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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章 牽引

  神魔才沖出,滿場俱驚,法空大士低宣佛號,掌中忽然放出光華,直射那神魔。

  霎時,神魔通身爆發出一股浩瀚佛力,宛若點燃了太陽,狂放的力道四下彌漫,布滿全場。

  眾人無不震驚,紛紛用法力祭出護罩。

  法空大士嘴角泛起一抹微笑,法善和尚則緩緩搖頭。

  忽地,眾人忽然發現構成護罩的靈力,在飛速流逝,瘋狂朝那“神魔”投去。

  神魔本來已經黯淡的身體,又被點亮。

  “法空大士,此人到底是誰?緣何滔滔不絕,吸收我等法力?”

  一名紅袍老者用尖利的嗓音喝道,他雖非朝中大員,卻來自內廷,地位顯赫。

  法空大士朗聲道:“諸位施主勿要驚慌,此人不是邪魔,乃是老衲的師弟法海,因為誤吞前代高僧大德的舍利,以至神智不清。

  近年來,一直在暗室靜養,但效果不佳。如今重修大佛寺,原想此處清凈,便被轉來此處。

  未料,老衲說法,牽惹了我這師弟,他被迷了心智,忽而暴躁。諸位施主放心,有老僧在此,絕不會讓諸位受到傷害。”

  眾人稍稍放心,但法力還是源源不絕地被法海吸走。

  寧夏正暗覺古怪,忽地,耳畔傳來了虢國夫人的傳音:“老和尚沒說真話,法海突然出現,極有可能是刻意安排的。

  三十年前,法空老和尚曾參與了金蟬子舍利的爭奪。金蟬子是佛教歷史上能排前五的高僧大德,他的舍利子當然非同小可。

  法空適才所念的《放生經》,就是金蟬子所書。隆法盛會上,他為何旁的經文不選,單單念金蟬子的《放生經》?

  皇元寺自法空主持以來,行事越發邪僻,法海老和尚吞噬金蟬子舍利,焉知不是法空老和尚故意拿法海老和尚作鼎爐。

  畢竟金蟬子這個級別的舍利,歷時久遠,已蒙極深塵障。要想快速洗練,以高僧為鼎爐,也是便捷法門。

  法海老和尚佛力精深,三十年來洗練這金蟬子舍利,想必這舍利子已洗練得七七八八。但要洗練舍利子,攻破塵障。

  除了佛力還不夠,還需紅塵氣。皇元寺全是精修佛法的和尚,紅塵氣衰微。而要找到眾多紅塵氣濃厚,且法力精深的修士,沒有比在隆法盛會上做文章更為合適的了。

  所以,此地不可久留,找準機會,你速速脫身。”

  虢國夫人本不欲泄露這許多隱情,但總忍不住心生掛念,只能吐露秘辛。

  寧夏絕沒想到虢國夫人一個皇都貴婦,竟然知曉這么多隱秘,再聯想到她不俗的修為,寧夏忽然覺得虢國夫人的身份未必是他看到的這么簡單。

  “夫人這是在關心我?”

  寧夏傳音道。

  虢國夫人橫了他一眼,不再說話。

  就在這時,法海老和尚周身已被完全點亮,眾人的怒意也越聚越深,已有貴人口出威脅之語。

  法空大士輕輕揮掌,兩道渾圓氣波,擊在法海老和尚身上,朗聲道:“諸位施主撤力。”

  眾人停止施法,果然和法海和尚之間再沒了那種剪不斷的牽扯之力,成功撤回了法力。

  令眾人驚訝的是,唯有虢國夫人還在源源不斷地被牽扯著法力。

  “法空大士,您到底是何意?”

  “夫人何等貴重,焉敢如此不敬?”

  “大士休要以為我等不知,想要我等助力,明說便是,弄這巧合作甚?”

  “夫人玉質冰心,絕代芳華,法海大和尚究竟要干什么?”

  虢國夫人在吳都是頂尖名流,絕代風流,不管放在哪里,都是賞心悅目的存在。

  此時,不管是朝中要員,還是各位宮長,或是青年才俊,都在聲援虢國夫人。

  尤其一干青年才俊,貴胄公子喝聲最高。

  法空大士圓圓臉上陷入沉思,法善和尚率先出手,道道精純的佛光,如熾烈的閃電劈向法海。

  雙目渾濁的法海發出嘶吼,周身散發出的渾濁佛力,卻依舊死死牽扯著虢國夫人。

  虢國夫人面現潮紅,通身香汗淋漓,濕透羅衫,本就玲瓏誘惑的身材,頓時胸前峰巒,腰下山丘,盡皆曼妙的起伏,顯露絕世的魅惑。

  “法空師兄,法海師弟神智全無,體內那物已開始運轉。若不能喚醒法海師弟,我恐這位女施主有不測之憂啊。”

  法善和尚面有憂色地道。

  頓時,場中一片喝罵聲。

  若是如此絕代佳人在此間香消玉殞,傳揚開去,無人面上有光。

  法空大士高宣一聲佛號,雙掌推開,萬道佛光顯化。

  “佛光普照!”

  有人驚呼出聲。

  寧夏也見過這招,當初,法空大士和秦可清交手時,也用過此招,威力絕倫,立時蓋過了秦可清的百無一用劍。

  萬道佛光匯聚一處,打在法海身上。

  法海通身劇震,噴出一口鮮血,竟還在放出佛力,牽扯著虢國夫人。

  “法空師兄,法空師兄…”

  法善和尚連聲呼喚。

  法空大士全然沒了反應,仿佛入定一般。

  法善深深看了一眼法空大士,一臉落寞地道:“諸位施主,此乃天意。要除卻佛力牽繞,只能以身替身。”

  元甲和尚道:“這位女施主原來是客,讓她遇險,是我皇元寺的罪過。師叔,弟子愿以身相替。”

  法善和尚緩緩搖頭:“你我皆修佛力,和你法海師叔系出同門,他的佛力無意識之下,是不可能被你我之力牽扯的。

  若此策可行,老僧又何惜一命。”

  “難道說,誰上前以身相替,就會被生生吸干?”

  先前一直和虢國夫人相談甚歡的華服青年沉聲喝道。

  法善和尚緩緩點頭:“為今之計,只有如此。”

  此話一出,眾人無不黯然,先前叫喊最兇的一幫青年俊杰、貴胄公子再不肯發一言。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晃身而出,猛地一掌劈在法海和尚身上,真氣暗吐,嗖地一下竟被彈射而開。

  “寧夏!”

  “休要沖動!”

  祝束流高聲喝道。

  “善哉善哉,寧施主不僅參透佛理,還有舍生取義的大慈悲,今日之情,我皇元寺記下。”

  法善和尚深深一禮,“貪嗔怨惡怒,最是牽引佛力,施主不妨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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