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要拒絕寡人?”
嬴政看著跪在地上一臉惶恐的緋煙,唇角微翹,俯身問道。
強大的壓力籠罩了東君,東君知道,自己如果一個回答不好,恐怕就再無轉圜,暴露身份。
其他人也目光奇異地望著緋煙,這個舞姬很不簡單啊!
這個天下,任何一個女子知道自己被秦王所喜歡,恐怕都會喜不自勝。
畢竟女子的地位太低了。
但偏偏,現在一個出身尋常的舞姬竟然拒絕了秦王,給大家帶來的震撼與疑惑可想而知。
東君顯然也知道自己此刻面臨的局面非常危險,隨時會暴露。
因為即便是一國公主也無法拒絕秦王,更遑論她這樣的舞姬。
想當初趙姬不過是嫁給一個秦國公子,未來只是有機會成為太子、成為秦王便下了那么大的賭注。
為此一個人含辛茹苦、遭受各方刁難、折辱,養育孩子六年之久,除了是對自己孩子的愛之外,還有一個原因便是為了將來或許能得到的豐厚報酬,這也是除了為人母對孩子的真愛以外,另一個支撐她堅持下來的支柱。
而緋煙,顯然不屬于那種有資格、有能力拒絕秦王的女人。
不過趙姬知道原因,倒也不意外,只是看向緋煙的目光越發戲謔,充滿了期待。
這就是她要的局面啊!
然后當著所有人的面,在月神的面前揭穿東君。
想想那種場面,趙姬的心竟然劇烈跳動起來,雙眼涌現火熱,秀拳都忍不住緊緊握住,整個人都激動的顫抖。
許久沒有這樣好玩的事情了。
而在趙姬身側的潮女妖明顯發現了趙姬的變化,神情越發疑惑,“太后這是怎么了?好似很激動啊!”
潮女妖目光一轉,落在緋煙的身上,“難道此女真的有不為人知的身份?究竟會是誰呢?太后顯然知道緣由。”
潮女妖心中自語,心中泛起各種猜測。
這一刻,面對眾人疑惑目光的東君,腹前雙手不由緊握了幾分,縱然低著頭,她也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那一道道審視地目光。
“大王恕罪!婢子惶恐!”
東君聽到嬴政的喝問,百轉千回,最終還是選擇忍耐,立即雙膝跪地,低著頭,大聲說道:“能得大王歡心,婢子只是太高興了,一時惶恐不安,并非拒絕大王,請大王恕罪!”
終究,東君還是不想將自己這么丟人的一面,暴露在月神面前。
因為那樣她未來再也難以再月神面前抬起頭來。
而且她不覺得嬴政察覺了她的身份,因為對方如果真察覺,不可能容忍她在秦王宮中呆這么久,而從無試探舉動。
因此,她覺得嬴政一定是對她見色起意。
這一點,從嬴政身邊的鶯鶯燕燕就可以看得出來,對方身邊美女之多,足以說明一切問題。
所以東君想要賭一把。
“既然你如此高興,那寡人便封你為妃。”
聽得此話,嬴政臉上這才露出笑容,彎腰將東君攙起,“你夠不夠資格,你說了不算,其他人也說了不算,唯有寡人說了才算。”
“寡人說你有這個資格,你便有這個資格,寡人說你沒這個資格,哪怕天下人所有人都說你有資格,那你也依舊沒有資格。”
“懂了嗎?”
嬴政緊緊掐著東君的手臂,俯瞰著面前的女人,沉聲問道。
“婢子懂了。”
東君哪怕心中再不愿,此刻也唯有露出笑容,點頭說道。
“我家政兒果然霸氣。”
主位上的趙姬忍不住舔了舔紅唇,低聲自語,望向嬴政的目光也不由閃爍了幾下。
“大王如今的王威真是越來越重了,我們經常陪伴在大王左右倒是沒有太大感覺,如今一見,才發現大王的變化果然好大。”
潮女妖在旁適時開口,“想來這也是太后所期許的樣子吧!”
“我嗎?”
嬴政神情微動,目光恍惚了一下,潮女妖的這個問題,倒是把她難住了。
因為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期許愛子變得如此霸道。
因為在她眼中,愛子一直都是那個昔日在她懷中纏著她要喝蜜漿的孩童,哪怕這個孩子如今長的都比她還高,有些地方也已經很大,偶爾也暴露出對她的霸道,但是趙姬還是覺得這依舊還是孩子。
現在經過潮女妖的提醒,讓趙姬不禁露出沉思。
“這才是寡人的愛姬。”
嬴政一臉滿意地將緋煙擁入懷中,同時對月神說道:“月神以為寡人新納的愛姬如何?”
月神意外的掃了一眼嬴政,不明所以,但還是淺笑回道:“大王目光卓絕,緋煙姑娘姿容絕佳,舞藝超凡,也唯有大王這樣的奇男子,才可將之納之威妾。”
“哈哈。”
嬴政輕笑兩聲,繼續盯著月神,追問道:“不知陰陽家可曾阻止門人婚配?”
被嬴政毫無顧忌地火辣目光盯著,月神身子一僵,感覺渾身有些不自在,臉上的笑容也變得僵硬了幾分。
嬴政懷中的東君見此,心中還在咒罵嬴政的心思一瞬回歸,忍不住抬起頭,看向月神,心中突然涌起一抹古怪,以及暢快。
“看來嬴政果然對月神有意思,哼,最好將月神也拉下馬。”
東君心中暗自嘀咕,虧總不能她一個人吃。
如果月神也被逼迫丟人,那么她就能挽回局面了。
即便暴露身份,也不再害怕月神,因為月神同樣有把柄落在她的手中,兩人再次回到同一條起跑線上。
“大王為何有此一問,難道大王對我陰陽家的某位弟子也感興趣不成?”
面對嬴政的目光,一向心機深沉地月神,竟然罕見的退避了。
她將頭瞥向了一邊,沒有去面對嬴政。
哪怕隔著眼紗,月神也怕自己把持不住——惱怒。
從而失態。
即便此刻,她交疊在腹前的雙手也緊握了起來。
顯示出內心的不平靜。
終究,現在的月神還是太年輕了,比不得將來那般老辣,游刃有余。
所以對于這樣的問題,對于這樣直接的目光,一時竟是無所適從。
畢竟她從未經歷過。
上一次昏迷,被嬴政換衣她的心境便差點被破,導致她回到陰陽家調養許久這才恢復。
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