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我走了!”
江帆在門口揮揮手,還有點不太想走。
老話都說,溫柔鄉是英雄冢,可真是一天都沒錯。
很難相信,劉曉藝這種大家閨透也有溫柔似水的一面。
相比呂小米的傲驕,劉曉藝則是外柔內剛的類型,從來都不彰顯個性,
只遵循自己的做人和做事原則,而一旦突破最后那道防線,就會展露出其大氣溫柔的一面。
所以江帆有點不想走了。
最后這三天什么都沒干,就顧著滾床單了。
“快去吧!”
劉曉藝在門內揮手,和以往相比,多了幾分柔情似水。
短短和十幾米,江帆回了三次頭,
才進了電梯。
再不走不行了。
明天江爸江媽和呂小米就要帶著兒子到杭城了。
他得提前去打前站。
電梯均速下行。
江帆沒想工作,而是認真琢磨幾個女人。
幾個紅顏各有特色,
裴家姐妹就不說了,跟他在一起的時間最長,也是最會照顧他情緒和生活的貼心棉襖,論貼心程度,幾個紅顏知己里無出其右者。
呂小米傲驕的就像個小公主,從來不在乎他的情緒。
也不會伺候人,反而很有反抗精神。
沒懷孕前一直在試圖反抗他的魔爪。
劉曉藝則知性大氣,不論見識還是眼界思維都不是呂小米和裴家姐妹能比的,特別是她對男人的寬容,則是江帆在其他女人身上都沒見過的。
這是思維上的區別,也是觀念上的差異。
盡管劉曉藝對他有好幾個女人不太感冒,但也不會刻意回避什么,跟他說起呂小米和裴家姐妹都十分自然,甚至還專門問他要小善勇的照片看。
這要是換了呂小米,
冷嘲熱諷都算好的。
至于裴家姐妹,估計會委屈巴巴掉眼淚。
叮鈴。
電梯到了。
江帆收拾思緒,
走出電梯,出了單元門上了停在門口的車。
杭城。
宋凱給江欣發微信:“哥幾點到?”
江欣:“十二點半。”
宋凱:“要不要去接機?”
江欣:“不接,
他自己過來。”
宋凱:“哥咋過來?”
江欣:“你還是多操心操心你自己吧,你操心他干嘛,自然有人接他。”
宋凱:“我覺的還是咱們去接一下比較好。”
江欣:“為啥?”
宋凱:“家人接和外人接是不一樣的。”
江欣:“費那個勁干嘛,反正我是不想去,來回就得兩小時,你想去你去。”
宋凱:“那我去了?”
江欣:“你還真去?”
宋凱:“去啊,我得好好表現!”
江欣:“你還能請到假?”
宋凱:“能啊,過來過去就那點事,干也行,不干也行。”
江欣:“財務忙的要死,我都后悔進財務了。”
宋凱:“財務前景好啊,沒有上線,人事的天花板都能看到。”
江欣:“咱倆換下試試。”
宋凱:“你就好好干吧,忙點也好,哥說的女人就不能閑著,閑了容易胡思亂想,男人工作輕松點有助于家庭健康,我覺的很有道理。”
江欣發個錘子。
然后又問:“你真要去?”
宋凱:“去啊,你真的不去?”
江欣:“不去,你去就行了。”
宋凱:“你不去我一個人有點沒底。”
江欣:“咋沒底了?”
宋凱:“我不知道跟哥聊啥。”
江欣:“那伱就別去了。”
宋凱:“算了,我還是去吧!”
京城。
江帆還沒到機場呢,就接到了江欣的短信。
多少有點意外,宋凱竟然會一個人來接他。
琢磨了下,就給張婷打電話,讓通知誘司不用安排車送他了。
今天的天氣不太好。
京城起了大霧,上了飛機被告知,起飛要晚點。
急也沒用,江帆就讓空乘給他拿了幾本雜志翻了翻。
比預定起飛時間晚了半小時,到杭城時已經一點了。
江帆隨著人流出了機場,瞅了半天也沒有看到宋凱。
正四下張望呢,宋凱從側后方擠了過來,滿頭大汗:“哥!”
江帆點了點頭:“晚點半個小時,走吧!”
宋凱連忙點頭,前面帶路。
車上。
江帆坐在了副駕駛,問了問宋凱的工作。
宋凱一板一板回答,明顯有點緊張。
江帆就挺納悶,除了在公司開會的時候,自己平時也不怎么嚴肅,緊張個什么勁?
想了一路,也沒想明白。
找地方吃了頓午飯,宋凱把江帆送到江南里,就去上班了。
好久沒住人了,家里冷冷清清的。
院子里看不到落葉,宋凱和江欣顯然已經打掃過了。
江帆打了幾個電話,睡了一覺起來時,已經五點了。
給江欣打電話:“下班了沒?”
“快了!”
江欣說道:“你先往過走吧,等你到了就差不多了。”
江帆嗯了一聲:“給我發個位置。”
江欣道:“你去過啊,就上次吃飯那個中餐廳。”
江帆道:“就去了一次我哪記的,位置發過來。”
江欣很是無語,只得答應一聲。
掛了電話,就忙給餐廳打電話,等餐廳把位置發過來,再轉發給江帆。
車庫里空蕩蕩,只有一臺歐陸。
江帆正準備上車時,忽然發現左后輪好像有點兒缺氣。
過去一看,果然缺氣了,缺的挺嚴重。
輪胎幾乎快被壓平。
太扯蛋了!
江帆給江欣打電話:“歐陸輪胎都沒氣了,你倆咋把車開過來的?”
“沒有吧?”
江欣很是吃驚:“我們開回來的時候好好的啊!”
“你等等!”
江帆掛掉電話,拍了張照片發過去。
江欣很快回了個流汗的表情。
江帆再打過去:“你倆把車開過來就再沒管過?”
江欣也挺納悶:“我們開到杭城的時候好好的,誰知道怎么會跑氣。”
江帆搖了搖頭,太不靠譜了。
也就是親妹子,不然非得好好教育一頓。
掛了電話,就給司機隊長打電話,讓安排車過來接他。
昨天黎平就安排人從魔都開了五輛奧迪過來,保障兒子滿月宴期間用車需求,人都住在酒店,臨時隊長江帆也認識,保安隊老早就跟著老陸的一個保安。
酒店就在附近,等了不到十五分鐘車就到了。
來了兩人,先給歐陸把備胎換上。
一人開著歐陸去換輪胎。
一人去送江帆。
前前后后折騰了半小時,江帆到地頭時都快六點半了。
江欣和宋凱離的近,五點半下班,早就到了。
等江帆的時候,宋凱還有點懊惱:“肯定是輪胎扎上東西了,咱們昨天去收拾房子的時候怎么就沒到地庫看看,不然也不會有這事,還是思慮不周啊!”
江欣很無所謂:“沒氣就沒氣了,一點小事你糾結啥!”
宋凱唉聲嘆氣:“對你來說是小事,對我就是大事了。”
江欣很是無語,至于么?
她是江帆的親妹子,別說這點小事,就算把那臺歐陸給開報廢了,也不會患得患失放在心上,難道哥還能為了一輛車打她罵她?所以也體會不到宋凱那種既想表現又怕出錯的心情。
等了大半個小時,江帆到了。
服務員帶著江帆過來時,宋凱連忙站了起來。
江欣則老神在在的坐著,動也沒動,就叫了一聲:“哥。”
四人的小卡座,長條餐桌,對面各一張長條沙發。
江帆嗯了一聲,在對面坐了,問:“菜點了沒?”
江欣說:“我點了三個,你再點幾個吧!”
江帆就問:“你點的啥?”
江欣報了一下菜名。
江帆聽完,說:“可以了,夠了。”
江欣就不再說,吩咐服務員盡快上菜。
服務員答應著,給江帆倒了杯茶。
“謝謝!”
江帆沖她點了點頭,很客氣。
江欣開始匯報工作:“爸媽和小米嫂子明天下午五半到,到了先吃飯,然后睡覺,家里的人后天一點半到杭城,正好是周日,我和宋凱不用請假了,不過十二點起飛大伯他們估計沒時間吃午飯,飛機上的快餐肯定吃不飽,我讓酒店給準備了午飯…”
江帆不動聲色聽著,聽完表揚了一句:“不錯,總算長大了,能干點事了。”
宋凱連忙低頭,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
江欣那個郁悶:“哥,能不能好好說話?”
江帆慢條斯理喝了口茶,說:“我怎么不好好說話了?”
江欣道:“你每次說話都能把人氣死。”
宋凱連忙喝茶,心想這話也就江欣這個親妹子才敢說。
換了別人,哪敢說這話。
江帆就很納悶:“我表揚你呢,你想那么多干嘛?”
江欣捶著腦袋:“算了,不跟你爭這個,還有啥要準備的沒?”
江帆問:“來的都是江家和舅舅那邊的親戚,來了杭城不可能不去家里看看,上百號人呢去了家里坐那里,總不能站在院子里,喝茶的杯子有沒有,水壺夠不夠?”
江欣早有準備:“我讓那個司機隊長去買了十張折疊桌子和六十把椅折疊椅,后天一早他們把桌子和椅子拉過去擺好,人去了一部分坐屋里,一部分坐外面,水壺杯子什么的也買好了,到時我和江悅她們負責倒水,你就放一百個心。”
江帆這才放心,就覺的挺欣慰。
這個妹子確實長大了。
能干點事情了。
江欣又問:“桃花源那邊去不去了?”
“不去了!”
江帆搖頭,也不解釋為什么不讓去。
江欣也沒多問,以她的聰明勁自然能想明白。
吃過晚飯,天已經黑透了。
正好周末,明天不用上班。
江帆就叫上江欣和宋凱去夜游西湖。
快到孤山路時,碰到一個賣花的小姑娘。
小姑娘八九歲,穿的干干凈凈的,提個小籃子,里面放著一束一束的玫瑰花,有點信心不足地攔住江帆怯怯道:“叔叔,能買朵花嗎?”
這種事情江帆見的多了,碰到了也基本都會買。
不過…
今天買了送給誰啊!
江帆就笑著問:“買花可以,但你得先告訴我買了送給誰?”
小姑娘瞅了瞅江欣,鼓起勇氣道:“送…送給這位阿姨!”
江欣笑的不行:“哥,你還沒送過我花呢!”
江帆那個無語:“我送你花干嗎?”
又對小姑娘說:“這位阿姨是我妹子,我送她花干嘛?”
小姑娘一臉懵,不知道怎么辦了。
她小小的腦瓜,似乎還不理解江帆話里的意思。
只是覺的,這位叔叔好像不太想買花,多少有點喪氣。
江帆見狀,卻有點好奇了,這小姑娘跟以前遇到的賣花的小朋友有點不一樣,之前幾次遇到的賣花的小孩都賊精賊精,套路也很熟悉,各種招術一套一套的。
有的甚至死纏爛打,大多數人丟不起那個臉都會買上一支。
相比這下,這小姑娘未免有點不專業。
一點招術不會,怎么能把花賣掉。
再一細看,就更覺的奇怪。
小姑娘穿的挺新的,打扮的漂漂亮亮,根本不像以前那些賣花的。
江帆就好奇了,難道又是新套路?
轉個念頭,就看了眼宋凱:“都買了吧!”
宋凱連忙答應一聲,就跟小姑娘商量:“小妹妹,你這有多少花啊,我都買了。”
小姑娘很高興,歡快地道:“一共有二十支,一支十塊,一共兩百塊錢,謝謝叔叔。”
宋凱就給她脖子里掛的二維碼掃了兩百塊錢,把花全部拿出來遞給江欣。
小姑娘則高高興興的往一邊跑去。
江帆順著看了過去,就看到不遠處一個三十出頭的女人在路邊看著。
女人穿著體面,氣質也好,一臉微笑地看著跑過去的小姑娘。
不像是那種坑蒙拐騙的。
江帆就挺疑惑,這畫風不太對啊!
但也沒有多想,這年頭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各種套路層出不窮,下層人民的智慧也不能小看。
以江帆的見識,沒見過的套路也多了去。
不小心上個當受個騙更不是什么稀罕事。
“你好,請等一等!”
然而沒走多久,有人卻追了上來。
江帆回頭看去,正是剛剛站不遠處看著小姑娘的女人。
原本高高興興的小姑娘,這時蔫巴巴的跟在后面。
好像做錯了事被老師訓了的學生一樣的。
江帆就挺奇怪,難道買個花還能攤上麻煩事不成?
不過他沒說話。
江欣問道:“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