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倉過程并不漫長,比起之前煎熬的那段時間,仿佛就只是一轉眼的時間,所有的惆悵都煙消云散,落袋為安的感覺,讓在場絕大部分人感到無比輕松。
之所以說是絕大部分而不是全部,是因為有一個人并不開心。
那就是魏秋羽。
陳大友的出現,打亂了他的布局,但他想辦法挽回了一些局面,在前次會議上,迫使高正翔寫下保證協議,本以為陳大友的預測不可能那么精準,不可能在第十五天出現所謂的高點,那就意味著很大概率他還能實現預期目標。
但是似乎是老天爺跟他開玩笑,這個橫空出世的陳大友,不知道是不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竟然直接準確預測了走勢,這讓魏秋羽的計劃,幾乎是全盤落空!
如果此時的陳大友在魏秋羽面前,狗急跳墻的魏秋羽一定會忍不住直接沖上去掐死陳大友。
“可惡!”魏秋羽看著眾人在慶祝集團度過危機,仿佛面前一切的開心都與他沒有半分關系,哪怕實際上賣出對他也是有好處的,按比例算,他也賺了不少,但他就是不開心,因為他本來所圖所謀,乃是高正翔的位子。
現如今,機會沒有了,如果還要等,又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出現這么好的機會。
忽然,魏秋羽靈機一動,他想到了一件事情。
“都別高興的太早。”魏秋羽冷不丁說出這么一句煞風景的話,眾人頓時停止了慶賀,回過頭來看著魏秋羽,不知道他說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老三,賣出之后,你也回本了,還賺了不少,為什么聽你這口氣,好像很不高興?”高正翔帶著笑意問道。
魏秋羽瞥了一眼高正翔,擺出一副臨時擠出來的笑臉,說道:“大哥,我的意思是,說不定明白還會有更高的價格,我們現在慶祝,萬一明天價格再高出一大截,到時候恐怕就要后悔今天賣出了,是不是啊大哥?”
聽他這么一說,有幾個原本就稍稍有些猶豫是否今天賣出的,也跟著說起來:“的確,現在的市場看起來很好,這波趨勢也不好說就是今天到頂,萬一明天繼續漲,嗨!真是說不清楚了。”
“你們什么意思?”李鈺帆有些不悅,聽到魏秋羽說那話,他本就有些怒意了,聽到其他幾個小嘍啰也嚼舌根子,頓時就又要爆發,但很快就被公孫玄甫拉到一邊,沒能爆發出來。
高正翔笑著,看了看所有人的臉,最后才說:“大家這段時間都累了,我看在眼里,也疼在心里,雖然我壓力很大,但我相信你們壓力也不比我小,煎熬了這么久,能夠看到曙光,并且在不損失還有盈余的情況下處理掉,我認為沒有什么可惋惜的,哪怕明天漲的再多,也跟我們沒有關系,我們已經做出了決定,并且比起預期好不少,這就很好了,不是嗎?”
公孫玄甫走出來說道:“大哥說的是,大家不用東想西想,能有現在的結果,已經很好,大家都累了,今天就到這里,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說,散了吧。”
聽到公孫玄甫這么說,大家稍稍也想明白了一些,于是三三兩兩離開了大會議室,有些在想著度過這次危機之后如何慶功,有些則是在想下一次面對這類事情應該如何決策以避免陷入僵局。
而留下來的,是他們四兄弟。
李鈺帆壓抑住怒火,對高正翔說:“大哥,我還是那句話,不管你做什么決定,我都支持,我脾氣暴躁,不會說話,但就是這個意思了。”
公孫玄甫哈哈一笑,一改他平時古板的形象,他笑著說:“老四,大哥何嘗不知道你的脾性呢?我都一清二楚,何況是大哥?”
李鈺帆見二哥難得露出一個笑容,便也跟著笑起來。
高正翔心情大好,他說道:“今天這個結果,多虧了陳大友,這位年輕人,年紀輕輕,但的確有點本事,難怪我那位好友李韻東,會那么相信他,甚至因為他陳大友,離開了自己服務多年的秦氏集團,當初我還覺得他有點意氣用事,現在看來,他李韻東比我看人的眼光更準啊!”
“是啊大哥,我也沒想到那個小子竟然能判斷的這么準,這簡直就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樣,這事如果不是我們自己親身經歷,換做別人,說出來我也不信,紙黃金這市場,竟然有人能預測準確,簡直太厲害了。”李鈺帆說道,言語間難以掩蓋他那興奮之意。
“哼…”魏秋羽冷哼一聲,“別太抬高他了,明天是漲是跌還不知道呢,如果明天真的大跌,那我就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