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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囚籠

  “三妹,你說呢?”

  三公主輕咬櫻唇,皓齒在紅唇內側留下一排牙印。

  聽到皇姐搭話,她原本沉落下來的面容恢復常態,在平緩了稍許心情后轉身行禮,“這曲子確實絕妙,現在倒有些明白江南富商豪擲千金,只為了見莫倌人一面了。”

  長公主贊同似的點了點頭,隨即起身揮袖,“星兒,備駕回宮。”

  那一旁等候多時的騎士微微發愣,“主子,不是說今晚必須…”

  她星眸微瞇,面上笑容不變,搖頭說道:“不了,這樣也挺有趣的。”

  長公主最后深深望了一眼那珠簾中的男子,便轉身帶著一票人馬出門離去。

  樓外的馬車車輪轉動,擁護的重甲兵士伴隨跑動,鎧甲鐵片撞擊在一起發出陣陣碎響。

  在長公主遠去的時候,三公主上前兩步,站在了廳堂中央,在空蕩蕩的樓內微啟紅唇。

  “敢問莫…先生,這首曲子,你是從何處學到的?”

  柳若歡望著她,許久之后微微嘆氣,只是低頭擦拭琴弦,準備抱琴離去。

  三公主見他默不作聲,頓時急了起來。

  她粉面泛紅,心中卻有股說不出的焦躁,彷佛是被人窺破了什么秘密,又像是遇到可世間僅有的一位知音。

  那從未聽過的琴曲樂譜,吊著她的胃口,讓她覺得今日如若不了解這琴曲的來歷,恐怕此后都會輾轉反側,徹夜難眠。

  她忍耐不住,渾圓結實的酥胸不住起伏,襟中紅兜如同翻起浪涌,這就像是她此刻的思潮一般,“我出一萬兩,不,十萬兩,懇請先生再奏一曲。”

  柳若歡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對著臺下麗人緩緩言道:“先前長公主重金求曲,但因為她不懂曲,所以我也以世間常曲回之。方才殿下重金求曲,我看殿下指心有繭,像是在琴道中頗有鉆研,這才彈出不世出的佳作回應,卻不想…”

  “不想?”

  “不想殿下連曲名都沒聽出來,真是叫我好生失望。”

  柳若歡說完又輕嘆一聲,他手上的琴已經放入琴盒之內,而后背起琴盒準備上樓。

  三公主不愿失去這最后的交談機會,她玉手揪緊裙膝,手心冒汗,“起碼,告訴我這曲子的來歷。”

  柳若歡正要撩袍走上樓梯,聽到三公主哀怨的口氣轉身回頭。

  “這曲子名叫《雨晴煙晚》,用的是清平樂的曲牌名,似是前朝孤卷所記。”

  微弱的光芒透過裂縫照下,成了無盡黑暗中的唯一一抹光亮。

  而在這黑暗潮濕的洞穴中,似有喘息聲微微響起,這聲音虛弱至極,仿佛隨時都會斷氣一般。

  在這種環境中生活,已經完全感應不到時間的存在。

  咣當一聲巨響,伴隨著鐵鏈機關的轉動聲,千斤重的石門緩緩開啟,火把的光芒從洞穴的入口照進其中。

  渾身穿戴盔甲的士兵列隊舉著火把跑進洞窟之中,在火光的照耀下,逐漸顯出了這座地洞的原貌。

  這是一座借助天然洞穴人工修建出來的監牢。

  石階接通一條青石板的道路,一直鋪到了盡頭的房間。

  而在外面道路的兩側,擺滿了精鐵制成的牢籠,這些牢籠如同鳥籠一般,里面的卷縮著男男女女,但大多面黃肌瘦,不少都只剩下皮包骨頭,連說話的精力都沒有,看起來頗為嚇人。

  那些士兵舉著火把,兩人面對一面牢籠,停住了身子,對著籠中這些虛弱的人群嚴陣以待。

  她們雙眼呈現出殺氣,仿佛面前牢籠里是有深仇大恨一般的敵國士兵。

  在這些士兵狠厲的目光下,這些牢籠的人終于有了反應,她們往深處縮了縮,眼神也根本不敢與這些士兵對視。

  過了一段時間,在洞穴入口處出現了一位女子,她秀眉鳳目,玉頰櫻唇,流蘇垂掛于臉頰兩側。

  她正是剛剛在街道上引起萬人跪拜的長公主。

  長公主臉上依然掛著招牌似的和煦微笑,身后跟著那名名叫星兒的女騎士。

  “蓮兒…蓮兒…放過我,放過我。”

  聽到他的聲音,那盛裝打扮的女子,停下了腳步,騎士也停在一邊駐足等候。

  “哦?這聲音怎么有些耳熟?”

  被叫住的長公主轉動面容,眼眸慧黠地轉動,像是打趣一般說道:“模樣也有些眼熟。”

  男人見狀,急忙把自己的臉往火把的亮光處湊了湊,努力撥開自己糟亂的長發,讓她能看清自己的面容。

  “是我呀!我是喬家的喬衡呀!少時我曾經進宮陪蓮兒你一起玩耍過…還記得這個嗎?”

  男人匆忙伸出右臂,將臂彎處的劃痕亮給對方看。

  “當年有重物從高處落下,我為了保護蓮兒你,手臂被那利物劃傷,傷疤一直留到了現在。”

  長公主聞言,面容變得有些驚詫,像是剛剛記起了這件事情。

  然后她伸出玉指,輕掩住口鼻,不可思議的說道:“呀!你不說我還真把這事給忘了…奇怪了,當年玉樹臨風的喬公子,怎么變成今天這副乞丐樣了?”

  “殿下說笑了,當年不是您抓我進囚籠里來的嗎…這地方真不是人待得,我…我都已經快忘了自己是個人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您大人有大量,行行好,放我一命…”

  “真可惜。”長公主嘆了口氣,滿眼憐憫,“看來在這地牢里,連你這樣自信的世家子弟,都逃不過歲月的磨礪。”

  聽到對方口中的話語,喬衡聲淚俱下,鼻涕都流了下來,“我被無緣無故關進來,已經待了好幾年了!要是有什么錯,殿下您應該已經也消氣了…求求殿下放我出去吧。”

  長公主伸出纖纖右手,在他面前稍作比劃,掐指一算。

  “這么一說,待了是有五年了…不過,喬公子可知道你明明身為喬相的愛子,當年又救了我的命,我為何要大費周章抓你進來?”

  “我…我不知道,明明我和蓮兒你的關系甚好,真的不知道你為何要如此對我。”

  在說到這里的時候,喬衡臉上有一絲不大情愿,多年的囚禁,還是讓他對長公主這位始作俑者有不少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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