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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好家伙

  要不是錢叔死死摁著,孫華和沈茂實當即就要沖上去了!

  明明痛的臉都要變形了,陸懷安卻還是一副緊張害怕不知所措的樣子,連還手都不敢。

  眾人默默地看著,對這種打架的事壓根不敢上前,生怕引火燒身。

  老板更是躲得遠遠的,心里祈禱著他們要打出去打,可千萬別把他店給砸了。

  “對不住對不住。”陸懷安連連道歉,小心地陪著笑臉:“這個我…”

  瘦子可不管他道不道歉,捋袖子就想上手。

  他一松腳,陸懷安立刻半蹲了下去。

  “這個…實在對不住,這,你看這我實在不是故意的…”陸懷安穿著件破破舊舊的棉襖,有些地方都露棉絮了,看著掉一地的包子,心疼得眼睛都紅了。

  他頭埋得很低,佝僂著背把地上的包子一個個撿起來,很舍不得地吹吹,撿起來擱到盤子里。

  一副窮酸樣。

  瘦子冷笑,收回腳,環胸而立:“怎么地,想讓爺爺吃落了灰的包子啊?”

  “那,那哪能呢!當然…當然是不行的!”陸懷安猶豫了一會,像是下定了決心般地轉身:“我們買的也是肉包子,地上的我們吃,這些你拿走吧,實在對不住啊!”

  轉身把自己桌上放著的一大堆包子,全給倒進了瘦子的搪瓷盆里頭。

  不僅也全是肉包子,數量還多了不少。

  見他上道,瘦子瞥了一眼,滿意地收回準備繼續踹的腳:“算你識相!”

  拍拍屁股走了,頭都不帶回的。

  至于踹了踩了那是他活該,想讓他道歉?沒門!

  沈茂實憋得眼睛都紅了,手里的包子早就變了形:“陸哥!”

  剛才陸懷安挨打,他恨不能撲上去把瘦子咬下二兩肉來,腿都被錢叔掐青了才將將摁住。

  警告地掃了他一眼,陸懷安不著痕跡地搖搖頭。

  深吸一口氣,沈茂實低下頭,惡狠狠地把已經捏爛了的包子咬了一大口。

  “吃。”陸懷安沒事人一樣坐下來,拍拍灰風輕云淡:“趕緊的,吃完好辦事。”

  落了灰的包子又不是不能吃,多少人家里連白面都吃不上呢。

  幾人也不是什么挑剔的主,拍拍灰也就吃進去了。

  沒下巴豆的肉包子,真的挺香。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陸懷安擦擦嘴:“吃好沒?”

  “飽了!”

  陸懷安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陰冷的笑:“走著!”

  踹了他的,總得拿回來。

  四人溜達著轉了兩圈,才挑了條沒人的路繞向平房。

  和陸懷安想的一樣,瘦子先吃了那幾個包子后,其他的壓根沒吃,放下就走了。

  胖子幾個不知道吃了多少,反正陸懷安他們趕到的時候,旱廁里早已生意興隆。

  “快出來!老子憋不住了!”

  那兩人瘋狂拍著門,可憐的木門一抖一抖的,馬上要散架了。

  胖子蹲在里頭,破了音地喊:“滾球,你們在外頭拉吧!”

  開始他們還忍著,后面憋不住了,各自找了個樹根解決。

  離的遠遠的,都感覺這味大的。

  錢叔忍不住想笑:“這是放了多少啊?”

  “不知道啊。”陸懷安也不知道這玩意劑量,挑挑眉:“拿筷子塞進去的,吃多吃少全靠運氣。”

  總不至于,他們把包子全吃光了吧?

  等他們一個個拉的虛脫,陸懷安和錢叔才出去,輕松利落地把人撂倒。

  可憐胖子扶墻而出,頭都沒抬得起來,就被敲了一棍子,腦袋扎在了廁所里。

  “噫~”沈茂實都嫌棄地捏住了鼻子,這比豬糞還臭哇!

  他們身上都臭氣熏天,陸懷安也挺嫌棄的,沒上手,直接進屋。

  好家伙,锃光瓦亮的一盆子,干干凈凈的。

  他們這是把巴豆都給舔干凈了吧!

  陸懷安冷笑一聲,把屋里頭掃了一遍。

  收獲還不少。

  不知道什么時候會來人,陸懷安動作利索得很,有用的沒用的直接塞布袋。

  反正屋子也不大,沒多久就掃完了。

  他一出來,錢叔晃晃袋子:“這兩房間也都妥了。”

  地上的三個人由孫華和沈茂實翻了個遍,胖子身上有戶口本,原來他叫彭國棟。

  “白瞎了這好名字。”錢叔呸了一口,接過孫華搜出來的好幾封介紹信:“懷安,你瞧這個。”

  陸懷安掃了一眼,發現都是關石的介紹信,只是名字各不相同,嗯了一聲:“看來他們生意還挺好。”

  他們沒傷人,只卷了東西走了。

  沈茂實臨走不解恨,嘟囔著可惜那瘦子沒在,狠狠跺了這彭國棟兩腳。

  “要不,把他們綁起來?”錢叔搓著手,四下一瞅:“哎,有繩子!”

  把人全都捆成棕子,孫華捏著鼻子一個個拎著扔到了旱廁里頭。

  錢叔樂的不行:“這腌一天也夠他們受的了。”

  “走!”

  他們繞了點路返回賓館,把東西全抖在床上,開始清點東西。

  沈茂實緊張得手都在發抖,咽著口水,時不時瞅一眼門,生怕有人進來。

  陸懷安翻出兩本準生證,瞇起眼睛:“他們還真是啥都要。”

  各種證件,各種票,滿滿當當的一大堆。

  尤其是陸懷安拿出來的一個盒子里頭,竟然有一千二的現錢。

  饒是錢叔都看直了眼,忍不住咋舌:“好家伙!”

  怪不得他們把關石價格炒起來了還不自己干,原來還有更賺錢的。

  最過分的是,還有兩張錄取通知書。

  這年頭,大學通知書啊!

  連信封都在,不是偷的就是搶的。

  陸懷安想了想,掏出他的紙和筆:“孫華,會寫字嗎?”

  啃餅子的孫華茫然地抬頭,搖搖頭:“不會。”

  “不會就好,來。”

  陸懷安刷刷寫了些字,把筆往他手里一塞,指著字:“抄。”

  按著地址寫了信,他也沒打算在當地直接寄:“回頭到定州找個郵局寄。”

  這年頭,大學生難得,把人家通知書偷了,簡直是絕人前途,既然他見著了,順手幫一把,也算是為國家做貢獻了。

  另一張紙條,就塞到了那還在等胖子介紹信的三人房間里頭。

上邊就歪歪斜斜的兩個字:危,跑  四人依次從那窗戶里跳出去,穩穩地落在了斜坡上:“走!”

  沈茂實心里頗為糾結,扭頭回望:“他們會信嗎?”

  “信不信是他們的事,我又不是佛,送不了他們上西天。”

  再耽擱下去,怕是他們全都得上西天。

  陸懷安頭都不帶回的,利索上車:“走吧,去太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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