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友在前面走著,方向正是往院長辦公室去的,他沒有做個假樣子嚇唬仇姜樺的意思,他是真的要去找院長金賢祁。
而仇姜樺此時則在天人交戰,理智告訴他應該立刻起身去攔住陳大友,但孤傲的性格讓他不能去。兩種情緒在相互拉扯,以至于盡管辦公室開了空調,仇姜樺也已經滿頭大汗。
“仇醫生你怎么了?”那位后進門的醫生,猶然不知道面前仇姜樺醫生的內心有多么糾結,“仇醫生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怎么這么大汗?”
仇姜樺斜瞥了他一眼,說道:“你別說話!你來做什么?做完了趕緊走!”
被仇姜樺這么一說,盡管有些莫名其妙和不爽,但他也沒有再繼續說什么,找到需要的資料,就轉身離開了。
過了一會兒,一陣敲門聲把仇姜樺從緊張中驚醒,門打開之后,首先進入他視線的,就是那個被陳大友稱作老金的院長,金賢祁。
“院長,你怎么來了?”仇姜樺有些明知故問,慌忙起身,心中快速思考著怎么應對接下來的局面。
金賢祁年齡大概有五十好幾了,因為常年的操勞辛苦,頭發有些發白,但面色和善,一看就是醫者仁心的模樣,他笑著朝仇姜樺擺了擺手,然后錯開一個身位,讓陳大友走上前來,一邊說道:“仇醫生,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陳大友陳先生,咱們江東郡當紅的年輕企業家,跟你一樣,年紀輕輕,就已經在自己領域頗有建樹,你們都是年青一代的精英,應該多交流交流。對了,你現在負責的那位病人,曾聞煊,是陳大友先生的同鄉,他想了解了解情況,你待會抽時間跟他說說。”
仇姜樺眼神盯著陳大友,遲遲沒有說話,金院長說完話之后,只覺得有點不對勁,見此情形,繼續問道:“怎么了?你們之前認識?”
陳大友連忙笑道:“談不上認識,見過一面而已,有點小誤會。”
“是,有點小誤會而已,沒什么大問題。”仇姜樺聽了金院長和陳大友說的話,猜出了陳大友還沒有把事情跟院長捅破,便立馬就坡下驢,“曾先生的病情,稍后我會相詳細跟陳先生說一下,目前的情況雖然比較緊迫,但只要把手術安排上,就沒什么大問題的,這個可以放心。”
金賢祁院長哈哈一笑,說道:“那就好,那就好,陳先生,我們這位仇醫生,師出名門,又在國外深造多年,是我們江東郡醫療行業目前在這個領域的領頭人,有他在,你盡管放心就是,曾先生的病情,肯定不會耽誤。”
陳大友點了點頭,眼神有些玩味地看著仇姜樺,嘴里說道:“我自然是信得過金院長的,只是,我希望有些誤會,可一,可二,不可再三。”
此話一出,金賢祁院長更納悶了,只是不好追問,畢竟兩位當事人都先后表示了的確有誤會,至于是什么誤會,人家沒說,自然也不好追問。
一時間,場面稍微有點尷尬。
最終還是在仇姜樺帶有一絲自嘲的玩笑中打破沉寂:“二都不敢,更不敢三啊!哈哈!”
金賢祁院長見此情形,便先離開了。
“陳先生,先前有些冒犯,還請多多見諒。”仇姜樺此時的態度非常誠懇,此刻的他,把自己的位置放的很低,完全沒有了先前的盛氣凌人,言語之中全是討好之意。
陳大友內心冷哼一聲,嘴上卻說:“沒事,誤會而已!不打不相識嘛!”
仇姜樺跟著笑了笑,說道:“對對對,就是不打不相識,我平時就知道做研究,很少關注一些重要事情,想來這習慣要改一改了,否則哪天遇到一個沒有陳先生這般豁達胸襟的人,我恐怕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之后,仇姜樺果然把曾聞煊的病情,一一跟陳大友等人做了一個說明,曾茜茜得知父親狀態不好,心情很是著急,又聽醫生說只要錢到位,把手術推進起來,就沒什么問題。
歸根到底,還是錢的問題。
曾茜茜聽著解說,臉上的表情逐漸凝重起來,錢的事情對她來說是個大事情,眼下雖然可以求助陳大友,但曾茜茜開不了這個口,她似乎忘了,從一開始她被岳小嵐拉著找陳大友,就是為了獲得陳大友的幫助。
陳大友早就發現了曾茜茜的窘態,把她心中所想,猜到了七八分,于是陳大友向仇醫生提出,所有的醫藥費用,他來承擔,讓仇醫生盡快安排相關的治療。仇醫生連忙答應下來,并給出了最終手術時間,就在第二天晚上六點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