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蕓眉頭緊皺,疑惑地道:“房東和他兒子關系不好嗎?”
都不太清楚,因為租房子的時候陸懷安也只聽房東提過一嘴,說他兒子以前也想過開店子,后面沒成功。
想到這里,陸懷安感覺不大對勁:“難道說,他是聽了什么風聲,知道我們開了店才特地回來的?”
“應該不會吧…”沈茂實撓了撓頭,催促沈如蕓:“老太神秘兮兮的,我也不好多問,你帶點白菜過去送她,順便聊聊。”
沈如蕓也知道這事耽擱不得,經過上次證書的事情,她已經知道紅眼的人有多麻煩,連忙去后院扭了棵白菜過去了。
兵分兩路,陸懷安出門四處轉轉。
這一去,就是一早上沒回。
沈茂實時不時往外頭瞅一眼,早飯都吃的沒滋沒味的。
等到吃中飯的時候,沈如蕓總算回來了,神色有些凝重。
一看到沈茂實,她就搖搖頭:“有點麻煩。”
房東挺講道理的,但是他兒子渾。
頭些年過得挺好的,房東也有一筆積蓄,全被兒子霍霍了。
他還聽不得念叨,房東說了幾句,他掉頭就出去了,說要去賺大錢。
結果聽人說,壓根沒賺什么錢,在市里頭打流,是個二流子來的。
一身蠻勁,沒文化,水平低,眼淺又不講道理。
沈茂實聽得直皺眉頭,有些郁悶:“你們租房子,就沒仔細打聽打聽?”
“打聽過了。”沈如蕓還聽陸懷安說過,他當時還好生考察了一番,覺得房東挺和善也講道理,才定的這個門面:“誰也不知道,他兒子這么糟心。”
“而且…”沈如蕓越想越糾結,眉頭緊皺:“奶奶說是有人給他傳話,說我們一天賺十多塊錢,他才趕回來的,已經在家里嚷嚷了兩天要把我們趕走他自己開店了。”
到底不是本地人,老太都知道了的事,他們還毫不知情。
這還多虧了沈如蕓種的菜,她人勤快,嘴還甜,逢人就會叫一句。
日子久了,周圍的鄰居也都認識了。
她種的菜長得好,鄰居也會夸一下。
有時候吃不完,沈如蕓就會給鄰居送一點,順便跟老太太學了怎么做腌蘿卜和酸包菜。
一來一往的,關系就好起來了。
幸虧有這層關系,不然沒準房東一家子都做完決定了他們還不知道。
沈茂實臉色有點難看,只得強抑情緒等陸懷安回來。
結果陸懷安不是一個人回來的,他四處打聽了一下,得到的消息很不利。
房東兒子叫聶盛,年輕氣盛,但自認能干一番大事業,小事根本不愿意做。
眼高手低的,混了這么幾年,屁錢沒掙著,盡啃老了。
錢叔也跟著過來了,神色有些凝重:“這人特渾,光腳不怕穿鞋的,別跟他硬干,我怕你們吃虧。”
“他這么不靠譜的話,房東應該不會聽他的吧?”
見她還抱著這種不切實際的幻想,陸懷安搖搖頭:“錢再親,沒有兒子親,哪怕別人眼里這是爛泥,但他老子還是會想著扶一扶的。”
沈如蕓很害怕,她怕目前的安寧生活會被打亂:“那,我們該怎么辦?”
“不咋辦。”陸懷安洗著手,聲音平靜:“二流子而已,成不了大氣候。”
他混不吝的時候,這小兔崽子毛都沒長齊。
房東那邊暫時沒動靜,陸懷安做了兩手準備。
結果他還沒做什么,周樂誠卻領了一眾同學過來了。
簇擁在一起,像是窩蜜蜂。
陸懷安見了還覺得有些搞笑,挑了挑眉:“這干啥呢,放學了?”
擠成一團,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一進門,周樂誠拉著他到里頭去:“陸哥,嫂子在不在?我有點事找她。”
“在,剛還在做卷子,怎么,你們找她討論作業啊?”陸懷安喊了一聲,沈如蕓在樓上應聲:“你下來一下。”
等沈如蕓下來后,看到一堆人也嚇一跳,笑道:“這是干啥呢?”
“嫂子…”周樂誠神情復雜,回頭和同學們對視一眼,互相點點頭。
人不再團在一起后,露出了中間哭成淚人的女孩子。
“這是怎么了?”沈如蕓看她衣服都皺巴巴的,還沾了泥,頭發也散亂,心里一咯噔,連忙拿著擱在椅背的外套給她披上。
周樂誠顯得氣狠了,別開視線:“嫂子,這是我同學陳埼,麻煩你幫她換身衣服吧,能先跟你借件衣服嗎?”
“可以的可以的,來,陳崎,跟我上樓。”沈如蕓溫柔哄勸著,給陸懷安使了個眼色,帶著陳崎先上去了。
陸懷安微微皺著眉,剛才非禮勿視,他沒有仔細看,但那模樣…
怎么也不像是自個摔溝里了。
“這是怎么回事?”陸懷安神情凜然。
一說起這個,在場的男同學都握緊了拳頭,憤恨地道:“陳崎遇上了小流氓!”
“具體說說。”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雖然時不時摻雜了憤怒的發泄和辱罵,但好歹把事情說清楚了。
陳崎家就在縣里,所以是走讀,中午有時候也會回去吃飯。
結果今天回家吃完飯回來,在路上遇到了聶盛。
“誰?”驟然聽到熟悉的名字,陸懷安皺起眉頭:“聶盛?”
“就是他!”一個男同學氣得在桌子上捶了一拳頭,氣得炸毛:“哥你可能不認識,他就是這附近的一個二流子,遠近聞名,之前一直沒回來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突然回來了,還說什么要成家立業,先成家后立業,說娶個媳婦他爸就會同意他做生意了!”
“結果,這王八蛋盯上了陳崎!”
陳崎是個女學生,家境雖然一般,但難得的是本地人,性情溫順,長的也還算漂亮。
另一個男同學胸膛劇烈起伏,咬著后槽牙道:“他前兩天只是言語騷擾,陳崎膽子小,沒給任何人說,結果他今天堵了陳崎,說要娶她,給她兩頭豬做彩禮,你說這是人說的話嗎?陳崎不答應,他就動手動腳的,把陳崎給嚇哭了,我也是走讀,聽到哭聲才過去的,幸虧…”
幸虧有人看到了,不然今天這事會怎么收場還真不好說。
陸懷安靜靜地聽著,把他們店里的事,和陳崎這事一牽起來,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