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職責安排好后,氣氛輕松了許多。
只有芬里厄倒是憂心忡忡的跑開了,祂準備從今天起奮發圖強,可別到時候被黑王給拍死了。
“楚兄,想什么呢?”
陸晨調侃道,他發現楚子航有些心不在焉,不如說自今天下午起,他就總是容易走神。
也不難理解,畢竟難得主動一回,正面進攻,可沒想到居然被拒了了,楚子航處于懷疑人生狀態中。
而他現在主要是在想,夏彌所說的下次再來,到底是什么意思,師妹到底有什么要求呢?
楚子航隱晦的看了眼夏彌,又看向凱撒,“晚間我們吃夜宵的時候再聊,凱撒兄也一起來。”
“哦?那倒是不錯,我也好久沒在食堂吃過夜宵了。”
凱撒心領神會,怕是楚子航要跟他匯報結果了,他還是有些自信的,只是有些奇怪,今天也沒見夏彌師妹和楚兄變得更親密啊,可也沒有那么尷尬,不像是表白失敗了。
被楚子航轉移了討論場地,陸晨自然也不會再問了,轉而看向凱撒,“聽說凱撒兄最近準備訂婚期了?”
凱撒說起這種事倒是很灑然,“原本是想今年結婚的,但又覺得形式比較緊迫,戰爭在即,我還是要先優先鍛煉自身,處理好各種事物,和諾諾的話,等和尼德霍格決戰后,我們就結婚。”
當他說完后,眾人都一臉怪異的看著他,讓凱撒覺得有些摸不著頭腦,難道他的話有什么問題?
最終還是路明非忍不住了,“凱撒師兄…我覺得你這個安排和說法都很有問題,十分不吉利。”
“不吉利?”
凱撒神情變得嚴肅起來,他聽說中國人還是很信風水黃道吉日等東西的,自己可要謹慎點,可不能在不知情的狀況下踩了雷。
“這是死亡Flag啊,凱撒師兄,這說不得的。”
路明非解釋道。
“死亡旗幟?什么意思?”
凱撒依舊不解,他在想這個單詞難道還有別的含義?
“哦,凱撒兄影視劇和番劇估計不怎么看,不知道也正常,死亡Flag就是指在作品中,人說出一些很有既視感的話,算是為自己的死亡悲劇埋下伏筆,俗稱插旗。”
路明非怕凱撒還不理解,舉例子道:“比如,戰爭片里,一名軍人,在和戰友討論,說他的孩子就快出生了,也不知道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等這場戰爭打完,我就能回去抱抱她/他了。”
“再比如,戰場上有人說,我從軍十幾年,已經快記不清母親的樣子了,等這次突擊戰打完我就能退役,可以回去看看母親了。”
路明非看著凱撒的眼神怪異,“但這都不是最經典的,最經典的死亡FLAG,就是凱撒兄你說的這種…打完這場仗,我就回家和她結婚。”
凱撒聽了有些感慨,“作家們總喜歡用這種手段來塑造人物形象,和推動劇情發展,但我覺得這些劇情也挺感人的啊,哪里不吉利了?”
楚子航在一旁開口道,“因為說這些話的人,一般在戰爭中就會死掉,成為遺憾,所以被稱為死亡FLAG。”
“有這種事?感覺不符合邏輯和科學依據啊?”
凱撒不解,“我舉得在一個人有決意的時候,戰斗力不是應該最強嗎,狀態好的話,應該不容易死的吧。”
楚子航微微沉吟,“從理論上來說是這樣的,我也覺得不符合邏輯和科學依據,但凱撒兄…我覺得你還是別這么說和做比較好,因為有些事…”
他頓了下,繼續道:“是挺邪門兒的。”
凱撒被路明非和楚子航輪番科普了一番后,頓時有些猶豫了,難不成這真的很邪門兒?
“那我…這幾個月,找個好日子?”
凱撒也忽然意識到,如果什么都沒做,自己在終末之戰中隕落的話,那豈不才是真正的遺憾?
“我們就等著喝喜酒嘍。”
陸晨笑道,他聽說凱撒準備在中國辦一場,意大利辦一場,這兩場會召集朋友,其他地方看情況再來,權當旅游。
“只是我的全球婚禮計劃可能要取消了。”
凱撒有些遺憾,他原本想著等所有事情落幕,沒什么事的時候,他帶著諾諾跑多少次地方,舉辦多少次婚禮都無所謂。
但眼下情況微妙,他可不能想著出去玩一年,空余時間要抓緊融會貫通自己的力量。
“正經的辦過就好,你們想出去玩的話,等戰爭結束后,可以盡情的出去游歷世界嘛。”
陸晨提議道。
路明非在一旁幽幽的吐槽,“陸師兄,你這也屬于死亡FLAG發言…”
陸晨愣了下,想想還真是,他當然不是凱撒兄,自己看了不少番劇,這些東西還是懂得。
大戰在即,貌似這種“戰爭結束后就去XXX”的話都不太吉利。
他擺了擺手,“當我沒說,不過…”
他又玩味的看向楚子航和夏彌,“路師弟說的有道理啊。”
暗示給到,看你們自己。
然而夏彌和楚子航都看向別處,仿佛沒明白陸晨的意思。
事情討論結束,下午就是日常的訓練。
陸晨又多教了路明非些卸力的法門,楚子航又夏彌一對一輔導,他就沒去打擾,從做老師方面,夏彌比自己要合格。
對于渴望武學秘籍的凱撒,陸晨只是傳了他幾套刀法,又指點了他九宮守(凌波微步)的一些運用。
此后幾日,眾人基本都是在后山度過。
因為陸晨說了寒假大家可以稍微放松下,這段日子當然要用工。
很快就到了期末考試的日子,但這和幾人沒什么關系,陸晨現在連考場都懶得去了,反正沒有老師會掛自己的科,他也不太在意。
而芬里厄在這幾天,除了好好練習防御性言靈外,還很勤快的,把后山圈了進去。
是的,祂終于想起來,祂還可以執行圈地運動。
借用學院提供的諸多煉金材料,夏彌為輔,芬里厄為主,在學院后山上建造了一處尼伯龍根,進攻眾人日常訓練使用。
這么做的好處有幾個,其一自然是學院的學員不用在每天動不動就聽見轟鳴聲被嚇一激靈,可以好好上課了。
如果陸晨他們將來能成功,那秘黨想要進執行部的學員們,大多可能就要失業了,所以某些社會性文化課還是必要的。
第二個好處則是,尼伯龍根之間其實都是可以互通的,尤其是兩處尼伯龍根都是一個主人時,開啟兩座尼伯龍根的通道再容易不過。
在學院建立一座尼伯龍根,就相當于有了個固定錨點傳送門,有時候可以便捷的返回學院。
比如夏彌和楚子航,夏彌只要在楚子航的家鄉找個尼伯龍根,或者自己建立一個極小型的作為通道,就可以快速的帶楚子航返回學院。
這可比飛機快多了,能夠讓他們最快的應對事態的變化。
當然,這種福利暫且只有和龍王一同行動的人能享受到,陸晨和繪梨衣出去后要想用的話,就必須帶著芬里厄,但這家伙目標太大,天天藏地里,也太委屈了。
而且芬里厄的快樂也很簡單,祂也沒想出去跑著玩,只想待在學院,待在自己那座大屏幕前,左邊薯片,右邊可樂,中間握著手柄打游戲,快活似神仙。
關于路明非,陸晨給出的建議是讓他務必和路鳴澤一直待在一塊兒。
雖然他覺得尼德霍格這等龍物,正面失敗一次后,不可能拉下臉來再偷路明非的雞,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他還是要注意安全的。
如果真的出現意外,路鳴澤可以保住路明非不被內入,同時他也可以像夏彌那樣,通過尼伯龍根帶路明非回學院匯合。
陸晨和繪梨衣就比較靈活了,如果有黑王復蘇的消息,他們可以直接前往事發地,其他人先在學院匯合,然后在乘著芬里厄跟過來就好。
當然,如果距離過遠,他也可以看情況讓芬里厄通過尼伯龍根來到離自己最近的地方,再把自己送過去,總之有了學院這個居中策應的尼伯龍根,他們的行動變得靈活了許多。
窗外的云海沉浮,空曠的機艙內只有一男一女,相對而坐。
而每個人手中都還拿著一臺PSP,正進行激烈的對戰。
今天是假期的第一天,陸晨和繪梨衣便已迫不及待的出發。
伴隨著那妖嬈的隕落喊叫聲,顯示屏中的不知火舞倒下了,陸晨放下PSP,戰術后仰,許久不打拳皇,并未生疏嘛。
但今天的繪梨衣卻沒有很好勝的說“再來一盤”,而是也放下了手中的PSP,目光自陸晨的臉掃到窗外的流云,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繪梨衣,怎么了?”
陸晨看出了繪梨衣的不對勁,以前繪梨衣打游戲可都是很專心的,怎么今天不在狀態。
“我只是在想…”
繪梨衣朱唇輕啟,目光看著窗外,“金毛師兄好像也快結婚了啊。”
“是挺早的,畢竟大學還沒畢業嘛,凱撒兄好像定在了三月十六號,是諾諾選的日子,準備在國內舉辦。”
陸晨也微微感慨,凱撒兄做事雷厲風行,在路明非進行死亡FLAG的科普后,他回去沒過兩天就定下了日子。
“大學生不能結婚嗎?”
繪梨衣疑惑道。
“倒是沒有這種規定,只不過挺少見的吧,因為一般學生還沒有自我經濟獨立,但對于凱撒兄來說,這都不是事,他想結婚,那就結婚好了,我們當然會送上祝福。”
其實陸晨知道這都是次要的,那天戰略會議結束后,晚間他們三個男生一起去吃夜宵。
楚子航敘述了自己表白的過程后,凱撒捶胸頓足,一幅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然后…又給楚子航提了新的方案。
這次凱撒可謂是手把手教學,給楚子航準備了集浪漫、莊重、大場面,儀式感拉滿的表白計劃。
凱撒又自信滿滿的保證,這次…必拿下!
楚子航也對凱撒兄的新計劃充滿了信心,據說是準備回國后連環套實行起來。
而聊完了楚子航的事,就回歸到凱撒身上,有些事恐怕整個卡塞爾學院都沒人知道。
原來自認為是戀愛帶師的凱撒.加圖索,我們的學生會長,意大利頂級貴公子,居然還是個…未開封的原裝貨!
當然這在幾人間成不了什么好議論的話題,大家都別五十步笑百步。
而凱撒兄也覺得很正常,畢竟他從小就很厭惡老爹,尤其是老爹的行徑,所以他是個極其傳統自律的人。
曾經有那么多女明星想要爬上他的床,都沒有得逞,但有些卻走了未曾設想的道路,爬上了他老爹的…床。
雖然真相為何,凱撒如今也不敢確定了,但他還是覺得自家老爹有著種馬特性。
凱撒為人正直,但也不敢說自己對諾諾沒有更進一步的想法,結婚就結婚嘛…那不是剛好!
“最近結婚的人好多哦,哥哥才剛和櫻姐姐完婚,金毛師兄也要也諾諾姐姐結婚了。”
繪梨衣微微低頭,長長的睫毛遮擋她的眼神。
“畢竟路師弟說的也有道理嘛,不能留遺憾,凱撒兄和諾諾好像都挺高興的,而且加圖索家制備的席,估計會不錯。”
陸晨已經開始想著吃席了,他記得凱撒家的御用廚師,有幾道拿手的意大利菜系,十分美味。
“Godzilla上次拿給我看過金毛師兄的結婚計劃推薦錄像,真的看起來很不錯呢,那個Mint俱樂部,好神奇。”
在上次返校后,繪梨衣沒想到陸晨真的把Mint俱樂部推薦給凱撒的各式婚禮錄像給她拿過來了,她當時鼓著臉結果,反手就把寢室門關上了,只留下在過堂風中凌亂的陸晨。
而她氣呼呼的坐回床上后,還是忍不住拿起錄像的光盤,進行播放。
于是女生寢室中的三人,紛紛向好奇寶寶一般,排排坐著看著投影中的婚禮錄像,就像是一起…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就連零也在投影光線的反射下,眸子中露出別樣的神采,那雙冰川般的眸子,仿佛在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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