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縣丞,你是何品級,可有官徽?無官徽之下官拜見上官的禮數,還要我教你不成?”
寧夏冷聲喝道,“來啊,曹班頭,將此獠拖下去,重責五十大板。”
曹猛驚呆了。
縣君賞縣丞板子,八百年也沒聽說過啊。
蔡青氣樂了,指著寧夏怒喝道,“姓君的,不要以為你在州衙囂張,到了此間也可以肆無忌憚。整個江夏縣,敢打老子的人,還沒生出…啊…”
蔡青喝聲未落,寧夏已將他撲倒,一腳踏在他背脊上,蔡青動彈不得。
寧夏大手一招,一根又粗又圓的刑杖就落入手來。
他掄圓了刑杖,重重砸在蔡青背脊上,一擊下去,蔡青已然噴血。
初始還能叫罵,后來只剩了求饒聲,最后連求饒聲也發不出來,竟昏死過去。
滿場一片死寂,眾妖已經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亙古奇聞,縣君親自行抄起刑杖,打了縣丞五十大板。
“曹班頭,你可以滾了。”
寧夏一指目瞪口呆地曹猛。
“啊!”
曹猛驚了,“不,縣君,您不能啊…”
曹猛話音未落,刑杖便掃了過去,曹猛一張嘴被打出了血霧,直接飛出大堂去,“不尊上命,這一下是輕的,再有人不尊上命,本官就拿王法和他說話。”
說著,寧夏調轉刑杖,一指白衣青年,“可是你擊的鼓?你有何冤屈?”
雄杰喉頭仿佛生刺,竟說不出話來。
啪的一聲,刑杖抽在雄杰臉上,將他抽得橫飛出去,“無冤而擊鼓?該當何罪。來啊,將此獠拿下。”
副班頭賈康驚呼一聲,撒腿就跑,其余的衙差也驚作鳥獸散。
寧夏大手一揮,令簽如利箭飚射,嗖嗖射出,二十余衙差,無一漏網,皆被射倒在地。
“瘋了瘋了,縣君,你可知…”
功曹劉龍終于忍無可忍,暴聲喝出,喝聲未落,寧夏刑杖揮出,將他滿口牙打落,“輪得著你一介草民,在此間咆哮。”
“他,他是功曹劉龍…”
上公房檢正姚措急聲道。
“他不通名姓,我怎知他是何人,既是功曹,緣何不來行禮。你又是何人,這里有你這草民說話的份…”
話音未落,寧夏揮杖又掃翻了姚措。
這下,眾妖都驚了,紛紛跪倒行禮,自報名號。
任誰也瞧出來,這個縣君根本不講其他,只相信自己手里的實力。
只要找到借口,隨時便要出手傷人。
有道是好漢不吃眼前虧,慫就慫吧。
將將中午,整個縣衙前,聚的人山人海。
自縣丞蔡青以下,功曹劉龍、上房檢正姚措,三班班頭、副班頭、眾衙差,足足三十號人,皆被五花大綁,戴了八十斤的大枷,跪在衙前示眾。
多少年了,縣衙何曾有過如此驚悚的一幕。
新到任的三班班頭成風,指揮著新上任的一眾來自承天府的差役,一邊押解著眾犯,一邊指著告示,宣讀著新任縣君到任,每月逢三、逢七視事的消息。
將將到下午,縣尉鐵立新率領三十縣兵,突襲了內城和外城之間的各大關卡,直接將設卡之人擒拿。
按照寧夏的指示,在設卡口,當眾執行鞭刑,鞭死設卡惡霸十余人。
一時間,整個縣城都震動了,大量許久不曾進入內城的妖族們紛紛朝內城涌來,縣衙前成了風暴中心。
忽地,一個少年行上前來,摘下鼓槌,咚咚咚,巨鼓敲響,闔衙震動。
傍晚,城北雄家。
占了小半條街的雄家,從來都是城北的禁地,普通百姓有事要去城北,也只能選擇繞道而行。
往日里,雄家門前都是一片素凈。
然而今日不同,從下午開始,一隊隊車馬就開始朝雄家匯聚,到了傍晚,偌大個雄家已經聚了兩百多號人馬。
正堂內,高朋滿座。
正堂里間密室,二十多人齊聚一堂,人人面色凝重。
“沒什么好議論的,姓君的太不像話了,他便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也沒有這么過分的,他以為他是誰,一來就打了咱們的人,毀了多年的關卡。更重要的是,我聽說雄本和雄杰,都被他抓走了,這算什么,分明沒拿咱們當回事…”
蔡家家主蔡奇拍案而起,恨聲喝道。
公孫家家主公孫子玉跟著表態,“我等本敬著他君象先是從州衙來的,本欲互利互惠,和平相處。卻沒想到他這么不識抬舉。
姓君的在州衙干的事兒,諸位也都聽說了吧。他現在是弄得天怒人怨,州里想要看他倒霉的,不計其數。
說白了,他就是發配而來。咱們上面又不是沒人,何必怕他。
這次弄倒了他,說不得州里有的是人領咱的人情。嘯北兄,你該拿個大主意了。”
才到雄家,蔡家家主蔡奇、公孫家家主公孫子玉都早早亮明了態度,要和寧夏周旋到底,只是雄嘯北遲遲不肯表態。
緊接著,縣衙諸多官吏被枷號示眾,有人敲擊鳴冤鼓的消息傳來。
雄嘯北才召開了此次秘會。
平心而論,他是不愿和君象先起沖突的。
一者,前任的縣君就是因為不肯配合他們三家行事,被弄走的。
新來一個縣君,總不能屁股還沒坐熱,又被弄走?
這樣蠻干,州里、府里都會起非議的。
二者,君象先的來歷,他們早就打聽明白了。君象先頭頂上上神魔貴族的帽子還是有著極大影響力的。
三大家族其實更愿意配合君象先,助他成功,結個善緣。
然而,三大家族哪里知道,寧夏還沒來赴任前,在閱讀了江夏縣的相關資訊后,早就將這三大家族當作了自己的軍功章。
初來乍到,暴起發難,是早就盤算好的。
而寧夏沒預料到的是,三大家族太過豪橫,簡直處處破綻。
他原本以為,要找破綻,需要時間,卻沒想到初來乍到,三大家族的破綻處處可見。
如今,寧夏的所行所為,在雄嘯北看來,已經將三大家族逼到絕境了。
雄嘯北必須表態,“蔡兄,子玉兄,當此關頭,還得你我三家同氣連枝,共度時艱。”
說著,重重一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