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帝醫院,手術室外。
剛剛下了手術臺的金俊完一臉煩悶地走在前面,后面追著的是律帝醫院的院長周全。
二人有師生之誼,不過只看當前的氣氛似乎二人之間有什么不快之事。
“哎喲,我是真的沒興趣,堅決不干。您之前有見我負責過什么職位嗎?”
“堅決不干。”
金俊完感覺到周全追了上來,語氣格外堅決,甚至連頭都沒有回,不給周全任何可趁之機。
“那你要讓心胸外科科長,一直空缺嗎?”
“你找一找,應該還是有教授想當的吧。”
金俊完感覺自己最近心有點軟化了,他回頭接著說道:“那就讓千明泰教授當吧,拿回扣應該給更容易了。”
周全聽出了金俊完心里有氣,知道是之前的千明泰接受高爾夫賄賂案的處理結果沒有讓金俊完滿意,他連忙解釋道。
“理事長說千明泰教授絕對不行,除了手頭的客服室室長外,什么職位都不給他,說他遲早還會闖禍的。”
金俊完掐著腰回道:“如果他遲早還會闖禍,就該徹底追查清楚,嚴格處分啊,為什么要半途而廢呢?”
“所以說你來當科長,這些事情你都可以按照你的心意來做。”
“所以…”金俊完被逼到了邏輯死胡同里,想了一會兒,他直接告罪了一聲小跑著離開了,只留下周全在原地滿是郁悶。
婦產科室樓層。
“還聯系不上恩媛吧?”剛剛結束了查房的楊碩亨問道。
一旁的黃衣服醫生助理護士回道:“對,明恩媛醫生最近值班的時候也說累,前幾天尹美成產婦的死,好像對她打擊也很大。
身體累得要命,產婦又出現了問題,所以可能有些混亂吧。”
走在第二排的是住院醫秋敏河,此時的她已經累得質壁分離了。
本來產房的問題就多,需要大量的人力,而明恩媛這么一個人力的離開,使得雙倍以上的壓力一下子就壓了下來。
最重要的是根本沒有人替她說話,明恩媛那個時常在工作中偷懶,把自己的工作壓給別人的狐貍有人理解,那她這個勤勤懇懇干活的人,難道就不累了嘛。
金俊完和安正原研究室。
鄭羅莎作為一個養育了兩個神父、兩個修女,連唯一的小兒子也準備遠赴國外當神父的母親,毫無疑問她是距離圣母最近的一個人。
自從得知了兒子安正原有出任神父的想法后,鄭羅莎經常來醫院點撥安正原,想著法子讓兒子對俗世起點興趣。
她今天來是為了給兒子的研究室布置一個插花,她一邊用剪刀修剪茉莉花,一邊有意地說道:“頌華臉蛋漂亮,頭腦聰明,還…”
說著她看了一眼兒子從蔡頌華那里拿來的瓶子:“這么有品位,那種孩子為什么…”
“為什么不結婚嗎?”
安正原主動替母親補足了話術,最近鄭羅莎可沒少在安正原面前提及婚姻的事情,也難怪安正原反應這么大。
“不是,那種孩子為什么…不喜歡我兒子呢?”
“哎喲?”安正原沒好氣地偏過了頭,繞了這么大的圈子,結果不還是要他結婚。
沒有理會安正原的態度,鄭羅莎依舊自顧自地說道:“要是能娶到頌華那種兒媳婦…”
“媽媽就算是明天就上去陪天主,也死而無憾了。”
“哎喲,阿媽!”
“我敏感而又心軟的兒子,像花一樣美,也像花一樣容易受傷,如果有頌華那種可靠的伴侶在身邊多好。”
安正原看母親一直在聊自己的事情,于是就想通過為鄭羅莎慶祝七十壽辰,來轉移她的注意力,甚至準備擠出一筆錢送她出去旅游。
結果沒有想到鄭羅莎順勢提出了她、安正原、蔡頌華和朱宗秀一起旅游的話題,輕松地化解了安正原的小心思。
院長辦公室。
鄭羅莎的發小,律帝醫院的理事長——朱宗秀心滿意足地干完了一碗杯面,打了個飽嗝。
“對了,科長都選好了嗎?”朱宗秀喝了一口礦泉水,清了清口味。
周全神情沮喪,一臉頹敗之色:“沒有,沒人愿意當。”
醫院里根本沒人能夠理解他這個院長的難處,也只有面對他的頂頭上司兼表哥,他才能將滿腹的牢騷盡數吐露。
“唉,上了年紀的教授,更愛打高爾夫;
年輕教授,比起多拿30萬職業工資,更想每天早點下班。
這種只會增加工作量的科長,誰都不想當。”
“而且神經外科和心胸外科,本來就沒有幾個教授,那就更沒人當了。”
朱宗秀將礦泉水放在桌子上說道:“神經外科的話,不是有閔基俊教授嘛,就是當中心長那位。”
一提起閔基俊,周全臉上的表情更喪了,他沒好氣地掐著指頭回道:“嗯,又是當中心長,又是上電視,還搞油管,我們的閔教授可忙了。”
朱宗秀看一策不成又出一策,他接著給周全出主意:“心胸外科的話就交給年輕教授了,直接任命下去。”
“哥,你該退休了。你以為最近的院長說話管用嗎?一個個自我意識多強啊。”
鄭羅薩約了朱宗秀喝咖啡,席間她將自己剛剛誤接安正原的電話的事情告訴給了朱宗秀。
“也就是說,正原當神父的推薦書通過了,他很有可能不日就要出國?”
“嗯,我這是做了什么孽了,沒有一個兒子可以承歡膝下。”
“那這樣的話…”
朱宗秀盯著鄭羅莎回道:“那可不行,如果心胸外科和神經外科缺教授的話,那么安正原可是我們醫院唯二,國內屈指可數的小兒外科教授了。
他走了的話,律帝醫院小兒科就要關門了。”
“呀!”鄭羅薩本以為朱宗秀會出什么好主意,沒想到卻是這一番話,她狠狠地將咖啡杯拍在了桌子上。
朱宗秀早已習慣了鄭羅薩時不時地暴力傾向,他笑著解釋道:“我的意思是正原可不能離開。”
“話說他在國內難道就沒有一些牽掛嗎?正原有談過女朋友嗎?”
“你說的對,實在不行的話,我就要替他張羅相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