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民巷,情報院內部調查署總部,署長陳晉澤正在給顧孝仁做現場報告。
“這二十多天里,幕白冰那邊都在懲教署與我們的力量監督之下,一直在霧都周邊做河道淤泥的疏通工作,以及霧都南部的礦山開采,其間,我們摸排了所有與其接觸過的工作人員和義工人員,并且對這些人的身份進行了建檔…”
顧孝仁直接打斷了陳晉澤的話︰“你挑重點說。”
陳晉澤︰“…”
“我最近的時間比較緊。”顧孝仁看了一眼懷表。
祂自然明白內部調查署在這里面做出的相關工作,但現在這個時候,案子還沒有出現什么大的成果,過渡的強調調查署的努力,根本沒有太多的作用,說不定還會下調領導對事件的印象分。
對方顯然是不明白這個道理。
署長陳晉澤聽顧孝仁如此毫不留情的點出,臉色似乎稍稍有些尷尬。
“是,院長。”這家伙不敢在兜圈子了︰“根據我們的監測,就在昨天上午十點半左右,幕白冰半神在疏通某條河道的過程中,域,進行過短暫的開啟活動。”
“嗯?”顧孝仁皺了皺眉︰“傳說領域的存在進入了懲教署,不都是要帶上磁環的嗎?”
這是一種專門用來限制傳說領域,尤其是傳奇者與半神域的開啟,起到一種強烈的干擾作用。
畢竟,域這種東西相對私密,等同于自身的保險箱,涉及到的事物稍稍有些復雜。
對待罪大惡極的家伙還好,大不了弄死。
但像這種犯了點“雞毛蒜皮”,或者對于傳說領域來說并不是太過重要的事件,上邊對于某些管控可能就會斟酌一些。
尤其是半神,基本的尊重還是要有的,不可能讓對方敞開域進行查看。
這一點與世俗不同。
畢竟,半神是一種珍貴的戰略資源,你總不能將對方當作真正囚犯,讓對方脫得赤條條,顏面喪盡,然后過了“義工期限”后,在沒事一樣的使喚人家吧?
人都會產生抵觸心理,更何況半神!
不過,這些進入了懲教署的,大多都是犯了一些錯誤的,也不可能讓這些家伙肆無忌憚的開啟域,萬一逃了呢?或者利用域這種東西做出什么更加不好的事情?
比如挖金礦的時候在域中藏了一千噸黃金,去界域之中私藏了神話物質等等,這也不是不可能的嘛。
因此,磁環應運而生。
當然了,這種東西都是為高級公職人員量身定做的,不是傳奇半神根本沒資格帶,而整個懲教署,一年到頭來也未必能送進去幾個帶磁環的家伙。
而且,這玩意倒也不是真的不能打開域,而是強行打開可能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大概就像是在揮發的汽油環境中打開打火機一樣。
磁環會擾亂空間亂流,對域的坐標定位與開啟做出干擾與破壞。
但幕白冰是怎么在這種情況下打開域的?還沒有被現場抓獲?這顯然有些不正常。
“我們事后進行過相關檢查,發現磁環已經遭遇了一定程度的毀壞。”陳晉澤面色古怪的說道︰“懲教署那邊給出的原因是年久失修。并且已經處理了一批相關人員。”
嗎的,場景好像有些眼熟啊。
會不會是臨時工干的?
“…內部調查署已根據此次事件,已經對懲教署進行了立案偵查,不過,因為幕白冰半神在‘義工期間’違規開啟域,我們想要向情報院申請,對幕白冰半神的域,進行例行檢查!這個大概需要院長您的批準。”
嗯,調查署檢查半神的域,大致上是需要至少一位情報院副院長的首肯的,否則,若是檢查不出什么東西,事后對方不依不饒,調查署的工作大概也相對被動,尤其是,幕白冰原本就是原國商業聯的副會長,親朋好久什么的總該有吧?
秉著同一檔次的朋友才能成為朋友,有幾個身處高位的半神級好友大概是很正常的事情。
而對于半神來說,檢查域大概就相當于脫人家衣服,是一種落面皮的事情。
你都特么讓我脫衣服了,那力做能及之下,發動一些力量給你添點堵不過分吧?
當然了,這一切都是在幕白冰半神沒被查出來什么事兒的前提下。
而需要院長級的存在簽字,大概也是一種支持性的態度,畢竟情報院的院長大多都是大君級,還是可以對相關力量造成威懾的,這也算是情報院對下屬二級部門的一種保護行為。
因為干內部調查的,大概會經常得罪神,有些東西自然是不得不防。
顧孝仁想了想,然后直接在陳晉澤的申請報告上簽了字。
“走吧,我們一起去看看幕白冰。”
嗯,雖然從生物趨勢上來講,一般活的越長的家伙,其容錯率大概比較高,因為這樣不容易被自然淘汰,而且,無論是自身能力,還是對環境的選擇,大概都會有得天獨厚的優勢。
但顯然,某些個體生物不在此列。
前邊剛犯了事,進了懲教署,要是正常的家伙,大概會消停一些,好好度過“義工期”,畢竟,前邊還有大好的前途在等著祂。
以半神級別隱藏的容錯率來看,只要不是作死,干出什么叛國反人類之類的滔天大罪,背靠原國這棵大樹,一位半神絕對可以活的相當滋潤。
但某些個別的家伙大概就是想不開,好日子過夠了,就總想找點刺激的,甚至打算在深淵地帶反復橫跳。
顧孝仁覺得,祂要是幕白冰祂爹,大概會讓這個養尊處優的神二代,去體驗一下野生半神的艱辛歷程。
畢竟,提羅米爐的界域之中,死了多少半神?
人家那是為了生存。
而幕白冰純屬是活膩味了。
吃飽了撐的。
“啊…啊…”
不要誤會,這并非是什么大型的施暴現場,也不是某些污穢場所聚集地,而是情報院神秘構建局的某處地下空間,此時,祂正在與神秘構建局的主管副院長公孫大君,觀摩幕白冰的脫衣服…啊呸,是開域現場。
在一位半神毫無配合之下,想要強行開啟祂的域,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光是定位域的坐標,大概是就是一種麻煩事。
但俗話說得好嘛,術有專攻,神秘構建局干的就是這個活。
畢竟,情報院子開啟虛空通道的技術,也是神秘構建局所掌握的,再加上半神畢竟是被控制住了,屬于展板上的魚肉,哪怕是進去可能會麻煩一點,但只要持之以恒,早晚都會捅破那一層薄薄的膜。
不過,這種行徑大概就有些不太人道了,被禁錮的半神,需要經過精神與肉體的雙重刺激,還有磁場的一系列干擾,精神世界在不間斷的劇烈壓迫下,會產生強烈的收縮反應,從而可能會誤吸一些神秘構建局噴灑的神秘物質,進入中宮,最終被定位到域的坐標。
咳咳,原理大概就是這么回事,但過程還是比較復雜的,因此,幕白冰可能要承受一丟丟地痛苦。
這也是為什么調查署要打報告的原因了。
這樣搞人家,人家若是能出來,脾氣暴躁一些大概都會殺上調查署。
因此,這玩意也是有一定的職業風險的。
不過,站在空間內,看著被關進了特殊磁域,身上插滿了“燃料棒”,半個身子也沉浸在重水之中的幕白冰,顧孝仁甚至有一種正在做核試驗的即視感。
尤其是那不斷亮起的陣陣強光,以及長發、外套變得濕漉漉,緊緊貼服在身上不斷掙扎的樣子,這讓祂還以為自己好像在搞什么邪惡的試驗一樣。
只是,大概在半個小時后,空間的能量因子就開始變得稍稍有些狂暴了起來,一種若有若無的白色虛影,開始漸漸浮現在幕白冰的頭上。
嗯,又大又白。
有點像是個蚌精的樣子。
這是幕白冰的傳說形態。
不過,此時的幕白冰蚌殼緊閉,并且在半空之中不斷凝實,似乎在積極對抗這種外部入侵。
但俗話說的好,最強的時候,可能也是最弱的時候。
在這種時間節點上,虛幻的蚌精可能代表著域的密碼,只要能打開它,大概就能直搗黃龍,強行打開祂的域。
畫面稍稍有些辣眼睛。
因為幕白冰高昂的叫聲,一直讓身旁的公孫氏面色泛紅,神情也稍稍有些不太自然。
嗯,畢竟是女院長,哪怕是熟婦,但在這種大庭廣眾之下,聽著影響也不太好。
顧孝仁體貼的說道︰“公孫院長,要不我們去外邊等著?”
公孫氏水汪汪的眸子,風情萬種的白了祂一眼,最終還是轉身離開了這里。
嗯,顧孝仁注意到祂豐韻的姿態,走路的姿勢稍稍有些奇怪,但沒有多想。
二人去了偏殿,公孫氏喝了不少水,然后似乎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畢竟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要是不說點什么話,好像會稍稍有些尷尬的樣子。
“對了顧院長…”公孫氏捋了捋鬢角的發絲,祂的頭發大多都被盤起,看起來,倒是有一種成熟者特有的風韻︰“之前在例行會議中,你為何不與聞人院長爭一爭呢?畢竟,你主管海外事業部,這種事情,整個情報院里好像沒有誰比你更有資格了。”
嗯,祂說的,自然是三院聯合行動,針對海外原人被襲擊的一系列問題。
這種提議已經在情報院形成了決議,并且還通過了行政院的審批,與樞密院理藩院等力量的配合,眼下大概已經處于初級的實施階段。
不過,在主要負責人上邊,情報院這邊推舉的是副院長聞人如龍。
顧孝仁并沒有主動爭搶這個。
一個是,聞人如龍畢竟是大君,而且資歷甚老,人脈極廣,在三院聯合行動之中,更容易統籌和平衡各方面的矛盾。
這畢竟是為了原國海外原人的切身利益,對某些死亡領域的力量進行雷霆一擊,造成某種劇烈威懾的行動,要的就是團結一致,內耗大概不是明智之舉。
而祂顧孝仁只是半神,資歷低,人脈幾乎沒有,要是成為此次行動的負責人,大概會導致一些家伙不服氣,就算是過程無關痛癢,但只要內部不能如臂使指,就幾乎沒有太多意義。
其二,祂的身份畢竟還是有些敏感的,再加上曹承人失蹤,導致樞密院將視野投注到了祂這里。
雖然海沒有什么家伙上門問詢,但從情報院顧副院長發往橫沖港海軍部的那份電報,還是讓顧孝仁的身上充滿了疑點。
嗯,說不定樞密院的情報系統,已經查到了“寡婦梨”的相應事件。
畢竟,這種事情雖然是情報院一手偵辦的,但天下哪里有不透風的墻,作為原國最強大的一股力量,軍方對于情報領域的觸及,是絕對不能小視的。
因此,對方懷疑顧孝仁為顧老大出氣,干掉了曹承人的事情大概是順理成章了,眼下沒有人過來詢問,也不過是因為祂身份比較敏感。
而且,就算攤子掀開了,樞密院只會更尷尬,因為祂們大概拿顧孝仁沒辦法。
除了沒有證據之外,更是因為此時的樞密院,大概已經了解到了一些內情。
就算是之前不知道,但現在樞密院也不知道顧老大的遭遇嗎?
怎么可能。
海軍的二把手被三把手暗害,這里面甚至還涉及到其它外部力量,簡直就是在啪啪的打樞密院的臉,甚至,最后將曹承人就地正法的,不光不是樞密院,反而可能是顧老大的弟弟!
沒錯,這特么是赤、裸、裸的挑釁啊。
還是一種警告。
誰惹我,我干誰!
樞密院又能怎么辦?
哪怕是知道顧老二干的,大概也只能吞掉牙齒往肚子里咽,誰讓祂們御下不嚴呢!
顧老二頂多是不按照規矩來,哪怕是打官司打到諸王議會,某些存在也未必會對祂怎么樣,而且,說不定還會在那和稀泥。
這幾乎就是顯而易見的。
畢竟,層次不同,站的高度不同,視野自然也就不同。
個人家顧大佬干掉了一個潛伏在海軍內部的野心半神,也算是什么事兒嗎?
往下兼容是,但往上兼容就不一定了。
因此,顧老二大概有持無恐,甚至在明目張膽的表達著某種態度。
你看我這把刀鋒不鋒利?
嗯,你那瓜保熟嘛?
不過,也因為這種事情,眼下樞密院的某些大佬,可能會顧孝仁產生不滿,因此,為了避免產生某些不必要的麻煩,祂自然不會在這個時間段,參與三院聯合行動,從而可能會產生一些摩擦問題。
只是,這種事情無法可公孫氏明說,因此,祂只能岔開話題,靠著一些風趣的言語和冷門知識,將老阿姨挑逗的花枝招展,像老母雞一樣“咯咯”的笑個不停。
“…山羊的交配持續時間通常只有幾十秒,當然了,我說的這個可不是山羊院長。”
副院長山羊天凝要是聽到這幾句話,說不定會和祂顧老二拔刀相向。
“那什么動物,交配時間最長呢?”公孫氏不愧是老阿姨,雖然臉色泛紅,面若桃花,但對于這些話題絲毫不避諱。
顧孝仁想了想,然后一本正經地搖搖頭。
嗯,祂雖然聽過十四個小時的,聽過七天七夜的,甚至還有交配十幾年的生物,但顯然,在這個世界上,你說有一種物種可能交配到維持到生命的盡頭祂都信。
而且,也不能在繼續說下去了,再繼續說下去,祂怕公孫氏這個老阿姨把持不住,犯了原則上的錯誤。
更何況,已經有人走到了偏殿前,似乎正準備敲門。
“咚咚咚——”
嗯,公孫氏笑容收斂,面色一板,還輕輕地整理了下著裝。
“進來。”
神秘構建局的負責人推門而入,手里還拿著一個隔絕氣息的黑色手提箱。
顧孝仁瞇了瞇眸子。
祂大概是知曉幕白冰在梳理河道的事后,開啟域在收納什么了。
“公孫院長,顧院長,這是在幕半神域中,發現的異常物品。”祂的神色稍稍有些凝重,似乎是知曉這種東西的厲害一樣。
公孫氏招了招手,然后神秘構建局的負責人將手提箱放在桌子上,當著兩位副院長的面打開了黑色手提箱,頓時,一根拳頭大小,呈枯黃色的天然木質神像顯露出來。
公孫氏見了,忍不住站起身子,面色微變。
顧孝仁挑了挑眉,饒有深意的看了公孫氏一眼︰“公孫院長見過這東西?”
后者黛眉緊蹙,先是看了顧孝仁一眼,然后對神秘構建局的負責人囑咐道︰“將這東西列為甲級禁忌品,鎮壓在失落湖中,任何人不得與其接觸。”
祂甚至沒有征詢顧孝仁的意見。
畢竟,按理說,這東西應該歸內部調查署來處理。
“屬下明白。”
神秘構建局的負責人離開之后,公孫氏面色猶豫的抿了抿嘴唇,祂似乎在思考著該不該告訴顧孝仁一些實情。
不過,當公孫氏表現出這番模樣的時候,顧孝仁就已經知道了,這個女人好像在套路祂。
果然,公孫氏一臉為難的說道︰“其實,這種事情乃是原國絕密,涉及到的一切信息,最少也是諸王會議后補委員才能旁聽的,但是…”
祂咬了咬牙銀牙,一副我擔了很大風險才告訴你,也就說你顧孝仁英俊不凡,要是其它的家伙我根本都不告訴祂的模樣。
顧老二翻了個白眼,祂掏出懷表看了一眼,然后喃喃自語的說道︰“幕白冰竟然與這種東西聯系到了一起,看來,我要抓緊時間對祂進行提審了。”
祂轉身離開了偏殿。
公孫氏一臉問號︰“…”
什么情況?
老娘我還沒有說呢啊?
這個男人,難道就一點都不好奇嗎?
顧孝仁不好奇自然是有原因的。
祂早就知曉這玩意是個什么東西,動用五千的探查之力,祂知曉的說不定比公孫氏還多。
不過,這些頻繁出現的木制品也的確不凡,不僅來頭甚大,而且,可能關乎著一些久遠的隱秘。
自古相傳,這世界上曾經有一株參天神樹,無邊無際,遼闊萬物。
闊到什么樣程度呢?
它扎根在一切的維度之上,根須遍布任何已知,或不已知的空間之內,甚至在一定的情況下,可以干涉著世界的走向。
聽著好像很牛逼的樣子。
但實際上,它有可能是一個超神話生物的遺蛻。
什么是超神話生物?
顧孝仁猜測,這可能是十級真神之上的存在。
但自古至今,從來沒有誰見過真正的真神之上,甚至哪怕是原國原本編著的十二級,都認為最高的兩級乃是子虛烏有之事從而將其刪去了。
那么,既然是子虛烏有,為何又會頻頻出現在原國的最初等級之上?
自然是,某些高端力量,發現了難以理解的事物,又因為事物存在的年代太過久遠,導致許多信息不暢通,從而存在的認知存疑。
所謂的參天神樹自然就是其中的一個。
不過,在原國的官方稱謂中,這種樹大概會被稱呼為“腐朽的世界樹魔”。
因為無論這顆參天神樹是否乃是超神話生物的遺蛻,但它的確已經走向了腐朽,乃是已經開始步入了存在的最后階段。
這些都是顧孝仁從各大情報系統,以及某些資深檔案整理出來的,再加上五千的探測技能,從而規整的一些信息。
祂沒有見過“腐朽的世界樹魔”是什么樣子。
其實不光是祂,整個世界上,許多存在都沒有見過“腐朽的世界樹魔”,因為距離見過“腐朽的世界樹魔”的那一批諸神,時間大概已經過去了許久,甚至還要追述到遠古太陽神的那一代,因此,這種事件只是被記載在一些世界級的強國與教派的典籍之中。
只是,能讓這些世界性強國與教派承認“腐朽的世界樹魔”存在,自然是還有相關線索存在于世。
沒錯,眼前這種神像的載體,很有可能就是“腐朽的世界樹魔”的根須、是無數巨大根須極微不足道的一點點脫落物。
“太初”這個帶有禁忌色彩的名諱,就是從這種東西顯露出來開始出現的。
有一些位格較高,并且對某些權柄理論鉆研較深的存在認為,“腐朽的世界樹魔”因為本體在不斷的衰敗,負面能力的不斷產生,與某些不祥的現象相互結合,已經成為了一種極為不穩定的因素,它可能會對世界帶來某種巨大的災難,因為這是一種超想象,且不可控的危險事物。
這些家伙甚至在號召全世界的傳說生物聯合起來,找到“腐朽的世界樹魔”,并且想辦法對其進行摧毀。
但真的有這么高尚的家伙存在嗎?
屠龍者終成龍。
顧孝仁甚至懷疑,某個神秘組織的最初雛形,說不定就是這些叫的最歡的家伙組織起來的。
因為祂們發現了,“腐朽的世界樹魔”的脫落體,可能存在的另一種妙用。
這玩意可不光是擁有令肉體漸漸崩潰的效果,它應該還有潛在的一層作用,作用在精神層面上的。
“腐朽的世界樹魔”的脫落體 品質︰???
出處︰???
描述︰???
標注︰與血肉祭祀轉生術相配合,有幾率會產生精神升華現象,蛻化出精神生命 嗯,這是一種什么現象?
脫離了肉體的桎梏,變成了純粹的精神生命,不在世間顯化,顧孝仁似乎聽懂了,當初羊舌所說的,一個叫太初的家伙,想要重塑冥界的詭異歷程。
聯想到當初天南之戰,顧孝仁在搶奪半神的過程中,遭遇的那個看不見的神秘者,祂懷疑,對方就是所謂的精神生命,甚至那家伙可能都不存在于這個維度,而是藏匿在相反的維度之中。
難道重塑冥界成功了?
所謂的神秘組織,也不過是一群“勾魂使者”在為冥界拉業績的組織雛形?
不不不。
應該沒有這么簡單。
那個神秘的組織觸手遍布天下,各國個各教派之中大概都有,包括原國,甚至光是外圍組織都掀起了不小的波瀾,這樣一個龐然大物,難道僅僅只是為了收容一些精神生命?
它們盯上了那么多傳說生物,盯上了有可能是高位傳說生物轉生的曹承人,甚至還聞到顧老大身上特殊的味道,從而將視野放在了顧老大的身上。
顧老大身上有什么味道?為什么顧孝仁沒有聞出來?
而且,這些家伙為什么不盯著祂這個名聲赫赫的原始天王轉世身?
難道是自己的名聲還不夠大嗎?還是對方有什么顧忌?
從陰謀論的角度來看,對方大概所圖甚大。
不過,根據剛才公孫氏的表現,原國肯定是對這個組織有所了解的,而且可能會有所提防。
畢竟,公孫氏本身就來歷神秘,而且在明面上,沒有在原國任何部門任職的經歷,祂突然空降在情報院,然后情報院還來了一番大換血,幾乎換了一半的副院長,再加上“幕玄事件”的產生,顧孝仁有足夠的理由懷疑,公孫氏其實是來自于原國更加神秘的一個部門,來到情報院其實就是諸王議會在情報院安插的一個釘子,一個監督者。
有這個可能性。
祂一邊想著,一邊將幕白冰帶到柳民巷,并且連夜進行了提審。
在一系列啪啪啪,啊呸,嚴訊逼供之下,幕白冰終于透露出了,一些還算是有用的線索。
“…求求你…不要在折磨我了…我…真的…真的…只知道…這么多…呼…啊…”
要不是那最后一下子,顧老二差點就信了。
“敬酒不吃吃罰酒,女人,你成功激怒了我。”
顧孝仁再次揮動精神之鞭,明明只是某些肉體與精神上的雙重刺激,卻讓女人痛苦的死去活來。
“不要…”
嗎的,還好周邊有人,不然就解釋不清了,真的只是刑訊逼供啊!
事后,公孫氏面色古怪,一直盯著顧孝仁,看的祂稍稍有些發毛。
“嗯,公孫院長,你這么看著我干嘛?”
沒錯,因為事關“腐朽的世界樹魔”的脫落體,院里又給祂派來了一位助手,就是眼前的這位公孫大君,某個地方畢竟可能存在某種精神生命,而公孫氏與這種事物可能打交道的時間比較長,因此被派來協助顧孝仁到也算是順理成章,當然了,這都是祂單方面的想法,人家公孫氏可沒有承認曾經與這玩意打過什么交道。
“沒有。”公孫氏偏過頭,捋了捋臉頰上垂落下來的發絲︰“只是看不出來,顧院長竟然還有這種對方女人的好手段。”
這家伙好像在誹謗我?
“咳咳,不要在意那些細節。”顧孝仁大手一揮。
“不過,剛才幕白冰說的清河會館,顧院長打算怎么做?”公孫氏瞟了瞟美目,一眨不眨的盯著顧孝仁看。
顧老二皺了皺眉,沉默片刻之后,開口問著︰“公孫院長有什么建議?”
“嗯,要是其它人問我,肯定是沒有。不過…”
萬事萬物,就怕一個“不過”。
“…不過要是顧院長嘛,那結果自然是不一樣。”公孫氏含蓄地笑了笑說。
竟然明目張膽的刷好感度?
此女必有所圖!
顧孝仁突然汗毛炸立,忍不住升起了一種危機感。
但公孫氏卻繼續說道︰“這樣明晃晃的派人進去搜查,大概是查不出什么東西的,而且,可能還會遭遇‘寡婦梨’事件中,那個老婦人那種金蟬脫殼的馬戲,因此,我勸顧院長還是換一個方法。”
果然,情報院里根本沒有秘密,哪怕是顧孝仁囑托了內部調查署的陳晉澤,盡量壓低影響,但人家公孫院長依然知曉了詳細的內情。
嗯,陳晉澤那個狗東西,不如給祂焊一雙鐵鞋吧?
穿小鞋不夠勁兒。
嗚嗚嗚——來自于卑微的陳晉澤。
“公孫院長的意思是,引蛇出洞?”顧孝仁看了祂一眼。
“顧院長果然絕頂聰明。”
“哪里哪里,公孫院長啟發的好。”
這兩個家伙臭不要臉的吹捧上了,而且,在離開柳民巷,上車前往某地的途中,公孫氏還有意無意的閑聊道︰“對了,我聽說之前那個叫‘寡婦梨’的,曾經被稱為霧都第一美人?”
呵,女人可惡的攀比心。
“也就一般吧。”顧孝仁昧著良心說。
不過,像什么第一美人這種的,根本就是屁話,還不是誰的名聲大,誰有點姿色,就可能榜上有名?
哪里還能選出什么讓所有人心服口服的家伙來,畢竟,眾口難調啊。
“那…”公孫氏突然眨了眨眼睛問︰“和我比怎么樣?”
和你?
顧孝仁看了一眼盤正條順的公孫氏。
你好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