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容,這小子你覺得怎么樣?”
范星綸嘴角輕笑的傳音問道。
“若他能晉升大修士,憑借無念羅生劍與傀儡術,也許排名可直入前十。”
云秋容美目中的異色一閃,應道。
“大圓滿之境豈是普通元嬰可觸及的?”
淡淡一嗤,范星綸話鋒微變的道:
“姓韓的小子精通傀儡術,是個賺資源的好工具,他才剛加入無念宗沒有多少年,歸屬感肯定寥寥無幾。”
“你試試勸說一下,看看能否改變其心意轉投我九鼎長老會。”
“秋容你數百載間也不曾婚配,必要時可以多展示一點高階女修的吸引力!”
聞言,云秋容心中了然,倒未羞澀的反對什么。
范星綸提點的不錯。
如果將韓豎拉攏住,不僅九鼎商會能得到一位元嬰級別的傀儡宗師,而且她云家的地位還會更進一步。
隨著祖父的坐化,這些年家族在商會里的影響力降低了大半。
她一人撐著云家,時常有身心俱疲之感。
云秋容對自己的姿色和背景還是很自信的。
九鼎云家不提,中央海域那位琴靈根化神前輩的傳道之恩,足以給她披上一層極具神秘的面紗。
劉玉澤、吳初含等人當然不知道九鼎的兩位長老已打算掄鋤頭開挖墻角了。
當范星綸收走虛空重迭陣后,風頭正盛的陳平持劍一射,與眾元嬰并列而立。
“這么多的元嬰同道!”
陳平目光四下掃了一圈,感觸襲來。
當年在群島時,元嬰初期的梁英卓就是頂天的存在之一了。
但他若出現于此,也只是個普通的元嬰劍修。
不過,這種高階修士不再稀少的情況很是正常。
一來外海的層次遠超群島。
資源、修士數量的劇增,使得破入金丹、元嬰的個體多了不知凡幾。
另外更重要的一點,隨著修為的增長,交往的圈子也在不斷變化。
就像他今日已貴為元嬰之尊,若無特殊目的的話,怎么可能還和普通的金丹、元丹結交。
談笑有大修,往來無卑微莫過如此。
“各位道友,我等先行告辭,拍賣會再見。”
與無念宗素有恩怨的山魔真君、祝真君默契的一抱拳,化作流光朝島外射去。
“去和兇牙洞告密了嗎?”
見兩人不待在坊市的貴賓閣,陳平立刻心中有數了。
他這回暴露的神通,已能讓各方重新評估無念宗的實力。
“韓豎,你當真是二十載便自創了天品劍法?”
裴巖聲音沙啞,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的問道。
服用了五品療傷丹藥后,他的傷勢復原了幾分。
這一問,當即又讓眾元嬰的眼神重新匯聚而來。
要知道,一門新的天品法術創造之艱難,不亞于打造一件準通天靈寶。
關鍵姓韓的還自稱二十年造法,實在令眾修半信半疑。
“有什么值得困惑的,韓某的劍道天賦本來就一騎絕塵。”
陳平絲毫不慌的道。
他覺得自己不僅沒夸大,還掩蓋了九成的鋒芒。
那會,現實修煉界的時間才流逝了小半息罷了。
“韓道友是毫不謙虛。”
就在此言一出口的同時,坊市上空一陣波動,接著淡青光芒閃爍之下,徐徐降落。
眾修連忙用神識查看而去。
下一刻,大部分人臉色都微微一變。
來者在不遠的高空上藏匿就算了,當面一看,居然都絲毫感知不出境界的深淺。
全場只有范星綸一人鎮定自若。
“竟然是她!”
陳平眼角猛地一抽,各種滋味一同卷上心頭。
他的神識也被來人布置的陣法排斥出去,未看到清任何事物。
但這道悅耳的女音卻勾起了他熟悉的回憶。
當年在元燕群島與此女可沒少打交道。
“無相陣宗舒穆妃唐突打擾,望眾道友莫怪。”
話音一落,周邊的陣法氣息登時消失。
光華散去后,一名身材修長,身穿水藍宮裝的迤邐女子出現在眾人眼前。
該女子秀臉如玉,一雙明眸似若星辰,令人一眼望去傾心不已。
“原來是陣宗的舒道友!”
在場元嬰有一算一,包括一直拿捏大修士架子的范星綸都略帶一絲敬意的回禮。
無相陣宗!
梵滄人族的第一大勢力。
當代首修胥道青已在元嬰榜第五的位置穩如泰山了數百載之久。
這當然不是他神通不濟,只能屈居另四人之后。
而是胥道青同各大商會一一打過招呼,沒有他的允許,不準私自增進他的排名!
幾大商會愣是乖乖的聽令。
無相陣宗在梵滄海的威勢之盛可見一斑。
來人雖不是陣宗首修胥道青,但同樣不能怠慢了。
舒穆妃之名在海域的傳唱度,甚至還壓了其師兄一頭。
因為最近幾百年,許多關于陣道的新奇之物,都是由此女一手創造。
極個別的新寶物,哪怕對元嬰修士而言都助力甚大。
有不少勢力推測,舒穆妃身上積累的資源,完全可以頂一個老牌的大型商會!
“無念宗韓豎,見過舒道友。”
忐忑之下,陳平硬著頭皮,自報新家門。
他和裴巖斗法用了諸多的手段。
舒穆妃除非是瞎子,否則肯定已把他的身份認出。
“韓道友好本事呀,把一整個宗門的生靈都拉來觀戰了。”
與周圍道友照會后,舒穆妃淺淺一笑,指著那三艘靈艦道。
“丟大臉了。”
劉玉澤和吳初含互視一眼,苦笑不已。
“嘿嘿。”
陳平則尷尬的輕咳幾聲,不知該如何接話。
被一位老熟人,還是有特殊關系的老友目睹元嬰風范,他實在有點無地自容。
同時,他稍稍松了口氣。
舒穆妃口稱“韓道友”,且未表現出一絲與他舊識的樣子,證明此女沒有打算在眾修面前拆穿他的身份。
“范道友,極晝寶域名額的拍賣何時開始?”
接著,舒穆妃轉身沖范星綸直言不諱的道。
她壓根沒有隱瞞自己遠赴無念島的來意。
聞言,一眾元嬰都有點不是滋味。
極晝寶域是梵滄東域的機緣,和無相陣宗八竿子打不到一處。
但每次寶域現世,陣宗都會一次不漏的插上一腳。
“三天后。”
范星綸倒無情緒外露,笑吟吟的道:
“依照慣例,貴宗始終有兩個固定名額,難道貴宗這次打算派更多的道友入場?”
“胥師兄還未決定,不過是有備無患。”
舒穆妃淡淡的道。
她這次來,不僅是為了寶域的利益。
九鼎商會已出第二位元嬰大修士,宗門有試探九鼎態度之意。
按胥師兄的想法,寶域過后,希望九鼎能抽一位大修士增援前線戰場。
這些絕密之事,當不會同閑雜之人提及過多。
但令她沒想到的是,她竟在數百萬里開外的鏡陽海巧遇了舊人。
一種天意難測的感覺久久不散。
“舒道友,那邊的形勢怎樣了?白某已數載沒收到最新的情報。”
白文程抱抱拳,語氣慎重的道。
同時,眾修也露出了關切的表情。
天雀出世后,東域如今還能歌舞升平,其實是享受了無相陣宗以及附近幾個大宗門的保護。
如果防線被破,相對弱一等的東域面對妖族,必定無抵擋之力。
“一載前,天雀在神凰山下被打成重傷,右翅真體潰爛,沒有十幾年的修養,絕難重回巔峰。”
舒穆妃揮手捏了幾道禁制隔絕四周,接著不假思索的道。
“什么!”
這突如其來的好消息,讓范星綸、白文程等人驚喜交加。
“難道是中央海域的化神前輩出手了?”
范星綸開口猜測道。
別看天雀在梵滄作威作福,逼的各大種族聯手自保,但也只是一位剛晉級不久的六階初期。
而中央海域可不乏化神中期境界的存在。
即便殺不掉天雀,逼退重傷顯然是沒有問題。
“化神前輩哪有這般好請動。”
舒穆妃啞然的搖搖頭,吐露道:“胥師兄與巨靈皇、海族皇庭領頭,十七位五階巔峰的生靈聯手,才勉強做到了這一地步。”
“為此,聯盟一方付出了慘重代價,五階巔峰隕落三位,負責牽扯妖族大軍的普通五階也死了二十余位。”
聽了這話,東域一行人面色一哀,剛剛升出的歡喜蕩然無存。
如此強大的各族聯盟,居然才能和天雀抗衡一二。
這完全是殺敵一千,自損兩千啊!
待天雀的傷勢復原后,海域哪有那么多的五階巔峰可以頂上!
“大家不必驚慌,冥魂天雀吞噬百族魂魄增加神通的獨特進階方式,注定了妖族不會有新的盟友。”
“一旦被孤立久了,我等不是沒有翻盤的機會。”
一旁,陳平給眾修打氣道。
他好不容易從貧瘠的群島脫身,當然不希望梵滄海域亂成一窩粥的。
“韓道友言之有理。”
舒穆妃贊同著,又悠悠的道:
“局勢危急,前線的幾位大修士望極晝寶域歸入虛空后,東域能調派二十位元嬰修士增援。”
“義不容辭!”
范星綸代表東域眾修認真的應答道。
相較于宗門和家族,商會勢力更喜歡穩定的環境。
一旦海域亂起來,艦隊航線的通暢和各方的聯系都會削弱到谷底。
“有范道友這句話就夠了。”
舒穆妃微微一笑,只身進入坊市的貴賓閣。
“今夜丑時,無念島以東六千里一見。”
佳人身影消失后,陳平耳中清晰回蕩著幾字。
她約我?
陳平一咧嘴,心中一咯噔。
“笑話,區區一名元嬰中期,本座如今有什么好怕的?真撕破臉皮,兩下就叫她認清現實。”
暗中一哼,陳平便不太局促了。
“劉道友,這些入場憑證你可收好了。”
待道友們一一返回貴賓閣后,范星綸舞袖一甩,一排正方的物體打了過去。
這批東西停止旋轉,真正模樣顯現出來。
全是巴掌大小的令牌,正反面皆刻著大小不同的“九鼎”二字。
唯一區別的地方是,兩塊呈一種炫麗的白色,剩余十六塊是普普通通的灰色,看不出太大的明堂。
“謝范道友。”
劉玉澤臉上浮起一絲喜色,先將兩塊白色的令牌收起。
這是元嬰修士的入場券,珍貴無匹,在接下來的拍會賣上會被眾勢力搶破腦袋。
韓師弟為無念宗多得了一枚,等于是節省了一筆堪稱恐怖的資源。
“哎。”
至于另十六塊灰色令牌,卻是讓劉玉澤無奈一嘆。
無念宗麾下的嫡系金丹勢力共十六個。
這些灰令牌正是分發給他們的。
灰令牌僅供金丹修士參與極晝寶域,元嬰修士拿著這種令牌可是會被阻攔在外的。
兩大令牌的價值一天一地。
極晝寶域可不是善地,天象、異族等等危險重重。
歷史上的寶域之行,元嬰境界的安全倒還能保證,十個里面折損不到兩位,還包括了暗中的內斗。
但金丹修士的情況完全相反。
最終能攜寶返回海域的十不出二、三。
所以,對金丹而言,寶域憑證既是機緣,更是一張催命符。
可偏偏寶域中的某些隱藏重寶的區域,需要大量的金丹修士。
各大元嬰勢力早在幾萬載前就達成過共識。
元嬰資格可自愿放棄,不過,接令的金丹勢力必須派出相應的人選。
每回寶域結束都會有數不清的金丹隕落。
小勢力的諸多怨言,元嬰們心知肚明。
但一來寶域的回報驚人至極,放棄是絕不可能的。
再者,極晝寶域幾百甚至幾千年才現世一次,對東域青黃不接的負面影響并沒有那么夸張。
偷偷逃離的惜命金丹數量不少。
一眾主宰宗門卻都睜一只眼睛閉一只眼。
反正拋棄的地盤會被眾勢力接收吞并,無論如何都虧不了。
他劉玉澤本事再大,也只能護住嫡系的十幾個金丹。
把令牌悉數收好,無念宗一行人告辭而去。
宗門弟子被韓師弟一道命令傾巢帶出,他總覺得不太放心。
不過,古醉薇這位元嬰中期仍在后山煉制通天靈寶,多少能緩解一些憂慮。
“韓道友留步。”
范星綸和善的道。
劉玉澤、吳初含幾人眉頭一皺,只得先行告辭,并遣散了圍在廣場的萬修。
接著,范星綸試探性的問了些疑惑。
無非是陳平的來歷和師承等等。
但卻被他半真半假的給敷衍過去。
“此戰之后,以韓道友的實力足以排進梵滄元嬰榜,老夫已吩咐秋容安排下去,特同你知會一番。”
范星綸笑瞇瞇的道。
“多少名?”
心中一動,陳平好奇的道。
“七十,但秋容覺得道友還能再進十幾位。”
云秋容彎了彎眉,笑顏如花。
“嘿嘿,上一個給本座排名的商會已成為歷史。”
想到當初自尋死路的七凰商會,陳平暗地里怪笑。
不過呢,七凰商會純粹是陷害他,把他放在榜首。
而九鼎商會嘛,實事求是并未刻意夸大。
隨意聊了幾句后,范星綸從懷里掏出一枚七彩的圓珠,道:
“韓道友,這是范某個人的美意,持此珠者,可在海域的任何一座九鼎閣享受貴賓待遇,購買一些指定類寶物有七至九折的折扣。”
“多謝范大修士!”
有此好處陳平怎會拒絕,連忙接過彩珠。
不知道指定類寶物包不包括高階礦石。
如果是一些無用的東西,這九鼎商會未免也太小家子氣了。
“范長老真大方呢,九彩珠一共就不到五十顆。”
云秋容在一旁笑道。
九鼎商會剛震懾完無念宗,調頭又結交韓豎,這也是商會勢力的一貫作風了。
其實,一個海域由商會做主反而更加太平一些。
就像九鼎商會,雖然勢大,可很少干破宗滅島的事。
經常是通過一些手段,掠奪掉對方的資源。
“秋容,伱們年輕一代多聊聊,老夫先回去了。”
范星綸意味深長的說完,便朝下方遁去。
“韓道友,妾身邀你共飲美酒,可否賞臉一敘?”
云秋容鞠了一福,兩道月牙狀的黛眉竟閃過一絲媚態。
傀儡大宗師入贅云家,家族的底蘊將能提升一個層次。
“云仙子恕罪,韓某與裴劍修大戰早已筋疲力竭,打算回宗門調理幾日。”
說罷,陳平毫無猶豫地調頭飛走。
“那便改日。”
云秋容嬌顏一變,剎時恢復正常。
這樣才有趣。
她云秋容看中的男子,絕逃不過她的五指山。
“錯失了一個好良機啊!”
回宗的路上,一直繃著臉的陳平忽然苦笑一聲。
如果和云秋容搭上線或扯點隱秘的關系,對他今后購買五、六階礦石有極大的幫助。
九鼎商會行商這么多年,高階礦石肯定收藏了大把。
只是云秋容邀的時間不湊巧。
無相陣宗的舒穆妃就在貴賓樓中休息。
萬一她感應到了兩人相約的一幕,難免滋生誤會。
眼下,開啟太一魂體才是最主要的。
就算是裝模作樣,他也要對舒穆妃守身如玉,保持一片真心。
接著,陳平把范星綸贈送的九彩珠翻來覆去檢查了幾十遍。
未察覺到丁點的紕漏后,他才藏入儲物戒內收好。
回到無念宗時,吳初含和賀永明已閉關開始了療傷。
劉玉澤則在洞府門口等候。
見陳平降落,他袖袍一甩,一枚白色令牌飛出。
是極晝寶域的元嬰憑證!
陳平兩指一夾,毫不意外的接過藏好。
無念宗現有兩個元嬰名額,當然是落在了神通最強的兩人頭上。
“韓師弟先休息。”
其他的話,劉玉澤未多講,徑直離去。
“宗門待我不薄,師弟還不至于改換門庭。”
陳平在其身后淡淡的道。
聽罷,劉玉澤肩頭微微一顫,身形隱入了陣法之中。
夜如黑幕,涼風瑟瑟。
山巔上,一道紫影看了看天色,呢喃一下后就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他的氣息幾乎完全隱匿。
連元嬰后期的劉玉澤都無所察覺。
飛過渡口,陳平一路朝東邊不停趕去。
約莫一頓飯的功夫后,他來到了約定的地點。
是一片有螢火飛舞的珊瑚小島。
“她這么著急見我?”
遠遠地看著島上的一道背對倩影,陳平不由愣了一下。
離丑時還剩半炷香時間。
他故意啟程的偏早一些,卻沒料到,舒穆妃已在這里等待了。
謹慎的掃了掃附近,發覺沒異樣后陳平方才迎了過去。
不是他過度擔心。
當年為逃離深淵,他在眾修的眼皮子底下施展了咫尺星空術。
涉及到瑰寶功法,他是誰都不會相信的。
“舒道友,敢問在下的道侶沈綰綰她還好嗎?”
陳平抱抱拳,語帶關切的問出了他一路上左思右想的最佳開場話。
“你和沈道友好歹是道侶,竟從未留有對方的魂燈?”
忽明忽暗的螢火中,舒穆妃徐徐轉身。
“這個…”
干笑幾聲,陳平沒法搪塞。
總不能直言他害怕別人利用魂絲找到他的行蹤吧!
好在舒穆妃沒有深究,啟唇說道:“沈道友當年在深淵受了重傷,道基損毀,但終究是保住了一條性命。”
“什么!”
這個消息讓陳平面色一變,連忙問道:“綰綰到底怎么樣了?”
“你放心,我已賜了她一枚三道紋的補天丹,而且將她帶到了無相陣宗。”
舒穆妃此言猶如霹靂劃過。
“陣宗不會是欲通過綰綰威脅我,索要瑰寶身法術吧?”
暗中一想,陳平覺得不大可能。
他在深淵棄了所有人而走,陣宗不會自大的認為區區一名道侶能限制住他。
“沈道友,不對,應該是沈師侄她身懷惑心體,而本宗恰好有一門專供此體質修煉的功法,于是,我便建議她轉修了。”
“屆時,沈師侄破嬰的幾率會平添一成。”
舒穆妃一次性挑明了當中的因果。
“綰綰竟舍得離開攬月宗?”
眉毛一挑,陳平不覺自嘲的道。
“顧思弦結嬰失敗,已對俗事撒手不理,我同他提出帶走沈師侄,他也未做阻攔。”
舒穆妃漠聲的道。
自從那次搜魂得知顧思弦的為人后,她對此人的印象直入塵埃。
“顧小友籌備這么久,連后遺癥極大的異術法都修煉了,竟還是失敗告終。”
咂咂嘴,陳平有點幸災樂禍。
曾經需仰其鼻息生存,如今顧思弦還是金丹大圓滿,而他卻突破成壽元三千的元嬰修士。
個中的爽適,唯他自知了。
簡單的一番交流后,孤男寡女面對面的一視,氣氛忽的沉寂起來。
陳平能夠突破元嬰,不出舒穆妃的預料。
論手腕論神通,此子在之前的任何一個階段都是鶴立雞群。
在四階巔峰就能擊殺五階初期,這樣的修士若卡在金丹,那才叫不可思議。
但在當年的裂谷深淵,她已經對陳平的身份產生懷疑。
若是半步化神奪舍,不可能不知曉通天靈寶的劃分。
“舒道友,我當時斬殺了麒麟尸,又擊潰了人魔,一身手段耗盡狀態萎靡,繼續留在深淵只有死路一條。”
見她的目光有些冷淡,陳平不太高興的解釋道。
“我理解。”
舒穆妃點點頭,繼而主動的透露了往事。
“都是比較好的消息。”
一臉關心的聽完,陳平著實的大松口氣。
當年深淵決戰,胥道青分身以自毀的代價重傷了鬼族拓跋潛。
此鬼帶著魔蜈、人魔和少數尸族倉惶逃走。
舒穆妃、梁英卓、招邪、尹老魔等人翻遍群島都未找到鬼族的下落。
二十年后,群島已變得風平浪靜。
因天雀肆虐,精通陣法的舒穆妃被胥道青調回宗門。
群島那邊,暫由另一名元嬰中期代為鎮守。
陳平得知平云宗在梁英卓的照拂下已取代幽火門,坐穩了內海四大霸主的位置。
“拓跋潛的歷練尚未結束,他應該還蟄伏在群島修煉界。”
舒穆妃鄭重其事的提醒道。
“小事爾,待陳某破入元嬰中期就回群島超度那些余孽。”
自信無比的一笑,陳平不以為意的道。
他可不是在說大話。
若把功法轉修完成,境界又破一層后,實力至少能增加一倍多。
而且,無念宗的師兄、師姐、師弟又不是擺設。
到時候和無相陣宗打好招呼,就是耗也能把拓跋潛等人給耗死了。
聞言,舒穆妃美眸中幽光一閃,莫名意味的道:
“我是天靈根修士,身上不缺高品丹藥都遲遲不能突破,你的太一魂體尚未顯現,恐怕最少需要兩百載的持續打坐時間。”
見她主動提及太一魂體,陳平精神一振,眼巴巴的道:“穆妃,你一定知曉該怎樣激發太一魂體吧?”
“別的我不敢保證,如果重新修到大修士之境,天雀頭疼的對手定少不了我陳某人!”
請:m.99m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