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了篝火,上面的痕跡更加可見,蓮花在地上鋪成地毯,兩人哪里都沒有去,城中還有些隱秘,不過暫時還不到探索的時候。
坐在地上,周文隨意的在面前一揮,空氣中自然出現了一副圖畫,從黑白到彩色,短短的時間內就出現了過去的景象。
“說起來有些麻煩,我結合這段景象給你講講吧。”周文摟著阿蕾莎,面前是獨屬于他們的私人電影院,而他的聲音,則慢慢消失于風中。
在很久之前,久到建木還沒有被斷去頭頂,久到六界還是那個繁榮昌盛的時代。ωωω.⑨⑨⑨xs.co(m)
建木作為連接了天界以及其他世界的一個紐帶,它的樹根通往地獄,頭頂通往天界,甚至有個說法,它上面還有到達靈界的入口。
那時候,六界神靈都在建木上自由的來去,而維持建木生長的最主要的營養來源就是天河。
那條泛著金光,不知來源,不知去往何方的河流,就是整個六界的來源,可以說它就是六界的母親河,沒有誰會否認這一點。
為了更好的維持天河的存在,天界以及六界共同努力,建造了十二處堤壩,這些堤壩在六個世界中分別存在,控制著天河的運轉。
當然,并不是每個人都能理解這種大義,于是在天界的主導下,一只名為天河水軍的軍隊逐漸組成,這是一只名副其實的精英軍隊。
他們廣泛的分布在天河的上下游,借助某種從天河中打撈出的石塊,制造出了能夠懸停在天河中的島嶼,島嶼上修筑了城堡。
那時候,這些城堡就是六界最為榮耀的地方,每個人都已能夠進入這里作為目標。
而天河水軍也并不是一塵不變,每隔六百六十六年就會更換,這是一個六界繁榮昌盛的時代,直到那一天的到來,一切都變了。
天河的源頭,不知道被什么東西污染,一群怪異的生物從天河中冒出,而天地的規則也在那之后發生了改變,這只是前奏。
大量的天河水軍被調回,甚至還有部分是已經退伍的老兵,被分配到了各界之中,凡是有天河城堡的地方,就有天河水軍存在。
他們要負責鎮守天河,絕不能讓這里失去控制。
開始的時候,一切都沒有多大的難度,有著足夠的后援儲備,天河水軍在城堡中絞殺著那些怪物,完全是一邊倒。
可惜,一場突如其來的大爆炸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一尊六界之中的巔峰強者,在某個時間段驟然隕落,當時的場景哪怕是遠在九幽地獄都能看的一清二楚,六界中異象不斷。
天下紅雨,雷霆不絕,地上裂開縫隙,萬物生靈朝天悲戚,地獄之中萬鬼嚎哭,就連天河也掀起了滔天巨浪,海浪聲格外的悲戚。
之后,天河就黑了,就是字面意思,天河變成了黑色,里面的還存在的大量的活物在極短的時間里統統死去,變成了另一種怪物。
而天界也似乎發生了某種變故,有大神通者斬斷了建木的頂端,斷絕了建木通向天界的通路,封禁了天界與六界的聯系,至此絕地天通。
在之后的歲月中異象不時出現,每一次出現,都代表著有一尊大神通者死去。
而來到天河的后援越來越少,直到某一天,最后一個增援趕來,臉上滿是鮮血,狀若瘋狂的來到這里,說了最后一段話:“六界失守!”
之后那人就瘋了,也異化成了某種怪物,被天河守軍強行干掉。
其實他們也早已發現了變故,天地間的規則逐漸減弱,轉而靠近了另外一種狀態,給他們的感覺就是,天道似乎發生了改變。
這些天河守軍就宛如舊時代的殘黨,孤獨的守望著天河,迎接屬于自己的最后的悲慘命運。
之后的歲月里的故事周文沒有在講,那是一個與天爭命的悲慘之歌,一群看不到希望的人,在這座孤城中竭盡全力的生存。
這樣的故事太沉重,面前的阿蕾莎也不需要看這些,周文能夠給她一個美滿的結局,這樣就足夠了,所以他快速的跳到了結尾。
“后來,這些天河守軍就被迫在這里生存,以天河中的怪物死后產生的靈氣為食,艱難的在城堡之中生活,直到那一天的到來…”
早已變成了黑色的天河再一次翻起大浪,無窮的骸骨被翻起,似乎整個世界都要發怒,都要毀滅在天河之中的那座小島,不惜一切代價。
照舊的出去圍剿,再拖著疲憊的身軀回來,這已經成為了他們的慣例。
這一次卻出現了不同,有數百道劍光從遙遠的地方升起,幫助這群守軍圍剿那些骸骨,他們的力量是那么強大,絲毫不比天界的神君弱。
而且,這些劍仙還帶來了物資,這對于早就不知道食物是什么滋味的天河守軍來說,是一種難得的幸福,他們久違的感覺到了快樂。
然而這個快樂沒有維持多久,當天河守軍打開癸亥出口,邀請這些劍仙進入時,就在暗道里,就在那么短短的一瞬間,生命就悄然消失。
完全沒有反抗的天河守軍就這么被屠殺殆盡,哪怕有人舉起了劍,也只是死的慢了那么一丟丟,沒有誰能從這里活著離開。
為了不讓自己等人忘記歷史,天河守軍有一位專門的記錄者,他擁有整座城堡的一定權柄,在生命的最后關頭,他記錄下了所有。
這是無法抹除的記錄,不過也沒有直白的展示在城墻上,需要某種特別的媒介才可以打開,這個媒介很簡單,你沒有沾染上建木的規則就行。
恰好周文滿足了這個條件,因此他才可以一入城就看到那些字跡,在遠古的歲月中,建木是不存在這種束縛自己人的規則的。
故事到這里戛然而止,那些劍仙是誰,他們抱著怎樣的目的而來,甚至為什么要殺掉這些天河水軍,全部都是謎團,最重要的是,還無法解答。
阿蕾莎眼淚汪汪的看著周文:“這些人好可憐啊,死的真的可惜。”
撫摸著阿蕾莎的頭發,周文搖了搖頭,獨特的嗓音回應著:“沒有誰是真正可憐的,這終究只是站在天河守軍的立場,我們換個角度,你就會有不一樣的發現。”
說著,周文的手在面前的畫面中一揮,原本的結局開始猛烈倒退,逐漸變成了另外一個畫面,這是,天河兩岸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