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都不知道依仗著什么,總能在京城里蹦噠,每次出事兒都有男人來幫她,真是好運氣。”另外一個錦衣姑娘笑嘻嘻地出聲,可這話聽著就容易讓人想歪。
然后立馬又有另外的姑娘接話,“哎喲,你們說她是憑什么呢?”
“憑人家長得美呀,身段好呀,嗓音嬌又甜喲。”
哎喲,大戲大戲來了。
杜婉樂滋滋地瞅著,這些姑娘一瞧就出身不錯的。
秦九站到杜婉身邊很是意外地說道:“郡主,這些貴女居然一起針對秦姑娘,由此可見秦姑娘有多么招人恨。”
還真能惹事兒,秦九感慨。
杜婉呵呵地笑了笑,“你懂什么?這個事兒秦魚魚本來就沒錯。她是受害者,要求對方道歉有什么錯?”
“那錯的是誰?”秦九只覺得秦魚魚不識趣。
杜婉一吐瓜子皮,笑道:“錯的當然是衛家大小姐…的車夫。”
“噗——”
秦九失笑,聲笑很清脆,特別好聽。
旁邊圍觀的人,有些聽到女子的笑聲都朝這邊看過來。
于是,暴露了。
熟人還是能認出她們的,就算戴上了兜帽。
杜婉是全然不去理會,安心嗑瓜子瞧戲,莊叢等人很盡職地隔絕了陌生人的靠近。秦九帶的護衛也很盡責,保護起他們。
那么,他們這一行人,還是挺顯眼的。
有著一眾貴女的聲援,衛家大小姐的車廂,終于掀開了。
當眾人以為出來的,會是衛家大小姐,沒有料到最先出來的,是一個千嬌百媚的少年郎。
在眾人的目光之下,少年再朝里面伸出一只手,有一只雪白如玉的柔荑,宛如無骨似的搭到了他的掌心,接著從車廂里面,出來了一個紅衣美人,五官不算精致,容貌不算出色。然而,每個人都覺得她是美人。
杜婉知道這是氣場的問題。
就好比一些電影明星,生得也就是那樣,可就是讓人覺得她們很美。
秦九道:“衛家大小姐,衛繡。”
“是個人物。”杜婉的那眼神兒時不時朝那個千嬌百媚的少年掠過,“那個少年,是她養的?長得挺漂亮的。”
秦九一見,心里暗叫不好。
郡主那么乖巧可愛,可別被衛繡帶壞了。
秦九對衛繡本來沒什么意見,這下子都有意見了,“郡主,好端端的姑娘家,去養小郎君,這算得了什么人物?正經人都不會干這事兒。”
“是,你說得對。”杜婉表面上流露出鄙夷,心底是羨慕得不要不要的。
網上那些一女多夫的后宮小說,銷量還不錯的,以為是什么原因?還不是每個少女心中都有一顆愛做夢的心,敢想不敢做的,純粹就是做做夢的。
杜婉以前有一段時間,就特么愛看這類型的書。
還幻想著有一天,自己也能嬌夫美妾一堆堆的,再來個人人都愛我,我不愛他們的虐戀情深橋段。當然,是虐別人,情深也是別人,她就是個爽文女主角。
哎喲,可惜就是個夢。
衛家大小姐是活成了她心中想象的日子。
不遠處一家茶樓,二樓的房間里。
裴灝正站在窗前,看著外面街道的情形,這種情況應該皇城司的官兵出來,盡快疏散人群,讓馬車通行。他早就看到了杜婉,從那嗑瓜子的姿勢上,就看出了是她,看到她只帶了那么點兒親衛,還特意讓胡三下去照顧她。
所以,胡三把杜婉和秦九的對話都聽了去。
于是沒多久,就有個護衛上去跟裴灝說,“世子,郡主稱贊衛大小姐身邊的少年漂亮。”
“…”裴灝凌厲的目光看向他,“誰讓你說的?”
護衛不敢出賣胡三,只能硬著頭皮自己認了。
裴灝渾身直冒冷氣,“等回到府里,你去領二十杖。”
“是,世子。”護衛被胡三坑了一把,心里苦啊,偏又不能說。
裴灝再往下看時,那眼神便若有若無地打量起那個少年,心底嗤笑,明明是個男的,卻要自甘墮落以色伺人,沒一點男兒的氣概的,哪里漂亮了?
小姑娘不但沒良心,眼神兒還不好。
真的氣死他了!
之前一個顧禮,又來了一個?
裴灝等了這么久,還沒等到小姑娘的禮物,心情本來就不太美妙,這下更是不好了。只是現在眾目睽睽,他不能拿小姑娘怎么樣,只能等到今晚,再去一趟,要親自問一問她…算了,就問禮物準備得如何?
正沉浸在自己思緒當中的裴灝。
沒有發現旁邊的穆思安,差點要笑瘋了!
他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沒有笑出聲,但眼淚都笑出來了。
“砰!”
裴灝被驚得回神,回身往后看去,看到本來坐在椅子上的穆思安,竟然往后摔倒了,“你干什么?連坐著都能摔,是個人才。”
穆思安剛才撞到了后腦勺,痛死他了,這下是真的笑不出來了。
樂極生悲。
裴灝上去,踢了踢穆思安的腳,“別癱著,算一算時間,賑災的隊伍快要到京城門口了,你最好趕緊出去匯合。”
“能不去嗎?”
“回城那么多人迎接,這么風光的事兒,你想讓謝璋一人獨享?”
“這些人十有八九是沖著謝璋來的。”
“至少本世子是沖著你來的。”裴灝不想跟謝璋沾邊兒。
穆思安沒好氣了,“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帶著皇城司的人來維護秩序的。”
從地上翻身起來,穆思安突然嘿嘿笑道,“郡主不會沖著謝璋來的,憑我和她的交情,十有八九是沖著我來的,嘿嘿。”
“不要做夢了,郡主是沖著八卦而來。”裴灝的回答一針見血。
穆思安來到窗前,低頭望向街道上嗑瓜子瞧戲的杜婉,想辯解都挺無力的。
有裴灝全程盯梢的情況下,穆思安還是乖乖地喬裝從后門離開,去跟賑災的隊伍匯合。
而下方的熱鬧,已經到了最精彩的部分。
衛繡下了馬車,很是囂張地走到了秦魚魚面前,“聽說,你想讓本姑娘道歉?”
“正是,人做錯了事情就該道歉。”秦魚魚義正詞嚴。
衛繡笑了,“你說得對。做錯事情就該道歉。只是本姑娘的道歉方式比較特別,希望你受得起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