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城門前的島嶼,周文發現世界在眼前改變,風暴消失了,雷霆消失了,整個歸海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它成為了一條金色的河流。
就像是曾經癸亥宮主說過的三絕第三絕,天上的烈日與海洋交相輝映,海洋變得透明,而海洋之中則會顯出一個黑洞的世界。
此刻似乎一切都如傳說那般,只不過海洋之下看不到黑暗的世界,而且,這也并不是海洋。
一條堤壩在遙遠的世界的邊界擋住了河流,整條大河只有滿溢的部分流向世界之外,不知道在堤壩之后又是怎樣的一個地方。
除此之外,就是一望無際的大河,一條不知從何而起,也不知道究竟會流向哪里的大河。
在遠古天界的傳說之中,有一條天河,天河自世界誕生原始之地流出,途經了天界,經由天河守軍攔住,接著流向六界。
靠著那道界堤,天界截留了大部分的天河,這也讓天界成為了六界中最為強大的世界。
而面前這個場景,似乎再次回歸到了那個時間點,那個天界是六界至尊的時代。
阿蕾莎靜靜的看著面前的場景,突然笑了出來:“阿文,這個天河,真的蠻好看的哎,確實配得上癸亥三絕之一。”
“對啊,如果有機會,我們可以去看看真實的天河。”周文也點頭,這確實難得的美景,金色的浪花濺起,波浪蕩漾在水面,都是格外的輕松。
然而,這一切都只是虛假的,只不過是面前的這座城堡鎮壓后顯現出的不知在何地的景象。
兩人回過頭,將目光方向了癸亥城門,上面確實有用大篆書寫了癸亥兩字,可惜,此刻這塊匾額看起來無比的破損。
大量的裂縫隨處可見,暗紅色的鮮血還在上面不斷流下,似乎就有那么一場大戰在不久之前才結束一樣,殺伐之氣從上面散發。
至于面前的城門則更加的慘重,一只斷掉的獸爪依舊橫梗在其上,斷口整齊,就像是被一劍斬斷的,除此之外城門前也是各種坑坑洼洼的。
湊上前去,阿蕾莎仔細的打量著那根斷掉的獸爪,沒有什么氣味滲出,似乎那一劍連獸爪主人的所有都斬斷,只留下了這個形體。
“阿文,我們該怎么進去呢?”阿蕾莎沒有試圖用手去觸碰,誰知道這些遺留物會不會存在某種未知的陷阱,動手容易出事。
周文摸著下巴,也走上前,地上暗紅色的土壤中可以看到一些暗金色的紋路,似乎是某種陣法,有著封禁的能力,禁絕了飛行的力量。
而且兩邊城堡上似乎還有著大量的禁制,只要上去就會被那些東西攻擊。
“既然那些劍王都能進去,也就是說這里應該有路,讓我來試試。”一個響指之下,無量星滅碎片向著城門涌去。ωωω.九九九)xs(
并沒有直接攻擊城門,星滅只是貼著城門還有獸爪,一點點的進行試探,而腳下的那些紋路則成為了周文重點觀察的地方。
“嗯?原來如此,有點意思啊。”周文抬頭,再次將目光放到了那個不斷滲血的匾額之上,癸亥二字格外明顯,而那些裂縫也不曾消失。
指著面前的匾額,周文笑著說道:“這里就是他們進去的位置,那些鮮血似乎也是城中人留下的,我們可以從那里進去。”
阿蕾莎眨巴眨巴眼,里世界之劍輕輕一揮,被遮掩在匾額后的空洞直接顯露,果然,那里有著一個空間轉移的錨點。
“阿文真聰明。”阿蕾莎毫不猶豫夸贊了周文一下,隨即自己率先腳步踏空,走進了匾額之中,身體漸漸被癸亥匾額所吞噬。
搖搖頭,周文也跟著走了進去,就發現阿蕾莎停留在原地,而沖天的血腥味以及空氣中翻紅的薄霧擋住了部分的視野。
皺著眉,周文將目光放到了地上,這才明白這里發生了什么事情。
這是一處暗道,看上去與地下坑道沒多大的區別,可是此刻地上滿是尸體,基本都是人形,死狀凄厲,沒有一個有著完整的身體。
他們身上穿著某種金屬制作的盔甲,在久遠的過去散發著金光,如今都已蒙塵。
從那些傷口上看,似乎是被某種格外鋒利的武器在瞬間斬殺的,證據就是他們的盔甲也被斬斷,半點阻礙都沒有做到。
而周文他們之前看到的鮮血就是這些人流下的,哪怕時間已經過去了不知道多久,這些尸體的身下還在不斷的滲出血液,似乎并沒有完全死去。
“唉,這里的士兵,都死了,而且,他們是被劍斬殺的。”周文默默嘆息了一聲,拉住了阿蕾莎的手,兩人從空中走了過去。
“嗯。”興高采烈的進來,結果看到了這么多的尸體,阿蕾莎此刻的心情就有些不美了。
暗道并沒有多深,只有幾百米的樣子,可是這一路上躺下的尸體都快要將大半的暗道給堵住,人數起碼有幾百人。
隨著繼續向前,周文又發現了一個現象,這些人大多都是向前撲倒的,也就是說,他們是在撤退過程中被抹殺的,而且大部分都沒有反抗。
被從背后斬殺,似乎,他們對于那個兇手有著些許的信任。
真正來到暗道入口之前,兩人沒有停頓,一步之下就跨越了暗道,一座殘破的城堡出現在他們面前,確實是死亡的世界。
城堡之中沒有高大的建筑,大多數是石質的小屋,不過此刻這些石屋都已經處于無人使用的狀態,因為已經沒有一個活人了。
城堡之中隨處可見熄滅的篝火,大部分是用某種骨頭以及尸油作為燃料,雖說已經熄滅,可是依舊能見到這些東西的跡象。
皺緊了眉頭,周文想到了自己曾經在某個記錄中看到過的那一幕:
一座孤城屹立于大海之中,沒有支援,沒有資源,城中只有數百的士兵堅守著最后的城堡。
然而,就是這樣的一群老弱病殘,也迎來了最后的終結,不知是什么人,取得了這群士兵的信任,卻又在他們放松時,直接全部抹除。
不過,在這里周文終于看到了某種可以證明城中人身份的東西,那是一幅幅刻畫在城墻上的文字,一種很明顯的文字,正是天界的文字。
看著那些文字,周文對于癸亥世界的來歷總算是有了一個明顯的認識。
見到旁邊阿蕾莎的疑惑目光,周文按住她的頭:“嗯,等會兒我解釋給你聽,不要著急。”說著兩人前往最近的一處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