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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 恩愛兩不疑

  清風掠過過精木窗欞發出細沙沙的好聽聲響,是那么的悅耳。

  徐長安坐在床沿,看著眼前側臥在床榻上的云淺,想著方才浴室里的場景,明眸閃光。

  這天、這地、這漂浮的青云,以及床邊微微燃燒的火盆都很可愛,就好像方才他所觸碰到的云姑娘。

  說起來,給云淺擦洗后,他才意識到云姑娘又成長了些,觸碰上去,就好像白灘上的沙子一般綿柔。

  房間里。

  云淺一身紅繡裙,躺著撐起半邊身子,懷抱著雙人枕,眼神怪異。

  “火盆。”她說道。

  徐長安將火盆用腳驅過去,坐在榻邊道:“不是要吃飯?怎么躺著就不想起,早飯已經備好了。”

  “我在想一件事。”

  云淺有些不解的看著徐長安,之前他和往常一樣幫她洗浴,但是期間面上總是帶著迷之笑容,洗完之后也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直接就跑去廚房做飯了。

  “我很好笑嗎?”云淺挑眉。

  “笑?”

  徐長安一怔,然后便明白了云淺在說什么,他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意識到自己先前的表情管理沒有做好。

  徐長安干咳了一聲,視線在云淺的腰上掠過:“小姐最近的伙食該是不錯。”

  云淺并不是像那些干柴的小姑娘渾身上下沒有二兩肉,她的身材極好,所以不免的…徐長安就會多看上兩眼,而方才他只是覺得,自家的云姑娘好像又成長了一些,更成熟了。

  “伙食不錯?”云淺眨眨眼,隨后忽然意識到了什么,她伸手輕輕捏了一下自己的小腹,沒觸碰到什么贅肉。

  云淺以往不會在意自己的身材,但因為徐長安的視線,她難免的會多想。

  云淺問道:“我胖嗎?”

  “啊?”徐長安眼角一抽,心想身材玲瓏和肥胖可不是一個概念,不過他也不甚清楚,姑娘家在詢問這種事情的時候怎么回應才比較好。

  “說話。”云淺咬唇。

  “嗯…嗯…”徐長安沉吟片刻,忽然福至心靈,開口:“這不叫胖,叫豐腴。”

  云淺盯著他,半晌后說道:“這是一個意思。”

  捏了捏手臂,云淺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柳腰,她抬起頭:“我不吃早飯了,你自己吃吧。”

  “我錯了。”徐長安單手撫額:“該吃東西還是要吃的。”

  “不要。”

  “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重新回答你。”

  “說。”

  徐長安眉梢帶笑:“小姐身材很標準,看起來比一般姑娘還要瘦不少。”

  “…”云淺雙手環胸,沒有表態。

  徐長安無奈。

  這種話第一次說可能有效果,用來彌補自己的口誤,那可就完全沒用了。

  福至心靈?

  他怎么會信這種鬼東西。

  “你分明還在笑。”云淺面色平靜的說道。

  “我…有笑嗎?”徐長安眨眼的速度逐漸加快。

  “嗯。”云淺青蔥般的手指指著徐長安勾起的唇角。

  徐長安:“…”

  也沒辦法。

  實在是因為在意身材的妻子太過于可愛,碰見這樣罕見的場景,徐長安很難不身心愉悅。

  但是他會盡量不去欺負妻子,哪怕有了女兒家韻味的云淺真的很誘人。

  徐長安認真的想了想,便知道問題的根源不在于身材。

  他忽然起身,將側臥在榻上的云淺抱起來朝著飯桌走過去,同時說道:“正合適,我很喜歡。”

  云淺身子懸空,她罕見的沒有去摟徐長安的脖頸,而是就這么被他托著,長發垂落。

  直到被徐長安放在椅子上,看著桌子上冒著熱氣的粥和小食,云淺依舊一句話沒有說。

  “小姐認為我是那般膚淺的人?只在意你的身材?”徐長安問。

  云淺搖搖頭,她不這么認為。

  “你覺得我生氣了嗎?”云淺反問,她看著徐長安的臉:“不用安慰我,我只是在想,平日里真的可以少吃點。”

  “我知道。”徐長安想也不想的說道。

  他家的云姑娘他最了解,根本就不會有這種小女兒姿態,她應當真的想要稍稍瘦一些。

  該是…為了讓自己更喜歡。

  但是云淺怎么想是她的事情,如何去做是自己的事。

  “對了。”徐長安想起了暮雨峰的師姐,忽然指著自己的臉:“小姐就沒有發現,我有了一些變化嗎?”

  云淺眼睫輕輕一顫,理所當然地說道:“嗯,變好看了。”

  “那怎么沒有與我說。”徐長安勾起嘴角。

  雖然徐長安認為自己沒什么變化,但是連暮雨峰那些師姐都看的出來,與他朝夕相處的云淺怎么可能發現不了他的改變,可…云淺自始至終都沒有對他的樣貌表示出驚訝。

  “沒什么好說的。”云淺心想徐長安變成什么樣子她都喜歡,所以沒有必要專程提。

  “我也是一樣的,所以沒必要在意體重。”徐長安就好像知道云淺在想什么。

  說來丟人。

  云淺沒有在意他的樣貌,他卻因為云淺又好看了些而忍不住心動。

  自己果然是個無可救藥的好色之徒。

  徐長安笑著將面前熱騰騰的粥推到云淺的手邊:“所以…吃飯,吃飽了才有力氣做別的事情。”

  云淺怔怔的看了他一會兒,然后將粥推了回去。

  “!?”

  徐長安睜大了眼睛,他沒想到自己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云淺還不愿意吃早飯。

  “小姐?”

  “喂我。”

  “…好嘞。”

  聽著云淺尾音上挑,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徐長安無奈的起身在云淺身邊坐下,捧起自己精心熬制的粥,拿起湯匙。

  玉碗中的粥十分具有賣相,泛著些許晶瑩,清香撲鼻,也并非傳統米粥的一清二白,加入了紅花糖、小米、紅棗,活血而營養,味道也香甜可口。

  吹了吹湯匙中晶瑩,嘗了一口確認溫度正好,徐長安便將湯匙送到云淺嘴邊,待云淺張口后,將粥全部咽下,這才重復之前的步驟。

  溫馨的用完了早餐,徐長安收拾了碗筷,看著心滿意足依靠在椅子上的云淺,忍不住問道:“小姐,若是我不管你,你能忍得住不吃嗎?”

  云淺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兒,得出了一個結論。

  “忍不住。”

  因為她的確是餓了,而且他用心準備的早餐,還是想吃的。

  “你能忍得住不管我?”云淺平靜的問。

  徐長安眼角一抽。

  絕殺。

  云淺輕輕撩起耳邊側發:“我吃飽了,你去忙你的吧,我在這兒住的習慣。”

  “不急這一會兒。”徐長安走過去牽住云淺的手,說道:“我遇到了一些好事,想說給你聽。”

  “你說,我聽著。”

  接著,徐長安將自己成功開源、天賦提升、還被宗門前輩看重的事情一件一件的都和云淺說了。

  當然,他隱瞞了系統的存在,反正說了她又要和以前一樣埋怨自己說她聽不懂的東西。

  而且身上有個系統,云淺可能會擔心。

  徐長安在與云淺分享了自己的進展后,便覺得念頭通達了許多。

  “真的是幾件很好的事情。”云淺看著徐長安明亮的眸子,點點頭:“你比我想的還要高興,看來今天興許值得紀念。”

  “紀念?”徐長安搖搖頭:“我開源不值得紀念,小姐開源才值得紀念。”

  “開…源?”云淺歪著頭。

  自己的源是什么?

  算了,也不重要。

  “下一步,我準備去選兩本功法,為了之后進入內門的試煉做準備。”徐長安深吸一口氣,看著云淺。

  他之所以今日陪著妻子這么久,是有原因的。

  “所以呢?”

  “所以,接下來要備戰,可能就真的無法常來,不過小姐放心,我會先把你引路人的事情定下來再去忙。”

  “嗯,我說了你玩的開心就好。”云淺想了想,問道:“進入內門的試煉很難嗎。”

  “據說有兩種進入內門的方法。”徐長安說道:“試練塔和比武會。”

  一個是與妖物爭斗,一個是與修士爭斗。

  “你想參加哪個。”云淺問。

  “這可能要看我選的功法。”

  “會受傷嗎?”

  “當然會,小姐也不用在意,沒有生命危險的。”徐長安認真說道:“修行,哪有一帆風順的。”

  “知道了。”云淺應聲。

  “那就這樣,我先走了。”徐長安起身告別,不過他卻被云淺拉住了衣角,這讓徐長安很驚訝。

  以往,云姑娘是不會對他離去表示不舍的。

  是擔心他與人爭斗受傷?

  “別急著走。”云淺搖搖頭,她看著徐長安的腰間:“你說…有個姑娘給了你玉佩,讓你貼身帶著。”

  徐長安眨眨眼,隨后將琉璃玉取出來放在手心:“就是這個,好像能加快我修煉的速度。”

  “…”云淺瞧著好看的、內部流光溢彩的玉佩,說道:“書里說,這叫定情信物。”

  按照道理,做妻子的知道丈夫貼身佩戴其他女人送的玉石,就不應該高興。

  “說什么呢。”徐長安無奈:“這可是前輩給的法器。”

  “是信物嗎?”云淺問。

  “信物?這應該算是吧。”徐長安有些猶豫,這還真的算是信物。

  云淺抓著徐長安的衣角,心想書里還說,貼身美玉和其他的東西是不一樣的…而且她還沒有送過徐長安禮物呢。

  “我…”徐長安正要說什么就被云淺打斷。

  “我不太舒服。”云淺捂著心口。

  徐長安看著云淺,聯想到他自己開源后希望將好消息第一個告訴她,便多少能理解了她的心思。

  “那怎么辦。”徐長安看著手指攥在一起的云淺。

  “我也想要給你一個東西。”云淺說道。

  徐長安眨眨眼,看著身姿婀娜的妻子,咳了一聲:“我最想要的,已經得到了。”

  “你說的是什么。”

  “誰知道呢。”

  “那我想想。”云淺沉吟了一會兒,覺得自己也要給徐長安一個信物,便說道:“你有什么想要的嗎?說來聽聽,什么都行。”

  你有什么想要的,物品、愿望。

  我都可以答應。

  云淺這么想。

  除了孩子,這個真生不出來。

  “…”

  徐長安看著云淺,只覺得妻子散發著巨大的魅力。

  她不清楚什么是吃醋,但是有在努力的去學。

  是了。

  云姑娘不懂嫉妒,可自己應該懂,要學會站在她的角度想問題。

  夫君整日在全是女人的地方生活,怎么也得讓自家妻子安心,而且…他也想要一個云淺的信物帶在身上,時刻提醒他不能怠惰,要努力修煉。

  “我知道了。”徐長安進入廚房,提著一把寒光閃閃、鋒銳的刀子朝著云淺走過去。

  “…”

  看著徐長安走過來,云淺眼睛睜大了一些。

  以往的時候,他是不會讓刀距離自己這么近的。

  “嗤。”

  只聽些許的割裂聲后,徐長安拿著刀,當著云淺的面割下了自己一小撮頭發。

  他將頭發放在桌子上,看向云淺。

  “你要與我…割發斷情?”云淺盯著徐長安,眸子里閃爍著水潤的光。

  徐長安拿著刀的手一顫,心想自家云姑娘的腦回路永遠都是這么清奇。

  “結發。”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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