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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六章 秦兄,這酒真的太烈了。

  翼圣忽然戴上一個面具。

  這面具是個臉色木然的老嫗臉譜,戴上之后不但看不見長相,就是氣息也被遮掩。

  她為何回總壇還要戴面具?姜藥有點疑惑。

  翼圣戴上面具之后,就打出一個陣鑰符紋,石門上立刻光華流轉,與此同時一方巨大的圖案虛影顯現出來。

  虛影的顏色越來越深,氣勢越來越強,那虛影也凝實到極點。

  突然,虛影破碎了!

  隨著虛影破碎,意念感知到“咔”的一聲,像是鑰匙開啟陣門的聲音。

  幾乎同時,石門發出“轟轟”的聲音。

  石門已經打開了!

  一股滄桑無比的遠古氣息撲面而來,好像在嘆息無盡的歲月。

  映入姜藥眼簾的,首先是一個巨大無比的廣場。這廣場的規模,比他所見過的任何一個廣場都要恢宏。

  此處已經不在水域,而在地下了。這是一個巨大無比的地下空間,距離地面九萬里深的地下世界!

  沒聽過哪個超級勢力在這種地方。

  這足以說明,哪怕是在上古時代,這個古老家族也是一個神秘存在。

  姜藥的神識極力散放,也無法評估里面有多大。

  神識所探查到的,是無數變成廢墟的宮殿,毀滅的建筑,殘破的山河。

  這里,發生過驚天大戰。

  姜藥跟著石虛進入石門,踏上廣場,頓時感受到濃郁無比的靈氣!

  這里,一定有強大的靈脈!

  “到底是什么等級的靈脈......”姜藥的目光亮到極點,難以抑制的激動起來。

  還讓姜藥感到意外的是,這個地方有天空,有陽光白云,有山川大地!

  竟然是一個獨立的小世界。

  “跟我來。”石虛帶著姜藥往東南而去,數百里之后,來到一座山谷。

  山谷中間是一條上面刻畫符文的石道,一直通向盡頭一個兩層重檐大殿。

  大殿整體呈灰色,說不上多華麗,規模卻很巨大很古老,充滿一種滄桑的歷史感。

  明明是處建筑,卻讓人有種渾然天成,自然造物的錯覺。似乎世間最華麗的洞府,和這一比也土得掉渣。

  翼圣帶著姜藥來到一個偏僻的高大洞府前。姜藥看到洞府門口的石碑上,赫然寫著“翼殿府”三個字。

  “多年未歸,絲毫不改啊。”翼圣望著翼殿府語氣感慨的說道。

  洞府門口的陣紋漣漪般波動,兩個武仙圓滿修為的白衣女子一起出現,神色激動的下拜道:“弟子恭迎師尊回府!”

  這兩人,就是一直留守總壇翼殿府的弟子。

  翼圣掃了兩人一眼,語氣蕭瑟的說道:“阿菩阿檀,幾十年不見,你二人竟然還是武仙圓滿,真令為師失望。”

  阿普和阿檀苦笑道:“弟子資質不夠,怕是沒有機會突破到武圣,令師尊失望了。”

  翼圣搖頭道:“罷了。天下有幾人能突破武圣?起來吧。”

  她指著姜藥道:“這是為師新收的弟子姜龍城,你們帶他進去,給他安排好一個住處。”

  什么?新收的弟子?

  姜藥頓時愣住了。

  她從來沒有說要收自己為徒啊,為何說自己是她新收的弟子?

  但姜藥此人向來老于世故,心靈剔透,他當下沒有露出絲毫驚訝之色,而是十分配合的拱手行禮道:

  “兩位師姐,小弟有禮了。同出一門,日后還請兩位師姐關照。”

  直接借坡下驢,順桿就爬。

  阿普和阿檀也有點奇怪,師尊從來不會收弟子啊,為何這次破例了?

  就算她們兩人,其實也是師尊的養女,不算真正的弟子。

  但很快,兩人就明白了。

  這少年三十出頭,就已經是武真圓滿的修為,如此天資良才,師尊當然會動心破例。

  “師弟客氣了,隨我來吧。”阿菩和阿檀心中有點怪異,稱呼小了自己上千歲歲的姜藥為師弟。

  姜藥剛要進門,忽然一陣大笑傳來:“翼師姐回神洲,我等真該不醉不休。”

  話剛落音,三個帶著面具,頭發花白的男子就出現在附近。

  其中一人聲音蒼老的說道:“翼師姐在鬼荒多年,小弟還以為翼師姐再也不回神教了。今日見到你,小弟真是喜不自勝啊。”

  第三人道:“師姐遠在鬼荒,不管神洲和神教大事,我等甚為掛念。”

  雖然石虛早就聲明退出神教,但三人仍然把她當做神教一員。

  對于天平神教來說,石虛根本就是繞不過去的關鍵人物。

  不夸張的說,沒有石虛,就沒有天平神教。

  石虛淡淡說道:“勞煩三位兄弟記掛,我愧不敢當。知道你們將神教搞得紅紅火火,我也就放心了。”

  語氣中,不無譏諷。

  因為三人都戴著面具,姜藥不知道誰是西圣晉天階,但他肯定,其中一人必是西圣。另外兩位,當然一個是中圣一個是東圣。

  可兩人的公開身份呢?

  至于為何戴面具,他也想明白了。

  這次來聚會的神教中人應該不少。四位大人物不想在眾多教眾面前,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和相貌。

  為的是對屬下保密。

  倒不是四人相互之間故弄虛玄,遮遮掩掩。

  “這是我新收的弟子姜藥。仲達,快拜見三位圣人。”翼圣說道。

  姜藥頓時一臉激動的大禮參拜:“晚輩姜仲達,拜見圣人!想不到,各位圣人竟然尚在世間…晚輩…”

  他目中都是光,“晚輩之道不孤!神教有救!天下有救啊!”

  少年神色振奮,聲音顫抖,帶著不敢置信的驚喜表情。

  其實他的演技有點過了,顯得用力過猛。

  可問題是,真界并無表演專業。這種業余的表演水平,已經足以過關了。

  翼圣說道:“這孩子對神教當年大事,津津樂道,心向往之,可謂不在神教,心在神教,倒是個好苗子。”

  西圣晉天階可謂對姜藥最為了解的。他最先關注到姜藥變法和姜藥這個小人物。

  甚至,在他發現變法蘊藏的潛力和價值后,暗中派鬼燈娘子潛伏到姜藥身邊,伺機而動。

  一方面,他要暗中幫助變法,擴大變法影響力,瓦解武家貴族的基礎。

  另一方面,他也計劃時機成熟時,殺掉姜藥,篡奪變法果實,將變法主導權收歸到神教旗下。

  可是他沒想到,姜藥本來就心向神教,甚至還想主動加入神教。

  之前孤燈娘子也向他密報,姜藥臨行前告誡弟子的話,顯示此人對神教很有敬意。

  甚至說,變法只有寒門支持,神教領導,才有成功可能。

  姜藥的話說的沒錯。如果沒有神教支持,他這變法隨時有可能被撲滅。

  看來這少年,也足夠清醒。

  “免禮。”晉天階撫須說道,“老夫倒是早就聽過青閥姜藥之名,想不到卻是如此年幼的少年,好好做,好好做,我神教正需要你這種少年天才。”

  他決定,既然姜藥甘心為神教所用,那就好好用一用。

  就算這少年將來不老實,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好,好。翼師姐,你可收了個好弟子啊。這個姜龍城,眼下在神洲的名望,很是不小。”另一個老者也撫須說道。

  翼圣對姜藥說道:“為師要去天平神殿,和三位圣人商議要事。你就住在府中,不要走得太遠。”

  “是,師尊。”姜藥完全就是一副弟子的態度。

  接著,翼圣就和三個老者往北而去,那里就是天平神殿所在了。

  姜藥也無心在此地閑逛,他正要跟隨兩個便宜師姐進入洞府,忽然忍不住“咦”了一聲。

  原來,他看見了一個熟人。

  秦宇。

  此時的秦宇,一身灰衣,神色落拓,看上去郁郁寡歡。

  他也看見了姜藥。

  秦宇萬萬想不到,能在此地看見姜藥。這個總壇,可不是一般人能來的。

  一般是教中地位很高的人,或者資格很老的人,才知道這個地方,才能進的來。

  難道,姜藥是哪個大人物帶進來的?

  他看到翼殿府三個字,立刻明白了。

  姜藥一定是被那位在神教中地位極高的翼圣大人帶進來的。

  翼圣雖然脫離神教,遠走鬼荒,可誰也不會真的以為,翼圣就不是神教之人了。

  “秦道子?”姜藥打招呼道,露出驚喜之色,“想不到秦道子也是神教之人。”

  秦宇強作歡顏的一笑,“原來是仲達,你怎么在這?”

  姜藥笑道:“小弟是跟師尊來的。”

  秦道子露出羨慕之色,“原來翼圣大人還是仲達的師尊。”

  姜藥忽然有點慚愧的說道:“秦兄,小弟在中域時,聽到消息說,李洛已經成為新的道子。她雖是我師侄,但小弟不認為她更適合當道子。”

  秦宇苦笑著擺擺手:“仲達多慮了,你是你,她是她,我沒有遷怒于你的的意思。”

  “你我在中域相識一場,在此重逢,也算故人。就去我的圣子府小酌一杯如何?”

  姜藥想了想點頭道:“固所愿也。”

  “請。”秦宇在前面帶頭,姜藥跟著他走。兩人看上去就像一對友人。

  一路上,不時遇見其他神教中人。這些人看到秦宇,大多神色冷淡。

  只有少數人對秦宇點頭致意,拱手行禮。

  可見,秦宇如今在教中的處境,極其堪憂。

  “圣子。”忽然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來。

  兩人回頭一看,卻是一個武圣兩重天的中年男子。這男子一身青衣,氣勢很強,令人不敢逼視。

  姜藥心中一凜,趕緊不敢怠慢的行禮道:“晚輩拜見武圣大人!”

  秦宇卻是沒有行禮,他淡淡看著對方,不卑不亢的說道:“陸旗主有何指教么?哦,多年不見,陸旗主已經是二重天了,可喜可賀。”

  此人正是青木旗旗主,陸東蕃。

  陸旗主在教中的地位顯然很高,他冷冷看著圣子,語氣漠然:

  “藥宮道子何等重要。圣子丟了藥宮道子之位,可知對神教大業有多大影響?圣子難道不覺得,已經給神教造成了莫大損失么?”

  秦宇微微一笑:“本座靠自己的本事,當藥宮道子二十余年。借助這個職權便利,為神教做了多少事?多少貢獻?”

  “這些難道陸旗主看不見,卻只看見本座丟了道子之位?”

  “即便本座犯了大錯,還輪不到陸旗主來教訓本座這個圣子吧?”

  陸旗主臉色陰沉的點頭,“很好。你說的也對,老夫的確無權教訓你這個圣子。老夫只想提醒你,你最好主動辭去圣子之位,這樣顏面上更好看一些。”

  他說完這些,就再也不看秦宇一眼的離開。

  “秦兄,這陸旗主為何要和秦兄過不去?”姜藥帶著一種共情的神態說道。

  秦宇掃了他一眼,苦笑道:“說來慚愧。你別問了,反正我圣子之位難保。”

  姜藥露出不平之色,“秦兄如此大才,竟然失去了道子之位。這也就罷了,如今就連圣子之位都難以保全,這,這豈不令人心寒?”

  秦宇苦笑一聲,嘆息道:“世態炎涼,人心難測,我眼下禍不單行,這些遭遇都是再正常不過。”

  兩人來到秦宇的圣子洞府,秦宇吩咐擺上酒菜,屏退左右,甚至還打了一個屏蔽禁制。

  秦宇給姜藥斟上一杯酒,端著酒杯,環顧左右笑道:“這個圣子府,我自己也只來過三次。這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說完,一飲而盡。

  “咳咳…”秦宇劇烈的咳嗽起來,摸著額頭苦笑道:“這靈酒,太烈了。”

  “秦兄。”姜藥喝了一杯酒,“小弟初來乍到,新入神教,本來對神教心向往之。可是,可是看了秦兄遭遇,小弟心生不平之余,也心中忐忑…“

  “秦兄經天緯地之才,貴為圣子,尚且有此遭遇,那小弟在神教,如何能有出頭之日?還請秦兄教我。”

  秦宇放下酒杯,似笑非笑的乜斜了著姜藥:“仲達,你和我不同。我出身寒門,自幼清貧。因為資質好,這才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很多時候,我沒有選擇。“

  “可你是姜宗宗主,虞氏之婿,穆氏之甥,身份何等貴重,為何要加入神教呢?”

  “今日此間,再無他人。你大可直言相告,出得你口入得我耳,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姜藥也放下酒杯,站起來喟然嘆息道:“我兄不知,小弟雖然如今顯貴,可昔年顛沛流離之苦,更甚于秦兄!”

  “小弟幼年可是凡奴,沉淪下層,朝不保夕,寒門之身亦不可得啊!直到遇到家師李藥圣,才因為一句‘骨相清奇’而收入門墻,擺脫農奴命運。”

  “而在此之前,小弟在莊園做牛做馬,面朝黃土背朝天,一顆汗珠摔八瓣。相比小弟這農奴子弟,秦兄這寒門散修,可謂好到天上啊。”

  秦宇默然不語。他倒是沒想到,姜藥年幼時比他更苦。

  他好歹還是寒門,姜藥卻是農奴。

  姜藥倒了一杯酒繼續說道:“這就是小弟為何對神教心向往之。因為神教,會讓寒門和農奴的日子好過。小弟如今是貴了,可初心未改。”

  神教會讓寒門和農奴日子好過?秦宇感到很可笑。

  可笑之極。

  但他知道,這就是外界對神教缺乏了解者的看法,很多人都這么看。

  他加入神教之前,也是這么認為的。

  所以他沒有嘲笑姜藥,因為姜藥對神教不了解。

  姜藥說到這里,話鋒一轉的說道:“秦兄對神教有功無過,而且以秦兄大才,教中還有哪個少年可比?”

  “再說,秦兄位居圣子多年,不可能沒有根基。要保住圣子之位,又有何難?”

  秦宇皺眉道:“那是因為,有個叫古拉的人,大大威脅到我的道子之位。”

  “古拉?”姜藥眉頭一皺,“此人何德何能,竟能與秦兄相提并論?秦兄武藥雙絕,可是神洲第二少年高手!連我姜藥都欽佩無比的。”

  秦宇站起來,看著窗外冷笑道:“此人當年是你表姐穆藥釵喜歡的少年,差點還入贅穆閥。”

  “哦,竟有此事?”姜藥露出驚訝之色。

  秦宇繼續道:“穆藥釵這樣的頂級貴女,眼眶有多高?可見那個古拉,一定有不凡之處。”

  “原因很簡單,因為古拉具有極其罕見的血脈傳承,就和劍心一般的血脈傳承。”

  “血脈體一旦蘇醒,與其說是修煉,不如說是恢復。但古拉和許二郎不同,他竟然是血魔體!”

  “仲達可聽過血魔體?”

  姜藥搖頭:“聞所未聞,請秦兄指教。”

  秦宇道:“這血魔體,據說是上古時期的吸血尸煞,但不是一般的尸煞,而是一種獨特的怪物,是血族中最尊貴的種族,號稱血主。”

  “古拉的血脈蘇醒前只是個凡人,可蘇醒后,實力突飛猛進,一日千里。只要有足夠的靈血吸食,這修煉速度之快,就直追先天道坯!”

  “古拉血脈蘇醒也就幾年,可已經蘇醒為四級圓滿的血魔,不久就會突破到五級。比許二郎的提升速度更快。你知道為何?”

  “因為古老投靠了神教之后,得到了很多高級修士的靈血。這些靈血讓古拉的修煉速度比虞嫃還快。”

  姜藥冷哼道:“此物當真古怪,提升速度如此之快,那這血魔體豈不是比先天道坯更厲害?”

  秦宇搖頭不屑道:“那倒也不是。怎么能和先天道坯相比?他是靠著吞噬靈血修煉,這可是實打實的邪道。我估計,他不遇到瓶頸則以,一旦遇到瓶頸,這速度就會降下來。”

  姜藥道:“小弟還是不懂。此人就算是難得的血脈體,可如此邪門,根本沒有資格成為圣子人選,怎么會動搖秦兄的圣子之位?”

  秦宇猶豫了一下,緩緩說道:“因為此人的血脈體,和極西之地某個神秘勢力有關系。神教高層希望立此人為圣子,有利于將來得到那神秘勢力的支持。”

  “他的血脈體讓他成為競選圣子的最大憑借,成為三位圣人的紅人。而我,重要任務完成的不好,讓三位圣人有點失望了。”

  “本來,若是我能坐穩藥宮道子,圣子也能坐穩。可如今道子之位丟了,價值銳減,他們剛好就能廢黜我的圣子之位,扶古拉上位了。”

  “這些話,我也只能私下發發牢騷。出了這個門,萬不敢說。”

  姜藥忿忿不平道:“古拉不過是個新人,還不是正兒八經的神洲武修,竟然能取代秦兄道子之位?我不信!”

  秦宇坐下來,從容不迫的斟了兩杯酒,忽然笑了。

  “古拉身邊有個女人,和你我都有關系。那個女人叫…梅玫!”

  什么?梅玫在古拉身邊?姜藥很是意外。

  秦宇說道:“我知道梅玫騙過你,這事瞞不過我。梅玫幾年前,也是我的侍女。可是后來…她倒是成為古拉的女人,呵呵。”

  “她當然不值得我在意。可是這個女人竟然視我為仇人,千方百計慫恿古拉對付我,這兩年,她幫著古拉出謀劃策,給我上了很多眼藥。”

  姜藥腦子閃過梅玫當年的模樣,心中全無一絲波動。

  秦宇說到這里,自顧自喝了杯酒,神色玩味的看著姜藥道:

  “仲達,你也想當圣子,對不對?”

  他端起一杯酒,“不要否認,我不傻。”

  姜藥一愣,正色道:“秦兄你誤會了。小弟剛剛加入神教,如何…”

  秦宇搖頭,那神色分明是說:我不信。

  “仲達。若我有望保住圣子之位,希望你和翼圣大人,能幫我一把。”

  “倘若我難以保住圣子之位,我寧愿幫你當上圣子,也要阻止古拉上位!”

  “古拉,絕對不能當上圣子!”

  秦宇大口喝著酒,目光卻清明如水,“我這么做,不光是為了神教大業,更是為了我自己。”

  “倘若我的圣子之位真的被廢,我也希望取代我的人,是我秦宇看得起的英雄,而不是古拉這樣讓我鄙視的怪物!”

  姜藥嘆息著說道:“秦兄,你醉了,真的醉了。這靈酒,真的太烈。”

  秦宇大笑。

  他指著姜藥道:“姜仲達,你是個小狐貍,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不過,我得不到的東西,我寧愿成全你這個小狐貍,也不成全古拉這個血魔!”

  “我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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