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備部特別改造過的武器進行火力洗地是什么樣的景象?
無數的火焰在天空之上瘋狂閃爍,仿佛天空化為了紅色,專門為龍類和死侍特制的煉金汞子彈傾瀉如雨,中間夾雜著火箭筒暴怒般的轟鳴,成群的合金刀劍飛上了高空,又在重力和白帝的操縱下急速落下,撕裂一切敢于阻擋它的事務。
不久之前,這些死侍還借助著海水躲避著源稚生的掃射,可是現在他們躲無可躲。
死神降臨!
煉金汞子彈帶來的是第一輪絞殺,這些特制的子彈瞬間就撕裂了大半的死侍,在如此暴怒的彈幕下,死侍群連逃走的時間都沒有。
有些躲過第一輪掃射的死侍意識到不能繼續朝著外海逃竄,那只會成為彈雨的靶子,所以就開始往東京灣的底部下潛,期待著用海水抵消掉子彈那恐怖的動力。
這確實有一定效果,子彈在海水的阻隔下發生了偏轉、失力,漸漸就會失去恐怖的殺傷力,就算是路明非也無法精細控制近萬發微小子彈在水中前進的方向。
然而,特種合金打造的刀劍群就緊隨其后進入戰場,這些刀劍的數量遠不及子彈,但路明非卻可以持續控制它們在水下進行暴力輸出。
銀色的巨龍從三笠號中飛出,在東京灣的海水里肆虐,那是由被路明非操縱的液態汞組成洪流,只要死侍的身軀上被刀劍割傷一個小口子,魔鬼般的液態汞就會從這個傷口進入死侍的軀體。
這就像是捕獵的毒蛇對著獵物注射毒藥,這些液態汞對于死侍來說是最致命的劇毒。
這些恐怖的死侍就是路明非的獵物。
尖銳的叫聲響徹了三笠公園,這一次不再是嬰兒般的哭泣聲,而是死侍真正的痛苦慘叫!
在刀劍之雨與水銀巨龍的聯合絞殺下,拼命下潛的死侍也被清理一空,或許還會有一兩只幸運兒躲過了路明非的暴力清場,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
梳蓖般的彈幕劍雨化為了死神的巨鐮,無情地收割著死侍的生命,在這些東西眼里,路明非恐怕才是最恐怖的東西。
現在,它們已經沒有恐懼的時間了。
漸漸地,死侍的鮮血染紅了今日的東京灣。
三笠公園也漸漸安靜了下來,只剩下深沉的紅色在海面上慢慢翻涌。
這樣的場景不由讓源稚生想到琦玉日高的曼珠沙華花田,在海水里散開的鮮血就是盛開的花瓣,死侍的哀號則是葬魂的悲曲。
波濤襲來,花群搖曳。
殘破的血肉和碎裂的灰鱗漂浮在海面之上,就像是一堆枯枝朽木,只能從還未完全撕裂的殘肢中,隱隱看出死侍原本的形體,惡心的腥味沖天而起,宛如真正的黃泉地獄降臨了現世之中。
源稚生手持著沖鋒槍站在三笠號的甲板上,任由海水打濕他的衣角,卻沒有任何的動作。
源稚生本來還想幫一幫路明非,可是他看了看天空上暴怒開火的幾百把沖鋒槍,又看了看在水里瘋狂絞殺死侍的合金刀劍群,最后又看了看自己手中孤零零的沖鋒槍…
這次戰斗忽然就變得索然無味。
源稚生把沖鋒槍丟進了海水里,然后重新拿起了蜘蛛切,跟在路明非的身后走下了三笠號。
在路明非抱著繪梨衣上岸之后,三笠號就又一次開始翻轉。
路明非的白帝還沒有強橫到能直接操縱一整艘戰列艦的地步,他只是利用操縱金屬的特性,堵住三笠號海水倒灌的缺口,再控制它保持平衡。
等到路明非抱著繪梨衣上岸,他的注意力就全放在了對于死侍的絞殺上,這種控制就被他取消了。
所以,這艘戰列艦就又一次開始傾斜了起來,巨鯨般的三笠號成為了這一場戰斗中的陪葬品。
“我說,你可以把繪梨衣放下來了吧。”源稚生看著三笠號沉沒時的巨大氣泡,慢慢地開口。
源稚生從風衣的口袋中摸出了香煙,才發現他的煙早就被海水浸濕了。
“見鬼!打濕了,真是晦氣。”
路明非沉默著看著源稚生,繪梨衣還在的懷里熟睡,他也沒有任何動作。
“好吧好吧,不想放下就不放下,只要你不嫌累,想要一直這么抱著我也沒有意見。”
源稚生把濕漉漉的香煙丟在了地上,狠狠地踩了一腳。
“你現在的樣子可怕的不行,看起來就像是在懷疑我會搶走繪梨衣一樣,見鬼!我才是他哥哥好嗎?!”
源稚生也不知道是因為和死侍作戰了太久了,還是因為看某個家伙不順眼,總之,他現在看起來有些暴躁。
“抱歉。”
路明非看著源稚生把香煙盒踩扁,不自覺把繪梨衣抱得更緊了。
“你說抱歉干嘛?你做的很好!這一次,你保護了繪梨衣。”源稚生慢慢控制住了自己的心態。
“這是你的言靈嗎?除了繪梨衣之外,我第一次在其他人身上看見這么強力的言靈,本部S級都是這么變態嗎?昂熱校長是這樣,你也是這樣。”
有一句話源稚生沒有說出來。
相比之下,你們更像是“皇”,而我只是一個莫名其妙跨過了臨界血統的普通混血種。
路明非點了點頭,取消了白帝對于武器群的控制,原本如死神般盤旋的武器群紛紛落在了港口之上,猶如下了一場銀色和黑色交疊的大雨,唯有水銀之龍還在海面之下不斷徘徊,不曾消散。
液態汞畢竟是有害的東西,路明非不能取消對它的控制。
看見這一幕,源稚生還想說點什么,路明非口袋中響起手機鈴聲打斷了他的話。
叮鈴鈴、叮鈴鈴…
源稚生走向了路明非,他把蜘蛛切插在了地上張開了手,意思路明非如果抱著繪梨衣不方便接電話的話,可以暫時把繪梨衣交給他照顧。
路明非搖了搖頭。
路明非沒有任何動作,手機就自動從他的口袋里自己就飛了出來。對擁有白帝的路明非來說,控制手機只是一個很簡單的事情。
手機鈴聲越發地響亮。
看見這一幕,源稚生嘴角抽搐了一下,尷尬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這可能是源稚生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言靈就是個垃圾。
“快走!橘政宗帶人過來了!”
諾瑪的聲音從手機的擴音器中響起,此刻,這個一直客氣而冰冷的人工智能的語氣中透露出了焦急。
“老爹?”
源稚生猛然抬頭,對上了路明非冰冷得有些可怕的眼睛,那對眼睛里蘊含著無法掩飾的殺意。
“我沒有…”源稚生條件反射般地解釋。
路明非其實并沒有針對源稚生,是他自己誤解了。
在這一次通話前,諾瑪已經發起了好幾次通話,但當時路明非在和死侍作戰,所以錯過了接聽的機會。
路明非現在才收到這個消息,已經晚了。
尖銳的剎車聲接連響起。
邁巴赫、法拉利、賓利…高級商務轎車和頂級超跑組成的車隊在路明非的面前的停下,這些車組成了一個半圓,把路明非圍死在了港口邊。
蛇歧八家關東支隊和關西支隊兩大精英部隊的人最先從超跑上跳下來,緊接著,他們就把漆黑的槍口對準了路明非,封死了他一切的活動空間。
一群穿著黑風衣內搭花襯衫的男人們封鎖了整個港口,路明非在里面看見了烏鴉和夜叉的身影,很明顯,日本分部的人也來了。
遠方的樓頂上傳來反光,路明非知道,現在已經有狙擊手架好了狙擊槍,對準了自己。
“別…”
源稚生眼角狂跳,看向了一邊沉默得可怕路明非,也不知道這句話是對蛇歧八家說的,還是對路明非說的。
高級商務轎車的車門被一一打開。
腰佩長刀的犬山賀最先下車,他陽光般照人的笑容不見了,只是對著路明非搖了搖頭、緊接著的是身穿黑色和服精鐵般的風魔小太郎、曲線火熱的櫻井七海、苦相的龍馬弦一郎、穿著實驗服的宮本志雄…
最后,一身白麻衣、頭發花白的老人從車隊中走出,慢慢走到了隊伍的最前面。
老人對著路明非鞠了一躬,露出燦爛地微笑:“專員先生來日本這么久了,一直不曾親自前來會面,這是我的失禮。”
“初次見面,我是蛇歧八家大家長,橘政宗。”
路明非緊緊地抱著繪梨衣,冷眼看著這個笑容和煦的老人,已經被他放下的武器群又一次隱隱顫動了起來。
關東支隊、關西支隊、日本分部,蛇歧八家主力部隊全員到場。
八姓家主齊聚三笠公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