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點頭,“衛大小姐行事挺囂張的,還有點那個…”
“那個是哪個?”杜婉八卦之火,熊熊燃燒。
秦九臉蛋紅紅的,又小小聲地說起了八卦。是這個衛大小姐,從小跟著父親隨軍,是在西北長大的,性格比較開放,身邊養著幾個俊俏的郎君。據說去年見到狀元游街,她一眼看中了蘇澈。
當時的蘇澈,是丞相的長孫,豈是她敢想的?現在不一樣了,丞相府落敗,蘇澈成了官奴,只要買回去…
杜婉懂了,這是養面首的意思了。
秦九小聲問:“郡主,您會賣嗎?”
“我會缺錢嗎?”杜婉反問。
秦九恍悟,“對,你不缺錢。其實你真要賣的話,不要賣給衛大小姐,拍賣最好了,肯定比她給的價格高。京城中想買蘇狀元的,不在少數。”
杜婉:“…”
這些貴女,都這么猛的嗎?
買個男人回去,不怕壞名聲?
這個話題還是打住吧,杜婉沒想過要把蘇澈怎么樣。
人家活難已經夠慘了,再把人賣了,像個什么話,要賣也要先賣掉蘇瑜,好歹是曾經的京城第一才女,斷了一條手臂,也是值錢的。
杜婉暗搓搓地想著這個可能性,“秦九,你說蘇瑜值錢嗎?”
“殘了哦,不值了吧。”
“她的愛慕者應該不少的。”
“是挺多的。”秦九說話頓了頓,又繼續道,“那你看過這段時間,有人幫過她嗎?大多數的人都是趨利避害的。”
“那是人在公主府,以為誰都混得進去?”
杜婉不以為然,只要放聲賣,價格應該會不錯。但是,賣了…如果脫離自己控制的蘇瑜翻身了呢?算了,別說讓她翻身了,她過得好都是對不起原主。
秦國公府的車駕,正朝城門而去。
中途的速度越來越慢,漸漸成了龜速,最后還停了下來。
秦九疑惑問,“發生了什么事?”
“九姑娘,前面車多,堵路了。”秦九丫鬟小音在車外回稟。
秦九又道,“能繞道嗎?”
丫鬟小音詢問了車夫。
車夫道:“回九姑娘的話,繞不了,后面還有別家的車駕。”
秦九郁悶了,看向杜婉。
杜婉伸直著雙腿,腳腕交叉疊在一起,腳丫晃來晃去,晃得秦九的眼都要直了。一般的世家貴女,絕對不會做出郡主這種舉止。
可,怎么看著挺順眼的?
秦九看著杜婉嗑瓜子,“郡主,咋辦?”
“涼拌唄。”杜婉知道馬車是肯定走不了,今日馬車多行,比她料想的要多。顯然跟秦九一個想法的,要來歡迎謝璋等人回京的人不少,“下馬車走路吧,前面不止是塞車,還鬧出了事兒來。一時半會是散不了了。”
秦九詫異,“你一直在車里,怎么知道前面鬧出事兒?”
“…”杜婉小臉一僵。
媽噠,忘記了哦。
杜婉恢復得很快,不以為意地說道,“你派個人上前面去打聽打聽,我也是聽剛才有人路過馬車時說的。”
秦九照做,沒一會兒打聽的人回來了。
真如杜婉說的,前面鬧出事兒,不然也不會堵住。
杜婉有種預感,這可能又是秦魚魚,要知道原著中的女主就是事故中心。她走到哪里,哪里就出事兒,出盡風頭。經常是有麻煩了,被男主或是男配幫助,打臉各種女配等等。
這種事情,豈能少了她?
杜婉彎腰起來,又捉了一大把瓜子,“下車,去瞧戲。”
“行吧。“秦九是無所謂。
兩個人走出車廂,杜婉拉上了兜帽。
秦九見她這樣,也拉上了兜帽,還特意交待小音帶上車廂里的葵瓜子。郡主就這么點愛好了,她總要滿足她,討好她一下,說不定有一天,她能答應讓她當嫂子,那么,嫁給杜潛之路就成功了一半。
現在盯上杜潛的貴女不少。
杜潛每次出門,都能偶爾到一些貴女,只不過他沒在意,把她們都當成路人甲了。那些人真是愚蠢,討好杜潛,不如討好郡主。
只要郡主說一聲好,勝過在杜潛面前刷無數的臉。
杜婉興沖沖地往前走,混到人群當中。
在事故中心的,圍著一大圈的吃瓜群眾,沒有看到正主們。
杜婉想沖到前面上,當她伸手想撥開一條路,莊叢先她一步,還有另外幾個親衛上前,替杜婉開路。
杜婉贊揚道,“干得不錯,回去跟大管家領賞。”
“謝郡主。”莊叢等人紛紛道謝。
秦九是借光了,連忙來到杜婉身邊,往熱鬧中心一看,“咦,是衛大小姐?”
杜婉已經看清了。
是有馬車相撞,其中一輛是衛將軍府的,是衛大小姐的馬車,另外一輛是周苡的。按照那個相撞的情形,理虧的人是衛家大小姐,奈何衛家勢大,周家比不上。原本周苡想忍氣吞聲,自認倒霉的,可今日她不是一個人出門,還約了秦魚魚一起。
秦魚魚受了傷,撞破了頭。
問題應該不算嚴重,流了一丟丟的鮮血。
秦魚魚堅持要衛家大小姐道歉。
衛家大小姐豈會理會她?
只是秦魚魚不屈不撓,又有四周群眾聲援,底氣更足了,“衛將軍府的大小姐,就能不講理嗎?撞到別人的馬車,還害得別人受傷了,連一聲道歉都不會說嗎?我不需要你的賠償,只需要你一句道歉。”
此話一落,頓時群眾中有人附和。
——“秦姑娘就是不畏權貴,與眾不同,大氣!”
——“秦姑娘說得沒錯,衛大小姐就該道歉!”
——“道歉!道歉!”
——“道歉!”
杜婉看著那些聲援之人,秀眉一挑。
呵!都是些什么人?全是一些權貴子弟,唯恐天下不亂起哄的。就說嘛,普通的百姓不會摻和這種事兒,生怕被報復。
秦九小聲點評,“身為將軍府的大小姐,讓她賠償可以,道歉不可能。”
“所以這事兒有得磨嘰。”杜婉一邊嗑瓜子一邊說話。
恰在這時,有一個華服姑娘站出來,厭惡地說道:“又是這個姓秦的?明明是一個乞丐,怎么哪兒都有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