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劫者,劍鼎宗當代首修梁英卓!
皓玉海修煉界近兩千年來,嘗試了這一步的人族修士不少于十人。
可無一例外地,全突破失敗,半數直接隕落在四關之中。
另有半數也是元氣大傷。
交代完遺訓和道統就郁郁而終。
梁英卓能抗到最后的雷劫,已是出類拔萃。
但他此刻的狀態卻是頗為的糟糕。
法力關與神識關消耗了其太多的精力。
在最后的規則反饋沒有加身前,他還是處于重傷之身。
“老夫這次是將宗門的萬載積累賭上了,無論成敗都愧對列祖列宗。”
一襲白袍的梁英卓搖了搖頭,從懷里掏出一枚赤、紅、紫相映的三色丹藥。。
九魂回生丹!
四品中,最頂級的療傷丹藥之一。
可同時補充神魂、法力、以及精血的消耗!
而且這還是一粒三道紋的精品,其價值不好估量。
一千六百年前,那會的劍鼎宗金丹曾冒險和天獸島交易,去了一趟梵滄海域。
并帶回了兩粒九魂回生丹。
可惜那位老祖沒有修至大圓滿就不幸隕落。
回生丹便留給了宗門。
其中一顆已被宿寒渡劫用掉。
存放于鼎靈寶的最后一顆,則讓梁英卓取出隨身攜帶。
看到其渾身沐浴在強大的藥力中,陳平凄涼的有些想笑。
他還一直暗譏梁英卓的選擇太冒進了。
豈料人家正直是正直,又不是毫無心機的小年輕。
早早就將渡劫所需之物準備充足。
這樣看來,接下來的九重雷劫梁英卓應該亦有應對才是。
雷云壓下,漸漸蓋住了整座島嶼。
“多謝道友。”
梁英卓面露感激,沖陳平遠遠地深鞠一躬。
長達一天一夜的心魔關安然無恙,當中意味著什么他異常清楚。
說句殘酷的話,換做是宿寒師兄給他護法,都不一定有這位邪名在外的海昌真人踏實。
“客氣。”
嘴唇動了動,陳平輕輕一笑。
雙手貼合,也隨他一樣做了個道友之禮。
這可能是最后一次。
梁英卓成,他往后的幾十載大概是不配用同輩禮節相待了。
若失敗了自是沒什么好說的。
雷劫一開,不過便隕落者,十有八九。
“老伙計,辛苦你了。”
山腹里,梁英卓以袖袍擦拭著乾坤勝邪劍,神情復雜,宛如離別又宛如重逢。
“嗡!”
下一刻,僅僅是上品通靈道器級別的玉劍竟發出了和鳴般的回應。
精致無比的劍氣絲絲傾瀉,將梁英卓裹入其中。
雷云中,天雷威能已經盡顯無疑。
無數磨盤粗細的紫色電弧在云中彈射閃動,霹靂聲更是震耳欲聾。
方圓百余里內皆充斥著雷鳴之聲。
這狂泄的雷電之力令陳平這等修士都微微皺眉。
不愧是破入元嬰的最后劫難。
單單醞釀雷意便抽空了附近海域的所有雷靈氣。
陳平卻不是這般在一旁光站著。
他釋放神識小心翼翼地靠近雷云,企圖完整的觀看完這一次的渡劫。
畢竟活生生的見證修士渡元嬰劫,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的經歷。
或許能對他往后的突破帶來巨大的幫助。
幾聲驚天動地的雷鳴后,紫色雷云一陣劇烈翻滾。
突然,一道月牙形的淡紫電弧破開雷云,強行激射而出。
此電弧擴散的極快。
在空中幾個盤旋,就仿若蒼龍張牙舞爪的落下。
“轟”
只聽一聲巨響,一道百余丈的碧瑩劍芒從山腹飛出,裂山碎石,迎著天雷就是一撞。
各種玄異的光華一閃,那雷電蒼龍一顫之下,竟從中間直接被一斬開來,泯滅無形。
梁英卓人劍合一,輕易劈散了第一道雷劫。
不過,觀望的陳平并無任何的異樣情緒。
首道天雷的威力稍顯孱弱。
他就是站著不動也難傷分毫。
緊跟著,第二道、第三道、第四道、第五道天雷不間斷地轟落。
而在烏云的中央,一片碩大的雷海飛快旋轉。
從中閃爍出耀眼的雷光,腳下的海域已經近乎變成了紫黑顏色。
恐怖的威壓從天而降,掀起一陣陣狂風。
陳平身上的長袍也隨之獵獵舞動。
輕嘆口氣,他兩手一掐訣,身上竟也有嗡鳴聲傳出。
一層火紅的焰光詭異浮現。
接著向四周狂漲離體,化為一面光盾將陳平護在其下。
周圍零散打落的電弧一擊在護盾上,爆發出紫紅雙色的電光,隨即一閃消失。
火靈力護盾微顫下不動如山。
雖然他被雷擊牽扯,但九成九的電弧還是沖梁英卓去的。
以他所在山巔為中心的那片范圍。
電光肆虐的密集程度足足是外界的百倍以上。
“看樣子還要再退百里。”
不過,為防被天地規則誤傷,陳平還是老老實實的遁走。
徹底脫離了雷劫的覆蓋區域。
瞳術加身,陳平死死盯著島嶼方向。
能看到的只是山峰被團團紫光淹沒起來。
仿佛下著傾盆大雨,根本避無可避。
化劍狀態的梁英卓生猛強勢,連續破了前五道雷劫。
而他的狀態仍舊保持巔峰。
可見此人的劍道境界確實不是第三步劍修可比擬的了。
因為陳平自篤單以劍術對抗雷劫,最多只能斬掉第四道。
一聲聲雷鳴,此起彼伏,越來越密集。
漩渦口也已然開始凝聚出一團數丈大小的雷球,表面閃爍著無窮的細小電光。
片刻后,第六道劫雷緊隨而至。
這一道雷光如同一口擎天只劍,從天插下,徑直朝著山巔落去。
五行屬性劫難前的最后一道常規天雷!
此雷中蘊含的毀滅力足足是前一道的兩倍。
興許是把握覺得硬抗的把握不大,梁英卓瞬間解除了人劍合一。
反手一拍,乾坤勝邪劍插入背后,兩片漆黑猶如八仙桌大的龜殼突然出現,散發著幽冷的光暈。
“都是四階龜殼打造的法寶。”
陳平眼睛一瞇,暗感劍鼎宗底蘊強大。
要知道,前些年宿寒才沖擊過一次元嬰瓶頸。
雖然以失敗告終,但應該也消耗掉了許多重寶。
“轟隆!”
電光火石之間,劫云形成的雷劍猛厲插落。
梁英卓臉色一凝,一指身旁的兩片龜殼。
“呼!”
頓時黑光大放,龜殼法寶紛紛漲大到了十幾丈大小,疊加在一起,擋在了他的頭頂上空。
下一息,雷光毫不停頓的落在了龜殼之上,爆發出大片的雷光。
無數的電蛇涵蓋灑落,幾乎是形成一張巨型雷網。
“砰。”
頃刻間,最上面的龜殼法寶無法承受雷光的攻擊,表面出現了裂紋。
伴隨著一聲清脆的響聲,表面頓時四分五裂,破碎開來。
“這龜殼的防御強橫堪比極品的通靈道器,竟也只削弱了兩成的雷力。”
陳平專心致志的觀察著,記錄所見的一切。
好為將來的渡劫做出完美的準備。
與此同時,梁英卓臉色一變。
嘴巴一張,正氣劍意如同游魚一般,悉數貫出。
繼而劍光組合起來,交織成了一張劍氣大網,層層疊疊的聚攏。
剛做好這一切,梁英卓就聽到“砰砰”脆響大作。
剩下的那面龜殼也跟著碎裂,化為了漫天的黑色流光,四下飛射。
但辛虧轟碎了兩面四階龜殼之后,劫雷的力量也消耗了一半左右。
殘余的雷光轟擊在梁英卓頭頂的劍光光幕之上,立刻被無盡的劍氣絞殺的干干凈凈。
第六道劫雷,平安渡過!
梁英卓不慌不忙的捏碎數塊極品金靈石,趁著空隙汲取法力。
而陳平則嘴角一抽。
這金靈石好像是他換丹藥的那幾枚。
原來這梁老頭一直在為渡劫準備著。
但兩位金丹都心知肚明。
別看九道天雷過了大半。
可最終的三道,才是決定成敗的關鍵。
前六道只是單純的雷電之力。
而后三道天雷,卻是令金丹大修士聞風喪膽的屬性劫雷。
金雷、木雷、水雷、火雷、土雷!
會從中落下不可預測的三種。
此過程不受任何因素的控制。
和修士本身是何種靈根,主修什么屬性的道法毫無干系!
不久,空中雷鳴再起。
先前那團雷電漩渦早已經被濃郁的五色靈力所覆蓋。
緊跟著,那漩渦的周圍竟然出現了五團小一些的氣流,和放大了千百倍的眼睛似的,栩栩如生。
五團氣流各自呈現著一種極致的色彩。
代表的正是五行之力!
一團團雷光翻滾涌出,而且五個靈力之眼間,也有一道道的雷光相互連接。
見狀,梁英卓單手一拍丹田,頓時三件顏色各異的東西飛射而出。
一字排開的漂浮在身前。
竟是一只濃黃色的小茶壺,一雙淡藍色的鳥翅,以及一根翡翠色,長滿樹葉的半丈松木雕刻。
“土、水、木屬性的異寶!”
陳平鼻子一聳,低聲驚呼道。
梁英卓為屬性劫雷收集的三大異寶盡皆非比尋常。
每一件的氣息都不輸極品的通靈道器。
尤其是那件松木雕刻的木屬性異寶。
其散發的波動之強,直接超越了攬月海域的第一異寶,顧思弦所掌握的那件玄叱貔貅印!
“呵呵!”
陳平不由嘴角冷笑。
此刻,一股小丑竟是我自己的無語感覺襲上心頭。
梁英卓此次破階準備之充足,不說十成,起碼也有六、七成的火候。
縱覽群島修煉界,也只有常年霸占人族第一宗派位席的劍鼎宗方有此實力。
但土、水、木三件異寶分別克制的是水雷,火雷、土雷。
一旦降下的是金雷、木雷,梁英卓恐怕也無可奈何。
終于,第七波雷電從空中墜落而下。
這一次的雷電明顯比前一波強大了許多,聲勢更加驚人。
此雷并未第一時間攻擊渡劫者。
而是仿佛靜止了一般,在半空醞釀起來。
忽然,旋渦周圍異動頻發。
從左至右,第四枚旋渦之眼開始了瘋狂旋轉。
幾乎同一時間,天空中的五色光霞驟然一變。
同時幻化成了深紅之色。
并下一刻,染在了下方的雷電之上。
紫色、紅色交織于一體,爆發出一股無法形容的強悍氣息。
毫無疑問,第一道屬性劫雷是火雷!
梁英卓一抬頭,雙目一睜而開,臉上出現了一絲放松。
接著,他深深地吸了口氣,手上靈光一閃。
那漂浮著的淡藍色鳥翅激射而出。
迎風就漲,眨眼間變大至二十丈方圓。
同時,梁英卓遙遙一指,勝邪劍的劍身之上立刻浮現出密密麻麻的劍光,縱橫交錯,朝著天空射去。
所過之處,烏云都被攪動的四散消失。
“破!”
一聲低沉的重音,聲震虛空。
璀璨劍河頓時和雷光撞擊在了一起,劇烈的如同山塌。
無數的劍氣,紛紛碎裂開來。
這強大至極的劍意,竟不能阻止第七道雷劫分毫!
不過,另一邊鳥翅異寶也開始發力。
冰冷的水氣,也在瞬息之間將空氣中的水靈力凝結成冰晶,阻擋著雷光的落下。
“轟隆!”
梁英卓毫不猶豫的自爆了鳥翅異寶。
無數的藍色水幕一層一層的疊加起來,彈指間就疊高了足有數十丈的厚度。
乍一看,仿佛在其和火雷間,建造了一座厚重的水墻。
雷光蔓延,狠狠的下擊。
經過水墻的消磨,原本的雷海已變得只有數畝方圓。
梁英卓舉劍一劈,一分兩散。
雷、火元氣瘋狂逸散,化為虛無。
借著異寶的威能,以及自身的劍術,梁英卓勉強渡過了第一道屬性天雷!
然而,下一刻,天邊的色彩又變成了赤金之色。
“金雷!”
梁英卓和陳平頓時一駭,啞然變色。
尤其是前者,更是雙眼大跳。
怕什么就來什么。
他根本沒有收集到火屬性的渡劫之寶。
幾乎同一時間,第八道天雷中噴出無數丈許長金光。
并一晃之后,利刃般的激射而下。
一個個金光璀璨,銳氣逼人。
從高空一落之下,好似暴雨灑滿。
“如果第一道屬性劫雷就是金雷,梁英卓指不定還有希望。”
陳平暗暗的尋思道。
這第八雷的神威是第七雷的兩倍!
無抗衡手段的梁英卓委實是兇險萬分。
“劍出!”
梁英卓直面金雷,臉上的畏懼之色瞬間蕩清。
接著,只見他袖袍猛然朝四周一抖。
十幾道法訣一飛而出,一閃的沒入附近不見蹤影。
短短半息后,一層層劍氣光幕再次幻化。
將他連帶著整片山峰都全護在了下方。
霎時,一柄頂天立地的劍影渾然而現。
此劍非金非玉,外形像極了乾坤勝邪劍。
但劍影沒有一絲法寶的氣息。
這是梁英卓凝聚的劍心,正氣之劍!
劍心乃是施展劍道神通的核心。
當初,楚清凌被陳平破了劍心,導致神通暴跌。
而陳平自己的劍心遠遠沒有如此的凝聚。
簡單來說,他的劍心尚未完全明晰。
不可能像梁英卓這般顯形在外。
“轟隆隆”聲大作。
漫天無際的金刃一落到劍幕上,隨即爆出驚人的轟鳴,并一團團的默契爆裂。
劍幕表面,立刻波紋蕩漾狂閃不定。
不過片刻功夫,劍幕就再也無法支撐。
在金光中被斬成碎片亂飛。
而金雷中蘊含的威力才衰退了僅僅一成!
密密麻麻的金光瞬間一閃。
再次朝著梁英卓殺去。
連綿不絕,無窮無盡。
每一道金刃的殺傷力都不弱于金丹修士。
“心懷不平事,誰愿攜風去?”
梁英卓一字一字的輕聲說著。
這一刻,劍心虛影尖鳴大響,無數白濛濛的劍光伴隨浮現。
所有劍光都幻成根根劍絲,縱橫交織。
任憑金刃雷光源源不斷,連綿不休,但在劍心主導的劍氣下也無法越池一步。
但隨著時間的流逝,那劍心上已是裂紋布滿。
可金刃的數量仍不見少,一束雷光加急射下。
“嘭!”
劍心破碎,梁英卓立馬鮮血狂涌。
好在他的劍心是外力擊潰,不是心魔所致。
若能渡過劫難,用不了數月,便可重新凝聚。
不過,規則可不會容他喘息。
劍心泯滅后,狂風大嘯,金刃片片切割下落。
幸而金雷的威力到此刻,已削弱了七成。
梁英卓法訣連閃,一連串的防御法術打出。
最后,只剩下幾條金刃從其身體一劃而過。
雷光透過梁英卓的身軀,直接劈在了其腳下的山峰之上。
“轟隆隆。”
“生機還在。”
神識一掃,陳平不知該欣喜還是擔憂。
屬性劫雷太過可怕。
第七道尚還好說,可這第八道的金雷,目前他壓根沒有一絲把握渡過。
哪怕金丹巔峰肉身也會被絞成灰燼。
由此看來,自己以后破境前,一定要盡可能的收集全五行之寶。
否則雷劫注定是過不去的。
少傾,梁英卓身上閃爍著濛濛靈光,漂浮而起,再次落入山巔之上。
這時的他,樣子狼狽之極。
不但渾身黯然無光,皮膚還焦黑一片。
胸口、腹部、手臂上,各有一道深可見骨的血痕。
其上,一層纖細的電絲還纏繞不定。
重傷之身!
梁英卓的意識與陳平的意識虛空一撞,前者淡然一笑。
“這時候還笑得出來。”
陳平嘲諷的呲了呲牙,內心卻是欽佩不已。
若最后一道劫雷是木雷的話,梁英卓必死無疑。
“轟隆!”
決定一名金丹大修士命運的時刻準時降臨。
黃沙漫天,塵霧滾滾!
第九道劫雷如期而至。
是土雷!
“最后一位有記載的群島本土元嬰,出自兩千余載前,據說是一名行蹤飄渺,極少和外界打交道的散修前輩。”
回憶著當年從攬月宗得到的情報,陳平目光幽幽。
難道今日梁英卓要接過群島的元嬰傳承了嗎?
氣運向來也是攀登大道所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此人收集的那件木屬性異寶,能否平安助其渡劫?
夜沉如水。
陳平臉上表情安然,保持著懸浮姿勢已足足四個時辰。
數百里外的島嶼哪還有蹤影?
放眼放去,全是黃澄澄的一片。
經受了九重雷劫的洗禮,這座小島已破碎成泥,和海水融為了一體。
“我親眼見證了一名元嬰大能的誕生!”
此刻,陳平心中如萬鐘齊鳴,震撼和羨慕久久不退。
即便他有所預感也無法避免。
不錯,雷劫退散,梁英卓卻猶存微弱的氣息。
證明了什么無需多說。
回想剛剛的土雷劫,陳平一個旁觀者都忍不住心驚膽寒。
那件木松雕刻發揮了極大的效果。
足足削弱了四成的雷力。
但剩余的威能也足以將梁英卓來回滅殺十次。
生死攸關之際,此人竟又逆天般的頓悟入天地為劍境。
以天地大勢抵擋土雷。
最終,驚險萬分的劈散雷云。
“傳記主角的路子。”
陳平的腦子嗡嗡作響,一篇篇高階大能編撰的自傳莫名浮現。
短短半月,連續兩次進入頓悟狀態。
簡直讓他眼紅到了極點。
兩世的修煉,他陳平還從沒有過這種際遇。
可能和梁英卓純粹的,不沾一絲雜念的劍道大有關聯。
“本座又不是只精通劍修一種,無所謂了。”
陳平冷哼一聲,這般寬慰著自己。
當他聚起瞳術再往梁英卓所在看去時,卻發現一絲奇異的屏障擋住了視野。
任他加大法力也穿之不透。
顯然,此乃天地之力的演化。
梁英卓破境成功,接下來就是要迎接規則的反饋。
比如降下玄絲法喻,丹碎成嬰,神識化海…
“世事難料。”
陳平靜靜懸浮,嘴里呢喃著。
元嬰修士,享三千載壽元,擺在廣闊繁華的外海都是一方巨擘。
梁英卓這一突破,將立馬改變群島金丹群龍無首的窘境。
而也宣告著劍鼎宗徹底穩固了內海四宗之首的位置。
并把第二的攬月宗狠狠踩于腳底。
摸到劍道第四步門檻的元嬰劍修,至少能以一敵二乃至更多。
縱然顧思弦將來也踏上這一境,也只能屈居下首。
至于他和平云宗,肯定要唯劍鼎宗馬首是瞻。
“咯嘣、咯嘣”
雙手倒背,陳平手里心三枚色澤不同的儲物戒互相碰撞。
一枚是梁英卓所有。
他既未隕落,此戒該物歸原主。
另外兩枚,則是姜陽和上官璽的佩戒。
要暫時認慫了啊!
陳平苦笑一聲,左手飛快連彈,偷偷往兩枚儲物戒里又塞了一批價值不俗的寶物。
因為兩人的財物之前在衍寧城時,已經差不多被他賣空了。
呈上空蕩蕩的儲物戒,豈不是平白無故挑起梁英卓的怒火。
唯一慶幸的是,姜陽、上官璽都并非他親手所殺。
講到底,他與劍鼎宗之間幾乎毫無恩怨。
不過,陳平從不會把性命寄托于對方的心慈手軟上。
雷翅風蹄陣隨意念開啟,他的身影漸漸模糊一片。
半盞茶時間后,遠處的天地異象恢復了平靜。
“呼”
“呼”
海風狂嘯,波濤洶涌。
一個幾不可見的小光點沖陳平疾馳射來。
距離的近了才能看清,那翻滾跳動的,竟然是一名兩寸大小的金色嬰兒。
嬰兒整個身子都包裹在一團金氣之中,就如同一層星光,神圣的難以描述。
(大章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