,通過即上崗,面試要求比較嚴苛,請提前做好心理準備,薪酬待遇面議。
再再再注:此地只是臨時駐點,正式駐地正在緊急選址施工中,請不要為將來的工作環境擔憂,機構一切都在草創期,請見諒。
再再再再注:若遇到異性同事,請保持純潔的情誼,不要談戀愛,不要談戀愛,不要談戀愛,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若無法接受,請繞行,謝謝!
非誠勿擾。
看完這塊備注內容比正文還要冗長的招聘木牌,唐邪十人發了一陣呆。
他們不知道寫這份招聘的人是受了什么刺激在某些問題上這么較真,他們甚至能夠從那筆畫的頓挫間感受到書寫人當時那種一言難盡的情緒。
正在這時,屋內傳來一個聲音。
“你們來應聘的?…嗯,招聘牌上的內容多看看,特別是那些備注的內容,多看看,看仔細,能接受就進來,不能接受就請行個好,給大家彼此都留一些方便。”
唐邪等人循聲向屋內看過去,只見堂屋考里側擺著一張躺椅,一位長相看起來很年輕,但神態氣質卻像極了已經步入人生暮年的老者,看到他們幾個來到大門口,卻依然沒有起身,繼續靠在躺椅上,懶洋洋的說著。
看到他這模樣,十人心中都微微一緊。
之前,他們也有幸見到過一次這種風格的青年。
當時心中還在想,這家伙怕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心靈打擊吧,年紀輕輕就如此模樣,一副形容枯槁,行將就木的模樣,讓人覺得他們第二天就進墓地都是一件讓人很容易接受的事情。
后來在與一個外出執勤的鮫人獵團同行的時候,沒話找話便聊到了此事,結果人家一陣沉默之后道:“我覺得,即便我們都掛了,他有很大概率也還活著。”
“啊?!”唐邪等人當時就是很驚訝。
對方想了想又道:
“告訴你們一個小竅門,你們以后要是看到那種模樣的,明明看上去很年輕,卻一副死萎萎馬上就要掛了,看不出任何不妥,就和真的一樣。
可偏偏又擔任一些看起來有些莫名其妙,仔細琢磨卻又很重要的職位,或者一些明顯草創的,連一個固定的辦公地點辦事流程都沒確定的機構要職,那么,這必然是六一學院出來的,沒跑了。”
“啊?!”唐邪等人當時就驚了。
這是什么奇怪的奇怪的鑒別方法?
六一學院的大名可真是太如雷貫耳了,早在青藤分校當貸奴的時候,就經常聽那些老教授為了吹自家的成果多牛逼,經常回家一句“我這堪比六一學院的XXX,居然不給我批,有沒有點眼光!”
進入海域,和鮫人族長期廝混,對這個名字就更有了一些真切的實感。
但除了當年在深海獸亂初期驚鴻一瞥遠遠見到了一群六一學院師生外,這些年就從來只聞其名不見其人,卻沒想到再次相見是那樣一副場景,而且,不是在與海獸激烈戰斗的前線,也沒任何威武不凡的氣場,反差實在有些太大,他們根本就沒往那方面想。
跟他們聊天的鮫人領隊似乎也滿意的他們的神色反應,呵呵笑道:
“聽說這是他們那個圈子里的怪癖,據說這樣做可以保命惜壽,活得更長久,而且,更容易在那種狀態下誕生種種奇妙的靈感,頓悟到某些難以言喻的妙境。
反正我是搞不懂的,這么嘗試過幾次,除了變得想瞌睡,想事的時候經常睡過去,也沒見其他效用。
不過,這大概也是他們之所以是他們,而我只能是我的緣由吧。”
說到這里,他還搖了搖頭,一臉的嘆息,仿佛在為自己連與妖孽們稍稍共情一下都辦不到而黯然神傷。
此刻再次見到這樣一個人,在他開口之前他們居然都不知道距離如此近的地方躺著這么一位大活人,其他特征也都對得嚴絲合縫,他們心中便已經確認,這人是炎夏六一學院出來的。
而這個學院在他們心中的評價,基本已經認定,“這個世界上最硬的一塊骨頭”,他們現在早就熄了要來啃一口的心思,心態擺得很很正。
唐邪收拾著心底思緒,輕咳了一聲,道:“不是應聘,我們是有一些別的事情想要詢問。”
“哦,有正事?”
對方原本有些漫不經心,仿佛神游天外的目光終于又清明了一些,認真看向站在門外的唐邪十人。
十個年紀二十歲左右的青年男女。
實力都還不錯,單從氣息判斷都已經是紫府境中后期的修為了,這樣的年紀,這樣的修為,進副都特級修行學院都問題不大。
接著,他眉頭皺起。
“魔族?”他輕聲問道。
語音雖輕,可落在唐邪十人腦海中,卻如同巨雷爆炸。
他們知道,炎夏人對于“圣”字看得很重,很真,所以,哪怕與他們交流,也只是稱呼姓名,不會把所屬勢力叫出來,但如面前青年般直接當面稱呼“魔族”的,真的是頭一次。
青年背部終于離開了躺椅,坐起了身子,看著唐邪等人,問:“你們來此有何事?”
對方明顯是那種“嫉魔如仇”的人物,雙方現在的實力差距更不容許他們有絲毫自作聰明的舉動。
唐邪沒敢廢話,甚至沒有用任何委婉隱晦的詞句,非常明確的表明了來意。
聽到他詢問入籍炎夏的問題,青年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色彩,再次認真打量起面前十位青年男女。
這還是第一次有魔族問出這樣話,敢于問出這樣的話。
在他更加“仔細”的打量下,他看到了更多東西,他們身上的氣運雖然并不是十分濃烈,卻居然也勉強夠到了鴻運層次。
隨著文安局對海量兒童的常年信息跟蹤,在炎夏人道之下的氣運規則的運行機理被摸得越來越透。
十位魔族青年能夠得到鴻運層次的氣運獎勵,若是換在炎夏人身上,即便無法直接獲得功德加持,至少也能達到鴻運巔峰水準。
這可就有些意思了。
他也不是沒見過其他被派來海域顯示存在感的圣族,他們最多也就是遵紀守法不為惡,尋獵探險之類的能不做就不做,而且經常尋著理由就往后方跑,從沒見氣運這么旺的魔族。
炎夏人道氣運的運作機理很機械,但卻不會在這種問題上犯錯誤,他皺起的眉頭微微松了松,從躺椅上站了起來,招呼道:“進來吧。”
說罷就走向一邊半隔間的茶室。
他自己在一個位置上坐了,然后對進門的唐邪等人示意了下,讓他們隨便坐。
他并沒有要給他們弄點特色深海茶飲的意思,到這來純粹是為了談話更加方便正式,他們詢問的這個問題本身,對炎夏來說,也是頭一遭遇到,任何第一次接觸的事物,無論粗看上去多么尋常普通,卻都值得正式對待。
有了第一次,就意味著有無數次,而第一次的處理結果,將是極為重要的典型案例,必然能夠上教科書的那種。
無論是正面的還是反面的。
他可不想自己中大獎,成為那些光彩奪目的反面典型中的一個。
見唐邪等人都很規矩的在對面坐下,他才對這里冷冷清清,只他一個主事人的局面稍稍解釋了一句,道:
“之前好不容易精挑細選出兩個好苗子,正打算著力培養,可惜,他們卻把我這當婚介所了,沒兩天就彼此看對了眼,怎么看怎么滿意,三天沒到就好上了,直接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天天正事不做,在我面前撒狗糧,從前天開始,就又請了半個月的婚假,所以,現在這里就我一人弄著。”
其實,在懊惱自己沒有提前注明某些禁止事項的同時,他心中還是有些得意的,覺得自己的眼光果然犀利,那些婚介所介紹相親百次可能都成不了一單,可若只要經過自己這雙眼,那男女雙方看對眼的幾率就實在是太高了。
可這也給他帶來了新的苦惱,那就是很容易把好好地正經機構變成不正經的機構,而且,非常耽誤事兒。
所以汲取了第一次教訓后,他直接把禁止戀愛以最醒目的方式掛在了招聘板上。
他看向唐邪等人,認真道:“你們詢問入籍之事,是自己想要入炎夏籍?”
“對。”唐邪等人點頭稱是。
已經來到了這里,自然沒有什么好回避的。
“為什么?”青年問。
“因為我們不想再回到圣…呃,新大陸那樣的環境中,說實話,那里的氛圍讓我們有點…有點不太喜歡。”唐邪認真以對。
“哦?”青年挑了挑眉,居然有魔崽子不喜歡新大陸那個鬼地方了?
這和炎夏境內的魔人不往外逃,反而主動站出來高舉雙手一樣離譜。
從魔誕生那一刻開始,某些秉性就刻在了骨子里,無法更改的。
想了想,青年決定簡單明白一點,直接道:“你們吃過人吧?!”
“啊?”
他這話讓唐邪等人一時間有些沒反應過來。
對方便自顧自道:
“能看出來,你們在炎夏人道范圍內很守規矩,甚至有些超出我的預料,可即便如此,我們依然無法把一個將吃人作為成長晉升臺階的魔族納入炎夏籍內,哪怕你在炎夏境外做的這種事,我們依然無法容忍。
新大陸的局面我們非常了解,生育繭房,喂養工廠一條龍,形成產業鏈了,在世界大勢面前,我們容忍了魔族的存在,但并意味著我們會認可魔族的做法!”
說到這里,他堅定的搖了搖頭,道:“不,我們一點都不認可!”
他看向唐邪等人,卻又像看向的不是他們本人,而是那未來一個個看著這起案例的無數師弟師妹,問道:
“洞天福地管理委員會是個新成立的部門,到處都需要人,到處都缺人,最開始,我們是沒有在小世界設立駐點的計劃的,因為那需要太多的人手。
本來就急缺人手的現在根本難以兼顧過來,這種情況下,你們知道為什么忽然就設立了這樣的一個機構嗎?”
唐邪等人面對此刻的他,根本無法就他最初那個問題做出最有力的回答,在青年此刻的氣勢下,他們聰明的知道,這時候他只需要一群“捧哏”的,而不是聽他們說出“沒吃人”這個答案。
雖不知道他此刻的狀態為何如此奇怪,但他們敏銳地意識到,這個時候若是不配合他,那么,即便后面說出最正確的答案,他也會非常不爽。
那種情緒沒有得到釋放的超級不爽。
這可不是他們想要的,所以,只能配合的搖頭。
青年臉上瞬間似乎隱隱泛起了一種名為“傳道授業解惑”的光,一臉鄭重的道:
“因為在放任各宗各勢力對其所屬的小世界自管自經營的兩年中,我們發現了很多非常不好的苗頭。”
“以巨大的利益誘惑大量凡人遷居入住,幫他們開發經營小世界,這還算是比較正常的做法。”
“設計出古代封建士族門閥一般的社會結構,想要將小世界打造成有別于現世炎夏的,他們高高在上,凡人做牛做馬的世界規則,這是比較激進的。”
“更有妄圖在小世界打造一個世外桃源般的世界…呵呵,他們的世外桃源,不知有炎夏,眼中只有宗門或者某個修行家族,其未來的目標,完全是將凡人視為奴隸私產。”
“還有更加嚴重,更加令人發指的。”
說到這里,他看了眼唐邪等人,道:“具體我就不說了,想來以你們魔族的見識,都能夠大略想到,雖然遠沒到新大陸那種程度,但若把時間跨度拉長到十年二十年后,局面也不會更好。”
“當然,這些還只是苗頭,一個跡象,短短兩年,還沒人真敢走到那一步,但這個苗頭已經足夠讓人警醒。”
“所以,現在每個小世界,不管是宗門所屬也好,神道所屬也罷,海域這邊,別的地方,但凡有小世界處,我們都會將駐點鋪設過去,人不夠就招,就培養,決不能因為人手緊缺就倏忽了對這方面的關照!”
這一刻,青年的目光讓唐邪等人心中有些凜然,至于他話中所說之事,其實在他們看來,完全屬于情理之中,連意料之外都算不上。
青年繼續道:“炎夏人道乃至其下的氣運規則固然幫了我們很多,但它的機制過于機械,在有心人的琢磨下,就成了可以利用蒙蔽的,可以鉆空子的存在。”
“獨立小世界誕生,炎夏人道并不會自然而然的滲透進去,必須其內形成了可讓炎夏人道落足的錨點支撐。
比如這種鮫人海市,如此多鮫人生活其中,他們心向炎夏,心念炎夏,這自然就形成了接引炎夏人道準確落戶的坐標指引,再加上神道體系發展起來,炎夏人道就更加穩固,氣機更加秩序穩定。”
“可有很多小世界沒有這樣的基礎,一些機詐之徒便想將之打造成一個法外之地,一個炎夏人道管不到,他們可以自由做主,稱王稱霸,作威作福的之地。
這是我們所堅決不能容許的,發現一個處理一個,發現一雙處理一雙,不單是犯事者本人受罰,其所屬勢力也會受到嚴重懲處,不單要收回其所屬的小世界,更要在更多層面上給予其深刻的、足夠使其他勢力警醒的教訓。
以后,我們洞天福地管理委員會下屬的所有分會除了確認洞天福地的發放事宜,另一個重點工作就是督促每個新誕生的小世界主動建立起一座接引炎夏人道落戶的燈塔,所有小世界都必須在炎夏人道的籠罩之下!”
如此一番長篇大論之后,青年臉上那層隱隱的傳道授業解惑的光芒才緩緩消失。
眼神這才再次落到唐邪幾個“實物”身上,這是唐邪眾人的真實感受,在此之前,他看似在對自己等人說話,可那目光,悠遠深邃,似乎穿過了他們的身體,穿過了空間和時間,不知道落在了哪里。
現在,終于回來了。
他看向唐邪道:
“所以,現在我們越發不能容忍那種‘我只要沒在炎夏人道范圍內犯事就不叫犯事’的做法,氣運會成為我們衡量一個人道德的指標,卻不再是唯一的指標。
所以,面對你們這種情況,我們就越發不能容忍,也不能接受。”
看著他正氣凜然的樣子,唐邪眨了眨眼睛,終于到了可以說出正確答案的時候。
“可是,我們從來沒有吃人啊。”
他心中補充道,至少這輩子,魂入此界之后,確實如此。
“魔崽子不吃人?那你怎么長這么大,還成為四階的?”
青年仿佛聽到了什么笑話,呵呵道:“不管是真吃還是經過各種處理后的吃,在我們看來,并無區別,所以,別跟我玩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