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眾人不信,也當然知道他們不信,所以他說出了后面這句話。
“剛剛我們弄死的二百多日軍尸體還在那,并沒有進行掩埋,剛才是沒什么人手,沒打算埋,現在有人手了,就還是順手埋一下吧!”
阿譯沒有過多的解釋,而是直接下令:“現在,川軍團所有人聽令,向右轉,齊步走!”
不管他吹不吹牛,反正他是川軍團的營長這一點是沒錯的,在軍隊當中,下級就得服從上級,這一點也是沒錯的。
于是,川軍團的人隨著口令走出了叢林,向南而行!
白營長雖然不甘心被他帶走了一半的人馬,但卻不敢再說點啥,大勢已去,不過以后說點啥就不知道了。
他也好奇,這位林營長信誓旦旦,也想去看看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弄死了二百多個日本人。
六七十個人,弄死兩百多日本人,吹牛都不敢這么吹,但事實就是事實。
二百多條槍,加上歪把子輕機槍和擲彈筒,都堆在路邊,他們也看到了那三個傷兵,兩個男的,一個女的。
最重要的是,兩個受傷的男的算是輕微傷,還能抬得動擔架,女的看來傷得重了些,需要在擔架上抬著。
不過,就算看到了二百多條日本三八式步槍,以及歪把子擲彈筒,但是沒有看到尸體。
很快,他們馬上就能看到了,現在川軍團有三個排十一個班,六個班去挖坑,五個班去抬尸體。
其實尸體不一定要埋,但這是陳瀟吩咐下來的,這叫展示肌肉,也叫服眾手段的一種。
所有的女兵,都提前上去檢查,看還有沒有遺漏的陷阱,免得傷到了自己人。
所有抬尸體的士兵,都會被提醒,所有尸體的傷口都不能碰,因為那有毒。
這個時候,新歸建的川軍團士兵們才知道,原來所有的日本人都是沒有用槍打死的,不費一槍,一旦僅僅用陷阱就搞定了所有日本士兵。
用槍打死就已經這么困難了,不用槍,弄死二百多個日軍,想想就知道有多大難度。
“哦!我還以為有多厲害,原來不過是陷阱,陰謀詭計而已!”
莫連長白起了莫解語這么一個名字,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也不知道他這樣的人,他父親怎么會有這樣的文化氣這么個名字。
所以他被白營長瞪了一眼:“你如果有這樣的陰謀詭計,能不費一槍一彈消滅二百多日軍,我給你磕頭都行!
殺敵,只要能干掉敵人,用什么方法有區別嗎?
那日本人用飛機大炮打我們,他怎么不把飛機大炮去掉跟我們槍對槍?
腦子里都裝的是屎嗎?”
白營長看來也不是腦子短路的人,他剛才出的昏招,應該是過于緊張自己的任務或者別的什么原因。
現在,總算恢復了一個少校的本來該有的頭腦以及軍事素養,雖然只是一個管后勤的。
但他是個明白人,看到從樹林里面抬出來一具具的尸體,就回頭瞪了一眼自己的連長:“愣著干啥呀!上去幫忙挖坑啊!
光看著川軍團的弟兄們挖啊!”
說完,他也拿過一個士兵手里的工兵鍬跳了下去,挪到阿譯身邊跟著他一起挖土。
“林營長,剛才兄弟多有得罪,還望恕罪則個…”
他雖然不是很會做人,但是人家厚臉皮呀!
不一會兒就磨得阿譯消了氣,有說有笑了。
二百多具尸體,添了幾個大坑,幾個新壘的墳冢,本來沒想著給他們立碑,但是擔心后來人把這個錯認為是遠征軍的墓,就干脆給他們立了個碑:“日軍侵略者之墓”。
把一切弄完,這回多了這么許多人,日軍的武器裝備就不好拎回原來掩埋槍支彈藥的地方了,那個地方也不好顯擺出來。
所以只能讓士兵們每人多扛一兩條槍,干脆就將繳獲的日軍的四個小隊所有的歪把子輕機槍,一共二十七八挺,全都補充到川軍團里面。
日本人因為是輕裝前進,重機槍,迫擊炮幾乎不帶,帶的就是輕便的,好扛的輕機槍以及擲彈筒。
日軍本來的裝備是一個小隊34個小分隊,一個小分隊一到兩挺輕機槍,一般都是一挺。
但是,因為少裝備了重機槍,于是每個小分隊又多了一挺輕機槍,加強了火力。
一個小分隊,兩挺輕機槍,一門擲彈筒,就已經去掉六個人了,然后再加上一個小分隊長,剩下的就只有六個步槍兵。
一個小分隊的火力,竟然恐怖如斯,難怪英國人一觸即潰,跑的居然還比日本人追的要快。
小鬼子的歪把子輕機槍雖然毛病多,但好歹也是輕機槍,沒出毛病的時候,火力還是可以的。
裝備到川軍團十個班里面,突然感覺好闊氣,每個班23挺歪把子,想想就連中央軍都沒這么富裕。
原來分配下去的幾挺布倫輕機槍,都收集回了孟凡了直屬領導的機槍班。
擲彈筒卻被全部交到了女學生們的手里。
所有繳獲的日軍的兩用手雷,就是可以投擲,也可以當做擲彈筒的彈藥使用的手雷,也都收集到女學生們的手里。
當然,擲彈筒的專用炮彈當然也有,而且還不少。
沒有人擔心這群女學生背不動炮彈和手雷,因為不管是孟凡了他們,還是禪達出來的潰兵,他們都知道這群女學生,身上有的比常人還大的力氣!
現在,川軍團名下只有一個連,算得上一個加強連吧!
不算女學生和陳瀟有170多人左右,可火力實在太強大。
光是歪把子輕機槍就有二十七八挺,布倫輕機槍14挺。
如果加上女學生這三十七支沖鋒槍,光是自動火器就有八十多,還有十幾個擲彈筒,從日軍手上繳獲的手雷,就差不多有三百多,還有擲彈筒的專用炮彈。
可以說,別看現在這一個連加上陳瀟和女學生,不過才區區210人左右,但是這個火力拿出去,可以媲美任何主力團的一個營!
當然不要拿亮劍里面那個358團的錢伯鈞部的一營比,那可是兩千多號人馬,比不了,比不了!
但是,如果真打起來,他們這兩百多號人馬,加上陳瀟的話,特別是他現在背包里面揣著上百個日軍的兩用手雷,錢伯鈞部的兩千多號人馬也只是盤菜。
他已經很久沒有化身成為人形擲彈筒了,日軍的手雷比英軍,美軍的好就好在可以延時89秒,它可以扔的更遠,而不會在空中爆炸,只要發射出去或者扔出去的速度夠快,能在延時的89秒時間內能扔多遠,能打多遠,就能炸多遠。
畢竟,這種手雷在擲彈筒這個初速這么慢的東西發射出去,還能炸個170200米之間,比英美的手榴彈45秒要強太多了。
白營長羨慕的不行,這就是妥妥的兵精糧足,而且他們分發下去的英軍軍糧,頗讓他看著眼熟,在機場的時候,英國人發的軍糧不就是這個樣子的嗎?
所以說,這個倉庫是落在他們手里,還是落在日本人手里,然后他們消滅了日本人,從日本人手中奪到了這些槍支彈藥和軍糧?
陳瀟正在教女學生們怎么使用擲彈筒,不只是女學生,所有川軍團的人都圍在旁邊,聽講。
這是陳瀟下的命令,多一個人懂,多一份軍事知識,就多一份力量!
下回再繳獲,那就多一個人會使用,不用再教。
白營長笑了下,這擲彈筒不是迫擊炮,這可比迫擊炮要難學得多。
迫擊炮有架子練個兩三個月就學會了用的估計也有模有樣。
擲彈筒沒架子,沒有炮架子就只能靠經驗來,一般這個東西只有老兵才玩的溜。
所以他對眼前這位所謂的陳老師,臨時教眼前這一群女兵使用擲彈筒,他并不看好。
就連他都不會用。
但是既然過來了,就聽聽他怎么講吧!
“這個擲彈筒啊!
能打遠或者打近,是通過調節右側的那個射程螺母,來調整螺桿在發射管內的長度。
螺桿在發射管內的長度,決定了榴彈和發射管底部的空間距離。擲彈筒就是通過調節這段空間距離,來調整發射時的膛壓,膛壓的大小決定了擲彈筒的射程…
我們首先要估算自己與目標之間的距離,然后在扭動這個射程螺母…
射程螺母發射專用榴彈的時候,擰多少圈控制多少百米…
發射手榴彈的時候,又是多少圈控制多少米,發射100m要擰動多少圈…”
白營長聽了一會兒,居然覺得自己也聽懂了,沒想到居然這么簡單,他現在都有種自信,如果他手上拿著一個擲彈筒,都能準確的把專用榴彈或者手榴彈,砸到自己想要炸的目標上去。
“都聽懂了嗎?”
周圍圍的這一圈人,居然每一個都厚顏無恥的吼出一句:“老師,我們聽懂了!”
白營長他忽略了剛才自己好像也聽懂了的錯覺,他都想唾這些人一臉,聽一次都聽懂了,你們咋不上天呢?
“行,你們每個人都上手一次,練一練,練好了,我們去找日本鬼子試手去。”
陳瀟笑著說。
所有川軍團的士兵,都上手試了試,陳瀟指定目標還有彈藥,他們通過手上的擲彈筒調試,由陳瀟判斷他們的角度以及射程螺母是否正確,不對的話,再重新給他們講一課。
當然不會讓他們真的發射彈藥,試練而已,不過在陳瀟眼中,可以得出最準確的答案,他們及格還是不及格。
女兵們畢竟基礎扎實,基本常識,文化水平經過兩個月的學習,也上了去了。
所以她們練的最快,也最準。
然后是,孟凡了他們這些二班的學生,也是有了一定的文化知識,有了自己對角度,對距離的理解。
有了這些,對于新的武器,掌握力度和速度也是相當可以的。
最后,讓川軍團一營一連一百七十來號人,加上女學生40號人,全部抽簽,挑出15個人試試他們學的扎實不扎實。
這算是隨機抽取出來的,13個川軍團的士兵,兩個女學生,成為了這一批浪費彈藥的幸運兒。
起初,白營長以為,這些人不過是浪費彈藥而已,怎么可能上一堂課就學會使用只有老炮兵才會用的準的擲彈筒?
結果,太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所有人的成績,15個人,炮擊15個目標,目標也是他們抽簽得來的,從100m500m不等。
200m以下可以使用手榴彈的目標有14個,300m要用到專用榴彈的目標有一個,竟然全部命中!
老天爺!
講評書的都不敢這么編,白營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隨意抽出來的十幾個人,居然只聽了一次課,就學會了如何準確使用擲彈筒。
太不可思議了!
更不可思議的是,白營長感覺自己也會了,剛才他就站在一個抽簽考試的幸運兒身邊,他的目標就是那個300m的。
從那個幸運兒開始操作擲彈筒的時候,白營長心里面也憑剛才聽到的課程理解出自己擰動射程螺母多少圈,然后擲彈筒要樹在什么角度才合適,結果對方跟自己心里琢磨著角度和圈數一樣,然后就命中目標了。
300米,命中了!
白營長可以肯定自己以前沒有碰過擲彈筒,但是現在他也會了!
終于,教學結束,天也黑了!
火堆升了起來,警戒哨那是必須要有的,在川軍團一營一連布好崗哨后,陳瀟讓女學生們去查崗,看看崗哨布置的合不合適,然后回來報告她們的感覺。
然后陳瀟再告訴她們,崗哨應該怎么布,為什么要這么布置,為什么又要布置明暗哨。
然后將所有空著的軍官,都叫來又上了一堂課,白營長也跟過去蹭了一堂課,覺得受益匪淺,以前在軍官速成培訓班上沒有學到的東西,在這只是區區的一堂課,就學到了好多。
末了,講完課后,他親自去找這位陳老師:“老師,咱們什么時候返回英國人的機場?”
他現在算是明白,什么川軍團一營一連,這誰都做不了主,能做主的只有眼前的這位老師。
陳瀟笑了,問他:“我們回英國人的機場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